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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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赵雄风-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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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青道:“好处是有的。”
  拂云叟道:“你倒说说看?”
  燕青笑道:“至少一路上就避过了强永猛的耳目,得以平安无事到汝州,问题出在汝州,青青,我想你的家中,一定有齐天教的耳目潜伏,才把我们的行藏泄漏了,张兄弟失踪消息,也是如此传出去了。”
  张长杰道:“不错,自新的失踪,我们并未声张,因此强永猛只知道他不在了,并没有知道他是失踪了,否则早就来找我们了,明天的约会,也是他试探一下我们的动静,看看自新究竟在不在?这件事同样令他不安。”
  燕青点点头道:“小侄也是这个想法,但不知张兄弟到哪儿去了,是否会赶得上明天的赴约?”
  众人对这一点最为关心,却也得不到一点结论。
  最后还是药师一声长叹道:“不去管他了,自新只要不是受到强永猛的暗算,必然是另有打算与准备,我相信他会在必要时现身的,即使他不来,我们也不能老是躲着,凭我们各人现有的力量,可与强永猛一作拼决,大家还是早点安歇,明天上山赴约,瞧他变什么把戏再说吧!”
  第二天的清晨,是个阴沉的天气。
  大家积压在心头的忧虑也加重了,因为此行不知吉凶如何,每个人都盼望奇迹般的看到张自新的出现,却又希望他最好不要来。
  因为,大家对强永猛此刻的情况一无所知。
  盼望张自新出现,是想知道他确实安然无恙,希望他不要来,是对此行毫无把握,假如大家能确知他的下落,则没有人愿意要他来的,就因为张自新一去如鸿飞冥冥,才引出大家这种矛盾的心情了。
  拂云叟所受的内伤大致是好了,只有那只左掌,被强永猛一击粉碎,再也无法复原。
  燕青照强永猛的那样,给他也设计了一只钢掌装上,这只手掌成古佛拈花状,两指对捏三指分上,指尖成利刃,外面用宽大的衣袖罩起,看上去并不顺眼。
  这老儿自从挨了一掌之耻,凝聚毕生功力,练了一招掌式,假如有机会给他贴身肉搏,这一招奇袭,也可以给强永猛一个重创,以报前日之耻。
  加上药师、李铁恨与东门云娘三个人的绝技,至少有四项杀手是专为对付强永猛的,这是他们今天惟一的倚仗了。
  再者散花仙子管翩翩的散花手,李灵凤的绝命神针,燕青与杨青青的天龙剑式与唯心剑式的合并,以及哈回回的奇异莫测的摔跤手法与神奇掌功实力,也相当坚强了。
  走到观前山门处,只有徐中行与齐天教中旧日的两名护法,哈国兴、林元山在等候接待他们。
  这三个人武功虽是一流之选,在群侠眼中犹不值一顾。
  一行人以张长杰为主,当前发话道:“我们来赴约,强永猛有什么特别的花样吗?”
  徐中行笑道:“各位是前来应四名番僧之约,与教祖毫无关系,藏边四佛已先上去了,教祖和各位一样,也是应约人之一,怎么会有什么条件呢?”
  张长杰冷笑道:“你别装糊涂了,光是四个番僧,我们才不理这一套呢!我们是冲着强永猛而来的。”
  徐中行道:“那各位见到教祖之后,再行商议好了,在下只负责接待各位上山,此外一概不知。”
  张长杰哼了声道:“强永猛在哪里见我们?”
  徐中行道:“在齐天教旧日的总坛大殿,现在已经辟为练武厅,沿途决无机关埋伏,各位尽管放心好了!”
  张长杰冷笑道:“我不相信强永猛会这么大方?”
  徐中行道:“这是真的,教祖自从京师失利,在未能重振英风以前,决不会挂起齐天教的旗帜!”
  张长杰冷冷地道:“他还准备东山再起了?”
  徐中行道:“教祖自己倒是没有那个意思,可是我们一般旧日门下再三力请,希望能有个出身,教祖虽勉强同意了,但雄风未振,前耻未雪之前,绝不做此打算。”
  张长杰道:“他在什么时候才准备做此打算呢?”
  徐中行笑笑道:“那可不一定,反正他败在张自新手下,一定要公开击败张自新之后,才有意思复出江湖,咦!张自新今天怎么没来呢?”
  李灵凤道:“对付几个番僧还用不到他,我一个人就够了,他不会在强永猛的势力范围中现身。”
  徐中行微笑道:“各位太小心了。”
  李灵凤道:“小心点总是好的。”
  徐中行道:“此地只是我们的一些旧日同伴聚居之处而已,并不是谁的势力范围。”
  张长杰道:“少废话,上去再说。”
  徐中行笑笑居前引路。
  众人各怀戒心,慢慢登山。
  连过了几道关口,都没有什么异状,一切都跟从前一样。
  燕青看得仔细,脸上不住现出冷笑。
  徐中行微感不安,忍不住开口道:“燕大侠曾经在此主持过一段时间,应该看出此地毫无改变,没什么可疑的。”
  燕青笑道:“我说过可疑的话吗?”
  徐中行不安地讪讪道:“大侠虽然没说出口,表情上却似乎有点不太放心,在下一看就知道了!”
  燕青笑道:“你既然会看相,我也不妨明说了吧!这里的一切可疑得厉害,但我也相当放心。”
  徐中行道:“大侠看出什么可疑的地方?”
  燕青道:“此地既然为强永猛所重据,多少该有点变动,现在都装出一成不变的旧样,岂非大有可疑,我相信这是做给我们看的,等我们上山之后,立刻就改头换面,叫我们上得下不得,我不是猜测,而是肯定的判断。”
  徐中行终于脸现佩服之色道:“燕大侠果然是法眼如电,明察秋毫,无怪乎教祖仍在想念不已。”
  燕青笑道:“强永猛既然还想念我,就该把个好位子给我留着,即使一时没有人替手,凡事自己辛苦点,也比找个饭桶来接手强得多。”
  徐中行忙问道:“大侠说谁饭桶?”
  燕青笑道:“当然是白少夫还有谁?”
  徐中行道:“燕大侠你……”
  燕青继续道:“我一看这窝囊的布置,就知道是他的鬼主意,所以我虽然瞧着可疑,却也十分放心,白少夫那几手玩意儿,在我面前耍不开来。”
  说着刚好走到第六道关的门前时,门后闪出白少夫来,一脸怒色道:“燕青,你别欺人太甚,你瞧出是我布置的不足为奇,等你有本事闯下去,我才佩服你行。”
  燕青望着白少夫微笑道:“你终于忍不住冒出头来了?”
  白少夫道:“我又不想躲着你,干吗不敢见你?”
  燕青笑道:“你们父子狼狈为奸,杀死了两位张叔叔,张老伯因为你父亲也赔上了一条命,不忍心赶尽杀绝,才放你一条生路,叫你回去闭门思过,谁知你恶性不改,又投到强永猛手下来为虎作伥,这次可不放过你了!”
  白少夫傲然道:“话别说得过满,还不知道是谁不放过谁呢!白某今天敢代教祖做主,容你们上山,自然有把握叫你们下不了山,现在拼嘴劲没用,你还是留点精神考虑一下回头如何保全性命吧!”
  燕青淡然一笑道:“我不紧张,哪怕你布置再密,我总有办法破解它,实在不行时,我只要向强永猛点点头,立刻就能取代你的地位,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白少夫阴恻恻地一笑道:“燕青,你的能干是没话说的了,我自承远不如你,可是我这个笨蛋今天有一项最精彩的表演,那是你做梦也想不到的,凭着这一手,你在教祖那里想取代我的地位还不太可能,现在,别的我也不想跟你多说,藏边四佛在大殿上已经等候很久了,你们快进去吧!”
  说完他仍是带着一脸阴沉,转身先走了。
  燕青倒是颇为惊愕,望着他的背影道:“这家伙怎么突然神气起来了,难道他真给强永猛出了什么高明的主意不成?”
  徐中行低声道:“这个不太清楚,可是他此刻的确很得势,教祖以下,就是他权势最大,燕大侠,如果你们无法胜过教祖,我倒是希望你能协助教祖,把这个家伙给整倒下去,在他手下做事,真不是滋味。”
  燕青道:“你们非听他不可吗?”
  徐中行苦笑道:“没有办法,我们跟定了教祖,教主偏又对他言听计从,不得不受他的管制。”
  燕青道:“难道你们是天生的奴才坯子,非要跟人才能过日子,除了强永猛,你们就无处可去了吗?”
  徐中行摇摇头,道:“燕大侠,你别说我们,你们各位除了追随教祖之外,只怕也别无去处。”
  管翩翩怒声道:“放屁,最后还有一死呢!西天路上,强永猛的势力总达不到呢?”
  徐中行道:“那是教祖惟一管不到的地方,但是我们还不想死,管仙子,说句不中听的,你们今天除了一死之外,下山只怕很难。教祖回山之后,功力又进步了很多,简直超过人体的极限,达到了无法想像的境界,就是有张自新一同前来,你们也凶多吉少,张自新不在就更别谈了。”
  管翩翩愕然道:“前后不过才两个月,强永猛莫非是吃了仙丹灵药不成?他以负创之体,绝不可能有多少长进。”
  徐中行道:“我不知道,但是最近几天,教祖曾对我们公开展示神功,仙子该记得山后的望月峰,那儿有三十九个大大小小山峰,小的如亭,大的如厅楼……”
  管翩翩道:“我当然记得,那是我与云姐经常谈天赏月的地方,本来是一座整峰,我特别叫人去修成那个样子,成为一处胜景,现在怎么样了?”
  徐中行道:“教祖将大家召到那儿,然后徐步在各峰间走了一转,每经一峰,就在峰腰处拍上一掌,走遍三十九峰后,教祖袍袖一挥,三十九峰都成了碎粉,望月峰成了一片平地,这种功力,举世谁人能及。”
  管翩翩一惊道:“这简直不可能。”
  燕青也道:“这的确是不可能的,或许他是早做了手脚,然后故做神秘,用以骇人耳目的吧!”
  徐中行一叹说道:“如果做给我们看,实在无此必要吧!”
  管翩翩道:“他是要借你们之口,传到我们耳中。”
  徐中行道:“那又是为什么呢?教祖的武功原在各位之上,用不着故意做作示威,而且我事后收拾现场,发现那些碎石确是功力所震碎,绝无其他机巧在内。”
  众人都不禁默然,而且也走近大殿。
  徐中行不敢再多说话了,引众人人殿后,殿中已撤去各种摆设,只剩下一所空空的大屋子分设了许多座椅。
  一边是四个碧眼突额的红衣番僧,后面站了九名跟随,也是藏人装束,另一边是齐天教中诸人。
  仅留一张虚席,是专为强永猛而设的。
  靠东面一排椅子,则为群侠所备,数量恰好为来人之数,没有张自新与沙丽的份。
  别的人还没有留神,燕青却心中一动,意识到事情比想象中严重多了,强永猛竟然已把握张自新他们今天不会前来了,而且连沙丽的失踪也被他们注意到了,他心中在估计着张自新等二人是否已遭了他们的掳劫或杀害。
  张长杰朝四个番僧看了一眼,从他们身上的衣着,就知道四个在喇嘛教中的地位极高,比已故的巴鲁克、赫达还高,武功自然也较之精深,他的注意力被这四个人吸引去了,暗中也在盘算应付之法。
  张长杰口中也不便先打听,只问白少夫道:“强永猛怎么还不出来?”
  白少夫笑道:“等各位坐定后,教祖就会出来了,此刻教祖正在更衣,俟着装完毕,就会出来的。”
  燕青冷笑道:“又不是要做新郎,打扮些什么?”
  白少夫道:“对我们来说,今天可是个大日子。”
  说完门口有人用响亮的声音喊道:“教祖驾到。”
  白少夫那边的人都起立恭迎,其余两边则端坐不动。
  喊声过后,后殿出来一列人,最前是八名垂髫华服少女,各提长练吊灯,灯中燃着上好的极品龙涎香。
  少女之后则是四名手执金爪长柄斧钺的披甲武土。
  最后两名美婢,则手握长柄宫扇,交叉成盖,簇拥着一身新装的强永猛入殿,最后跟着花蝶影与十二金钗中仅剩的七妹。
  这副排场完全是宫中皇帝的派头,仪仗队一直将强永猛送到座前坐下,强永猛一挥手,叫手下人也入座。
  药师冷笑道:“强永猛,你倒是会排场,这副气派比你以前当齐天教祖时还神气得多。”
  强永猛笑道:“这是白少夫的意思,他出身于长春剑派掌门,又在宫中待过一段时间,出手自然豪华一点,我也觉得有点排场,对振奋人心颇有作用。”
  药师道:“振奋人心?哪些人的心需要振奋?”
  白少夫道:“今天是本教重行开府之日,必须庄重一点,才能造成一片新的气象,讨一个好吉兆。”
  药师道:“难道你们又打算重组齐天教了?”
  白少夫一笑道:“不错,今天是黄道吉日,又难得有嘉宾云集,重为本教开府之庆,别有意义。”
  药师冷笑道:“强永猛,你要不要脸,在京师你亲口认输,答应放弃一切江湖活动,才两个月,你又故态复萌,玩起这一套把戏了。”
  强永猛笑道:“我重任此位是循武林朋友之请,藏边四佛还来赐教,帖子是下给齐天教祖的,我总不能向他们示弱,说自己不是齐天教祖了。”
  白少夫接着道:“何况教祖神力已成,准备与张自新一决高低,且有必胜的把握,自然要恢复以前的身份了。”
  燕青道:“在没有胜过张兄弟之前,似乎言之过早。”
  强永猛不理他,转向白少夫笑笑道:“少夫,你怎么不把我们齐天教的匾额挂上,名不正言不顺,难怪人家不相信有重新组教的能力了。”
  白少夫一笑道:“属下早有安排,就在等一个最适当的时机悬额,来呀!把匾抬进来,准备侍候教祖拈着上匾。”
  殿后进来一男一女,抬着一方匾额,群侠愕然起立,因为这一男一女,正是失踪的张自新与沙丽。
  两个人都是眼睛发直,脸部表情痴呆,可是行动如旧,身上也没什么带伤的样子,将匾额抬到殿中后。
  白少夫用手一指道:“挂上去,鸣炮,侍候上香!”
  三句话是三道命令,殿外有侍候的人立刻燃起一串长鞭炮“噼啪”声中,张自新单手托匾,飞跃而起,将匾额安在正梁上,而且他还在腰间取出数枚大铁钉,以拳代锤,将匾额钉牢后,飘身落地。
  强永猛一笑道:“辛苦了,到旁边坐着去吧!你们的父亲来了,看到了吗?要不要过去见见?”
  张自新和沙丽移目望来,一脸漠然之状,摇摇头。
  强永猛得意地一笑。
  当下由七妹送上一把燃着的线香,交给强永猛,强永猛一臂已残,用钢臂代臂,另一只手臂也被燕青弄成了瘫痪,此刻都似完全痊愈了,行动自如,握香在手,躬身一礼后,将香火往上一掷,点点星火嵌进匾上。
  本来平无一物的木牌上,爆出一蓬银色火星,闪了一阵之后,变成了四个飞金擘窠大字:
  紫府重光。
  这一手倒不稀奇,因为那四个字早就刻好了,用药物泥封,香火将药末中的松脂燃起后,现出了字迹。
  强永猛却哈哈大笑着道:“我用这四个字,总算对得起你们了,至少我承认被你们击败一次,现在又重新振创,但看你们有没有办法再把这块匾取下来!”
  群侠已被张自新的情形震呆了,对于他那套做作根本就没在意,也没听见他说的什么,只有药师叫道:“强永猛,你在他们两人身上施了什么鬼手脚?”
  强永猛笑道:“你不是精通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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