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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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劫-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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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那半段雪参,先在自己口中嚼碎,再慢用舌尖度向冷如冰香唇之中。半响过后,灵药回春,冷如冰星眼微开,握住司马瑜的手,凄然一笑,低声说道:瑜弟放心!我不妨事了!
  司马瑜提到嗓子眼里一颗心,这才落下,破涕为笑,抱住冷如冰娇躯,刚想凑脸上去,亲热亲热,长眉笑煞一声轻咳,吓得他赶紧端坐,面红过耳。
  三人休息过了申时,精神均渐恢复,到夏侯鲁所居竹屋之中,将身上血迹压土略事清除,并稍进饮食。长眉笑煞向冷如冰摇头笑道:我老头子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没有打过这么一场狠架,这两个老怪,着实难斗!尤其是那夏侯鲁双手所御五星钢环,看似整个,实系五枚合一,要等打到对方近前,才骤然散一为五,专破内家气功,极其厉害,不想竟被你无意中破去,可见恶人自有恶报,天理昭彰,是丝毫不爽的呢?说完又突问司马瑜道:你那支雪参,从何而来?若无此物,我与冷姑娘今日均免不了埋骨华山了!
  司马瑜遂将华阴换参之事,对师父禀告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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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时节正重阳,应是桂子飘香,菊黄蟹肥的季节,可是在风光如画的西子湖上,却已枯梗擎残荷,呈现着一片瑟缩的景象。
  旭日初升,朝霞未乾,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荡来一艘轻舟,舟尾是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婢操浆,中间坐着一个年华双十的罗裳佳人。
  这位佳人以红色罗帕包头,耳垂明铛,眉赛春山,目似朗星,加上一张吹弹得破的嫩脸,端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有她肩头横着的长剑,还现得有些英气勃勃。
  双浆割破平静的湖波,掀起一道道的粼纹,向四周扩散,船身擦着枯荷,发出极为刺耳的声音,然后又惊动了栖宿的群雁,扑刺刺地振羽飞起!
  舟尾靠右的一个操浆小婢,这时突然将木浆收起,含笑问道:小姐!今天朝那儿去?
  舟中的少女蹙眉想了片刻道;还是上鄂王墓吧!
  小婢陪笑道:那儿离总寨太远了,今天是您的生日,多少英雄好汉都等着向您贺喜拜寿呢,还是在湖上随便逛逛,早些回去吧?
  少女将眉毛一挑嗔道;叫你上那儿就上那儿!
  小婢连忙笑道:“是!婢子遵命!不过…………让客人在等着也不好!
  少女余怒未息地道:谁管他们,等死也是活该,看着那一个个獐头鼠目的样子我就有气!
  小婢见少女的神情不太好,自是不敢违拗,立刻手下加劲,直向鄂王墓划去。
  鄂王墓是河朔岳飞的埋骨所在,一代忠良名传千古,死后埋骨灵山,也为这西湖增色不少,小舟靠岸后,少女率先下了船,慢慢地向前走着,那两个小婢却连忙将小舟系好,抢先在前面开路。
  将近墓地之时,打头的小婢忽然站住身子回头禀道:小姐!已经有人在那儿了!
  少女眉毛一耸问道:什么样的人?
  小婢道:是一个老头子!要不要把他赶走?
  少女想了一下道;算了吧!这地方又不是我们私有的,一个老人家,由他去吧!
  一面说着一面向前走去,鄂王墓前果然有一个青衫老者在那儿负手漫步,一面摇头叹息,一面看着墓旁跪着的秦桧夫妇的铁像道;可叹啊!要不是你这个贼子从中捣乱,岳武穆早已直捣黄龙,迎还二帝,重光华夏,历史也不是今天这样为法了?
  少女听后微微一笑道;老先生的想法太过迂了,秦桧不过是一傀儡而已,怎么能全怪他呢?
  老者微愕地回头望了一下,才缓缓地道:“姑娘这话是指何而言?
  少女浅浅一笑道:这道理很明显,岳飞真要是成功了,迎还钦徽二帝,置康王赵构于何处?所以小女子认为召回岳飞的虽是秦桧,而实际主其事恐怕还是那个偏安杭城的赵构!
  老者微一沉吟,不禁掀髯笑道:对!姑娘兰心蕙质,见微知著,居然揭开了这千古疑案,如此说来,这—对铁人常日跪在此地是太冤枉了!
  少女笑道:谁说不是呢!尤其是这王氏,更冤枉得厉害,纵然是秦桧作了罪孽,与妻子何涉,却害得她赤身露体跪在此处。饱受浮浪子弟的轻薄……
  一面说着,一面走过去,提起王氏的铁像,微笑道:我来替天下女子出口气,你别跪着了!
  说完将铁人一阵拗捏,竟把那生铁铸的两腿扳直过来,老者见状毫不惊奇,笑了一下道:
  她也许是冤枉的,但是已经跪了那么多午.错也只有错到底了,姑娘这等做法岂非太已惊世骇俗了!
  说着走了过来,手指按着王氏的头顶向下—压,又将她压成跪姿,与原先一模一样。小女倒是吃了一惊,道:老先生好强的功力,请教尊姓大名!
  老者哈哈一笑道:姑娘怎么不说自己的力气大呢!
  这时旁边的那个小婢作色道:老头子!你怎么敢对我们小姐如此说话!要知道我们小姐乃是江南水旱两路四十八寨的总寨主!人称艳罗刹……。
  老者眉梢一动微笑道:老朽有目无珠,竟不知靳寨主芳驾光临!
  少女微一弯腰笑道:“靳春红不过是浪得虚名,论起江湖阅历,还是差得很远,例如像前辈这等高人,就深感先前未曾识荆!
  老者淡淡一笑道:靳寨主太客气了,老朽不过痴长了一些岁月,籍籍无名,那里配当高人二字!
  靳春红柳眉一扬道:前辈莫非认为不屑示教?
  老者将手一摆,依然淡笑道:寨主说那里话来,老朽书剑飘零,一事无成,说出来寨主也不会认识!今日秋高气爽,老朽还想一领西子湖光山色,不再打扰寨主清兴了!
  说完将头略为一点,返身就朝外走去。靳春红呆一下,用目朝旁边一瞟,那两名小婢已经懂得她的意思,其中的一个立刻叫道:喂!老头子!我们小姐还没问完话呢!你怎么就敢走了!
  老者仿佛没有听见,理也不理.继续向前走去,小婢不禁怒叫道:老头子!你真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
  叫声中人已纵起,宛如一双飞鹤似的向老者背上抓去,口中又叫道:回来!
  老者仍如未闻,脚下安步依旧,行动并未见速,可是那小婢的手指,竟以分厘之差,抓了个空,小婢脸色微变,猛再跨前一步,改抓为点,直指老者的笑腰穴。
  老者头也不回,。背后就如长了眼睛似的,肩膀轻轻一错,居然将那一指又躲了开去,小婢一这两招都脱了空,不禁呆了,站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靳春红突一长身,恍如一朵红云蓦地升起,后发先至,冉冉地落在老者之前,脸上恭敬之态乍收,换以一种冷冷的笑意道:前辈慢走一步!
  老者微笑止步道:寨主有何指教?
  靳春红冷冷道:前辈虽然吝于赐告尊名,然而我自前辈身法上约莫已看出一点光景!
  老者倒是反而一怔,好奇地笑道:寨主何妨说说看!
  靳春红冷笑一声道:迷踪步为天山不二绝技,前辈以年岁论,应是冷梅谷铁剑先生展前辈,不过看来又不太像!
  老者颇感兴趣道:寨主何以认为老朽不是展翼!
  靳春红轻声笑道:靳春红虽未见过铁便先生,多少也有耳闻,展老先生乃武林素负盛誉耆宿,大概不应有前辈这等藏头缩尾的行迳,再者展老先生铁剑为记,从不离身……。
  老者呵呵大笑道:给寨主这一说,老朽到真觉得愧颜无地了,老朽昔年名心未除,挂着一把铁剑作幌子,近来已绝意江湖,那劳什子不久之前业已丢掉!”
  靳春红脸色一整道;如此说来前辈果真是铁剑先生了!
  展翼捋须须笑道:区区微名,想不到还能惊动寨主!
  靳春红脸色变为十分凝重道:前辈既是铁剑先生,还请重拾铁剑指教靳春红几手?
  展翼微笑摇头道:不行!老朽已然封剑,发誓不再与人动手……。
  靳春红庄重地在身畔掏出一方小玉佩来,托在手中沉声说道:前辈只怕要破誓一次,靳春红以这方玉佩敦请前辈应约!
  展翼一瞥她手中玉佩,不禁讶声道:寨主这方玉佩从何而来?
  靳春红冷笑道:前辈应该不至如此健忘,三十年前前辈仗恃铁剑,大展雄风,在家师顶上削下此玉时,曾有日后再作较量之语!
  展翼惊异一声道,原来寨主是东海三……
  靳春红沉声道:家师并不讳言魔字,前辈也无须顾忌,为了前辈一剑之赐,家师及二位师伯埋首东海三十载,靳春红离师之日,曾奉命要找前辈代作了断!
  展翼犹在沉吟,靳春红已呛然拔出肩头长剑,躬身朝前献剑道:请前辈赐教!
  展翼想了片刻,摇头笑道:这是老朽与令师的过节,寨主只怕代替不了!
  靳春红作色道:玉佩在手,靳春红即有权代表,前辈见佩应约,实无推托之由!
  展翼笑道;还是不行!老朽已极誓不再触及兵刃!
  靳春红怒声道;前辈与家师订约在先,这并不违誓,前辈若是吝于赐教,靳春红只好先得罪了!
  语毕一剑挺刺,直取前心,剑尖未至,劲风先到,展翼趋避无路,只得伸出一双食指,将她的剑风拨偏道:
  “老朽确实已经绝意不动兵刃,但寨主既然以佩为凭,老朽亦无法推托,倘寒主不以为老朽托大,老朽以指代剑如何?”
  靳春红轻笑道;“以前辈之造诣,这径寸铁指,并不亚于三尺青锋,靳春红要放肆了!”
  语毕长剑连幌,漫天剑影中,先后攻出三招,这三招威挟风雷,气势无比,展翼轻轻一笑道:好!齐家的风雷剑进步多了!
  短指东敲西击,将三招攻势一齐化解,靳春红虽是以长对短,以剑敌指,却是一点都不敢怠慢,凝神屏息,极其庄重地一剑一剑劈将出去。
  交手近二十几招,她凌厉的攻势迄未能攻进展翼的指影中,不禁有些焦灼,清叱一声,手腕忽慢,横剑当胸,缓缓地扫过一剑!
  这一剑来势虽缓,展翼却反而凝重起来,直等剑刃将及,才举指封出去,靳春红冷笑一声,剑势突改,剑身转直,又取胸窝,变招之快,恍如电光石火。
  可是展翼的动作更快,根本不见他手指如何翻回,已然一指反敲在剑叶上,叮的一声轻音,靳春红但觉虎口一松,剑柄已从握把最弱之处,跃跃欲脱,还亏她收招得快,才未曾掉落下来!
  展翼敲出一指后,负手向后,微微含笑道:好!真好!若非老朽又得秘笈,在剑术上大有进境,这一招非落败不可!
  靳春红却脸色凄惶地道:看来老前辈昔年见赐家师的一剑之德,短时间是无法相报了!
  展翼泰然地望了她一眼,点头道;东海三魔剑是好剑法,也收得好徒弟!
  靳春红低头不语,星眸中隐含泪意,展翼又叹了一声道:唉!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语毕衣襟飘飘,踏着堤上枯秃的残柳,迳向苏堤的方向走去!
  靳春红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默不作声。旁立的小婢不解道:小姐!那老头子走了,要不要追上去?
  靳春红愠怒地道;还追什么?人已丢够了,回去吧!
  两个小婢见她的脸色不好,不敢再复多嘴,连忙到岸边将小舟划了出来,等靳春红上了船,款乃一声,双浆再度划破了静静的水面。
  这时金光万道,红日已升得高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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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人到多情最温柔
 
  红烛高烧,寿筵宏开,当真是满堂花醉三千客!
  济济群豪坐定之后,司马瑜因是远来佳客,自然而然地被安排在靳春红之侧,男俊如玉树,女艳若红花,称得上是珠壁交辉,司马瑜自己到无甚感觉,四外的群豪间不免有时飞投过一两个怀恨而嫉妒的眼光。
  酒过三巡,颂礼备至,靳春红一一含笑接受了,可是她的目光却时时不离司马瑜的身上,弄得玉哪吒十分尴尬,不时才地把眼睛望着厅外。
  就在他忐忑难安之际,厅门外摇摇摆摆地踱进一个老者,一身穷酸装,长眉飘拂;进门之后,目光四下乱扫,瞥见司马瑜之后,立刻操着川话骂道:好小子!你在这儿居然作起上宾来了,撇下我老头子一个人在江湖中喝秋风!
  司马瑜喜上眉梢,立刻离座高叫道:师父!您来了,冷……
  老者将目一瞪喝道:冷什么?你还晓得冷?我老头子酒瘾发得直打抖,那才是真的冷,小子!叫你进来偷些酒给我老头子解馋的,你倒大模大样的坐了下来,要不是我自己找进来,你恐怕早把我这个穷师父给完全忘掉了!
  靳春红始是秀眉一蹙,继而开颜笑道:靳春红何幸,得萧老前辈鹤驾光临!
  来人正是长眉笑煞萧奇,裂着大嘴笑道:姑娘认得老头子?
  靳春红笑道:老前辈誉满江湖,近年虽不至江南走动,春红无缘识荆,却是闻名已久!
  萧奇大笑道;还是姑娘心肠好!我这个徒弟可真是狼心狗肺,听说姑娘今日是芳辰,我叫他到厨房去偷些剩酒残肴,谁知他……
  靳春红笑道:前辈诙谐人间,侠迹广闻……
  萧奇一叹道:姑娘别再说了,越提我就越伤心,人老珠黄不值钱,看看我那徒弟高踞首座,却要我站在他面前说话,看着好酒好莱滴口水!
  靳春红这才意识到自己只顾寒喧,忘记替萧奇设坐,连忙红着脸道:这是晚辈失礼了,请前辈原谅!
  早有从人端来了椅子,安在靳春红的另一侧,靳春红扬着眉毛叱道;混帐!萧前辈是武林尊长,怎么把位子安在我旁边!
  从人欲待更换,萧奇连忙摇手道:别!别!我老头子向来不理俗套,姑娘是寿星,又是主人,老头子何敢僭越,再说像姑娘这等花容月貌,跟我徒弟坐在一起还像个样子,老头子夹在中间成何体统,我还是在对面随便坐坐吧!
  说着自顾拖过椅子在对席坐下,端起酒壶就是一饮而尽,然后舔着嘴唇道:好酒!好酒!
  老头子生平无他好,不可一日无此公!
  靳春红站在那儿感到十分为难,司马瑜开口道:家师一向率性而行,总瓢把子不必再客气了!
  靳春红这才欠身入座道;原来司马兄是萧老前辈高徒,怪不得技艺出众,身手非凡!萧奇伸手撕了一只鸡腿,一面咕咕哝哝地道:姑娘别夸我这徒儿,他人生得漂亮,到处有女孩子垂青,这小子又是风流成性,来者不拒,弄得我老头子处处代他受风流罪过!
  司马瑜急得满脸飞红,吃吃地道:师父!你怎么……
  萧奇将眼睛一瞪道:怎么!我说错了!
  司马瑜张着嘴红着脸,弄得啼笑皆非!
  靳春红笑着道:司马兄人品忠厚,不至于那样子吧!
  萧奇叹道:姑娘!你别被他的外貌哄住了,这小于满口甜言蜜语,其实口是心非,小白脸最靠不住,刚才还有个女孩子追着要找他,逼着向我老头子要人,我是躲进来的,要不然姑娘今天是芳辰吉日,我老头子再不识时务,也不能这付打扮就闯进来!
  司马瑜急了道:师父!您再开玩笑我就走了!
  萧奇笑着道;不说!不说!小子真没出息,几句笑活都受不了!
  靳春红的脸色本来微变了一下,这时才平和下来,萧奇又眯着眼睛笑道:姑娘!刚才老头子说的都是假话,不能相信,其实我这徒弟最老实,心肠又软,见了女孩子就脸红,遗憾的是我老头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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