“神父,我们的认知出现错误了吗?”宫辰理智地向安神父询问道。
“老实说,我本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安神父略有所思的说:“很难相信会见到‘已故之人’。”
“都别卖关子了好吗?搞得全天下就我不知道他是谁一样!”于思奇生气地抱怨道。
“抱歉,我其实不该瞒着你的。我是珍珍的堂哥,谢重贵,也是这家酒店的主人。”自称谢重贵的男人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顺带提一句,我已经死了很多年。”
“那你怎么又活过来了?”谢宝珍生硬地问。
“一言难尽,详细的事情还是留着以后再跟你们说吧。现在我得解决一下私人恩怨了。”谢重贵转过身,双掌朝下,那些还在对两兄弟发动攻势的斧头全都飞回到了他的手中。手持双斧的他一个箭步向前,直接将没有回过神来的两兄弟劈成了两段。
做完这些的他把玩了一下手中的大斧,翻转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那两柄大斧直接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接着他走到了众人面前说:“你们都饿了吧,我去厨房做点东西给你们吃。”
“慢着,你得解释把这一切都清楚了。”谢宝珍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会给出答案的,但是在那之前,你们不觉得边吃边聊更符合大年三十的气氛吗?”谢重贵圆滑地问。
“好吧,可别想着逃走。”谢宝珍让出了位置说。
“不信任的话,大可以跟过来,我不介意多一个帮手的。”谢重贵淡然地说。
“等等,你说你是这家酒店的主人。那我老婆呢?你有见到她吗?”宫辰追上去问。
“如果我说我没有见过的话,那样虽然可以让我的心情好受一点,但是我是个不喜欢惹麻烦的人,所以我只能说实话了。”谢重贵摊开双手说:“我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将卷入这场意外的普通人尽数送出这个地方了,遗憾的是,还有几个倒霉蛋死在了那两兄弟的残害之下。”
“讲重点,我老婆呢?小芳呢!”宫辰情绪很激动。
“她很幸运,在过来找我的时候没有遇见这两个‘煞星’。我已经把她送回家去了,你可以回去确认一下。”谢重贵扬起了右手,一扇凭空出现的门直接通向了宫辰的车库。
“回头见,”宫辰毫不迟疑的钻了进去,身影随着关上的门而消失。
“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吗?”谢重贵高举着双手问。
“他们的尸体不见了。”于思奇一直在观察着周围动向,他发现那两兄弟被劈开的身体已经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很正常,这个事情还是留着吃饭的时候再详谈吧。”谢重贵拍了拍手说:“请回到你们之前的包厢好吗?我答应你们,这一次绝对能够在三十钟内给你们上好菜的。”
第177章 事与愿违()
重新回到之前的包厢,一切还是和他们离开时的那样。除了他的身上挂了点‘彩头’以及所有人都陷入了不同程度的思考之中以外,大概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吧。
因为没有人主动开口,所以于思奇也没有什么好的借口去寻求倾诉的渠道,只好静静地等待着。
好在坐在对面的神父意识到了什么,他一个轻盈的侧闪,坐到了于思奇身旁问:“不打算给我们讲一讲你的‘神奇之旅’吗?”
“我以为你知道的,”于思奇表面上有些不太情愿,其实内心还是十分欢喜的,这意味着他终于可以把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
“我只知道大致的内容,毕竟你才是当事人啊。”安神父笑了笑说:“且不说你比我们预设好的时间要晚点了很多,单单就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十七楼,这个问题恐怕你自己也希望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于思奇点了点头,把他如何识破‘诡计’,又是如何遇到那位好心的‘司机’以及有些凶残的两兄弟全都向神父吐露了出来。
当他一口气把这些事情都说完之后,他发现之前还在那里故作沉思的众人已经俨然一副‘听众’的架势了。
难道说,这些家伙都是在假装思考吗?是因为刚刚思考完毕正巧赶上的,还是因为碍于面子不想第一个开口呢?
不会的,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这些人平时都和他早就打成一片的。
但是当他无意中瞥到施易哲的脸,与他的眼神刚好撞击到一起时。对方那闪躲的神情,错不了。应该就是这些家伙故意假装思考,好让神父当‘吃螃蟹的人’。
识破他们意图的于思奇稍稍有些生气,他确实不太能够理解这些家伙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冷淡。虽说鼻子确实被热心的谢重贵给恢复了原状,但是不论是鼻翼两侧的血痂,还是自己背后那被划拉擦伤的一大片不是挺明显的吗?
就算不想表达点什么,假装关心一下,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
怎么突然一下子这么冷淡了。
实在是有点过分。
越来越来气的于思奇靠在椅子上,鼻孔张的很大,整个脑袋都仰了起来。
“我建议你还是别对这些对你施以援手的伙伴们闹情绪了,”安神父温和地说:“你觉得大家伙对你很冷淡那是因为所有人都又累又饿,实在是没有多少精力跟你搞一个‘欢迎仪式’。”
“。。。我不知道。。。”听完这话的于思奇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过于失礼了,赶忙道了声歉。
“知错而改就行,”安神父歪着头说:“啊,我闻到饭菜的香味了。看来阿贵的效率还不错呢!”
话音刚落,走廊传来车轱辘和地砖摩擦的声音。接着就是包厢门被撞开了,谢重贵领着几名服务员一起推了数辆餐车走了进来。
很快,空荡荡的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
示意那些服务员退下的谢重贵坐在了神父的左手边,看了看自己的妹妹一眼,然后笑着说:“这顿饭让你们久等,我作为这的老板,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啊!”谢重贵高举了手中的酒杯,对着桌子上那寥寥无几的数人致敬道:“大年三十让你们遭此意外,我谢某真是难辞其咎。先自罚三杯!”
说完这话的他直接将酒杯递到嘴边,于思奇感觉挺搞笑的,要知道那可是空杯子啊,根本没有倒上任何液体的,更别说酒了。
结果谢重贵居然有模有样的狂饮起来,而且听那喉咙之间的咕咚声,似乎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演技高明啊!”情不自禁发表看法的于思奇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可惜被对方听到了。
“这可不是什么演技哦,小兄弟。”谢重贵提着空杯走了过来说:“你看到这里面没有东西,对吗?但是在我眼中,里面包含着一切。像这样。。。”
空杯举到于思奇的跟前,轻轻侧翻了一小会儿,里面流出来了纯白色的透明液体,从气味上来判断,是酒。
“怎么办到的?”于思奇吃惊地看着谢重贵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问。
“先吃饭,边吃边谈。”谢重贵盛起一勺浓汤放到嘴边尝了尝说:“这鸡汤熬少了时间,可惜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有突发事件呢。”
大口啃食着猪蹄的谢宝珍用满是油腻的手擦了擦嘴,头也不抬地问:“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没有活下来,但是我也没有像你们所设想的那样轻易死去。这可是个很复杂的故事,你们确定要在这顿饭上听完吗?”谢重贵优雅地掏出了手帕,细心地把谢宝珍嘴角的油脂给擦去了。
“说吧,你知道我们的传统,吃饭要是不说话比吃了‘屎’还难受。”施易哲随口说了一句,这句话引起了神父的注意。正在对蟹黄发起攻势的他扬起了自己的眉毛,把目标转向了旁边的龙虾。
“那我就直说了,你们应该知道在新松出现的‘亡者复生’事件吧?”谢重贵端坐在椅子上说:“不幸的是,我也成为了这个事件的‘当事人’之一。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安东他们家船上待着,就是之前被我拿斧头劈成两截的两家伙。”
“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亲手杀死了你自己的‘救命恩人’?”施易哲问。
“有这种嫌疑,但是你们也注意到了。他们早已不能称之为‘人’了,和我一样,尽管外表与人类一致,但是内在却。。。”谢重贵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和他们是同类。”
“那你岂不成了所谓的‘叛徒’?”安神父较有兴致地说:“我算是理解为什么他们会那样评价你了。”
“你很沉默呢,珍珍。”谢重贵温柔地看着那位吃相不雅的妹妹说:“以前那股追根问底的‘疯丫头’哪去了。”
“我还能说啥,谢家就剩我这一根独苗了。”谢宝珍一口吞掉半只鸡腿,口齿不清地说:“我得努力活下去,在这种非常时期里。”
“吃慢点,别噎着。。。了”谢重贵关切地说。
满不在乎的谢宝珍仅仅只是轻拍了几下自己的胸口,就继续扫荡着面前的食物了。
“我有件事情挺在意的,”安神父夹起一根烤羊腿说:“你是什么时候活过来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神父。你想问我为什么不直接来你们,而非要以这种方式,对吗?”谢重贵长叹了一口气,又仰头闷了口酒说:“我何尝不想主动现身呢,但是奈何有些事情总是事与愿违啊!”
“怎么个事与愿违法?”安神父追问道。
第178章 黄昏教()
“还是我来替他说吧,”关上的包厢门又一次被撞开了,来人风尘仆仆地拖着一位不太情愿的男子坐在了大家伙中间,居然是包从心和宫辰。
“什么风把处长大人给吹来了?”安神父假装很吃惊的样子,于思奇敢断定,他肯定老早就闻到这两人身上的味了。
“先别急着问问题,容我一一个解决。”包从心把一脸委屈的宫辰扔到自己旁边的椅子上说:“坐好了,等下再跟你详谈。”
趁这个机会,谢重贵识趣地替他面前的杯子斟满了酒液。
“你们刚刚是不是聊到了谢重贵的事情,这事还是我来说比较合适,还好赶的及时啊。”包从心提起杯子一口闷下说:“好酒,这一路上可把我给累坏了。刚打算回老家过年,结果前脚上飞机,后脚就得跳伞,我日你仙人板板。”
“处长你大年三十还这么奔波,我们于心不忍啊!来,我再敬你两杯。”谢重贵又从别个位置上摸了两个杯子过来,一并倒满了酒,推给了包从心。
面对美酒,包从心稍稍迟疑了那么片刻,就仰头喝进肚中。
三杯下肚的包从心开始有些不胜酒力了,他摇晃着脑袋,口吃结巴地说:“你们这一天天,还能不能少给我捅点乱子了?档案馆那。。。事。。。我还没给你。。。们擦完屁股。。。呃。。。这就来劲了。。。又惹出新麻烦。。。”
“你醉了,处长。”谢重贵嘴上虽然有心,但是手上却依然在继续给包从心倒着酒,而对方也接着继续喝了下来。
在于思奇看来,这是典型的想把包从心给灌醉的节奏啊。
果然,大半瓶白酒都快要见底的时候。还在提着杯子的包从心突然打了个长嗝,一头栽在了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这货酒量还是这么差啊,”宫辰终于逮到机会开口了,先前他基本上都是在和于思奇抢食,特别是那盘口水蛙,有一大半被这小子给扒拉走了。
“都是算计好的,”施易哲轻蔑地说:“谁不知道包从心是出了名的好酒却不胜酒呢!”
“把他灌醉对我们来说有好处吗?不是应该让他清醒着,我们才能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吗?”谢宝珍质疑地问:“还是说,你依然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就像你一直以来做过的那些一样?”
“我。。。我。。。”谢重贵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话去回答这个问题,只好把眼镜取下,用另一块干净的手帕擦拭着。
气氛又开始陷入了微妙的尴尬之中,四周除了碗筷的碰撞声以外,大概就只有包从心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了。
然而,正当于思奇打算问一问高小芳的情况如何的时候,安神父突然朝包从心发动了进攻,不过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的给挡了下来。
“你是怎么发现我没有睡着的?”包从心把神父的拳头给推了回去,一脸平静地问。
这副出奇的镇定和泰然让于思奇觉得此人脸皮怕是比城墙还厚了,要知道他刚才还在装模作样的打着呼噜呢。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刻意为了装醉而打呼噜。”安神父笑了笑说:“要知道大多数醉酒的人睡得都像头‘死猪’,而且我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你醉倒过了,每一次你都睡得像个‘死人’。”
“我把这茬给忘了,哎。。。芬娜的计谋对你来说还是太幼稚了,我早就说不行的,但是她非让我试试看。”包从心抓了抓下巴说:“刚才我们聊到哪了,噢。。。对了,是谢重贵的问题对吧?他不想告诉你们的理由只有一个,他加入了‘黄昏教’。”
“你在开玩笑,”宫辰尖叫地站了起来,不小心撞翻了他面前的一碟菜,但是他丝毫没有介意。
不光是他,在场的其他人也纷纷做出了相应的举动,只有于思奇,他依然‘傻不愣登’的啃着鸡翅膀。
“我像是会跟你们开玩笑的人吗?”包从心夹起了一些肚丝放入盘中说:“不信你们可以问他自己。”
“是真的吗?”谢宝珍问。
谢重贵点了点头,把头压得很低。
“你让我们失望了,阿贵。”施易哲伤感地说,那神情无比的忧伤。
“不过你们也别太过追究他的责任,在我的劝导之下,他已经脱离了黄昏教。重新编制到了我的麾下,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还能坐在这里的理由之一。”包从心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说:“当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安神父警觉地问。
“成为‘卧底’。”包从心简要地说:“只可惜他运气不佳,在最近的行动中被对方识破了身份,我才决定让他经营这家酒店的。却不想,对方似乎对你的‘背叛’容忍度极低呢!”
“大多数人都不喜欢‘欺骗’,”谢重贵叹了口气说:“更不说是在以家庭为主题的‘黄昏教’中,任何背叛都将引来无妄之灾。”
“那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放弃治疗了?”包从心拿筷子指着谢重贵说:“需要我提前动手吗?现在的话,明年今天你妹妹能获得两份‘双重的喜悦’。”
“你敢!”谢宝珍拍了一下桌子说。
“在新松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我包从心不敢做的事。小姑娘,我劝你说话小心一点,这里可不是你的‘姜家祠堂’。”包从心毫不示弱地也拍了一下桌,只不过他这一下比谢宝珍那一击更具有震撼力。
突然迸发的火药味在饭桌上蔓延着,在场除了于思奇和神父以外,其他人都慢悠悠地站了起身,带着敌意的看着对方。
“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安神父也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他这一下虽然很轻,但是却在每个人的脑袋上轻轻地敲了一下,像是给每个人的脑袋上浇了捅凉水一样。
迅速冷静下来的众人又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包从心擦了擦嘴说:“刚才有些失态,希望你们能够谅解,我已经一个礼拜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无妨,只要别把气撒在‘小朋友’身上就行。”安神父拿了起一颗苹果,一口咬下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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