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一旁的费尔曾不止一次就他的恢复能力而发出‘所谓’的赞美之词,可是却很快就被威廉用相同的方式给打断了。
“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们,那玩意的副作用。而不是到现在为止,都用你那蹩脚的言辞去吹捧他的能耐。你应该知道他差点就被你给害死了吧!”
威廉之所以会替于思奇出头,原因多半还是因为他找不到其他‘合适’的理由去跟费尔争论。所以,对于他的这份‘热心’,于思奇本人倒不是特别的赞同。
“他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你应该不会忘记刚才的情况对我们来说,有多么的凶险吧?
倘若没有我给他的丛花之护,你觉得我们能够在这里悠哉的说话吗?
好好用点脑子,想一想。这花不了你多少时间。”
费尔大概是终于被威廉的做法给弄得有点不耐烦了,他直接冲着对方发了脾气。
或许是他的火气有点太大了,大到连万婕都有点无法接受。又或者是单纯的觉得,是时候给他们之间那愚蠢的争执,画上休止符了。
总之,她开口了,语气中充斥着想要终结对话的意图。
“首先,我想说的是——威廉,在当事人都没有发表任何抗议言论之前,我劝你还是消停一些比较好。这不是你的事情,你只是一个跟我一样的‘既得利益者’。压根就无权对发生过的事情评头论足。”
万婕的这些话直接让威廉不高兴了,后者气的直接上升到了空中,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她,飘走了。
“还是税务官大人厉害啊,三言两语就替我解决了这惹人烦躁的灵体。老实说,我对这种类型的存在,一直都应对不过来。。。”
目送着威廉离开的费尔不光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挽留,反而幸灾乐祸的说起了风凉话。可惜没等他拍完马屁,万婕的第二段话也说出了口:“其次,就是你费尔自个的事情了。我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但是毫无疑问,你确实凭借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勇气’,做了很多有趣的算计。
比如,你真的以为我会看不出来这都是你安排好的吗?
又比如,你难道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算计早就被我给看穿了吗?
‘自以为是’不是你的错,可是在‘自以为是’的过程中,还顺带看不起人,这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这。。。已经藏不住了吗?”
面对万婕的质问,费尔倒是完全没有退缩,他冷静的看着两张盯着他的脸蛋,说。
“你觉得呢?”
万婕在等一个答复。
“好吧,看来又回到了我如果不说点什么的话,就没办法再糊弄过去的老情况了呀。不过在我正式的给出解释之前,我希望能先把这个话题缓上一缓。让我们先把注意力放在给神父加油上,行吗?”
费尔指着激烈的打斗场面说:“老实说,其实我真的不太想就这么错过振奋人心的激斗场面啊。”
顺着费尔的手指,于思奇看到了已经跟伤疤男战至火热的安神父,正在挥舞着自己的权杖。
说实话,两人的动作虽然都不是很快,可是却异常的流畅。彼此在兵刃的碰撞中,一直都保持着游刃有余的态势。
“痛快!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了!”
伤疤男一脸尽兴的笑出了声,他的表情说明了他正在享受这场战斗。这显然是频繁身处于战场厮杀之间的人,才可能会产生的‘特殊反应’。
“你迷失了。”
安神父稍稍用了一点力,将对方扫过来的刀刃给弹开了。
“迷失?你可真会说话。我不过只是趋于本能罢了。”
被弹开之后,伤疤男直接把手高抬,顺势的朝着安神父一刀劈下。
重重挥下的大刀虽没有按照伤疤男所预想的那样,立刻在安神父的身上开一道大大的口子,却也令后者只能被迫用权杖来阻挡刀刃的下坠。
一时间,两人从技巧的运用上,直接转换到了比拼力气的时刻。
双方鼓足了自己的暗劲,为的只是在这场比试中,取得先机。
终于,安神父在力量上好像还是微微胜过了对方。随着权杖一点一点的向上轻抬,伤疤男意识到了自己在力量方面,似乎确实略逊对方一筹。
无奈之下,他只能采取另一个备用方案了。
趁着安神父那边还在跟自己比拼力量,已经意识到不敌对方的伤疤男,决定提前退出这场‘蛮力的试练’。
手腕灵活的翻转了几十度,提前抽离的刀刃直接从还未归位的权杖缝隙之间,穿插了进去。这条宛如游龙的刀尖,几乎差一点就触碰到了安神父的咽喉。
一切,都像他预想的那样。
他甚至已经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中,幻想出了神父的鲜血从他那脆弱的血管里喷涌而出的画面了。
是那么的美丽,又那么的让人陶醉。
第614章 现实却很残酷()
没有刀刃割开血管的触感,也没有闻到任何鲜血流出的气味。
突如其来的失落感瞬间游遍了伤疤男的全身,期望和实际所产生的落差值直接影响到了他的心神,令他本人出现了极为明显的迟疑。
作为他的对手,安神父自然是不可能放过这么大好的时机。
一记强而有力的推击,配合后续的踢腿,直接让伤疤男被迫进入到了防御模式。
然而,这并意味着战斗就此消停了。
事实上,安神父这边就像是掌控了战斗的节奏一样。
右腿前蹬,左腿跟进,双手挥舞着结实的权杖,硬生生的把伤疤男打得只能连连招架。
面对安神父的强烈猛攻,伤疤男自己的心神出现了一丝动摇。
他开始进入所谓的‘自省’了。
多少年了,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像这样的情况了。
为什么本该得手的刀刃会被对方给截住呢?
他始终都搞不太明白。
若是当时他没有闭上眼睛,沉浸在虚妄的胜利中,或许能够看明白吧。
可惜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对方的动作是如此的连贯,意图是如此的明显,显然就是想趁着自己分神的时候做个了断。
这样也好。
与其把心思放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失手’上,不如着手挽回局势。
他再一次的正视了一眼眼前这位,一直手持权杖追着他打的对手。
这是个难缠的狠角色。
这点,毋庸置疑。
其实说到底,他早就该预料到的才对。
毕竟,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已经用自己的生命和结局证明了这一点。
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轻视了对方呢?
是傲慢?
不,是骄傲。
常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经历让他的身体早已熟悉了,战场上的每一个节奏。
所以,当他见到几乎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成为他的对手时,内心不由地产生了一丝轻视。
正是这份轻视,让他错估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对手。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他能够再度像往常一样,扼住‘胜利’的咽喉,眼前这一点小小的失利,算上什么大事。
想清楚之后,伤疤男一扫之前的颓势,开始迎着安神父的当头棒喝,挥出了一记强而有力的斜劈。
刀刃和权杖碰撞的瞬间所发出的金戈之声,带来的是两人双手发麻的对视着彼此。
“不愧是德米的父亲,如此境遇之下,竟然还有这份沉着的胆魄。”
安神父在缓解自己手指压力的同时,赞许的看着对方,说。
“哼,你也不赖。”
伤疤男显然没有像安神父一样的那么多言。不过他的语气里,还是透露了不少认同的味道。
片刻间的休息,就像是擂台上的暂停,虽然看似平静,却更具有紧张感。
两人在高度紧张的氛围里互相提防着对方,也在暗暗地给自己争取任何一点休息的时间。
终于,在他们彼此都已经彻底无法继续忍受这样的气氛的时候。
战斗的号角,再度从他们之间吹响了。
率先发起进攻的是伤疤男,或许是因为之前一直都处于被动局面吧。
所以,他在这里毫不客气的抢了个先手。
先手优势非常的明显,身体向左前压的伤疤男直接就用双手朝右的挥砍,让慢了半拍的安神父只能持杖格挡。
这就出现了刀砍权杖的僵持现象,又是一次比拼力气的时刻。
已经见识过神父力气的伤疤男,自然是不可能再去傻傻的跟他比谁的力气更大。
所以,他做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故意卖个破绽给对方。这样,对方必然会直接把他的刀刃给弹开。
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利用对方身体上扬的间隙,用一招转身旋步连砍来解决掉这个难缠的家伙了。
正当一切都如他所设想的那般,刀刃也确实被对方给弹开之后。
等待他的不是对方的破绽,而是权杖的一记下戳。
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变招的伤疤男,在硬生生的被尖锐的杖尖给戳瞎一只眼睛之后,才在痛苦和鲜血之中,清醒了过来。
“还要玩吗?”
安神父目视着伤疤男,平行的收回自己的权杖,将其架在自己的胸前。
“玩?你把这当成了‘儿戏’吗?”
被戳瞎一只眼睛的伤疤男本来就已经心浮气躁了,在听到了安神父这样的言语之后,他那动荡的心境再度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要知道,一直以来对胜利的渴望,让他的血液里充斥着对战斗的掌控。
从来没有一次,他会出现过完全无法掌控战局的现象。
一次都没有。
也正是他天生就具备这样的能力,才能够令他在骄傲之余,享受战斗带来的喜悦。
可是现在,他只能在跟对方的交手中,品尝到了羞辱和傲慢。
这怎么可能?
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他不接受这样的现实。
再度握紧手中的刀刃,伤疤男的眼中只有安神父一个人了。
如今的他已经彻底把所有的杂念都舍弃掉了,只留下那份必胜的决心。
他坚信,只要这样,他必定可以像往常一样,得胜而归。
高高举过头顶的刀刃,眼下正直直地对准了安神父所在的位置。只要他轻轻挥下,汇聚着他所有骄傲与荣耀的一击必然可以为他带来预想的胜利。
他,是这么想的。
可倘若他要是又像之前一样,‘失策’了怎么办?
从未有过的自我怀疑让他的决心动摇了,从未出现过的自我猜忌,开始让他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不自信的错觉。
尽管只是瞬间,却让对面的安神父顺利捕捉到了。
嘴角上扬的微笑是那么的令人生厌,对方举足之间的气势是那么的悠闲。
这一切,都仿佛在告诉着自己——你,必将‘失败’。
不,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坚定无比的内心告诫着伤疤男,如果他连眼前的对手都不能战胜的话,又怎么继续让那份始于自己的骄傲,继续留存于心呢?
刀刃终究还是顺利的挥下了。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说服自己。
可惜,从他挥下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意识到。
他输了,输的非常彻底。
即便他挥出的刀光非常的颇具气势,却也无法掩盖因为只有一只眼睛的原因,让刀光偏离了目标。
即时他的手中还紧握着能够御敌的兵刃,可是溃散的斗志,已经再也无法阻止对方闲庭信步的朝他走来了。
“你应该早该意识到——这世上,并非只有你长着脑子的,才对。”
安神父面无表情的抡出了手中的权杖,把丧失斗志的伤疤男打翻在地。
沉重的权杖在对方绝望的悲鸣声中,给他脆弱的头盖骨上,留下了无法修复的印记。
第615章 借题发挥()
在把圣嘉留下来清理战场之后,安神父这边已经拎着像是战利品一样的破界刀,回到了于思奇的身边。
尽管他的表情还似曾经,给人一种从容不迫的态势。
可是,细心的于思奇却依旧看出来了一些问题,一些神父竭力想掩盖下去的问题。
其中最为明显的,自然要数神父走路的姿势了。
若是平常状态下的神父,其走路的姿态必然是四平八稳,健步如飞。
哪会像现在,脚步虚浮,整个人都像是随时可能会摔倒的样子。
另外一个令于思奇颇为在意的是他脸上的汗液。
按理说战斗已经结束了,剧烈的运动也已经随着德米父子的相继去世而得到了制止。
可是神父的额头,却仍然凝聚着不少直直往下掉的汗珠。
以至于他在走到于思奇跟前的过程中,都至少用手帕擦了四次以上的汗。
这很不正常。
出于对神父的关心,于思奇在他站定的第一时间里,向他问起了这方面的情况。
“你还好吗?”
后者在听到他的发问之后,微微有点吃惊,却又额外的露出了些许欣慰。
“不算太好。”安神父在描述自己身体状况的时候,还出现了差点就站不稳的现象。
为此,他只能将手上的刀当作拐杖来使用。
“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吧,我的身体正在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些‘小’问题。这都是因为我过度的透支了力量,导致的后果。
不用担心,我现在需要的,仅仅只是恢复的时间。”
注意到于思奇和其他人都纷纷想要出手扶他的时候,安神父回绝了众人的好意,说。
“这可不是什么小问题!你看起来很虚弱,就像快死掉的人一样。”
万婕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担忧。
“我不想否认这个,但我也不赞同你的说法。”
安神父语速很慢,一些汗液开始顺着的鼻梁滴到了他的前襟上,很快就将其给打湿了。
“嘴硬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神父。你现在需要的是,尽快接受治疗。最好能够给你注射一些含有养分的药剂,然后在把你安排到护理舱室里静静地呆上几天。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完全的恢复如初。”
费尔不认同安神父的做法,他开始提出自己的观点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费尔。可是,你不觉得你说的那些‘名词’,有点太过‘专业’了吗?”
安神父强挤出了一个笑容,看着他。
就在费尔刚打算张嘴反驳的时候,安神父突然弓着腰,身体前倾的看着地面,然后直挺挺地瘫倒在地,嘴巴在无声的发出咿呀之语。
面对如此‘骇人听闻’的画面,于思奇的视网膜急速的收缩了。他开始和其他人一起,俯身蹲到神父的身旁,察看着他的情况。
“他的心跳几乎只有正常人一半的速率了,得抓紧才行。”
从安神父胸口把头抬起的万婕完全没有在意自己骑在安神父的身上,到底有多么的不雅。她直接对着还在清理战场的圣嘉喊道:“圣嘉,快过来!这里有人需要治疗!”
“治疗?”
听到声音的圣嘉仅仅只是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附近,她扫了一眼安神父的情况,说:“我可以立刻给他进行治疗。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只要你们能够满足我这个要求,我保证神父必定能够很快就回到你们的身边。”
“你这是借题发挥吗?”
于思奇大声的朝着她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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