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给我催婚(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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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在给我催婚(重生)-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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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有不少贵公子身上一点功名都没有、全靠祖上荫蔽、就等着亲爹逝世承袭爵位,还有不少一事无成什么也得不到的,还有更多是白衣出身、自命不凡的读书人,见着李重照上来就受五皇子重视,不少红了眼睛。

    有人酸酸的说:“不愧是国公府出来的,排场就是大呀。”

    允漳冷眼扫过来,道:“本宫和小昭侯先行一步。来人,带着重琴小姐下去休息。”

    重照摸了摸重琴的头,让人带着重琴先去吃东西。

    春日的柳絮飘的满院都是,温度适宜,春花盛开,景色宜人,五皇子带着他绕着湖畔逛了一圈,直至身边什么人也没有,允漳说:“小昭侯对储君之位有何看法?”

    重照回答:“按照礼法,嫡长子应当立为储君,不过一切还是得由皇上决断。”

    允漳道:“本宫不想听这些,只想知道国公府对立储有什么想法。”

    这是在问国公府的立场,前世因为十二皇子允琮为嫡出,皇上对一路扶持的皇后感情深厚,便立了允琮为储君,之后是否顺利继位重照倒是没活到那时候。

    重照笑了一下,道:“殿下,立储乃是国家大事,恕臣不敢诽议,皇上英明果决,臣相信皇上不会辜负天下。”

    允漳眉头一挑,转身看着他:“你这是怀疑本宫有不臣之心?”

    他们走到了一座亭子下面,后面就是深红色围墙,周围树木茂盛,春花盛宴,允漳看着面前人温顺的眉眼,淡青色长袍勾勒出匀称修长的身材,他双眼微微眯起,仿佛豹狼看见食物。

    重照刚说并非有此意,不远处有下人通报,说陆家和韩家的公子都到了。

    陆韩两家都是京城名门望族,允漳不敢轻怠,忙告辞离去。

    步伐有点急,重照从绕到假山前,只能看见他们的背影了,正要抬脚追上去,后头有人一人勾住他的脖子,后背靠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胆子越发大了,和五皇子在幽深无人的小径里密谈,嗯?”

10。第十章() 
重照头皮一炸,三年的战场生涯没白过,抬脚掣肘,电光火石间和身后那人过了五招,他招招没有留情面,一拳砸在那人胸口,那人疼的直抽气。

    重照眉头皱着,冷道:“首尊使大人翻墙本事倒是不错?”

    等会还有晚宴,重照被许长延扯着自己的袖子,为了不扯出皱痕,身子微微前倾,两人的距离近到许长延的呼吸都能扑到他脸上。

    长延忍着胸口的疼,怒道:“你究竟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危险?敌友不分就跟着人到这种私密的地方来?”

    昭侯侯爵连带着大理寺少卿,对普通人来说是权力越大越好,对于重照却是完全相反。若是图谋不轨之人,很有可能利用重照的特殊体质强迫人就范!

    重照拯救着他那快要撕裂的袖子,心里暗叹了下对方的武功高强,恼怒道:“首尊使可有请帖,若有的话请从大门进,不然我就喊人捉贼了!喂……我的袖子!”

    重照被人抱着转了个圈,一抬头长延手臂擦着他的耳边按在身后的假山上,紫藤花盛开在长延背后,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冷香花香交缠,长延容貌生的昳丽俊美,眸色比春色更深,薄唇微微抿起,带着一丝不自然。

    重照无来由觉得一丝古怪和紧张。

    手心一重,长延塞了个东西给他。

    长延说:“没给过你什么生辰礼物……这个你拿着……如果、如果……你想想我,想想我……”

    重照垂头,手上的暖玉还带着被攥在手心的炙|热温度,重照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熟悉的青色玉佩仿若隔世般让他回忆起前世的噩梦,他以为拿着的这个是对方的真心,到头来不过只是他的多想而已。

    重照害怕一切都重蹈覆辙,他什么也没听见,就把手里的东西塞回长延手里,看也没看对方一眼就把人猛地推开,“不、我不要,你拿走。”

    他深深喘了口气,袖口被枯枝带过,撕开了一条裂缝,脚步凌乱,觉得自己仿佛是落荒而逃,连回头也不敢。

    等到落座,重照面色仍有些仓皇。

    重琴看着身边的兄长,道:“哥,你去哪里了?脸色这么难看。”

    重照不动声色把袖子掩着,淡笑着摇了摇头。

    熟悉的纹路和熟悉的温度,自新婚那一夜长延送给他作为诚意,他就贴身佩戴至死。之后把它丢掷在地上砸碎,本以为就此一刀两断,长延却把这东西捡起来一点点拼凑好,又把东西给他送回来了。

    而现在……现在就给他了是个什么意思?他曾经以为这是情定终生,成亲后与长延过的还算和睦,后来却是决裂和无疾而终。

    长延心思难测城府极深,性格更是阴晴不定,温和微笑的时候能哄得他顺从服帖,冰冷淡漠的时候又满是暴虐戾气。

    重照回过神,与兄长李重兴碰了面,李重兴说:“殿下请我过去,你和重琴呆在这里,行事妥帖些,别胡闹,传出去让娘不放心。”

    重照说:“我记着呢,哥。”

    重兴眉头一挑,嘴角弯着笑说:“爹这三年没少在边疆历练你啊重照,行事倒是稳重了不少,最近表现越来越好了,哥信你,走了。”

    重照望着李重兴和五皇子的背影,目光落在旁边的一位男子上,问:“那位样貌出众的,是何人?”

    重琴摇头表示不知。

    背后一人说:“那是丞相大人独子许鸿义,小昭侯三年未回,怎么连这位许大人都给忘了?好吧,贵人多忘事,还记得我么?本公子也样貌出众呀。”

    说话的人手里拿着一蛊酒,眉目俊朗,嘴角带笑,眼角微微上挑,有那么一丝桃花眼的味道,气质风流潇洒,样貌也是出众。

    重照惊喜说:“韩浩阳?”

    韩家的公子韩浩阳,京城出了名的风流人物,被他爹丢到学堂后和重照结识。前世李家蒙难,韩浩阳顶着他爹的压力,暗中偷偷给他帮过忙。

    重照心目中一直把对方当作靠谱的朋友的。

    韩浩阳大力拍着老友的胳膊,“三年没见啊没见,你小子也狠心不给我来封书信呀,同窗五年,真是白过了!”

    重照道:“你整日在风月场所浪|荡,收到的情书不计其数,我给你寄你有时间看?”

    韩浩阳本性风流,好女色,但碍于身份,韩家的面子还是要的,流连青楼摸摸小手,丝毫不敢做出出阁的事情,但难免惹上桃花无数。

    韩浩阳被戳破了脸面,把酒碗一推,“军中没女子吧?无妨,来,听说军中酒最烈,重照想必练出了好酒量吧?来,喝酒,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重照跟他喝了三个来回,正要放下,一人递了酒碗过来。

    重照眯眼看过去,来人是陆家公子陆景胜,此人从小与他作对,两看不顺眼,两人心里清楚的很。

    韩浩阳微微推开了陆景胜的酒碗:“陆公子,别打扰我和小昭侯叙旧行么?”

    陆景胜嘴角勾起,冷笑道:“我敬小昭侯一杯酒,难道也不行么?大家过来看看,小昭侯从边疆归京,连杯酒都不敢喝,哪里配得上称作军中男儿!”

    重照接过碗一饮而尽,眉目间尽是张扬之意,“自然可以,本侯奉陪到底。”

    方才三杯酒下肚,他已经有些醉意,白皙的脸上两颊微红,俊秀的眉毛扬起,颇有些一往无前的味道。这才是战场归来、意气风发的李家二公子,人们总揣测于他的体质,却忘了他本身也是出身高贵、优秀敏慧的男子。

    众人一时有些看呆了。

    片刻后,一读书人端着两杯酒到他面前,“在下罗商,敬小昭侯一杯。”

    重照接下。

    凡是敬酒者,他一概往来不拒,光明磊落又大方慷慨,场间人纷纷对他有了许多好感。

    重琴却有点担忧,在重照身后说:“哥,你醉了……”

    重照听不见,他是真醉了,看似脚步很稳、面色平静,实际上,他脑子已经转不动了。

11。第十一章(捉虫)() 
重照喜欢喝酒,越是烈的酒,越让他喜欢。

    不过其实并不算非常喜欢,如果第二天有重要的事,他前一天绝不会碰酒。他就是这样率性肆意又在某些方面自律克己的人。

    比如前世成亲后压抑了多年,为了时刻保持清醒,他就不曾碰过酒。

    面前人影憧憧,让重照无端想起新婚那日,那些人眼里的轻蔑和看好戏的玩笑神态。

    堂堂高高在上的镇国公府二公子,终于有一天堕落尘埃,委曲求全惹了一身灰,委居在深宅后院。

    可惜娶人的不是他们,不然真想看一眼私下里这人屈辱的神态。

    他脑中记忆混乱,神智却清晰无比。三年肆意战场的他不是现在的他,灵魂里的他是沉默灰心压抑了三年的他,衰败和压力下的他,他试图寻找当初肆意风流的李家二公子,手下的酒杯不停举起又落下。

    迷糊间重照听见李重兴在他耳边叫他,他听话地被他哥搀扶着到后院休息。

    他听到李重兴说:“你在这休息一会儿,我等会儿过来接你。”

    重照半靠在榻上,听话又乖巧地点了点头。

    李重兴眼神微暗。

    重照垂头坐了好片刻,皱着眉头,走到桌前想给自己倒杯水。

    他头晕的厉害,看什么都不清晰,试了两下却打碎了杯子,赌气似的推门出去。

    天色已是昏暗,月亮还未出现,长廊上一盏盏灯火亮着,微凉的晚风吹在脸上,重照心口的燥热被吹散了不少。

    他的步伐已经有些乱了,抱着柱子反应了好片刻,才回过神继续往前走。

    他停下脚步,看着拐口站着一个人。

    深色锦袍,身形颀长,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凤眸狭长而幽深,容颜昳丽无双。

    重照微微颔首行礼,慢慢走上前环过这人的腰,抬起另外一只手勾住那人的下巴,轻笑着说:“首尊使大人,原来你在这里啊……”

    他双腿发软,后腰被一只大手揽住,重照半眯着眼,轻轻在人嘴角亲了一下,感觉长延的全身绷紧,他撑不住额头,靠在长延脖颈里,“我知道你心思……你要了我……你把我爹放了行不行?”

    许长延原本只是想远远看一眼,听了此言,他猛地按住重照后颈,把他脸抬起来看着自己。

    重照眼角微红,眼中满是雾水,“我心甘情愿,我再求你一次……长延,我知道你在作弄我,你要怎么样都行,我只有把自己给你……”

    他眼角被逼出了一滴泪水,两颊泛红,还真有点被逼献身的意味。

    重照想要和长延亲近,结果这人仿佛心肠冷到了极致,按着他脖子乱晃,晃得醉酒的他愈发难受。

    长延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他把人抱起,正往屋子里走,怀里的重照却猛然推了一下,乱动的手重重砸了下他的鼻梁。

    长延疼的眼泪都冒出来了,手一放松被人给挣脱,两人扭在一起,重照垂头,吐了两人一身。

    长延:“……”

    鼻子多灾多难,他已经闻不出味儿了。

    长延把两人的外衣扒下来,找了薄毯子来,重照靠他身上,胸口还是火辣辣地泛着疼,眉头紧紧皱着。长延喂了他一点温水,一点点把他眉头揉开,想到方才听到的话,也猜出个大概,心脏像是被刮了一下,又麻又疼。

    听到的一瞬间他还以为听错了,等反应过来,如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冷彻心扉。

    他以为重活一世能有圜转的余地,哪里料到……

    门外传来脚步声,长延把怀里的人放在榻上,看了眼对方苍白的脸,偷偷从窗户走了。

    长街的月色冰凉,九龙卫首尊使停在一座大户人家的围墙下,半个身子掩映在阴影中,无数个计谋涌上心头,却自觉没有哪一个能挽回重照的心意。

    一名九龙卫使站在不远处,小心地瞧着仿佛受了莫大打击的首尊使。

    长延心想,怪不得重照一回京就对他态度冷淡,且几次三番避开他,连他送的玉佩看都不看就还给他。

    原来……原来……

    长延难过地低着头,脸色灰败又苍白。

    半晌,他感觉自己血液都冷透了,才慢慢转身,用暗哑的声音问:“听说……小昭侯派人在查本尊的身世?”

    九龙卫使:“是!”

    长延艰难地说:“……把柳家的线索……偷偷递给他们,别让他们发现。”

    ……

    正午,日光明亮。

    重照双眼酸涩地坐在床头,慢吞吞地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和锦被。

    房门被李重琴推开,“哥,你醒啦?娘在念叨你呢,今天大哥给你请了假,你不用去大理寺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重照说:“给我倒杯水来。”

    重琴依言作了,坐在床头笑着看他,“哥昨日出了好大的威风呀,大家都在夸你呢,哥在京城都出名了都。”

    重照:“怕不是在骂我吧。”

    重琴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连圣上都夸你真性情,让皇子们都来结交你。”

    重照失笑,若非他绝对没有入后宫的意思,听衡帝的意思,简直要把他赐婚给哪个皇子来控制李家了。

    重照洗漱吃饱后,轻轻打了个嗝,才有点活过来的感觉。

    喝酒伤身伤神,以后还是像前世那样禁酒好了。

    钟氏前两日和一群贵妇人出去游玩,终于在今天逮住了重照,问道:“儿啊,你到底有没有意中人,别说是女子,男子也行。”

    重照一听便想起许长延,恼道:“娘,重琴都快十六了,重琴的婚事才要紧。”

    好端端地在串珠子的重琴抬头,“哥,你别老拿我做借口行不行?”

    重照欣然点头,“韩浩阳和陆景胜他们都没娶呢,他们跟我一样大!再说了,娘你得先为哥着急呀!”

    钟氏愁苦道:“你哥一心思地忙着朝事,连个女的都见不着面,我想给他介绍都见不着他的人影,哎。”

    正说着,镇国公李正业从外头进门,脱了朝服,钟氏忧心忡忡地问:“怎么才回来,皇上召见你了?”

    李正业说:“没什么大事,路上遇见了礼部尚书大人,顺便让我催问一句,重照既然已经封侯又领了官职,大可自己出门建府,重照可有这个想法?”

12。第十二章() 
镇国公府的侯爵由长子李重兴承袭,重照蒙天恩另外封侯,又领了官职,自可申请出去自建府邸,当然也可以选择回国公府住着。

    谁不想自己有个单独的府邸呢,重照便答应了。

    李正业道:“也好,过两日你往礼部走一趟便可,顺便可以打听下,新府选在哪里比较好。”

    钟氏道:“这讲究风水,我也去问问。”

    重照捏了个葡萄,眯着眼慢悠悠地吃着,俊秀的眉目被日光浸染了一层柔光,重琴看了他半晌,忽然说:“哥,你长得真标致。”

    重照咳了一下,钟氏说:“照儿从小生的好看,粉雕玉琢的一个娃儿,可讨人喜欢得紧。”

    重照:“重琴是没见过九龙卫首尊使许长延吧?他长得可比我好看多了。”

    李正业说:“以前你和他不是关系极好么,如今皇上亲自下令将其提拔为九龙卫之首,你看他人品如何?对了,当初他不是参加科举了么,怎么没见他参加殿试?”

    重照顿了顿,道:“我也不知道,我看不透他。”

    李正业苍老的眼看着他半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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