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正义使者共有四队之上,每队少说也有十五名。
身穿靛青、墨黑使大刀的使者皆是男子,而身穿翠绿、鹅黄配狭锋柳叶刀的皆是女子,并且以天、地、宇、宙为队名。
正义使者的首脑除了一位曾经现身过,身穿一色银白蒙面衫裤的银甲令主外,可能尚有另一名令主,而且还是一对夫妇。
就在江湖的谣传中,飞骑四出明查暗访的飞虎帮高手,也己查出在两年之前曾有人在泰安城内搜购了两百匹色分靛青、翠绿、墨黑、云白、鹅黄、淡粉、天蓝、紫红八色丝锦,因此说不定正义使者约有八队左右甚或更多。
再以一匹锦布裁制二十五件蒙面衣估算,那么正义使者少说也有三四百多人,多则将近五百名左右了。
如此消息一经透露广传后,才使江湖武林有了些许正确消息,但依然未能知晓正义使者的出处及有何高手?
那银甲令主是什么样的巾帼高手?
冀鲁之地的武林人,原本便身魁高壮,也喜习刀枪棍棒,且十之八、九男便大刀、雁翎刀、厚背砍刀以及其他大刀,而女子多半善使鸳鸯刀、柳叶刀、薄刃雁翎刀等等……
至于其他阔剑、窄剑或外门兵器,虽也有人习练但却在少数。(抗战期间令日本军队闻之色变的冀鲁大刀队列一例)
正因为正义使者使用的兵器,立使冀鲁之地身配大刀、柳叶刀的男女,竟不时遭致巡行各处关卡的飞虎帮之人拦阻盘查!
如此一来飞虎帮更与各方武林起了龃龉冲突,也连带与配刀武林人的亲友及师门交恶,到处皆可耳闻愤恨暗骂之声。
可是人在屋檐下哪敢不低头,飞虎帮人多势众高手如云,哪一个小门小帮敢轻捋虎须,招惹灭门之祸?皆是心存怨恨,伺机报仇罢了!
一日晌午时分。
位于微山湖及临城之间的烟波山庄。
庄内人影奔行迅疾,一个个灰衣大汉俱是神情紧张的聚合为队,听从头目及五旬之上的护法调度前往警戒之处。
在庄外四周数里之外皆有数匹快骑迅疾奔驰辽望,且不时朝庄内高楼警哨传递讯息并传入一幢雄伟大楼内。
在庄院四角各有一座十佘丈高的高楼警哨,此时倏听西面的哨楼上响起惊急的大叫声:“来了!来了……巡哨传至讯息,有二十余快骑疾驰而至!”
但尚未说完续又听北面哨楼也慌急大叫道:“他们果然来了!快传报分堂主及总堂护法。”
两处哨楼的慌急传报,顿使庄内之人更为紧张,不约而同的急忙执出兵器静候命令。
而此时庄内广场前一座雄伟华丽高楼内,也已步出三名老者,居中一名六旬虬髯老者,朝左右两名神色阴森的老者颔首说道:“两位老弟!那些鼠辈果然不出所料前来本分堂了,在其他分堂人马未曾赶至时尽量拖住他们,然后一举歼灭!”
“嘿嘿嘿……常分堂主,一些宵小鼠辈何足挂虑?有咱们三人以及贵分堂五名护法还怕他们逃得掉吗?尤其是贵分堂的帮徒大多是骁勇善战的响马出身,并非一般寻常帮徒,因此你大可放心才是!”
“可是……”
另一名老者此时也接口笑道:“常兄!小弟与洪兄由总堂前来此地己有月余,也想早些办完事返回堂向堂主及帮主覆命,岂会轻易纵放一人留下祸害?若常兄放必不下,那么便由常兄下令,小弟与洪兄听命便是了!”
常分堂主闻言顿时神色惶恐且尴尬的急忙陪笑说道:“岂敢?岂敢?梁兄及洪兄切莫误会!小弟只是为防万一才有此意,既然两位……”
就在此时突听西、北两哨楼上皆传至警哨:“来了……有快骑接近了!”
“看见了……一是皂色及……黄色的身影……”
常分堂主以及总堂来的梁、洪两名护法闻言立时止住话语快步行往庄门前观望,只见庄前黄土道中黄尘滚滚,数十名衣分青绿的快骑驰而至,离庄门尚有里余便往南斜奔,成为每隔两丈余便停顿一骑的围向庄院。
此方眼见明朗,在后庄之方也有数十骑墨色及鹅黄衣色的蒙面人同样的围至,将整个庄院皆围在圈内。
常分常主眼见之下尚未及开口喝间,竟然耳闻身后高楼之顶传出女子娇喝声:
“咯咯咯!原来这些贼子早已有备了!”
常分堂主及梁、洪两名总堂护法闻声俱是心中一惊,急转身躯仰望。
只见高楼屋脊之端有围银色光芒将烈日得耀目雄睁,竟不知那银色身影是何时掠上屋脊之上而未曾遭警哨发觉?
惊怔中续又听那女子之声有如九天凤鸣般的响传整个庄院:“飞虎帮临城分堂之人听着!姑奶奶是正义使者之首的银甲令主!今日率使者前来欲挑此分堂,若想活命者即刻弃械聚合蹲地便无性命之危!否则正义使者一经攻庄便狠攻残杀,到时就莫怪使者必狠手辣刀刀诛绝了!”
临城分堂常分堂主闻言立即怒喝道:“呔!本帮与你正义使者有何仇恨?竟然三番两次的分袭本帮各地分堂?是人物便下来详说清楚!”
银甲令主闻言续又咯咯笑说道:“常老邪少说废话!只凭贵帮时时欺凌北国鲁境内的弱小门帮及各方武林同道,除了令各方武林愤恨外当然也激使本门难再视若无睹,再者本令主也与贵帮帮主廖贼有伤夫之仇,因此更免不了本门与贵帮的兵戈相向!”
银甲令主话说及此突然疾转的大喝道:“众使者听了!庄内早已有备,因此无须耽搁,立即攻庄!手下不必留情!杀!”
常分堂主闻声顿时急声喝道:“呔!且住!老夫尚有话说……”
然而本欲拖延一段时辰之意已难达到,只见那些蒙面男女皆己各执兵器于手,飞身下马掠向庄墙。
“啊?他们攻庄了!”
“大家快现身顶上!莫让他们攻入庄内……”
“杀……杀了这些蒙面人……”
“二队帮众随我杀……”
“老田!这里交给我,你带队拦杀入庄之人。”
“王八羔子!都挺上不能退下一人!否则帮规严惩!”
此时衣分四色的正义使者俱先后纵上支离破碎墙下落,霎时与庄内早已列阵以待的飞虎帮帮众接战。
暴喝怒叱惊叫惨嚎之声立时在四周连连响起,开始了一场凶狠残厉的狂斗。
天地宇宙四队队长早有预谋的一掠入庄内狠杀开出一条血路后,立时寻盯上对方司号喝令的高手扑攻,一则避免所属损伤,二则也可令对方无暇指挥帮众。
如此一来十二名正副队长立将五名分堂护法以及七名头目分别拦杀,众使者则五人一组的疾猛攻杀帮众。
十二名正副队长功达一流身手,招式玄奥,攻势凌厉,一上场便将临城分堂的护法、头目全然接下,原本以为所余帮徒可轻而易举的逐一灭杀,但是却没有想到烟波山庄中的帮众十之八、九皆是鲁南境内的杀人不眨眼的响马出身,个个悍不畏死,能拚能杀。
正义使者虽皆功达一二流之间,也是山寨强人出身强悍无比,但是为数不到五十却要面对三百余人的围攻,杀敌一万自损三千!
只见一名翠衣使者一刀削断对手右足,却被身后一柄长枪刺中后腰,反身扯枪抡刀砍中对方面部时,右侧又有一柄大刀削去右腿一片血肉。
三名宙队使者才歼除七名帮徒,却又遭九名壮汉狂呼呐碱的猛冲围杀,一柄柳叶刀尚未及由一名大汉的胸口抽出。
倏然左肩巨痛,血水喷沥,反手一刀,削掉对方头颅时,小腹又是一阵剧痛,冷汗直冒,双目发花的惊呼声中,对方已被身侧同伴惊狂劈死。
一名独身的墨衣使者,以一力敌六名灰衣大汉,刀招凌厉的劈倒三名对手后,背后遭一柄大刀狠狠砍入,狂怒得反身横扫,将那大汉拦腰砍成两截,并又追杀另一人时。
倏然左腿剧痛,身躯侧倒在地,尚未及纵起时,两柄大刀己狂猛的凌空劈至,一声悲惨哀嚎声,立即响起……
黑衣使者身遭狠砍狠杀时,另一方迅又冲至两悲愤的翠衣使者。
鲜血染红的柳叶刀疾闪中,两名灰衣大汉也悲嚎惨鸣的倒地毙命。
银甲令主在楼脊上惊见数名使者伤亡倒地,顿时难以置信且悲极的大喝道:
“众使者千万勿躁进落单而遭对方挟众围攻!”
喝声未止己心焦的由楼脊上飞身而下,双掌疾猛的拍出两团掌劲罩向楼下静立观战的常分及两名总堂护法,并怒喝道:“老鬼接姑奶奶几掌!”
凌厉疾猛的掌劲含着隐隐闷雷声罩向常分堂主及梁、洪两名护法,迅听常分堂主仰首暴喝道:“狂妄贱婢!死到临头尚敢嚣张?你也接本分堂主掌力试试?”
喝声中,也己站稳行功,疾推出两股雄厚狂猛的掌劲上迎,霎时与由上而下的掌劲剧烈相交,顿听有如九天暴雷般的暴声响起,劲风狂飚四溢好不惊人!
银甲令主被骤然反震之力震得凌空倒翻数匝,但随即又凌空下扑并朝被剧震之劲震得踉跄倒退丈余的常分堂主道:“好功力!再接本令主一掌试试!”
常分堂主退势方止,耳闻娇喝之声,并见对方续又凌空扑至,顿时心中怒火暴涌的大喝道:“贱婢!莫说一掌!便是百掌又如何?接掌!”
暴喝声中迅又提聚掌劲往前冲迎两步,双掌抬胸再度推出一股掌力迎向对方夹有闷雷声的怪异掌劲。
狂雷暴响再度响起,银甲令主凌空倒翻迅疾落地,脚尖一点地面迅又冲向退有近丈的常分堂主,右掌骤然又狠疾劈出一掌并喝道:“老鬼再接姑奶奶神掌!”
“哼!雕虫小技尚敢大言不惭?你也吃我一掌!”
常分堂主退势一止迅又前迎,神色狰狞的提聚十成功力,猛然劈出一股雄猛凌烈的掌劲,欲将毫无出奇功力的银甲令主击伤擒下,便可在帮中建有大功。
但是他万万没料到,自己的十成功力掌劲与对方掌劲相触。
倏觉对方所发出的闷雷掌劲方被自己掌劲击散,但竟又有一股强劲接踵而至,迎向自己威热己衰的掌劲。
连连两声如雷暴响后,掌劲震散四溢!常分堂主续又发觉又有一股劲气毫无阻拦的涌至胸腹不到三尺之距,顿肘惊异骇然惊呼一声:“啊?什么怪功?”
提气反击已然不及,因此身形暴移斜窜,倏觉左侧胸脊被劲烈掌力边缘击中,顿时痛得闷哼一声再窜数尺。
“叱!老鬼哪里逃?再接姑奶奶神掌!”
“哼!丫头猖狂!老夫接你一掌!”
银甲令主一掌得功正娇叱追击常分堂主时,突听左侧喝声响起并见一道灰影疾掠而至拦挡自己的追击,顿时芳心大怒的急顿身形侧转身躯怒叱道:“叱!你这老邪找死!那就接姑奶奶神掌之威吧!”
提聚十成功力的裂岳神拳,右掌疾推迎向疾掠而至的梁护法,就在此时暴窜数丈外的常分堂主,自觉颜面大失威名受损。
因此顾不得左半边身躯尚阵痛酸麻,竟又提聚全身功力狂怒的冲向侧身相向的银甲令主,咬牙切齿地怒喝道:“贱婢你再接本分堂主一掌!”
银甲令主刚出掌击向梁护法竟又听掌下败将反扑攻至,顿时芳心急怒的身躯斜窜,银光闪烁中一支银棒己执在手中,并怒声叱道:“哼!姑奶奶就以手中神枪独战尔等分个胜负!”
出手解围的梁护法果然阻止了银甲令主乘胜追击,但随即遭一股掌劲迎向自己的掌风,就在身躯震停中尚未曾再度发掌,倏见一轮银光疾如迅电般的迎面刺至。
“噫?动家伙了?哼!老夫怕你不成?”
但见银光疾如一道银电,凌空飞闪中己化为一轮银光疾罩向梁护法及常分堂主。
此方更为激烈的战况初起,而庄内的战况也已达至凄惨至极的境地,处处皆是断肢残臂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正义使者的四队正副队长此时己有数名为毙对方头目后,开始支援己有伤亡的所属,对抗悍不畏死狂狠围攻的灰衣大汉。
散布各处的战况依然凌厉延续欲罢不能,而在此时却听庄外蹄声急骤接近,并有尖啸只见喊之声传入激斗双方的耳内:“快……快……巳开始交手了……”
“常分堂主!老夫来了……”
“杀,大家快下马围住那些见不得人的杂碎。”
“他奶奶的好惨哪……大家快进庄!”
骤然呼啸奔涌至上百名灰衣人,怒喝暴叱的迅疾分散冲往各处激斗之处。
立使临城分堂伤亡惨重所余不及一半的帮徒狂喜兴奋得精神大振,狂呼呐喊反攻与支援而至的帮众前后夹击正义使者。
正义使者的功力武技虽皆高于飞虎帮分堂护法及帮徒,但蚁多咬死象,伤人一万自损三千,悍不畏死的帮徒狠拚恶斗下也己使正义使者命丧七人伤者也有十余人。
尚幸数名正副队长力毙对方护法、头目转战支援后。
终于稳住战况减少伤亡,眼看即将凌驾上风,但没想到对方援兵赶至呼啸冲杀,立使众使者倍感压力,只得迅疾汇合抗拒。
支援而至的人马乃徐州分堂所属,由分堂主震天掌乔天峰及一名总堂移驻的护法,以及两名分堂护法率领支援。
此时两名分堂护法率着所属支援围攻正义使者,而震天掌乔天峰及总堂护法皆已望见常分堂主及梁护法正双战一名蒙面银衣人,洪护法则在一旁观战,因此掠身前往观看。
“哈哈哈!乔分堂主、张护法你们来得正好!这银衣人便是那银甲令主,只要擒杀她后便可除掉本帮的祸患了!”
洪护法笑迎两人兴奋说着,但目光依然未离激战中的三人身形招式,乔分堂主及张护法闻言也甚为兴奋的大喜笑道:“好哇!今日果然不动声色的困住这些见不得人的小辈了!看来她武功虽不弱,但也算不得什么绝顶高手嘛!老常和梁护法最好能生擒她逼问出她们巢穴何在?”
“梁兄!看来这大功要落在你头上了!回总堂后少不得要获帮主赏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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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飞虎扬威
然而他们却没有想到常分堂主及梁护法此时看似稳操胜算,但内心中却震惊无比的早将绝学连番施出,方能勉强招架住对方变化万端的棒招。
因为初时确有技压对方胜算在握的情况,但没想到招过近百之后对方的招式竟然愈来愈沉稳迅疾也愈形变化多端逐渐凌厉,使得两人反有招式受制难以施展的窘境。
梁护法耳闻同为总堂护法张护法之言,以为他有讥讽之意,因此内心生怒的边斗边冷笑道:“张兄!小弟也不想争什么功劳,反而兴致索然无心双战,如张兄及乔老哥有兴何不接手擒下这丫头?”
“咦……梁兄你……”
就在此时倏见银甲令主的各银棒锵然乍响,竟难以置信的双然伸长变为一柄尖梭七尺银枪,疾猛凌厉的抖出一片枪雨逼退两人后,竟暴退两丈娇声大喝道:“众使者突围出庄!”
乔分堂主及张护法、洪护法闻声已知对方心生逃意,因此岂能容她轻易逃离?
顿时迅疾掠身与常分堂主及梁护法将银甲令主围困住。
震天掌乔天峰大掌一扬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想走?贱婢少做梦了!为了你们,本帮各地分堂暗椿齐出,好不容易才在腾城北郊探得一些形迹可疑的青年男女三三两两南行,本帮并未打草惊蛇贸然围困,只待尔等逐渐聚合后,才确定尔等便是挑毁本帮数处分堂的正义使者,暗椿尾随南行,查知尔等意图侵犯,临城分堂,后才回报各分堂,因此才设下陷阱围困尔等,如今尔等是瓮中之鳖,无处可逃了,若弃械束手就擒,尚有活命之机,否则必将凌迟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