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宠的耳根偷偷红了。
有这么直接的么?
这脸皮也忒厚了吧。
羞答答地,她从床头直起身,膝行几步蹭到男人身边,男人坐在床沿,两人的身高几乎一致,四目交视,天宠抬起双手,勾住男人肩头。
男人好看的眉梢一挑,很自然地将手绕到她腰后,接着双手一分,天宠还没会过神来,整个人就跨坐到三少爷身上。
这是个挺暧昧的姿式,不过深陷其中的两个人都没意识到。
大眼瞪小眼,鼻尖对鼻尖,空气里交缠上对方熟悉的气味。
“大哥,我今天很开心。”天宠盯着男人脸庞看了半响,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嗯,”男人的声音轻轻地,黑瞳染上蛊惑:“然后呢?”
“那个……谢谢你。”
“就这?”
说好的诚意呢?
天宠眨眼,视线落到男人诱惑的唇形上,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微微仰起脸,往他的方向凑过去一点,下一秒又缩回来。
男人黑眸盯紧她,她脸一红,再次抬起脸,但对方的唇先伸了过来。
只是轻轻一触,就象通了电般,两人身体都是微微颤抖,四片唇瓣随即分开。
男人的视线更黑了,天宠有种被烫到的感觉。
“我……还有点疼。”她嗫嚅了好久,吐出几个字。
男人眼光一暗,不说话,鼻尖蹭上她的,温情地摩挲,偶而剥啄着她的唇瓣,不舍离开。
本来怜惜她的心情,被句话撩拨得痒痒的。
哪知还有下一句。
“我们……不会有宝宝吧?”
男人停下动作,忍不住又吻她一下:“你不想要?”
有个他们的宝宝,老实说,他还真没想过,女孩在他眼里都象个宝宝,他只想宠她一个。
“我……不知道……”她羞得连脖子根都红起来,刚才她不是在讨礼物么?怎么话题转换得这么快?
“我……还没准备好……”
她期期艾艾说着,接下来这一句让男人彻底失了控。
“那个……只许一次。”
男人一怔,看着女孩绯红的小脸,突然懂了。
更糟糕的是,女孩说完,小手已经扯开他的睡袍带子,微微带着凉意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胸膛。
他的呼吸一下急促了许多,想起昨晚,身子不自禁地起了反应。
女孩是跨坐在他身上的,这一下连白嫩的颈部都透出微微的粉,耳根更是红得象要滴出血来,可她还是不知死活地凑过脸来,在他不停蠕动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下。
那种感觉哟。
男人哼了一声,捧住她作恶的小脸,黑眸暗得出奇:“丫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做ai啊。”女孩无辜的眨着眼,好象在说吃饭逛街那么平常,如果不是脸色红得诱人,怎么看都那么纯洁。
“谁教你这些的?”阮三少音色暗哑在她额角赏了个爆栗:“小小年纪不学好,再让我听到一次试试!”
无意识间,大哥的派头出来了。
女孩委屈地揉揉额,现在知道她小小年纪了?昨晚那个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含糊。
她憋屈着呢,扑闪着一双水眸向他放电:“我不记得了。”
接着娇嗔地推她:“松手,我不做了……”
阮三少哭笑不得,这明明是只披着白兔皮的小狐狸,哪怕只是一个轻轻的眼神,都能要了他的命。
这让她恢复了记忆那还了得?
他突然扶住她的细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灯光下那双黝黑的深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声音嘶哑地鼓动她耳膜“记住,这种体力活,还是让给男人来做!”
天宠咬住嘴唇,努力想装作不在意,说出的话还是露了几分怯:“先说好……不许超过半小时。”
男人眸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低头凑到她耳边,声音很低:“宝贝,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么?”
“哎……”
天宠还想说什么,已经晚了,男人已经用最原始的办法,堵住她的所有抗议……
纵欲的结果,就是日上三竿还舍不得起来,听到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天宠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可是敲门声很执着,大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气势。
“谁啊?”眼睛还没睁开,带着惺松的嗓音柔柔地传了出去。
敲门声突然停下来,门口也恢复安静,天宠随手一摸,身旁空空如也,她突然醒了。
怔怔在床头坐了一会,她迷迷糊糊想起来,好象今早男人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依稀说是去公司,后来的事她就不太记得了。
看看时间,居然已是中午了,这一觉可真睡得长,不过真不能怪她,有时男人体力太好也是种折磨。
“于妈早。”
下到客厅,于芳体贴地替她把午餐端出来,很简单的三菜一汤,两荤一素,但是看上去就很有胃口。
天宠坐到桌边,客气了一句:“于妈,一起吃吧?”
“我吃过了。”话虽如此,于芳还是坐下来,探索的目光打量着天宠,看着她又开始不自在。
“于妈,能跟我说说那个宠儿的事么?”她摸着脸问:“我长得很象她啊?”
于芳痴缠的目光又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屋里有中央供暖,所以天宠只在家居服外随便套了件外套,于芳眼尖地发现她胸前的心型项链,她昨天是准备取下来的,后来忙起来就忘了,顺着闪亮亮的钻石吊坠,于芳的视线落到她颈侧的一个吻痕上,眸色倏地一僵。
其实昨天两人走后,于芳就想起了前晚看到的那一幕。
阮三少带女人回家过夜本来就很奇怪了,还不顾形象地当街缠绵。
跟了他近十年,于芳是从没见过这种奇景的,特别是发生在“天宠”刚去世的时候。
以他对三少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有心情做这种事的,哪怕是为了抒解忧愁也不会。
刚开始,她也以为面前这个女孩是天宠。
她们的宠儿回来了。
但是,如何解释她和三少爷之间的暧昧呢?
单纯的接吻什么的,她可以当作是兄妹两人之间失而复得的激动。
毕竟他们两兄妹的感情一向很好,远远超出普通家庭的兄妹情。
但是,兄妹关系再好,到这种地步还是有点过吧?
早晨,她是看着三少爷出门的,虽然三少一再叮嘱她,不要去打扰女孩,让她好好休息,可她还是忍不住跑上楼。
她是想多看宠儿一眼。
却发现她睡在三少的卧室。
而她自己房间却是整整齐齐,明显没有住过的痕迹。
还有她身上这些热情的证据。
仔细想想,一向淡定的阮三少,也一扫前几天的阴郁,眉梢眼底的奸情味,几乎浓得漫出来。
于芳是过来人,又心存怀疑,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所以,她又不敢肯定,眼前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天宠。
她真觉得自己老了,怎么想也理不清这团乱麻。
就算这女孩不是宠儿,但她们明明长得如此像,即使熟悉如她,也情不自禁地会认错。
那么三少真是把她当成宠儿了?
可是,他对她的宠爱又明显超出亲妹子的程度。
哎哎……
于芳叹了口气,听到天宠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才精神恍惚地答:“仔细看看,其实你们还是有区别的,唉,也许是我太想她了,一时把你当成了她……”
这样一说,眼眶忍不住又红了。
于芳揉着眼角站起身:“你慢慢吃,我去厨房看看汤。”
看着她的背影,天宠疑惑地蹙眉,她和那个“宠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她越来越糊涂了。
本来想多问几句的,但是于芳这种精神状态,她也不好多问。
吃完饭,天宠才发现自己有些无所事事。
她记不起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道之前有什么目标。
她才十八岁,可是已经象那些退休的大爷大妈一样,过起打发时光的悠闲生活。
这样很不好啊。
她百无聊赖地踱回二楼,路过自己的卧室时,眼睛一亮,很自然推开门走进去。
无法解释那种熟悉感,她自得地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桌面上的东西瞧了一会,又一一放回去,还拉开小抽屉,不过除了一些女生的首饰、日用品之类,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她的视线落到桌角那些没开封的包裹上,随手拿起一个掂了掂,然后相当自然地在抽屉里取出把小剪刀,打开包裹。
包装还没完全拆开,她脑中就出现一个模糊的念头,好似猜到包裹里的东西,然后打开一看——她猜对了。
她的兴致被勾起来了,也没考虑擅动人家的东西是否不太礼貌,一鼓作气地拆掉桌上所有的包裹,令她兴奋的是,她几乎一猜一个准。
看着满桌的狼藉,她满足地拍拍手,似乎猜包裹的乐趣反而大于拆开它们。
她又很无聊地去拉人家的衣柜,这不能怪她,一间卧室里的秘密也只那几样,何况这衣帽间很大,几乎占据整面墙,想忽视都难。
看到衣橱里的衣饰,她嘘地一声吹了声口哨,而后摸摸脑门想,原来自己还会吹口哨啊?
是否太轻佻了?
她果断从衣橱里拎出一套衣服,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会,摇摇头,重新换了一套,挑拣了好久,终于扯出一套,对着镜子换下了。
做这些事的时候,她完全没有不问自取的羞愧感,反而模糊地想,看来这个“宠儿”果然和她很象,连身材都几乎是差不多的。
回想起苏家自己那间小阁楼,还有衣柜那几套干巴巴的旧衣服,她忽然有点同情自己。
电话就在这时响起来,是她卧室里的分机,男人的电话打断她的思绪,她趴在床头煲了一会电话粥,时间又悄悄过去半小时,看看已经接近下午三点了,她决定下楼找于妈再套套近乎。
还没走下楼梯,正巧看见于妈急匆匆地往外走,她远远叫了一声都没听见,下到客厅时,看见她领进来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个烫着优雅短发,一身职业女性装扮,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手中拎着一个手提袋,风尘扑扑的样子,于妈跟在后面,手里也拖着个行李箱。
天宠停下来,她不认识这女孩,所以没打招呼,只是微笑着向她点点头。
女人却愣住了,准备往前跨的步子倏地停住,定定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很震惊。
天宠立刻明白过来,敢情人家又把她认错了。
“你好,我叫苏心。”她又笑笑,主动介绍自己:“来这……作客的。”
女孩这才恢复过来,瞧了眼旁边的于芳,后者不动声色地将她领进客厅:“陈小姐,请坐,你是喝茶还是咖啡?”
“喝茶吧,谢谢。”
女孩主动和天宠坐到一起,惊奇的眼光一瞬不瞬落在她脸上,来来回回转着,却没说话。
天宠大方地冲她一笑。
女孩这才仿佛回过神来。
“我叫陈思思。”她伸出手:“对不起,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我没听清。”
“苏心!”天宠礼貌地和她握了握:“你是于妈的客人?”
女孩笑了笑,似乎在斟酌用词。
“是啊,我来A市出差,顺便来看看她。”
很明显地,她对天宠的兴趣还是很大,随便聊了几句,她又目不转睛看着天宠问:“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很象我的一个妹妹?”
“是宠儿吗?”
“你也知道天宠?”闻言陈思思又惊奇地打量她几眼,心中将两者的关系猜测了一番才问:“你们以前认识?”
“算是吧。”天宠狡黠地转转眼珠,不是很想泄露自己想打探的小心思,不过说的话还是泄了几分底:“我们真的长得很象吗?”
还好陈思思没听出来,又认真地打量她几眼,摇摇头。
“仔细看,你们似乎也不是那么象,顶多是有些神似罢了。”
她这就是犯了先入为主的主观错误了,其实她也有近一年没见过天宠,都说女大十八变,还听说她去世的消息,怎么看都会觉得不同的。
天宠哦了一声,刚才听于妈也这样说过,倒是不怎么在意。
“你说那个宠儿是你妹妹,那她是这家里什么人?”她不动声色地问。
陈思思很认真地瞄她:“其实,准确来说,宠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就象妹妹一样,她叫阮天宠,是三少的亲妹妹。”
轰!
仿佛一道惊雷自空而下,把天宠震得外焦里酥。
她从没想过,那个所谓的“宠儿”和男人之间会是这种关系。
靠,怪不得让她叫大哥。
一瞬间,仿佛有些释然,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觉得怪怪的。
陈思思注视她复杂的脸色:“你不知道?”
她也觉得这女孩奇怪极了,对她充满了兴趣。
这时,于芳端着泡好的普洱过来,顺便给天宠拴了碗黑乎乎的东西。
“陈小姐,你的茶。”她将带盖的细瓷茶杯搁到茶几上,把那碗东西端出来,又细心送上几粒嘉应子:“宠……心儿,刚熬好的药,趁热喝了。”
她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宠儿心儿的乱叫,天宠纠正了几次,也无所谓了。
反正都是个称呼,相对而言,她似乎更喜欢宠儿这个。
男人喜欢这样叫她,听上去就受人疼爱。
陈思思挑眉,吹着茶沫,慢条斯理地问一句:“喝的什么药啊?”
“哦,女孩一些调理身子的药。”于芳替她回答,并没有提她受伤的事。
陈思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放下茶碗站起来。
“于妈,我差点忘了,我从Y城给您带了些土特产,别放坏了,我去拿出来。”
于是两人一起走去厨房,估计谈什么悄悄话去了。
等陈思思再出来的时候,已是二十分钟以后了,天宠见她拖着行李箱,于妈抱着床被套,在后面跟着,看样子是准备住下来。
“要帮忙么?”
“不用了,你看电视吧。”于芳特意解释一句:“陈小姐准备在A市呆几天,三少说让她在客房住几天。”
天宠点点头,还是站起身:“我帮你们。”
客房在一楼,和于妈的卧室隔得不远,这幢小楼当初是阮杰购置的房产,买的比较早,当时这片区域属于抗战时期一些达官贵人的官邸,后来就顺理成章的辟为政府官员和一些权贵们的栖息之地,发展下来,这块地段的房价翻了不少倍,更重要的是它的地理位置,可谓有价无市,可能阮杰当时没考虑长住,所以房屋面积不算很大,后来一直闲置,阮三少回到A市后,把这里修葺了一下,买下相邻的一块地,加盖了一层,辟了个小花园,独门独户,从围墙外看进去,颇有几分庭院深深的小资意味。
因为家里人少,房间设计得不多,平时很少有客人,所以也没觉得什么。
陈思思的到来,使房间多了几分人气,她很快整理好行李,将行李箱塞到角落,拍了拍手说:“心心,你有没空,时间还早,陪我出去走走吧?”
天宠很快同意了,正好她在家里也闷得慌。
两人走出住所,陈思思指着左手的方向说:“我在A市的时候就住在那儿,有几年没回来了,不知以前的房子变成什么样了?一起去看看吧?”
天宠不置可否,下午的阳光很好,晒在身上非常舒服,她眯着眼,随着陈思思慢慢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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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心,你也是A市人么?”
两人一边散步,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
天宠点头,嗯了一声,然后陈思思又问了不少问题。
“你家住在哪儿啊?”
“你多大了?”
“家里还有什么人?”
天宠随口敷衍了几句,听出不对来了,怎么她的口气,象是在查户口啊?
她眼眸一跳,也笑嘻嘻地问:“思思姐,怎么总是你问我呢?也说说你啊,你这次来咱们A市准备呆几天啊?”
陈思思一笑:“A市也算我的半个故乡,我好久没回来了,难得这次有机会过来出差,打算过完元旦再回去。”
“你是于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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