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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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赵雄风-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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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早有别的道土去告诉了松月真人,他也匆匆地赶了出来,见到他们,神情立时一怔,虽然他不认识杨公久,但三个年轻人却是他认识的,尤其是见到了张自新,更为吃惊,却不敢形之于色,连忙喝道:“一清,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什么事都自做主张。”
  说完又朝燕青道:“小徒不识尊颜,致有冒犯,请各位别怪,到内室去坐下再谈吧!”
  边说边使眼色,燕青却笑道:“真人不必费事,我们是前来拜庄的,为了怕给真人添麻烦才先来打个招呼,现在就请真人将我们的拜帖送上去。”
  说着将三个早已写好的拜帖取出,一个是杨公久率女青青拜,别外是张自新与燕青单独拜。松月真人游目四顾,低声道:“这儿幸好是贫道门下,各位此来不是太冒险了吗?”
  燕青笑道:“迟早总须一决,与其等他们派人前来暗算,倒不如明里来作个解决。”
  松月真人轻叹了一声道:“燕少侠可能还不知道,齐天教中可是高手如云,绝非各位所能敌……”
  燕青道:“我明白,此来非为求胜乃是求败,如叫强永猛安心一点,否则他一直对张兄弟有顾忌,说不定哪天暗中派人下了毒手,后果岂不更严重。”
  松月真人又是一怔道:“强永猛曾经说过要公开击败天龙后人,大概不会那样做吧!”
  燕青道:“那是绝对有把握取胜,才如此大方,假如他知道张兄弟的进境一日千里,提高了警觉,就会暗中下手了,我们考虑再三,觉得还是来一趟的好,让他知道张兄弟目前的状况他就安心了。”
  松月真人想了一下问道:“张小侠目前的状况如何呢?”
  燕青笑笑道:“张兄弟目前的情形颇佳,但比强永猛还差得远,照大概估计,五年之内不会超得过他。”
  松月真人一愕道:“五年还超不过他?”
  燕青笑道:“不错!可是张兄弟的进境很奇特,一天可比得上常人的一个月,如果不来一下,强永猛不断派人来试探,总会给他知道这个秘密的,那时他就不会让张兄弟安静练功了,所以我们要来一趟,使他目睹张兄弟的实力,叫他放心,至少在两三年内,他不至于对张兄弟担心,而张兄弟只要半年,就足可与他一争上下了!”
  松月真人道:“张少侠不能躲起来,偷偷练上个半年吗?那时有了十足的把握不是更好的吗?”
  燕青道:“躲起来谈何容易,齐天教耳目遍及天下,躲到哪儿都逃不过他的监视。”
  松月真人道:“那总会有办法的,比如说乘舟出海,找个人迹罕至的荒岛,等他个一年半载。
  只要能消灭此一巨邪,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反正大家也没有好日子过呀!”
  张自新道:“我却不能连累大家。”
  燕青道:“张兄弟不是这种人,他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愿有一个人为他流血,所以我们只好来一趟,叫强永猛放宽心,争取半年的时间。”
  松月真人道:“这太冒险了,也许连一天都争取不到。”
  燕青道:“那只好认了,反正我们已有好几个计划来对付强永猛,并不全靠张兄弟,而张兄弟却是他惟一担心的对手,即使张兄弟在今天被杀死了,那几个计划能予默默蕴酿成熟,张兄弟的牺牲也有代价。”
  松月真人问道:“那些计划是什么?”
  燕青道:“真人还是别问的好,这些计划都是须要绝对保密,连参与事者,都以不知为佳的。”
  松月真人道:“贫道并非多事,只是想知道这些计划是否能成功!”
  燕青道:“事成不成未可知,但不能不从事,虽然今天拜庄之举让张兄弟担的风险太大,但事实上每个人都把性命提在手里,谁也不会比他安全,何况张兄弟不来,所担的危险还更大,道长还是替我们传报上去吧!”
  松月真人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道:“好吧!贫道来此两个月,所受的屈辱也够了,今天贫道陪各位上山入庄,如果张小侠有所不测,贫道也想拼了!”
  燕青连忙道:“那倒不必,道长所受的委屈大家都知道,对道长忍辱负重的精神,大家都很佩服,目前天下武林侠义道的安全,全赖道长得以保全,希望道长继续忍耐下去,本来我们有别的路可以入庄的,就是怕加重道长的责任,才由此地经过,请道长还是按照常规,为我们报知庄上……”
  松月真人刚要开口,燕青又道:“我们所拟的计划,以张兄弟这一个最迅速有效,如果这一计不成,其他的计划都须要假以时日才能行动,必须道长加以维持,因此请道长今日置身事外,以免乱了大局!”
  松月真人长叹一声道:“好吧!贫道今日置身事外,但各位前来拜山是一件大事,贫道先命弟子前往投帖,再陪各位随后前去!”
  燕青道:“只要道长不插手,同去自然是最好,因为对庄中的情形,我们都不清楚,仍须道长指点!”
  松月真人道:“强永猛不会立刻亲自接见的,各位恐怕还要经过许多测试,他们的四大使者,玉麟使者萧麟已死,刻由白少夫递补,屠龙使者陈扬断臂,目前尚不能战斗,飞凤、伏虎俱非凡手,而强永猛门下网罗了许多奇技之士,尤不可轻视,贫道知者无多,当尽所知为各位暗示,但用处不大……”
  说着命那个叫一清的弟子持帖先往通报,他则陪着四人,慢慢向山上庄院进发,这一段路长约二里余,他们走到第一重栅栏前,但见伏虎使者卞京率了一队健卒,怀抱长剑,当门而立,脸上含着一副睥睨的笑容!
  松月真人走前两步道:“使者已经收到拜帖了?”
  卞京笑笑道:“收到了,但目前还在我手上握着,几个无名小卒,前来投帖,不值得惊动教祖。”
  燕青冷笑道:“你凭什么在杨老伯面前如此猖狂,天下人谁不知汝州侠盛名,知道你们齐天教的却没有几个。”
  卞京哈哈一笑道:“汝州侠三个字虽然轰动,但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你去问问,谁敢对齐天教说个不字。”
  张自新道:“我从听见齐天教这三个字之后,就一直骂它是邪魔歪道,结果也没有损过一根汗毛。”
  卞京傲然道:“你是沾了你祖父的光,假如你不是天龙后人,有十个脑袋也被砍下来了。”
  张自新怒声道:“英雄好汉不在口头上产生的,我只讲究事实,你们四大使者我都见过了,结果受伤、被杀、逃走的都是你们,如果你们真的了得,这些丢人的事怎么都发生在你们身上呢?”
  卞京怔了一怔,却是无话可答,因为张自新所讲的都是事实,虽然他的避让是奉了教祖之命,此刻却被人抓住了短处,使对方倨傲起来,顿了一顿后,他的脸上浮起了一片怒色,冷冷地道:“张自新,齐天教四大使者是走遍天下都没有人敢说这种话,你倒是真有种。”
  张自新横定了心一拼,也大声道:“四大使者算什么东西,你们齐天教中,连强永猛那老怪物也是个无胆鼠辈,他到现在只敢支使你们这批走狗偷偷地暗算冷袭,从不敢正大光明地跟我决斗一下。”
  卞京冷哼一声道:“你也配吗?”
  张自新道:“我是天龙指定比斗的后人,你们的师祖败在我祖父手下,定了这二十年之约,自然是该你们来找我才对,可是强永猛这老邪物始终不跟我见面,只会偷偷地暗算,是他自己感到惭愧,自认不配跟我一决。”
  卞京怒声道:“混账东西,你不想活了,居然敢辱及教祖。”
  张自新也不知哪来的胆量,拙呐的口齿突然变得伶俐起来了,尖刻地道:“我祖父与你师祖定了后约,从来就没有找过你们麻烦,倒是你们的师父强老邪,不要脸极了,在京师城郊,暗杀了我的姥姥,又叫你们对我一再暗算,我当然敢骂他,当着他的面,我还要骂他。”
  卞京脸色一沉道:“张自新,本来师祖有命,只要我教训你一下,不许伤害你的性命,因为我的技艺比老人家差了十万八千里,胜之不武,可是你对师祖的如此不敬,我可饶不得你了,过来纳命吧。”
  说完锵然出剑。
  张自新凛然不惧,挺身而出道:“我还想教训你一下呢!为了你在保定府那种偷偷摸摸的举动,更为了你在京师暗害了华老爷子与莫老爷子。”
  卞京哈哈一笑道:“那两个老家伙是我们斗杀的,可不是暗算,你出剑吧,我叫你死而无怨。”
  张自新傲然道:“我代表我祖父前来应约,你还不够资格代表你的祖师,因此我的剑只对强永猛而用。”
  卞京怒极一剑刺出,张自新看也不看,卞京剑锋刺到他身前尺许处停住厉声叫道:“拔剑!齐天教门下不杀空手之人。”
  张自新冷笑道:“放屁,在保定府你们杀死灵虚上人与涤凡神尼时,他们也是空手。天龙之剑,绝不对鼠辈而出鞘,你有种就杀了我,没种就滚开点。”
  卞京忍无可忍,一剑砍了过去,张自新仍然看也不看,直等到剑锋临体,举手一拍,体内无形劲气将剑锋逼偏。
  卞京不禁一怔道:“好小子,你把先天气功练成了,”
  张自新豪声道:“不信你可以再试试!”
  卞京冷笑一声,挺剑又刺,直指面门而来,张自新仍是以指代剑发出先天劲气,想把剑势逼开,可是这一次没那么轻松了,卞京剑上也有一股锐气,透破了他的无形劲气.仍然急贯而至,张自新逼得往旁一闪,卞京的剑势变化更快,又是横里削到。张自新欲待拔剑已是不及,先天劲气又挡不住他的剑气,危急之下,拼命伸手,突然握住了剑刃。
  幸亏他天赋的潜力,肌肉本身也因为真气贯注而变得柔勒,竟然将剑势挡住了,卞京向前一推,张自新努力握住,手心微痛,有鲜血自指缝间流出来,剑刃已将他的手心割破了一点。
  卞京哈哈一笑道:“小子,原来你的功力还没有到家。”
  刚说到这里,忽然觉得张自新用力在扳他的剑,大概是想将他的剑拗断,他阴森森地一笑顺势上挑,想突然抽剑,将张自新的手指削断。
  就在他抽剑之际,张自新忽而将手放开了,另一只手顺势往前抓,想用摔跤的手法将他抛出去。
  由于萧麟之死,齐天教中人对摔跤手法已提高了警觉,张自新的手刚抓上他的衣服,他的剑也对准张自新颈项处插了下来,这一手变招更是迅速无比,张自新再也没想到,眼看要丧身在剑下,干脆双手齐发,一手将他拖近,另一手对准他的咽喉叉去。
  卞京身形为他所控,知道这一叉很可能会叉断颈骨,自己的剑虽然能杀死对方,本身也得赔上一条命,可是双方手都快,欲解不及,只好咬牙拼了。
  张自新和卞京正在缠斗间,忽然铮铮两声,首先是卞京的剑被一股巨力震偏,而张自新的那只右手也为之一顿。
  同时里面走出三个人,有一个苍劲的声音喝道:“张自新,把你的手放开。”
  张自新的手还抓住卞京的衣襟,被那一声呼喝,心神为之一震,不由自主地放开了手。
  卞京看看自己的剑上刺透了两银针,再看来人中有东门灵凤,知道银针是她所发,忍不住问道:“飞凤使者,为什么要救他?”
  东门灵风冷冷一笑道:“我是救你。”
  说完又朝张自新道:“你手腕上那枚银针是横着射来的,只为了阻止你伤人,绝不会伤到你,所以我们叫你放开伏虎使者,并不是占你的便宜。”
  卞京不服气道:“凭他也伤得了我?飞凤使者,你不击偏我的剑,这小子早就没命了。”
  东门灵凤冷冷地道:“伏虎使者,我是奉了公孙护法的台谕出手,有话你问他去。”
  卞京见她用手指着身旁的一个中年人,神情先是一怔,继而冷笑道:“公孙述,你是内坛护法,我是外坛轮值执事,各有职司,你凭什么干涉我的行事?”
  那名叫公孙述的中年人微微一笑道:“平常我是管不了,今天却不同!”
  卞京怒道:“今天有什么不同?”
  公孙述微微一笑道:“今天我是禀承教祖之谕,职掌总坛执事,任何一处堂口都管得到。”
  卞京叫道:“胡说,总坛执事向由左右总护法轮值,根本就轮不到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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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虎穴龙潭
 
  公孙述微微一笑道:“教祖不久之前才更换敝人担任,飞凤使者与司马护法在旁可以做证的。”
  卞京道:“谁做证都没有用。”
  公孙述道:“齐天令符做证有用吗?”
  说着取出一块玉牌,在他眼前亮了一亮,卞京这下子才低头无语,公孙述脸色一沉道:
  “我以总坛执事身份传令伏虎使者行为有辱本教威信,立刻撤除外坛执事职务,暂由司马护法接替。”
  卞京脸色一变道:“我有什么地方做错?”
  公孙述道:“你用兵器对人空手,就有污本教威信,齐天教几时占过人家这种便宜的?”
  卞京叫道:“我有全权自由行事,只要不违反教祖的口谕,谁也环能干涉我的行动。”
  公孙述冷笑道:“你还要强嘴,莫非认为你是教祖的嫡传门人,我治不了你的罪,我非要给你一点教训,以重法纪,跪下,自行掌嘴二十。”
  卞京鼓目大叫道:“我犯了什么罪!”
  公孙述冷笑道:“教祖命你不准伤张自新的命,你擅自违命,此罪之一也;以兵器与人空手决斗,此罪之二也;不遵我的裁决,强自抗辩,罔顾法纪此罪之三也。”
  卞京道:“第一条是因为他出言辱骂教主,我才要杀死他,这是为了表示对教祖之敬意。
  第二条是他自己不肯拔剑,何况如何处决对方,我有自主之权,前两条我有理由申辩,自然第三条也不能成立。”
  公孙述冷笑道:“对方今天是正式拜山,在未能折服对方前,他说什么也只好听着,这是江湖的规矩,第二罪也是一样,对方按照江湖规矩通名拜山,你就必须以江湖规矩对待,对方不拔剑,你只好空手奉陪,否则就是自承不如人,齐天教祖威震天下,能有这种笑人的事吗?”
  卞京一怔道:“我不懂什么江湖规矩。”
  公孙述道:“正因为你不懂,我才从宽处分,只是暂解除你的职务,另派人接管,否则还有这么轻松吗?”
  东门灵凤道:“公孙护法,他确不知道。”
  公孙述道:“身为执事,不懂应该问,岂能擅自做主,尤其是最后还要强词逞辩,蔑视法纪,我只罚他自己掌嘴二十,还是最轻的,如以教规治罪,那该是什么罪名?”
  东门灵凤顿了一顿才道:“卞使者!公孙护法已出示信符,你就该听候指示,你的态度太桀骜了,还是认罪吧!”
  公孙述见卞京仍然没有低头之意,冷笑一声,伸手又要去取玉牌,东门灵凤忙道:“卞京,信符一出,如教祖亲临,那时要你自裁,你也没话说。”
  卞京一咬牙,跪在地下,左右开弓,打了自己二十个嘴巴,起身道:“我要去向教祖评理去。”
  公孙述喝道:“跪下,我没叫你起来。”
  东门灵凤忙对他使眼色道:“卞京,教祖对你的一切的行为都知道了,就是因为做得太丢人,才特命公孙护法出来管教你,如果你现在进去,就别想再活着出来。”
  卞京闻言一怔,但是在东门灵凤连连的暗示下,只好再度跪下,公孙述沉声道:“跪到一边去,看看司马护法如何应付这种情形,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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