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吗?”少年轻蔑地说:“没有,既然没有。那我为什么要放下手头的工作去满足你呢?”
“能冒昧问一句,你现在手头在干些什么吗?”安神父礼貌地问。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只是一些创作素材而已,”少年指着左手边的一个破旧的橱柜说:“这个柜子已经跟了我好多年了,我现在想要把它修好,但是缺一些素材,正好他们来了。”
“那些入侵者吗?”安神父走到柜子前,仔细观察着,这时里面传来了一些晃动。众人赶忙将柜子门打开,发现里面有一位女性被绑缚在了一起,双眼被残忍地挖出。
“你还好吗?”安神父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低头关心地问。
“不能再好了,我现在眼睛啥也看不见了。请问,我是不是瞎了?还有,你是谁?”女子警觉地问。
“丹蓉是你吗,丹蓉?”宫辰惊慌地抱起女子问:“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宫辰?”名叫丹蓉的女子手脚笨拙地摸索着宫辰的身躯说:“终于等到援军了吗?太好了,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和你一起上来的人去哪了?”安神父皱着眉头问:“就是那个到处放火的家伙。”
“你是说侯乐山吗?他被做成了一个火炉,就放在楼下,你们来的时候没见到过吗?”丹蓉有些哽咽的说:“那可真是个噩梦,我们被一位穿着西装带着礼帽的绅士给打败了,然后被绑在五楼的会客室。结果那个可怕的少年出现了,他将我们带到了他的工坊里,先是对乐山做了那样的事情,又为了防止我逃跑,就把我的双眼给。。。”
“无法原谅,”宫辰轻轻地将丹蓉放在一块还算干净的毛毯上说:“我会带你出去的,相信我。”
“终于又走到这一步了吗?”少年转过脸说:“真是的,明明知道我现在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却还要来打搅我的工作。对于这样的客人,我想我该好好尽尽地主之谊了。”
“那我也确实该教教你什么才是待客之道了,”安神父虽然没有发怒,但是他所传达出来的意图,却让他身边的空气都开始沸腾起来。
第50章 情况不妙()
少年率先发起了攻势,直冲冲地朝着安神父的身边撞去,那身形和动作完全让人感觉不到他是一位少年。安神父借势转身侧让,发现了问题,想要阻止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没错,少年的目标其实不是安神父,而是他身后的于思奇等人。因为事出突然,谢宝珍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撞飞了起来,在空中开出结界之后,发现身边只有宫辰。而于思奇和躺在毛毯的丹蓉则被毫不留情地撞飞在空中,然后重重地摔到了一堆杂物上。听着清脆的肋骨断裂声,于思奇感觉自己真是太弱了,面对着样的情况真是一点反抗的手段都没有。
不怀好意的少年走到于思奇的面前,单手就提起了毫无抵抗力的于思奇随手扔到一旁说:“居然只是一个废物,害我白担心了,只好借用这副女身了。”
说完,他将目光转向了在地上挣扎爬行的丹蓉,像一阵烟雾一样。少年的身影从大家的视线里消失了,转而言之的是从地上如丧尸般站立起身的丹蓉,她那失去眼珠的眼眶中浮现了诡异的绿光。
接着,‘丹蓉’开口说话了,用的是众人都熟悉的少年之声,但是在大家听来,却显得比之前那种感觉还要难以接受。
“现在,让我们开始吧。”被少年附身的‘丹蓉’摆出了一副邀战的姿势,用挑衅的口吻说。
快速移动到动弹不得的于思奇身边,宫辰先是低头看了看他的伤势,接着就开口说:“你把丹蓉怎么了?”
“只是借用一下身体而已,我可不想被你们这些入侵者弄坏了我高贵的躯壳。”少年‘丹蓉’用手指着头顶的乌云,一道之字型的闪电在她的指尖凝聚,渐渐形成了一把类似长枪的武器,从上面散发着滋滋电流就能感受到它所拥有的破坏力了。
没有迟疑,安神父伸手往口袋掏去,却惊奇地发现原本放在自己口袋中的徽章已经不知去向了。接着他便抬起头看着少年‘丹蓉’用手指夹着徽章向他炫耀说:“是在找这个东西吗,我可不像帕瓦笛那老东西一样的绅士,既然你的力量来源于此,那我把它夺过来便是了。”
“好快的手法,”安神父这才回悟过来刚才少年那个突然发起的撞击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了,借着他分神的刹那时光就做了那么多小动作,此子绝非等闲之物!
“怎么,束手无策了吗?”少年‘丹蓉’持着带电的长枪气势汹汹地照着安神父所在的位置捅去,看来是打算将神父置之于死地的节奏。
就在长枪快要刺到安神父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尖啸声盖过了电流的滋滋声,少年‘丹蓉’一个敏捷的后空翻躲过了宫辰的一箭。那只无形的箭支射穿了安神父与少年‘丹蓉’中间的所有障碍物,无数碎木屑和绝望的哀嚎在整个工坊里回荡。
“都给我闭嘴!”微微有些恼怒的少年‘丹蓉’大声吼道。
很快工坊里的哀嚎声逐渐被平息掉了,那些原本飞扬的尘土也像是被人强行按压下去了一样,整个工坊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寂静。
这时,安神父也发动了少年‘丹蓉’意想不到的攻势,只见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伸出了双手,口中念叨了一段古老的咒文。
似曾相似的场景出现了,于思奇看着头顶上的乌云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强行拨开了,洒下的金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恢复,那些断裂的肋骨们也好像正在被看不见的生物强行拼凑好一样。
借着谢宝珍的臂力,全身沐浴在金光下的于思奇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了。整个人都像是重获新生一样的,那种暖入心房的光亮让他的心灵都彻底被洗涤了。
相反,少年‘丹蓉’似乎很讨厌这样的光照,看着他不断逃窜到阴影之下,最后甚至无路可逃地用架子来遮挡都无济于事,那种感觉真是让人大快人心。
第二声尖啸声出来之后,被逼到角落的少年‘丹蓉’居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张开了双臂迎上了宫辰射出的箭。随着阵阵黑烟从丹蓉的体内喷涌而出,头顶上方的光线越来越暗淡了,很快滚滚乌云又将天幕彻底遮蔽。
少年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尽管他的面容依然凶狠,但是从脸色上来看,他已经比之前的还要更加苍白了。
相反,恢复意识的丹蓉双手在自己胸口的大洞摸索了几下之后,面带微笑的向后倒去,像被玩坏的布偶一样,毫无生气。
“不,”宫辰责备地将手中的长棍扔到地上,踩了几脚,似乎对自己亲手杀害了同事这样的行为感到有些懊恼。
“态度真是恶劣呢,既然你那么不喜欢它,不如送我吧。”少年的双眸里透露出贪婪的绿光,安神父似乎已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然而在他还没有喊出来的时候,一阵风带走了宫辰身边的一切,并且将他卷到了天上,若不是安神父及时接住了他,恐怕他也要和于思奇一样断几根肋骨了。
“完了,我的宝贝也让他给顺走了。”宫辰在安神父的怀里抱怨道。
“我知道,但是你还是赶紧下来比较好,我觉得吧,这个姿势有点过于暧昧了。”安神父平静地说。
“噢。。。”宫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别的男人怀里躺着呢,脸上出奇地露了红晕,让原本愁眉苦脸的谢宝珍甚至都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边那位小姑娘,不如你也把自己手上球球送我吧,”少年像得了个新玩具一样,挥舞着从宫辰脚下抢来的长棍说:“反正你们也用不上了。”
“想要的话就来拿啊,我可不像他们那样的粗心大意。”谢宝珍单手托着手上的白球说:“星罗云布,卢照天庭,结界起。”
一个与平常所见的结界完全不同的环境出现在了于思奇的周围,像是棋盘一样的结界笼罩在他们的身边,威风凛凛的士卒们正在棋盘上集结着。于思奇注意到谢宝珍不知何时已经穿上了一身非常华贵的铠甲,手握白球的她正在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指挥着她所召唤出来的部队。
“有趣,真的是太有趣了。”少年再次露出了贪婪的神情,看着朝着自己冲锋而来的将士们,轻描淡写地将其击溃在地说:“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星石而已,没想到还有点特殊作用啊,你们可真是给了我太多、太多惊喜了。”
“受死吧!”谢宝珍的大军已经将少年团团围住了,所有武器都直直朝着少年所站的位置刺去。
熟悉的黑烟又开始升腾起来,被黑烟包裹的士卒像是失了心智一样,发了疯地开始攻击自己身边的同袍。这场景让谢宝珍微微有些难受,在听从了安神父的建议之后,她将仅存不到一半的兵力排放在自己的前面,以借此来阻挡那股黑烟的攻势。但是任凭士卒们如何举起自己的大盾,都无法延缓黑烟的速度,很快它就窜到了谢宝珍的跟前,将骑在马上的谢宝珍撞得人仰马翻,手中的白球顺势飞了出去。
“轻而易举,”黑烟瞬间变回了少年的模样,正当他伸手快要接住那颗白球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闪过众人身旁,横在了少年跟前,一把将白球握住。
“你。。。你没有死?”少年看着换了一身新衣服的帕瓦笛先生,正悬停在空中把玩着从谢宝珍手中飞出去的白球说:“这不可能。”
“我看得出来你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私下做了很多事情啊,”帕瓦笛缓缓地降落到地面上,优雅地扶了扶自己的礼帽说:“我记得我有说过不许动我的任何东西吧?”
“既然你不在了,那么那些东西就应该归原主人所有。”少年焦虑地说:“我想我有义务接收老师的一切。”
“难得你还愿意叫我一声老师,真是令人感动。”帕瓦笛将脸转过来,看着一脸不淡定的众人说:“之前承蒙你们关照了,现在让我们快点结束这场闹剧吧,我已经厌烦了。”
第51章 师徒决裂()
死而复生的帕瓦笛出现在于思奇等人的面前,这不是一个好消息。而更加糟糕的事情则是,他们的‘强力手段’都被夺走了。看着努力保持镇定的安神父,于思奇甚至能够感受到他内心跌宕起伏的情感正在大伙中蔓延。
“这可不好办了呀,”神情有些不太淡定的宫辰小声地说:“一个就已经够我们喝一壶了,这还蹦出个俩。”
“那不是你的问题吗?”失去了白色小球的依托,谢宝珍身上那套华丽的盔甲渐渐消失不见了。
“不能怪我吧?”宫辰否认道:“我怎么知道这货一箭射不死啊,巴蒙那么大个不都是一次搞定的吗?”
“兴许巴蒙也没有死呢!”于思奇说:“毕竟我们只是看它沉了下去,接着我们就游回去了,后面发生的我们都不知道。”
“你可别乱说啊,巴蒙绝对死透了。”宫辰坚持自己的看法说:“它的尸体虽然还在海底,但是据善后处理的人回报说,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了。”
“好吧,姑且当我没说过吧,现在该怎么办?”于思奇看着向他们慢慢走来的帕瓦笛说:“你们没有备用方案吗?”
“有是有,但是需要时间,”宫辰在口袋里摸索了几下说:“就是不知道对面给不给机会了。”
“我来为你们争取时间吧,”安神父迎了上去说:“希望这次你能够靠谱点。”
“我什么时候不靠谱了?”宫辰不服气地说,令大家意外的是,他那小小的口袋里能够翻倒出如此之多的东西——有忘记换洗的旧袜子,一副羽毛球拍,一双磨破了洞的手套,一包没有吃完的糖果,一把短尺和一堆像积木一样的盒子,
“你是怎么把这些东西都塞进口袋的?”谢宝珍吃惊地问。
“保密,”宫辰头也不抬就开始组装起那堆积木起来,手脚利索的让于思奇觉得他似乎很擅长这个。
站在帕瓦笛的对面,安神父一脸平静地说:“介意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吗?”
“他在拖延时间,”少年想要趁机偷袭宫辰,却被帕瓦笛拦了下来。后者微微不悦的开口说道:“我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在我的面前做小动作吗?”
“可是你这样的行为我不觉得是正确的,”少年跃跃而试的想要突破帕瓦笛的身影,几次都被撞了回去,在空中发出了一连窜的‘噼啪’声。
“在对与错的问题上,我们显然有着不同的看法,”帕瓦笛第六次将少年拦在了空中,面无表情地说:“或许曾经我们看法一致过,但是现在,我想我们彼此都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了。”
“连你也叛变了吗,像楼下那群没有骨气的懦夫一样,被入侵者的三言两语就给蒙蔽了双目?”少年轻蔑地看着帕瓦笛说:“还是说你早就在窥视着我的财富,想要趁机夺取这一切?”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的狂妄自大,我也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如此目中无人,我更不了解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荒唐的想法,”帕瓦笛语气有点忧伤地说:“但是毫无疑问,作为你曾经的老师,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去纠正这份错误的。”
“看来我推测的不错,你这个老东西早就想和我决裂了吧?”少年绕着帕瓦笛转着圈说:“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不就是想要包庇那些废物吗?我明白了,在输给了那些‘垃圾’之后,你的想法产生了变化对吗?你无法接受你曾经的学生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他们玩弄在鼓掌之间的事实,你那份高贵的自尊不允许你承认这份屈辱,对吗?这么想的话,这一切似乎都能解释得通了。”
“看来你的心智已经被玷污了,”帕瓦笛的面具上露出了一副沉痛的表情说:“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哦,你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少年恶狠狠地说:“这难道不是你最乐意看到的一幕吗?和入侵者一起推翻我的统治,篡夺我的地位。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让口风琴那个婊子放入侵者上楼的?我早就知道那个婊子和你关系亲密了,所以我审问了她,用我的方法,结果她抵死不说。这也难怪了,毕竟你们的关系非同寻常嘛。”
“这么看来,口风琴女士是被你害死的了?”帕瓦笛的眼中冒出了幽蓝色的火焰,双手有些微微颤抖。
“是我又如何?勾结入侵者的败类,必须加以严惩。”少年毫不否认地说。
“那么她房间的火焰是什么情况?”帕瓦笛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双目的蓝焰消退不见,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你知道我不喜欢自己动手的,”少年歪着脑袋说:“没有比让别人做事自己看戏更加轻松了。”
“那个肮脏的小把戏吗?”帕瓦笛一脸平静地说:“嫁祸的很巧妙。”
“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嫁祸,不过当第二批入侵者出现在塔底的时候,我就感觉机会来了。”少年得意地说:“没有比一个愤怒的野兽更好去支配的存在了,怎么样,我的计划是不是进行的很成功?当然,如果你现在安详的成为一堆枯骨的话,我想我会给这次的行为给个满分。”
“好歹毒的想法,”听完少年的自述,安神父忍不住说了一句。
“和我听到的故事基本一致,”帕瓦笛身形一闪出现到了谢宝珍的面前,将白球塞进她的怀里又闪回原处说:“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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