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掐着男人的后背,指尖都深深陷入他肉里,水中的无力感和体内药物的双重作用令她感觉非常难受,她嘤嘤地哼着,想快点解脱这种痛苦,可又不知该怎么办,别看她以前勇猛好战,其实完全是外强中干的菜鸟一只,攀着男人,她俏丽的小脸几乎纠结成一团,在他身下不安分地扭来扭去,阮天纵本来想把她带出浴室的,也被她缠得不舍离开。
敏感的摩擦仿佛带出了火,把他们都焚烧在其中。
水声一响,天宠终于失声叫出声来,忍不住抬腿勾着男人的腰,指尖在他后背划出几条长长的印记,可是他置若罔闻,俯身吻住她的唇,把她的呜咽声都吻在唇齿内。
“嗯嗯……”天宠吃痛地皱起小脸,感谢水的润滑作用,她才没有那么痛苦,不过还是捏起粉拳,捶着男人的后背。
男人也是困难地喘息,浴缸里本来就不好用力,她又这样动来动去的,他只得托紧她,吮着她的唇,哄着她,一点点融合。
水声哗啦,不断地从浴缸里漫出来,蜿蜒一地。
夜很漫长,可是属于他们的这一夜才刚刚开始……
这一夜注定是疯狂的。
两人翻来覆去地折腾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天宠早就累得不想动了,怎么在男人怀里睡着的都不知道。
阮天纵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是一片大亮。
再厚的窗帘也挡不住一室旖旎,他收了收臂弯,女孩乖巧地俯在他怀中,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头倚在他胸前,两只细软的手臂圈着他,蝉翼般的睫毛安静地覆住眼帘,看上去睡得正香。
这幕场景曾多次出现在这张床上,不同的是,男人墨色的瞳底多了几分魇足,使得这张妖孽的脸孔显出一股说不出的魅惑。
他挪出一只手掌,轻轻拨开女孩脸侧的碎发,看着这张牵挂多日的小脸,她还是那般精致俏丽,早晨的阳光淡淡洒在她脸上,他这才发现,除了瘦了很多,她白皙的小脸上还隐隐现出几块淤青,这么安静地看上去,特别地惹人怜爱。
他想,失踪的这段日子,她一定吃过很多苦吧,一想到没能保护好她,他心中就象压抑着一团火,除了自责,还有深深地疼惜。
他抚着她的脸颊,忍不住悄悄凑过唇,在她颊边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是脸上的淤青,接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又吻上她的唇。
怀中女孩的睫毛轻颤了几下,却没有动,只是不经意地将脸滑开,正好躲开了他的触碰。
他也停下动作,黑眸柔亮,一瞬不瞬地锁定她:“宠儿?”
天宠浑然未觉,然而搭在他腰上的小手倏地松了,小身子也一动,似乎想从他身边弹开。
他当然不许,长臂一收将她重新捞进怀中,圈紧,脸几乎蹭到她脸上:“醒了?”
天宠睫毛又颤动了好几下,这才脸一侧,不太情愿地睁开眼。
一夜迷乱,她的眼底还写满娇慵,眸子朦朦胧胧的,雾气氤氲,看上去诱人极了。
两人还是光溜溜地拥在一起,她这一挣扎,小天纵也立刻苏醒了,耀武扬威地抵住她。
天宠脸色一僵,气呼呼地看着他,脸颊两边浮上淡淡的粉色,看到男人眼里,说不出的娇憨可爱。
他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是她这副样子,真的令他很想禽兽。
天宠又羞又恼地看着他,哪个女孩一觉醒来,发觉这样子躺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都会很惊慌的,而且她很可耻地发现,昨晚的事她居然还记得不少。
她不是失忆了么?为什么要记得这些?
她昨晚又是怎么了?
舔了舔唇,她憋红了小脸轻问:“那个……我们以前认识?”
她感觉很奇怪,眼前这个男人给她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惶恐不安,反而很享受他的气息他的怀抱,甚至刚才感觉他吻她的时候,还屏紧吸呼想继续装睡。
她纠结地想着,苏心你这个色女,难道是见人家好看,所以就将错就错了?现在好了,自己的过去本来就是一片混乱,现在总算是坐实了“水性杨花”这个恶名。
她甚至还恍惚地浮出一个邪念,好象以前看到很多小说里遇到这种情形,女主都会大度地拿出一块钱甩到男人脸上,上面写上“初夜费”什么的。
咦?她为什么会记得这些?
而且,他们都是初夜么?
她迷惑了,感觉越来越看不懂自己。
她乌黑的眼珠因为思索转个不停,小脸一片复杂,阮天纵心情很好地看着她,在她脸上找到当初那个灵气动人的女孩,喜悦的心情如春水一层层荡漾。
他忽而翻身压住她,伸手按在她两侧,额头低垂下去,暧昧地抵住她的。
“呀,你干什么?”女孩果然叫起来,脸色通红地推着他:“重死了,你想压死我啊?”
额,这话听上去怎么那么象打情骂俏呢?
阮天纵岿然不动,鼻尖暧昧地蹭蹭她,嘴角擒着一抹笑:“是,我们当然认识,我是你最爱的人,你不记得了?”
他当然不会刹风景地告诉天宠自己是他大哥,他也没说错啊,这本来就是事实。
就算天宠恢复记忆了,也会承认这一点的。
天宠恼怒地咬住唇,闻言仿佛有一丝释然,她真心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种愤怒,当初孙铭浩试图侵犯她时,她全心全意都想着反抗,现在反而更多的是羞涩。
她似乎有点相信他的解释了,想了想,小脸又红了:“那我们以前,有没有……这样?”
男人一怔,薄唇挑起一抹坏笑,然后邪恶一动:“当然……”
“你骗人!既然那样,我为什么这么疼?”
女孩羞涩的反驳让阮三少忍俊不禁,他耐心地哄着她:“再不会了,不信我们试试。”
难道他的意思是还想要?
“不要!”女孩的声音越来越低,脸红得象熟透的樱桃,他真的没骗她么?她怎么感觉不太安心?
“我……那里好疼……”
女孩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男人心底一片柔软,唉,他怎么忘了她是初次?
他伸手抱住她,在床上一个翻滚,她就变成压到他身上,两人光洁的身体还是亲密地贴在一起,她脸红地感觉到腹间传来的阵阵灼热。
真是羞死人了。
她想躲,可是男人圈紧她的腰,将她尖尖的下巴按上他的胸膛,双目灼灼地盯着她:“那就让我抱着你,就这样抱着。”
“不要!”她义正言辞地拒绝,口气明显软了很多,她发现自己很享受他的气息,他的胸膛很宽厚,躺上去一定很舒服吧?她只是想着,没发现居然也这样做了。
阮天纵看她享受地将小脸俯到自己胸前,伸展四肢搭到他身上,眉眼一弯,俊逸的五官更加柔和了。
这样真好,他爱的女孩就在身边,没有咫尺天涯,也没有天人两隔。
她的气息吞吐在他身侧,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触到她。
“宠儿,有没有一点点想起我?”他摸着她的发丝,在她耳边低问。
天宠歪着小脸,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娇慵得象一只可爱的小树熊,也自动过滤了他的话,她好累,浑身散了架般地难受,她驼鸟地想,反正已经这样了,什么都不要去管吧,先享受一下这难得的静谧。
阳光淡淡,岁月静好,床上互相依偎的男女,时光好象在一刻静止了,虽是一幅很不和谐的画面,却并不让人感到一丝**,看上去那么纯洁美好。
又过了片刻。
天宠却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指着男人,红着小脸娇嗔:“流氓!”
男人也从床头坐起来,被子滑下,露出两人姣好的身材,男的精健女的娇美,同样的漂亮养眼。
他表示很无辜,他做什么了?
他只是做了正常男人该做的事。
流氓?
再不流氓就老了……
女孩呀地一声惊叫,低头瞧了眼自己,又啊地一声扯过被子,把自己紧紧蒙起来。
“我的衣服呢?”她娇羞的嗓音小猫一般柔媚。
阮天纵微笑着从床头站起来,并没有遮掩自己的意图,肌肤的每一寸都暴露在女孩面前,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次了。
女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充满力感的身体曲线,小脸绯红,猛地一声叫,用被子蒙住眼,却又不甘心地推开一条小缝,从缝隙里偷偷往外瞧。
这么好的眼福,怎么感觉不看就会吃亏呢?
等两人都穿戴整齐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又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
天宠表示很奇怪,男人给她拿来的衣服,从内到外,她都穿着很合身,比她在苏家的那几套旧衣服好得多了,她瘦了一点,可是骨头架子并没有变多少,对着镜子照了几眼,有种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感觉。
她也看到了卧室里的照片,她不得不疑惑了,因为每一张照片上的女孩都是她,神采飞扬,笑得那么明媚,她举起一张照片,摸着自己的脸小声嘀咕:“难道真的是我?”
阮三少从她后面走来,一把勾起她的腰身,在她脸颊捏了一把:“傻瓜,当然不是你,你看看哪有你这么瘦!”
他是开玩笑的,天宠却当真了,悻悻地放下照片,鼓起嘴:“哪里瘦了,哼,我长得比她漂亮多了。”
原来就算失忆,她还是如此自恋啊。
阮三少实在是无语。
不过他无法否定,他眼中的宠儿永远是漂亮的,她的话永远是真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快走出门时,天宠才想起问这个:“我以前是怎么称呼你的?”
阮三少脚步一顿,深深看她一眼。
“大哥!”他沉着地说,本来想换个更亲昵些的,但他发现已习惯了这个:“你喜欢叫我大哥。”
天宠微怔。
好吧,这个称呼比那些情哥哥啥的,来得高雅多了。
见两人从楼上下来,正从厨房里走出来的于芳一下愣住了,手里端着的一碗东西扑通一声摔到地板上,里面的汤汁溅了一地,热腾腾的液体还有些泼到她身上,不过她呆呆地站在那儿,好象一点都没察觉。
天宠哎呀了一声,赶紧冲过去,想看看她有没有烫着,或者去厨房找工具替她清理一下。
掠过于芳身边时,她一把揪住她,眼睛瞪得老大:“宠儿?你真是宠儿?”
天宠似乎已经习惯这个称呼了,不过瞧了眼阮天纵,还是小声纠正了一下:“伯母,我叫苏心。”
她以为于芳是阮三少的妈妈,所以表现得比较礼貌。
于芳根本没在乎她怎么说,仿佛被雷劈了一下,完全失控了,扯着她的胳膊上上下下地打量,自顾自地嘀咕:“真的是宠丫头,你没事,你还活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行,我要告诉首长……”
天宠沉默是金,心底其实冒出无数个小问号。
什么情况?
为何每一个人见到她都叫“宠儿”?
什么叫“你还活着”?难不成他们所说的“宠儿”已经死了?
本来默不作声立在一旁的阮天纵闻言上前,不动声色把天宠将她手中拉出来:“于妈,你别吃惊,这事我自己会告诉爷爷的,你暂时不要跟别人说,详情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样说,可是直觉告诉他,这事必须从长计议,他还有好多问题需要解决。
“怎么会?怎么可能?她明明是宠儿,我怎么可能认错。”于妈冷静了一点,可是定定看着天宠,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她长着天宠的模样,穿着天宠的衣服,虽然瘦了一点,有些憔悴,对于亲近的人而言,她就是天宠,完全是同一个人,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就算有人指鹿为马,对于这些朝夕共处的亲人而言,又怎么可能认错?
就算她的模样会变,行为举止神态什么的,亲人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让于芳相信她是另一个人,那实在是太有难度了。
所幸于芳终于稳定下来,又去厨房给两人弄了一份早餐,说是早餐也不太准确,眼看就快到中午了,正好两餐并做一餐吃了。
于芳自端上饭菜后,就一瞬不瞬地盯着天宠,好似一眨眼她就会飞了,看得天宠很不自然,益发觉得这事奇怪了。
于芳却越来越觉得这女孩就是天宠,她吃东西的举止和口味和天宠完全一模一样,她无法相信世上有如此相象的两个人。
可是,又如何解释死去的那一个呢?
葬礼她也去参加了,她是亲眼看到天宠在自己面前落葬的。
想起那一幕,她的眼泪又下来了。
泪眼婆娑,雾里看花,想起来真是揪心啊。
阮天纵停下筷子:“于妈,吃完饭后我带她去医院作个检查,晚上可能不回家吃饭,下午没事你就给自己放个假,睡个觉散散心什么的,宠儿的事就甭去想了。”
这话里的含义是否暗示面前这个女孩真是天宠呢?
于妈抹着眼泪问:“去医院?她怎么了?”
“没事,就是随便看看。”
安抚好于芳,天宠又有情绪了。
“真要去医院?可以不去么?”
“不可以。”果断拒绝后,阮三少想起天宠以前的讳疾忌医,又柔声安抚:“放心吧,我只是让医生替你检查一下,真的不疼。”
天宠想起自已失忆后在苏家的待遇,心中一暖,那边是亲人,可是她却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浓浓的关爱。
即使同样都想不起来他们是谁,可是没理由地,她却觉得对这里更加熟悉。
如果让她选择,她宁愿更相信这个男人。
“你们所说的那个宠儿,是你什么人?”她沉默了一会问,她还无法把自己和那个“宠儿”划上等号,也难怪,从昨晚到现在,她清醒的时间并没有多久,还没机会理清这团乱麻。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啊,阮三少想了想,在告诉她实情和敷衍她之间犹豫了片刻。
如果现在的天宠是清醒的,记得之前的事,他大可以向她坦白所有的一切,然后愉快地接受他们之间新的关系。
可是她失忆了,所以这个答案就变得相当纠结。
要让她理解整件事,就必段先告诉她几件事。
第一,他们是兄妹。
第二,他们其实又不是亲生兄妹。
第三,其实他们是相爱的。
第四,但是因为他们的血缘关系,所以他们之前还是兄妹。
可是……
阮三少看着天宠澄澈的眼眸,如此扭曲的关系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化为一声轻叹:“她是谁并不重要,你只用知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就行了。”
天宠蹙眉,他的意思是说,的确有一个和她长得很相似的女人么?
“那她现在怎么了?”
“她没了。”阮天纵很不忍心说出那个“死”字,所以换了种比较文雅的说法。
因为太混乱了,他也没有注意女孩那细小的心理活动。
“啊?”即使有心理准备了,天宠还是一怔,想多问几句,又觉得不太礼貌,只得压下心底的疑惑,问了最关键的一句:“那你喜欢的,到底是她还是我?”
阮天纵被天宠的问题弄得一愣。
他很想吐槽,这个问题该怎么说啊?你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好不好?
可是又怎么让她理解呢?别说她了,就算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是让她继续做苏心,还是恢复她天宠的身份比较好。
经历昨晚的亲密后,似乎前一种关系更容易解释一些。
还有很关键的一点,知道天宠的身世后,他也想弄清这两个女孩之间的关系。
他自欺欺人地想,或许她们才是亲姐妹,那么,我就可以轻松地告诉你,你到底是谁了。
当然,最好的办法还让她自己恢复记忆,不过这个是急不来的。
在这些心理驱使下,他沉着地回答:“这还用说?傻瓜,我不是一早就告诉过你,你是我的唯一。”
天宠笑了,好象放下一桩心事,可是转念一想,这个答案对她有意义么?
她连他是谁都想不起来,更甭提是否喜欢他了,又何苦去吃这种干醋。
可是,她无法否认,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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