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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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赵雄风-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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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青道:“这是自然,不过此事却不能急,也不能慢,强永猛所知仅来了三个人,还不知道大家都来了,这是对我们有利的,可是今天他一定准备有人突袭,防备必严,我们不妨按兵不动,他见我们没行动,猜想我们一定在等侯人手,将注意力放在四处道路上,提防大家来到,那时我们再出其不意,分头攻入,才能突破守势,破穴擒王。”
  李铁恨点头赞道:“燕老弟不愧为大将之才,这番安排确是相当妥善,我想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张长杰道:“这一点我绝对赞同,一路上我们同行同止,也没跟他分开过,我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和朱梅联络的?”
  燕青笑道:“老伯只要想一想,小侄总有跟大家分开的时候,所有的联络工作,自然是那段时间内完成的。”
  张长杰犹在思索,张自新道:“是在上茅房的时候。”
  大家都笑了起来。
  燕青道:“不错,只有那段时间是最安全的,我跟朱梅约好,每次都住在指定的客栈内,每天早上,他派几个人将坑位都占了,还用几个人在外面,装做等候人厕,实则监视把风,然后我们在里面隔板交谈。”
  药师笑道:“你怎么想出这个臭主意的?”
  燕青道:“只有这地方最可靠,厕所外茅草藏不住人,坑里更不能藏人,每次交谈,都用从不出面的新人,虽然臭了点,却避过强永猛的耳目,大家才一路平安到此。”
  杨青青道:“这里距洛阳又近,又是我家,难道强永猛不会派人刺探吗?”
  燕青道:“不会的,因为这里是最不受人注意的地方,离洛阳虽近,却也有百十里路,联络既慢,有事通知也不方便,何况我们在路上已有两个替身直抵洛阳,所以他再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地方落脚。”
  拂云叟道:“我们要等多久呢?”
  燕青道:“不会太久,少则两三天,多则四五天,等洛阳那边的消息后才能决定。”
  拂云叟大声道:“药师,在这两三天内,你得用心给我治伤,我还要找强永猛拼一下。”
  燕青道:“那是一定的,这次进攻山庄,我们要动用每一个人力,云老是我方主将,万不能缺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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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行踪败露
 
  一番话使佛云叟十分满意,当即大家还商量了一下,才准备分头安歇。
  燕青又吩咐道:“我们虽然来得秘密,但不能不做万一之准备,所以各位不但易容要时时保持,就是行动也要十分谨慎,本宅的人均受过嘱咐,不至泄漏出去,但我们也尽量不在人前露脸为佳。”
  大家都答应了。
  好在杨家空房很多,住下十几个人没有问题,为了避免形迹泄露,每个人住一间房,不举灯火,不交谈,而且还轮流替代更夫打更巡夜,以策安全。
  睡了一夜,第二天,燕青到各人房中去联络一下,每个人都在,就是不见了沙丽与张自新两个人。
  沙丽是担任最后一更巡夜的,张自新则推说练功,没有担任工作,这俩人双双失踪,立刻引起大家的惊扰。
  集会商量了一下,大家认为以张自新的武功,被人掳劫是不可能,除非是他自己一个人偷走了。
  沙丽要不是跟他一起走,就是发现他溜走而追了上去。
  反正这两个人的失踪不会有什么意外的,而且他们所去的地方,也一定是洛阳,说不定是闯山去了。
  张长杰的反应很生气,怒声骂道:“这个畜生简直混账,多少人为他策划,顾虑他的安全,他倒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他难道不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有多重?”
  众人都默默无言。
  半晌后,燕青才道:“也许我们加在他身上的责任太重了,才逼得他一个人行动的。”
  张长杰道:“这话怎么说?”
  燕青道:“我与张兄弟相处不过一年,却深刻理解他是个很坚毅的人,凡事有他自己的主见,很难受人影响而改变,而且他行事讲究光明磊落,最讨厌用诡计,我们对付强永猛的方法固然着重在安全,但是施诈太多,不易为他所接受,而这里大部分都是他的长辈,他又无法违抗,只好不辞而别,用他自己的方法去处理了。”
  张长杰道:“我们何当愿意用诡计,但对付强永猛这种人,不用手段行吗?这畜生一定会吃亏的。”
  燕青道:“那也不尽然。”
  张长杰道:“那你说说看。”
  燕青道:“张兄弟出道以后,一直就用赤忱对人,即使是临敌交手,胸中不藏机诈,可是他也没上过当,天生赤子,有时心机反而不如坦荡的胸怀更能屈敌于凛然正气之下,无怪乎张兄弟对我们不满意了!”
  李灵凤加以支持道:“燕大哥说得不错,我们在强永猛手下时,几次曾奉命暗算张兄弟,可是面对他时,总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着我们不敢下手,连强永猛也是如此,他暗中监视着张兄弟多次了!那时,张兄弟的武功未成,强永猛如要杀他并不困难的,但始终看一看就回来了!”
  哈回回急道:“自新既然已经去了,我们也不必再待在这儿等机会了,还是先去看看情形吧!”
  药师轻叹道:“他们也不知走了多久,追是追不上的,朱梅对那所山庄监视很严,想必会有所通知的。”
  大家想想也只有如此办了。
  于是仍分为几组,只有张长杰与燕青两人公开身份,启程向洛阳进发,为了避免引人注意,其他的都赶在头里到达刘庄,用各种掩护的方法进入庄里,等燕青与张长杰到达时,朱梅也闻讯赶到了。
  晤谈之下,对张自新失踪之事固然感到震惊异常,却可以保证两人没有到山庄上去,因为四派的门人不分昼夜,用各种方法,自身在山庄四周,耳目之广,将整片山都包围在内,从昨天开始,就没有类似的人上过山。
  山上也没有特殊的人出入,每天有固定的人出来购买鲜果菜蔬等给养,这些人都是熟面孔,毫无一丝动静。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不安的心又稍微冲淡了一点,张自新没有上山涉险,至少是一件好事。
  可是他与沙丽究竟到哪儿去了呢?
  这又使众人费尽猜疑,绝不会是受了暗算,因为没人能做到这一点。
  惟一的解释是张自新认为杨家并不大安全,便带了沙丽,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偷偷练功去了。
  这种功夫,必然是专为对付强永猛的,跟大家在一起,可能会受到注意,至于为什么要带沙丽,这也有个解释。
  他们两小无猜,感情极为深厚,小沙丽一定舍不得放张自新一个人走,也只有沙丽会听张自新的话,假如他与别人商量,一定不会任他一人独自离去的。
  哈回回道:“自新选沙丽值班的时间离开是有道理的,这个小丫头不会拒绝他任何要求,何况自新还肯带她一起走,只是这两个孩子太不懂事了,他要练功夫,向我们说明一声,还会不同意吗?而且还可以替他安排……”
  燕青道:“张兄弟就是不愿要我们安排,才不声不响地走了,他有自己的主见,我们也别去管他了。”
  药师道:“不错,我们还是计划一下我们的行动吧!”
  燕青摇头道:“师父!我以为我们不该有任何行动,我们攻击强永猛的主力是在张兄弟身上,他就是怕我们有所行动,才抽身一走。”
  张长杰道:“难道少了他,我们就不能行动了吗?”
  燕青道:“事实是如此,除了张兄弟,谁也无法与强永猛正面交锋,虽然家师、李大侠与东门夫人都有一手绝技足够对付他,但成效如何,谁也没有把握,只有跟张兄弟配合施为,才有较多的机会,我们必须等张兄弟的消息。”
  东门云娘道:“我也主张等候,倒不是燕青兄所说的理由,张自新行踪未知,认为他是去练功,也只是我们的猜测,并不能确定,说不定他是偷偷地上了山呢!”
  朱梅道:“那是不可能的。”
  东门云娘摇头道:“朱大侠监视虽密,却也不能说全无疏漏,像以前一样,山庄在我们的控制中,花蝶影的十二金钗仍然能摸进来,由此可知山庄中的暗道还很多。”
  朱梅道:“张自新可找不到那些暗道呀?”
  东门云娘道:“沙丽在山庄中到处乱钻,或许她有所发现,告诉了张自新,两个小孩子才偷偷地去了呢!”
  燕青道:“这也可能,否则张兄弟绝没有带沙丽同行的理由,她的武功还差,帮不了忙,经验又少,相貌且有特征,很容易泄漏形迹,带了她有很多不便。”
  东门云娘道:“所以我主张等候一段时间看看,张自新的确是上了山,必然会与强永猛接触,成功了,我们一定会知道,不成功,必是遭了毒手,强永猛去了劲敌,我们不去找他,他也会找我们的,假如强永猛一直都没有动静,这才证明了张自新是练功夫去了,我们也好放心一点。”
  这个提议总算为大家所接受了,一行人就在这所别院中焦躁不安地等待着,日复一日,过了半个月。
  每天朱梅搜集四下的消息,山庄上总是没有动静。
  这使大家稍稍安心,却也增加了大家的焦急。
  终于在一天傍晚,刘庄上接到了一封柬帖,帖子是发给李灵凤与张自新的,署款的却是几个怪名子。
  “字达东门灵凤张自新以及敝同门巴鲁克赫达二师:半年前应大内之请,西访齐天教,会先后挫伤于二位及强永猛之手,兹闻诸侠西下,齐集洛阳,乃特柬邀请明日辰正,假洛阳齐天教旧日总坛,一并候教,以雪前耻,幸勿爽约为祷,拉萨喇嘛正教大活佛治下四佛,萨达,哈赤星,脱脱,巴尔赫勒同拜。”
  这封柬帖是齐天教派人转送来的,却给大家以莫大的震惊,送柬帖的是徐中行,送到了还不走,要等待回话。
  燕青出去接见他。
  第一句就问道:“真有这回事吗?”
  徐中行淡淡一笑道:“自然是真的,人家老远从西藏赶来,岂能假得了,现在人还在宾馆住着。”
  燕青道:“宾馆设在什么地方?”
  徐中行道:“别庄下面的三清观,原是山庄的产业,武当的松月道人离开后,道观就空了下来,临时改作宾馆之用,那四个番僧就住在这里面!”
  燕青一怔。
  自从武当门人撤离道观之后,因为那是山庄的前门,朱梅不敢进入,只好任它空闲着,而且为了避免门人受害,也不敢接近那儿,只是远远着人监视。
  据说那儿装点得很平常,只有几个火工道人在里面闲住着,怎么会变咸了宾馆,住进了人都不知道呢?
  徐中行又道:“这四名番僧是着了俗装前来,到宾馆投帖挑战,因为不知道各位何在,才托我们转告,各位明天是否去应约?请转示一声,以便回报!”
  燕青微一沉吟道:“强永猛作何表示呢?”
  徐中行道:“教祖自京中失意后,本来息隐江湖,只想终老洛阳,可是为情势所逼,又不能不应付,只好勉力为之,教祖说各位如果不便,就不必费神了,想区区四个番僧,不足为患,教祖一个人也足以打发。”
  燕青逼:“强永猛何以知道我们不便呢?”
  徐中行笑道:“燕大侠不是明知故问吗?张自新已经有半个月未见了,明天是否能赶到赴约,颇成问题。”
  燕青变色道:“你们怎么知道张兄弟失踪半个月了?”
  徐中行道:“失踪?”
  燕青点点头,又摇摇头。
  徐中行道:“难道张自新的去向你们也不知道?”
  燕青不答,只是追问道:“你们怎么知道张兄弟已经有半月未见了?”
  徐中行笑道:“齐天教虽因教祖的失意而暂告解散,可是散布在各地的耳目仍然由教祖直接指挥,没有中止工作,巨细事务,依然躲不过教祖的眼睛,我们在半月前到达汝州杨宅,接着其他人也先后到达,住了一夜,就一起到此地来了,就是张自新没有来,也没有看见他留在汝州……”
  燕青故作镇静地哈哈一笑道:“你们既然耳目灵敏,应该知道张兄弟在什么地方呀?”
  徐中行道:“这倒真不知道,本教只能摸准你们大队的行动,却无法得知每一个人的下落,不过教祖将洛阳左近的百里内都展开了一番搜索,没发现他的下落,知道他一定赶不及参加明天的约会了!”
  燕青淡然一笑道:“你们的工作做得虽然彻底,到底还有顾不到的地方,张兄弟近在咫尺处,明天的约会看看情形,如有必要,他自然会出面,否则就由灵凤小姐一个人对付就够了,因为张兄弟是负责对付强永猛的,行动必须隐秘,以免受到暗算。”
  徐中行冷冷地一笑道:“你们行事也太小心了,教祖在京师已经亲口认输,你们还如此不放心!”
  燕青冷笑道:“是强永猛叫人不放心,他既然宣告失败,却又邀集总部,扩充势力,是何居心?”
  徐中行笑道:“这是从何说起呢?教祖离京后,原是想到这儿取回一些藏金,买庐隐居,哪知来到此地后,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了,他怕偌大一片产业空着可惜……”
  这片山庄原来是朱梅迁让出来的,燕青倒无词驳斥,因为强永猛并没有用武力强占,只好冷笑道:“强永猛如果有心隐居的话,何处不可以安身,我不相信他会短少银子……”
  徐中行笑道:“这倒不然,教祖离京之日,身无分文,以教祖的身份,总不能去抢人家,山庄中还有一笔藏金,是教祖历年的积存,取出动用,倒不能算不对吧!”
  燕青道:“那么你们呢?”
  徐中行道:“我们是追随教祖的,教祖到哪里,我们也跟到哪里,我们来到这里之后,见教祖一人要管这片山庄是不可能的,遂也留下继续服役了,这又有什么不对?”
  燕青冷笑道:“什么都对,就只有一点弄错了,这片山庄,原是东门夫人的产业,强永猛凭什么住下来?”
  徐中行笑道:“东门夫人只有一小部分,其余大部分是教祖经营的结果,如果东门夫人有意收回,可以跟教祖当面交涉,划割清楚,这笔账是他们俩人的事,别人插足不了,现在燕大侠只要表明一下,明天是否赴约?”
  燕青道:“当然去,我们跟强永猛,也有一笔账要算算清楚,借着这个机会,正好一清两便。”
  徐中行道:“那在下就据此回报,着手准备了!”
  燕青冷笑道:“你可以转告强永猛少捣鬼。”
  徐中行也冷冷地一笑道:“教祖那天只是对张自新一个人认输,可没有把你们这些个放在眼中,还用得着捣鬼吗?”
  燕青道:“那是最好了。”
  徐中行又道:“有一点倒是需要转告各位的,那四名番僧个个武功不弱,各位如果应付不了,还是由教祖独任艰巨为佳,无论在不在,我们都还是中原武林源脉,不能够让外人先占了个头筹。”
  说完就告辞走了。
  燕青回到后面,大家早已隔帘听得清清楚楚,个个脸色沉重。
  朱梅道:“我把注意力全放到强永猛身上去了,竟然没注意到外人到此。”
  药师叹道:“这倒不足为虑,倒是我们的行踪,被强永猛探得一清二楚的,实在是太可怕了!”
  拂云叟道:“是啊!早知如此,我们何必在路上受那么多的罪,结果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了。”
  燕青道:“好处是有的。”
  拂云叟道:“你倒说说看?”
  燕青笑道:“至少一路上就避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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