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塌落下来!强永猛退后两步,朝白少夫笑笑道:“你把底下挖起来看看!”
白少夫走过来,用手一捞,只抓起一把石粉,连埋在土里的半截也都碎成石粉了,众人一起变色。
强永猛大笑道:“少夫!现在你还怀疑我的武功吗?顽石尚且如此,血肉之躯,能经得起我一掌吗?”
白少夫神色激动地道:“教祖神功无敌,本教重振在即,属下一定追随教祖,共创伟业。”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而且是空前的伟业,你等着吧!”
药师等人却脸色沉重,在一起偷偷商议应付之策。
哈回回道:“想不到这魔头艺业精进如此,我倒是后悔说出那个办法了,这一来如虎添翼,我们怎么办呢?”
燕青也道:“照他举掌裂石的威力来看,我们是无人能及,只有把张兄弟叫出来对付他了。”
拂云叟摇头道:“不行,张自新的功力不会超过他,我们还是按照规定的计划,先消耗掉他的功力,再由张自新出来对付他。”
李铁恨道:“可是他的功力越战越强,与我们原来的计划不相符合,是否要重新考虑一下呢?”
药师道:“哈兄培蓄功力的方法是我主张泄露给他知道的,效用虽着,他却忘记了一件事情,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尤其是在短时间内,突然加强,损耗得也快,照他目前的状况,不等他对我们每一个人施展,就会力竭而死。”
拂云叟道:“药兄拿得准吗?”
药师道:“这一点我绝对有把握,只是对他的功力估计不实,我们原来的计划是每个人跟他虚耗一阵,轮流更替,耗到他力竭为止,现在恐怕就要改变了,跟他交手的人,必然无幸,上一个死一个。”
拂云叟道:“只要能消灭此贼,再多的牺牲也在所不计,只要药兄估计不错,我们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药师沉吟片刻道:“那就这么决定了,不过还得要注意,别让张自新知道,这小子急愤好义,如果知道我们有了死伤,一定会奋不顾身而出,那就糟了!”
哈回回道:“目前他被朱梅伴他在窑中,压着不许他来,但是有人给他送消息,最好还是叫沙丽去通知他一声,警告他不得通知,绝对不准出来。”
药师点点头道:“好,只是我们得告诉沙丽,别把真实的情形让他知道,否则是拦不住他的。”
众人商议定当,回头找沙丽,却已不见踪影。
哈回回跌足道:“不好,这小鬼一定是见到强永猛的功力厉害,抢着去叫他出来对付了,那可怎么办,看来我们得延期了。”
拂云叟道:“延期恐怕不可能了,强永猛认为胜券在握,说什么也不肯放过我们。”
药师道:“延期倒是可以,我只要说出他体力不继的后果,他一定不肯轻易尝试,会自动退却的,问题是延长时间,他的功力得以从容进展,再也无法除去他了。”
拂云叟道:“延期绝不可行,惟一的办法是抢先发动,趁着张自新还没来之前,先拼上一阵,等张自新到后,或许已拼得差不多了,才有希望除去他。”
药师一叹道:“只有这个法子了,谁先上?”
燕青道:“我先试试看。”
拂云叟道:“这不是试的,一上就没命了,你的功力不够,损不了他多少元气,还是由我们先上吧!”
燕青道:“我功力虽不足,却有一个好处,他必借对手抵消他的全部功力,才能使另一只手得到充分的休闲养蓄的机会,我功力差,他就无法全力出手,进展得慢一点,各位老人家就可以趁机攻他的弱点。”
药师神色一扬道:“对,这是个好办法,我们一方面以弱攻强,牵制他无以深进,另一方面以强攻弱,因为他的另一只手是进入静休状态,虽有白少夫与花蝶影为护,并非不能攻,只要毁了他一只手,问题就好解决于!”
这边在商量,强永猛将白少夫与花蝶影也召集在身边面授机宜,两方面差不多同时结束了商议。
强永猛笑笑道:“你们决定好了?是谁先送死?”
燕青挺身道:“我来试试你玄天神掌之威。”
强永猛冷笑道:“你们那边的老一辈真没有出息的,居然叫你这个小伙子先来送死。”
燕青道:“正因为我们都知道难逃一死,所以我才先走一步,在黄泉路上把路扫扫干净,鬼门关前打通关节,让各位老人家得以顺利上路,也是我们做晚辈的一点孝心。”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好!好极了,既然你有这分孝心,我就成全你的孝心,第一个送你上路吧!”
语毕一使眼色,白少夫与花蝶影紧紧相随,朝燕青逼去,燕青挺剑而立,凛然以待。
强永猛走到跟前,冷冷地道:“燕青!我玄天神掌之威,岂是你兵器可御的,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放下剑,领上一掌的好。”
燕青道:“笑话,我学的是剑,尊奉的也是剑,一剑随身,生死与共,任何情形下都不会放手的。”
强永猛轻哼一声,冷然举起右手,对准燕青拍去。
燕青用足了劲力,对他的手上一剑砍去。
拂云叟见机会难得,飞身扑出,双掌分飞,一掌震开护卫的白少夫与花蝶影,另一掌却攻向强永猛那只铸有铁手的残臂,只听得“锵锒”一声,接着一声闷哼。
首先是拂云叟被震得向后飞跌,落地后口角鼻孔都流出鲜血,那条右臂更是血肉模糊,齐腕处不见寸肉。
药师连忙上前扶住他道:“云老,是怎么回事?”
拂云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是燕青道:“我们上了他的当,他攻我是假的,功力集中在另一条手臂上,跟云老对了一掌,我的一剑是白少夫架开的。”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少夫,你真不错,居然能懂得我的心意,配合我的行动,为我减少了一个劲敌。”
白少夫笑道:“属下想对付一个燕青,教祖根本不必全力出手,主要的还是预防别人的突袭,所以拂云叟一动,属下立刻作了个决定,将这一边丢开了。”
强永猛得意地直点头,又朝燕青道:“你自以为很聪明,居然也会上这个当,可见白少夫并不逊于你。”
拂云叟在药师的推拿下,渐渐恢复了精神,自己又能站起来了,道:“强永猛,你的玄天神掌也不过如此,我刚才是没准备,只用了七成劲力,才着了你的道儿,如果我拼上了命,未必就输给你。”
强永猛笑道:“你不服气,大可以再试一下。”
拂云叟道:“拼就拼,我这条老命不要了,用足全力再跟你对上一掌,瞧你是否能抵挡得住。”
燕青忙说道:“云老,你还是先歇歇吧!将伤处疗治一下,现在跟他拼,您是非吃亏不可的。”
拂云叟鼓起眼睛道:“我老头子都不怕死,你怕死不成,玄天神掌的威力不过如此!”
燕青道:“云老!您误会了,在晚并不是怕死,强永猛的玄天神掌是根据对方的功力而施力的,受力越大,反震之力也越强,您幸亏是使了七成功力,才残了一手,如果是用足全力,只怕连身子都震碎了!”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小子,还是你有见识,只可惜你事前没有先见之明,把云老儿白白给牺牲了。”
燕青微笑道:“云老所残者不过一臂而已,也不是毫无代价的,至少他想出了一个对付你的方法。”
强永猛一怔道:“什么方法?”
燕青道:“你发掌之威力以对方的功力而定,假如以后我们每个人对你出招时,却只用一二成功力,你的玄天掌功对我们就毫无威胁了。”
强永猛脸色激动,神情显得很是懊丧。
白少夫忙道:“那又怎么样,教祖可以收起玄天掌劲,改用普通功力来对付你们,照样可以置你们于死地。”
言下十分地得意。
强永猛哼了一声道:“少夫,你还是差了点,这种事只能闷在肚子里,等他们上来送死,你先叫了出来,有个屁用。”
白少夫道:“教祖的玄天神掌必须慎重使用了,属下见刚才的情形,不发劲的那一边,实在太危险了,简直是毫无抵抗能力,属下才擅自做主替教祖挡开燕青一剑,如果对方多几个人同时在两边发动,单靠属下与花护法二人,恐怕招架不了……”
强永猛道:“你看出我那一边不蓄劲吗?”
白少夫道:“是的!刚才燕青出剑时,教祖的手虽然迎了上去,可是所用的姿势,却是避开他的剑锋,以教祖通天彻地之能,金刚不坏之身,这是从未有的现象,属下都能看得出,对方一定也看得出。”
强永猛略加深思,才道:“这倒是个可虑的问题,好在我闭脉蓄劲,原为助长功力,对方去了一个拂云叟,余下仅有一个管翩翩堪虑,她有宫门四杰对付,别的人纵然出手,对我也没多大好处,我干脆不作练功打算了。”
白少夫道:“属下也是这么想,何况他们已领略到玄天神掌的厉害,一定不敢再出全力而搏,教祖想借此练功也没用,倒不如着着实实将他们解决算了!”
燕青微笑道:“白少夫!你分明是怕死,才说出这种话,强永猛如果再练功,一定要你们护卫,而我们洞察机窍后,必然会先以你们为对象,你才紧张起来。”
强永猛变色道:“少夫,你是这个心思吗?”
白少夫顿了一顿才道:“不错,属下确有此意,属下对教祖的忠心不二,只是想以一己之力,替教祖创百世不朽之伟业,如果仅以肝脑涂地来报效教祖,不但对教祖无益,而且对属下等人来说,牺牲得也太没价值。”
强永猛沉思道:“也罢!你本是个功利至上的家伙,对你无利的事,勉强你去工作,你也不会尽心的。”
白少夫道:“教祖神功已经无敌于天下了,何必还要再去求长功力呢!”
强永猛笑笑道:“算你会讲话,退下去吧!”
白少夫与花蝶影两人退后。
强永猛道:“现在是谁来送死?趁早自己滚出来,免得我找上你们去。”
东门云娘刚要有所动作。
燕青将身子一拦道:“夫人别急,还是由我去试他一下。”
强永猛道:“燕青,刚才已经饶过你一次,你别不识好歹,硬要送死不可,我实在是爱惜你这分人才。”
燕青笑道:“强永猛,你对我还没有死心?”
花蝶影也道:“教祖,在洛阳时,就因为教祖对他过分容情,才招致许多失败,属下看,此人绝不可留。”
强永猛笑道:“我这人也是死心眼,看定了一件事,就非达成目的不可,等他的倚靠倒了下去,他一定会乖乖地投到我麾下来,这小子确是个可用之才。”
燕青微笑道:“强永猛,等我们交手之后,你会发现我可欣赏之处还很多,多得出乎你的想像。”
强永猛还弄不清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燕青已拔剑攻了上来。
强永猛伸出右手去,捏住他的剑锋笑道:“燕青,论武功你实在差得很远,现在你乖乖地抛下剑,躲到一边去,我再次饶你不死!”
燕青道:“假如我不肯弃剑呢?”
强永猛道:“我的忍耐有个限度,你一定要找死,我只需指上用力,凭内劲就可震碎你的心了!”
燕青神色一正道:“你别做梦了,我已告诉过你,一个剑手的剑即为生命,剑在人在,剑去人亡……”
强永猛神色一厉,大声道:“臭小子,你领死吧!”
手上内劲暗送,燕青的身子一震,往后飞退出去,可是他的剑始终没离手,仍带了回来,而且他落地后,脸色虽然苍白,神情却很愉快,用手一拭剑锋,拭掉上面的鲜血道:“强永猛不管你武功多高,在我手下,你永远都是失败的,你这个齐天教祖的美梦永远也做不成了!”
强永猛不禁一怔,对燕青能抗受他八成内劲的暗震,感到颇为惊奇,尤其是燕青从剑锋上拭下的鲜血,更使人感到十分诧异。
那血色殷红,显见是新染上去的,可是燕青的长剑出鞘后,并未伤过一人,这血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燕青运运气,镇住浮动的气血,然后笑道:“强永猛,这剑上的血不是我的,也不会是别人的,你想是谁的?”
强永猛道:“总不会是我的?”
燕青笑笑道:“当然不会是你的,那是我不久之前,用剑割下了一只恶狗的爪子,这是恶狗的血。”
强永猛闻言微怔,低头一看,不禁神色大变,原来他的右手还在潸潸滴血,大拇指与食指已经不见了。
连药师等人也没看见强永猛的手指被削断了,这两只手指是强永猛捏住燕青剑锋的,一定是燕青的剑将它们削下来的,但这如何可能呢?强永猛一身气功无敌,除了张自新能以先天气功与之一抗外,谁都伤不了他。
何况强永猛的手指,坚逾精钢,就是张自新用祖传的天龙匕,也不可能削得断。
燕青的那枝长剑不过是凡铁而已,怎么能削断强永猛的手指呢?
强永猛自己也是难以相信!
更绝的是强永猛断指后已有一段时间,地上滴血已凝,怎么会毫无知觉呢?大家实在想不透这个道理。
杨青青忙问道:“燕大哥,你是怎么弄的?”
燕青笑道:“本来我是不想说出来的,憋憋强永猛,叫他死了都是个糊涂鬼,既然你问起来,我就说了吧!刚才强永猛用掌伤云老时,我知道他这只手功力闭绝,趁机会在他的臂弯上插进两支银针……”
李灵风忙道:“燕大哥,昨天你向我借了两支银针,原来是作这个用的,可是我并没有见你出手呀?”
燕青道:“我是用自己的燕尾镖的回风手法发出,距离既近,你们都是注意着云老对掌,自己不会发觉。”
李灵凤道:“可是我的银针也破不了他的气功呀?”
燕青笑道:“他那时一心集中功力对付云老,这只手根本就没有蓄劲,进入闭塞状态,挨了两针也不会知觉的。”
李灵凤道:“事后他怎么还没知觉呢?”
燕青道:“针上经我淬炼了一种麻药,那能使人知觉麻木,气脉不通,不过为时很短,上次我就是用这种药,使他麻了一段时间,张兄弟才能砍断他一条左臂,今天如法炮制,又削下他右手两只手指。”
强永猛气得哇哇直叫。
燕青笑道:“强永猛,你刚才自以为得计,用声东击西之法伤了云老,还认为胜过了我而自鸣得意,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了,将计就计地给你一个当上,现在你是否对我的才能更加欣赏了呢?”
强永猛气得全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少夫见情况不佳,低声道:“教祖,依属下看,今天还是……”
强永猛厉声叫道:“不行!今天绝不能罢手,我说什么也得毙了这个小畜生才出得心中这口怨气。”
白少夫道:“可是教祖的手不方便……”
强永猛举起那只铁掌道:“有此一手在,我的玄天神掌仍是能施展,我今天是跟他们拼定了!”
燕青笑笑道:“拼不了多久了,那两枚银针已经深入血脉,只要你一用劲,针随脉走,你就完蛋了。”
强永猛冷笑一声,举起铁掌在自己的右掌一击,然后狞笑道:“我将右手的脉络整个闭死了,看你能奈我何?”
燕青道:“你只靠一只假手,又能成什么事?”
强永猛一言不发,飞身猛扑过来,举掌就击,燕青滚身避开,药师和管翩翩同时出掌击向他的背后。
强永猛背上受击,只将身子往前冲了几步,一点也不在乎,依旧追着燕青猛击。
燕青见他来势汹汹,倒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