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也想如法炮制它。
这一来可吃了大亏,巨熊等的就是它这一着,才往熊背上一落,巨熊猛地蹬腿后仰,利用蹬力与本身的体重,结结实实地将猩猩压在地下,猩猩虽然骨格坚实,也有点吃不消,痛啸一声,双臂力撑,想把巨熊推开。
哪知大熊已经算定了它的反应,利用它的推力坐起身子,迅又往下一沉,巨大的臀部又压在猩猩肚子上。
这一压力量更大,猩猩再度发出哀号,口中喷出鲜血,好像受了重伤。
巨熊战术成功,翻身立起,见那头猩猩躺在地下,已经不能动了,乃双手拍胸,发出胜利的吼叫。
才吼了两声,蓦地金影窜起,直扑它的腹下。
这是一头牝熊,腹下的肾囊足足有小西瓜大,也是它全身最弱的部位,金影扑过,就是取它这个部位,长臂探处,血水直喷,硬生生地将肾囊给扯下来。
巨熊突受巨创,一纵丈许高,然后砰然下坠,将沙地都压下一个坑,坑中金影一掠而起,还拖着血红的一串。
这头猩猩正是被它压伤的那一头,虽然被压得口中喷血,却不足以致命,可是猩猩智慧较高,知道欲创顽敌,必须出奇制胜,平时大熊对小腹处保护极严,轻易不让外敌接近,所以它干脆装死,躺在地下不动。
等巨熊得胜长吼时,才突然暴起反击,首先扯断了熊肾,等它负痛纵起时,又用利爪由伤处径入,拉下肚肠,一下子扯了出来。
大熊虽受此巨创,凶性不减,猛地扑了过去,猩猩十分狡猾,算准巨熊不会一下子就死,也一定会拼命,竟然往张自新的身前逃去。
巨熊负痛攻心,哪里还管对象,扑过来时,猩猩跳起避开了留下张自新首当其冲,爪牙齐舞,必欲得敌方休。
看热闹的人不禁又发出一声惊呼,因为负创的巨兽是最危险的东西,何况此庞然巨物呢?
张自新见猩猩来时,已经知道了它的用意,早就作了防备,巨熊跟着扑到,他不慌不忙,一矮身避过了熊口,藏身在熊腹之下,不等它有所动作,双手托住熊腹,一下子将巨熊举了起来。
巨熊四肢腾空,四肢乱舞,却毫无办法,伤口血如泉涌,喷了张自新一头一脸,将他染成个血人。
四周欢呼如雷,几乎将张自新视为天神。
因为这头巨熊的体重,少说也在两千斤以上,逞凶狂扑,张自新不但能避过,还将它举了起来,其勇力可谓鏖战无匹。
巨熊挣扎了一下,终于因流血过多而气衰力竭,渐渐不动了。
而另一头巨熊,背上虽有猩猩为阻,眼见同伴惨死,兽类慧灵有限,竟认为张自新是杀死同伴的敌人,顾不得背上的猩猩,回头朝张自新冲过来。
这两头猩猩都受了指示,目的在将大熊的敌视重新转移到张自新身上,虽然一熊已毙,它们的目的也达到了,所以那头猩猩也飞身离开,让巨熊去与张自新拼命。
张自新双手举熊,挺立无惧,等巨熊快冲到时,他才将手中的熊尸掷出,与冲来的巨熊对撞,翻倒在地。
巨熊此刻已十分利落,翻了一个身,立刻又爬了起来,继续向张白新扑过来,势子更为凶猛了。
张自新一改先前闪避游斗的方式,凛然而立,恍如天神下降,双手握拳,准备以他天赋神勇的超人体力,要与巨熊展开一场真正的殊死激斗了。
巨熊冲到面前,他握紧铁拳,迎头直捣,一拳击在巨熊的头骨上,砰然有声。
巨熊埋头急冲之势是何等猛烈,小一点的石头也经不起这一撞,然而张自新就像一块稳峙的磐石,一动也不动,反倒是那头巨熊,挨了这一下重击后,再度翻身倒地,费了很大的劲力才站了起来。
连连摇着头,用它那小眼睛瞪着张自新,似乎不相信这个比它小了多少倍的人类,能够把它击倒。
张自新一拳击倒巨熊,四周出奇平静。
大家居然忘记了欢呼,因为张自新的表现简直超过了人的体能。
忽而有人领头喊了一声:“阿拉!”
随即跪地膜拜,阿拉是回教的真神,在他们的思想里,认为只有神才能有如此超凡的力量的。
连那些饲兽的大汉也都脸上变化,为眼前的形象吓得怔住了。
张自新朝那四人扬声道:“你们看见了,这些野兽们不能难住我的,我也不愿意无故地杀死它们,还是赶快收回去吧!我不知道你们是受了谁的唆使,更不知道你们是什么用心,但这个绝没有用。”
那大汉顿了顿才干笑道:“我们没有什么用心,只听哈王爷的驸马是天下第一勇士,我们想领略一下勇士的风彩,熊是绝对胜不了驸马的,但是四头猩猩却受过扑击训练,请驸马施展神威,跟它们再斗一下。”
说着叫巨熊的汉子将大熊拴了回去。
那头大熊也较为灵性,受过一次狠教训后,知道对手太厉害了,居然乖乖地由大汉牵着走了。
同时另几名大汉出来,合力将地下的熊尸也拖开了,把四头猩猩同时放出来。
先前两头是金毛的,后两头则是白毛的,同种而异类,它们是栖居在天山绝岭之上,冰天雪地之中,较之金毛猩猩更为凶悍。
张自新冷笑了一声道:“好吧!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总不会让你们失望就是!”
那大汉又道:“这种猩猩的利爪比刀枪还坚锐,身上的毛片可抵刀箭,虽然拿兵器对付它也没用,但驸马还是用兵器的好,这会使决斗公平一点。”
张自新微微一笑道:“假如兵器不能伤害它们,使用兵器毫无意义,怎么能算是公平的决斗呢?”
那大汉诚恳地道:“实不相瞒,这种猩猩的爪牙上天生带有剧毒,被它抓伤了虽不会立刻致命,但医治起来却很麻烦,驸马用兵器,至少可避免直接接触!”
或许是为张自新的神勇所折服,或许是维吾尔人天生具有的侠义感,这个大汉虽然是受了指命,率着野兽来挫折张自新,但他仍将有利于张自新的事说出来。
张自新看出他的诚意,乃笑笑道:“那我就带柄匕首吧!这柄匕首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是一柄宝剑,也许你的猩猩会因此受伤,你们不会说不公平吧?”
那大汉笑道:“我们怎会呢?就是驸马用长矛,也不会有人说不公平,因为猩猩的爪牙也是兵器呀!”
张自新点点头道:“那请你们等一下。”
他回到张长杰身边,张长杰连忙把天龙匕给他,同时关切地问道:“自新,你要想想清楚到底有没有把握?”
张自新道:“胜过它们是一定没问题的,但我会很吃力,回头对付强永猛时,恐怕要打个折扣了。”
张长杰道:“你明知有这种顾虑,为什么还要逞强呢?”
张自新苦笑道:“有什么办法呢?我必须接受呀!”
哈回回道:“你可以不去理会,伏豹搏熊,你已经表现出超人的勇武了,斗猩猩是他们过分的要求,在大漠上,几十个人围攻一头猩猩也不算丢人,他们没理由要你一个人独斗四头猩猩,何况还有两头白猩子……”
张自新道:“哈大叔,我知道您的好意,但您有没有想到,这四头猩猩如果不除去,对你们有多大的威胁?”
哈回回一怔道:“这话怎么说?”
张自新道:“强永猛离开洛阳后,大概就一直躲在大漠上,因为他算准我们最后也必然会到大漠来栖身的,他不厌其烦地训练了这些猛兽,主要就是为了对付我,如果我拒绝斗猩猩,他也不在乎,您的麻烦就大了,哈萨克不必再派遣骑士,就凭这四头猩猩,你们的族人就要惨了。”
哈回回骇然道:“哈萨克人敢这么做吗?”
张自新道:“为什么不敢呢?你们两族一向就有点摩擦,如果能打击你们,他们就是沙漠之霸了。”
哈回回道:“回族的同胞会主持公道的。”
张自新叹道:“强权之下没有公道,回族中只有你们这两族最强,如果您这一族被并吞了,所谓公道,就是哈萨克人一句话,谁还敢去忤逆他们。”
哈回回怔了半天才叹道:“自新,这是我连累你们了!”
张自新道:“哈大叔,别这么说,大漠本来就是平静无事的,冲突的起因在强永猛,而这麻烦却是我们引来的,严格说起来,还是我们连累您了,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一定除去这四头猛兽,免得给您留下祸害。”
哈回回感激地道:“自新,谢谢你,平心而论,我也没有办法奈何这些猛兽,一头还可以,四头一起上,我跟沙丽只能保住自己,我的族人却不敢想像了,除了你之外,恐怕谁也无法除去这些畜生。”
张自新道:“那倒不然,李大叔的无形剑气,梁叔叔的千毒掌,都足以对付他们,只是他们的绝着必须留着自卫,以免受到强永猛的威胁,算起来只有我能拼一拼。”
燕青过来道:“张兄弟说得对,强永猛这次是孤注一掷,他的对象不限于谁,能拼掉我们任何一人,他都是上算的,因为我们这几位的关系太密切了,无论是谁受害,我们都有切肤之痛,所以我们必须做万全的打算。
张兄弟的体力消耗得快,恢复起来也快,斗猩得以他最适合,不过也不能太大意,张兄弟,你把我这支匕首也带去,同时带着这包药粉,想法子在无意中洒到它们身上,这药能使它们动作迟缓,肌肉僵硬,你杀死它们就容易多了。”
张自新接过匕道,却将药粉推开道:“不能用药。”
燕青急道:“兄弟,这不是讲究英雄气概的时候。”
张自新笑道:“我知道,我也不是逞个人的意气,强永猛到现在还不露面,就是为了要利用这些猩猩来消耗我的体力,假如我成功得太容易,他可能就不出来了,我们不能永远在他的阴影下生活,所以这次必须根除祸患,因此必须要使他毫无顾忌地出现。”
燕青道:“话是不错,但你功力受了损耗,他出现时,又将如何去抗拒呢?”
张自新笑道:“那就要靠大哥的智慧了,这一年来,我致力于另一种功夫的锻炼,就是如何迅速恢复失去的体力,大概也有了点成绩。
不管我耗力多么严重,有半个时辰的调息,就能恢复如常,所以我等斗过野兽后,燕大哥必须设法拖他一个时辰,以后就由我来对付强永猛。”
燕青道:“一个时辰还能勉强凑合,但你必能恢复吗?”
张自新道:“事关大局的安危,我怎敢开玩笑。”
语毕手握两柄匕首,泰然出场,朝那大汉道:“我又多带了柄匕首,可以吗?”
那大汉笑道:“当然可以,再多几柄也没关系。”
张自新道:“不必了,你叫它们上来吧!”
大汉口中发出哨音,四头猩猩立刻各据一方,布成包围形势,哨音一止,当头的黄猩猩攫爪飞腾,疾扑而至。
张自新手握匕首挥出,匕刃砍在它的毛爪上,竟然无作用,只是将它挥开而已,同时另外三头猩猩也扑了上来,它们不但动作快,而且还能御风飞行,攻击的方向有高有低,使得张自新无从招架。
惟一的办法,只有默运玄功,将劲气遍布全身来抗御它们的利爪,双手的匕首只扩住脸部,那是劲气不易达到的部位,不能抗受利器的侵袭。
六条毛臂,除了正面的黄猩猩被格开,另外的两头白猩猩都抓中了他的身体,那件珍珠缀成的马甲首先遭殃,被扯得粉碎,而且他的肩背等处也添了四条血痕,引起了四周围观者一片不平的惊呼。
燕青等人更是担心,张自新的护体真气已至刀刃不伤的境界,却也抗不住猩猩的利爪,其厉害可知。
哈回回忍不住就要出去。
燕青拦住他道:“大叔,您看见了,这群怪物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连张兄弟都不免受伤,您出去有什么用?连肺腑都会被捣穿。”
哈回回道:“我总不能看着自新去送死呀!”
燕青道:“吉人自有天相,张兄弟未必会死,就是死了也只得认命,您却不能死,如果您死在猩爪之下,您的族人必会起而拼命,那情形更不堪设想了!”
张长杰也道:“哈老兄,你必须冷静,我们都可以死,就是你死不得,因为你一身关系着族上万人的性命,强永猛不在乎引起战祸,你却不能跟他学,不管战局的胜负,死的都是你们回族弟兄,你能不慎重吗?”
哈回回长叹一声。
张自新的身上又增多了几条爪痕。
张长杰也有点急了道:“燕世兄,猩爪上有毒。”
燕青道:“兽爪上都是有毒的,那倒不算严重,问题是张兄弟究竟能否敌住它们,假如他不行,我们就必须另想法子了……”
那四头猩猩初时对张自新手中的两柄匕首还略有畏惧之意,经过几度接触后,发现这两柄匕首虽然锋利,还是无法奈何它们的皮毛,胆子渐渐大了,只是对张自新雄浑的膂力还有点顾忌,不敢过于接近。
可是它们的攻势却越来越厉害,尤其是两头白猩,落爪更急更重。
张自新已满身爪痕,虽然没有破皮流血,可是黝黑的肩头、胸背等处,遍布着一条条的红印,看来很是凄惨。
不过他的斗志依然很旺盛,双刃翻飞,虎虎风生,配合他灵活的身形动作,打得很激烈,有时还运用他的脚,间或踢出一两着精招,被他踢中的猩猩,也得发出一两声痛吼,在地上打几个翻滚。
初时由于战况的激烈,四周都屏息而观,渐渐地大家看出张自新只是有惊无险,替他担心的人群稍稍放心,转而为他呐喊助威了。
每当张自新踢倒一头猩猩,或是用匕首撩开一着险攻时,总是博得如雷喝彩声。
就这样缠斗了有一刻工夫,张自新开始有点累了。
猩猩的动作也不如先前伶俐,这究竟是很耗力的苦斗,因为猩猩的攻势也由空中转到地下来。
它们蹑空御风而斗虽然稍占优势,但他们的利爪除了在张自新身上添一红痕外,无法更进一步去伤害到张自新,它们也学乖了,不想从事耗力无功的搏战,改为重点攻击了。
所谓重点,是针对张自新的双目而言,每头猩猩,都以眼睛为攻击目标,长爪探出,总是不离左右。
张自新的护身真气练不到那个地方,自然保护得很周密,不让它们接近,一见毛爪探至,立刻就挥刃砍去,格开这边,那边又到,八条爪连接起来,简直不给他有停手休息的机会。
哈回回见了急道:“燕青兄,看样子我们一定要出去接替他一下了,人又不是铁打的金刚,怎么能够经得起长时间的消耗苦战呢。”
燕青一直在很沉着地观战,见哈回回又想出去,忙将他拉住了道:“哈大叔,您放心,张兄弟已经不是从前的傻小子了,他故意装出疲乏的样子,如果他想取胜,随时都能得手,您用不着为他担心。”
哈回回道:“何以见得呢?”
燕青笑道:“我是从他的匕首上看出来的,他右手持的是天龙匕,比左手我给他的那柄匕首坚利得多,可是他左手的匕首刺出,还能斩断几根长毛,右手的匕首却毫无作用,这分明是他的疑兵之计,使那些畜生对他的右手放松戒备,这些畜生皮毛虽韧,到底还是挡不了前古名刃的。”
哈回回道:“我看不然,假如这些猩猩是出于强永猛所教养,他根本就知道天龙匕的厉害,岂有不加防范之理。”
燕青道:“强永猛自然做过这种训练,而且我相信他一定还比照天龙匕的式样,制造了一柄假的,训练这些畜生们注意趋避,所以一开始,它们都不敢与张兄弟右手的匕首接触,然而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