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明了真象,也就不怕难为情地问道:「前辈说的是真的吗?如果不能同时娶上五位夫人,结果会怎麽样!」
断腿老人说:「很简单,那女的只有不要命了!」
寒泉玉凤听他说得如此严重,反倒不相信地说道:「没有这麽严重吧!」
断腿老人正色地说道:「老夫的医术,号称一绝!决不会有错!」
寒泉玉凤不禁望了公主与春芳一眼道:「可是,她们………」
苗疆公主登时脸孔通红地望著寒泉玉凤将脚一跺说:「阿姨!你怎麽啦!」
春芳也赶紧打断她的话头说:「阿姨!你不要说了!这位老人家的诊断,一点也没有错!」
断腿老人诧异地望了她一眼道:「咦——你也知道!」
寒泉玉凤马上解释说:「她就是那位陷害罗天赐的妖妇,贴身丫环!没有她的话,恐怕天赐早已成了废人啦!」
断腿老人不禁恍然地说:「这样说来,那婆娘大概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已!可是,就这样,也无法将他体内春药药性给完全解除,然而,现在不但没有事,反而得到很大的好处,这是怎麽回事呢?真奇怪!」
春芳很不好意思地说:「还有春梅与玉荷两个,也一起死了!」
断腿老人用眼睛看了看她与苗疆公主两人一会,方始大悟地说:「啊——这就难怪了!」
春芳与苗疆公主两人,登时被他看得满脸通红,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公输亮不明所以,不禁关切地问道:「老家伙,小友不要紧吧!」
断腿老人哈哈一笑道:「岂只不要紧,恐怕等他醒来,功力又要增进一层呢?不过,我们现在可得快点突围才行!如果等到他们的援兵到了,事情就麻烦了!」
岂知,他的话音一落,就只听得:
呜啦———
一声尖锐的怪异啸声,从远处急传而至!
鬼手鲁班一听此声,脸色不禁大变地喊道:「完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他们的後援,已经来了,这可怎麽办呢?」
断腿老人一听此话,连将罗天赐往身後一藏,同时说道:「看看来的是甚麽人再说,如果还是像现在围在外面的角色一样!就用不著担心,否则!我们就只有暂时守在庙里,等到小友醒来以後再说了!」
话音一顿,怪啸之声,已经到达庙外!
紧接著!
只听得一阵震耳欲声的怪笑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说道:「嘿嘿!总算老夫警觉得快!突然想起,这条秘道,那老鬼比我还要清楚!赶紧将主力调了过来,否则,岂不糟了!」
庙里的人,一听笑声,立即知道来人功力不弱!
因此,不禁心种猛震,彼此不约而同地倏地将头一转,朝著庙外,望了过去!
一看之下,登时心头一紧,知道突围已经没有了希望!
原来这时庙外,那群黑色劲装人物的身前,不但已经多出十几张新面孔来!
而且这十几来人的两只太阳穴,全都凸得像鸽蛋一般,一看就知道都是一些内力已经有了很深基础的强硬高手!
在这些来人的当中,头领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与一位年约二十的白衣少年!
刚才那一阵怪笑的声音,就是那位老人嘴里发出来的!
细看之下,立即发现!
那位老人,长得鹰鼻阀目,脸色阴晴不定,一见就知道是一位城府很深,狡诈百出的家伙!
至於那位少年,长得倒是不错,不但黛眉星目,面如白玉,脸蛋儿够得上俊美,而且蜂腰阔背,身材适中,仪表也颇为不俗!
不过那一对眼睛,在转动的时候,却往往流露出一丝不易为人察著的邪光,因此,也决不会是甚麽好货色!
春芳是堡里多年的婢女,自然认识他们是谁,因此,不禁神色大变,骇然惊叫地喊道:「啊——堡主和少教主以及堡中的全部高手,全都来了,这可怎麽办呢?」
这一声惊叫,立即引起来人对她注视,那位白衣少年,认出她是谁以後,不禁感到有点意外地说:「咦——这丫头不是夫人房中,那个叫春芳的小鬼吗?」
这时,那位与他并肩而立的老人,就像是突然解决了一个甚麽疑团似的,恍然地啊了一声,然後狠狠地盯著她,恨声地说道:「哼!谁说不是呢?我说罗!他们怎麽能够破牢而出,原来是这小贱人在暗中通敌,那就怪不得了!」
鬼手鲁班公输亮闻言,不禁冷哼一声道:「老夫几人破牢而出,还用不著找别人帮忙!」
秘堡老人望了他一眼,阴笑地说:「嘿嘿!这麽说来,师兄倒是小看你了!」
鬼手鲁班闻言,不禁两眼充满怨毒地望著他说:「住嘴!狼心狗肺的家伙,老夫可没有你这种师兄!
秘堡老人丝毫不以为件地继续阴笑说:「嘿嘿,师弟,你用这种态度对我,可不要後悔啊!」
鬼手鲁班说:「後悔!老夫恨不能食汝之肉,寝汝之皮!哼!老夫还会後悔!」
秘堡老人说:「你办得到吗?」
这时,那位断腿老人突然冷笑一声说:「他办不到,还有我呢?」
秘堡老人阴沉地说:「也许你可以办得到,只可惜你们的行动太迟缓了一点,到现在还没有脱离老夫的掌握,说这些话,不是太早了一点吗?」
断腿老人不禁楞了一楞,接著冷笑一声说:「行动太迟了!难道你还能阻得住老夫的行动!哼!我看,恐怕还是你们的行动,太快了一点吧!」
秘堡老人故作不解地说:「我们的行动太快了!甚麽意思!」
断腿老人冷笑地说:「没有甚麽,只不过枉死城中,要多添几缕冤魂罢了!」
秘堡老人尚未答话,那位白衣少年不禁狂笑道:「哈哈哈哈,这麽说来,我们是赶来送死的罗!」
断腿老人说:「嗯!差不多!」
白衣少年几乎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地说:「哈哈哈哈!说大话也不怕风闪了舌头,就凭你这麽一个断了两条腿的糟老头子,行吗?」
断腿老人冷冷地说:「收拾你,大概还用不了十招?」
白衣少年轻蔑地说:「十招!哈哈!我寒冰幻影董虚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想在十招之内,把我打败!哼!恐怕你连本少教主的三招,都接不下来呢?」
断腿老人面无表情地说:「那你就不妨过来试试!」
董虚正待举步向前,那位秘堡老人,却突然伸手将他拉住道:「少教主,且慢!白衣少董虚不悦地说:「为甚麽?」
秘堡老人说:「对於这麽一个残废,胜已不武,何况他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鳖,还值得你动手吗?这岂是太有失身份了吗?」
白衣少年听到这麽一说,内心感到十分受用地说:「嗯!不错!这样实在是太抬举他了!」
断腿老人冷笑地说:「没胆就没胆,又何必自找台阶呢?」
秘堡老人深恐董虚受激,马上抢著答道:「嘿嘿,就算我们没胆,可是你们为甚麽不往外闯呀!」
断腿老人说:「你以为我不敢!」
秘堡老人诡笑三贤说:「当然你敢!可是你为甚麽不闯呢?」
断腿老人看了看庙里的人一眼以後,不禁犹豫起来说道:「这个?这个………」
董虚见状,可抓住理了,登时又发出一阵狂笑说:「哈哈哈哈,原来是一只纸老虎,一戮就穿!本少教主几乎让你给唬住了!」
这时,那位苗疆公主已经弄清他就是那个将自己掳来此地的人,闻言不禁嗤之以鼻地说:「哼!被罗哥哥一招打得望风而逃的角色,也敢在这儿吹大气,真是不要脸皮!」
由於罗天赐被断腿老人藏在身後,身形刚好被断腿老人与公输亮两人给挡住了,
使得庙外的人,无法看到,因此,白衣少年董虚,一时之间,根本就弄不清楚,她嘴里的罗哥哥,是指的谁!因此,考虑也没有考虑,马止傲然地说道:「笑话!这种角色本少教主还没有碰到过!别说梦话了吧!」
苗疆公主冷冷地说:「是吗?」
董虚狂笑地说:「哈哈!那还用说!」
苗疆公主不屑地说:「那麽?昨天晚上,又是怎麽回事呢?」
董虚心神一震道:「你说是他!」
苗疆公主说:「不错!该不是我说梦话了吧!」
董虚登时为了语塞,不禁窘得满脸通红,直恨不能地下有条裂缝,好一下钻了进去,从此不再见人。
秘堡老人虽然也没有看到罗天赐在那儿,但他为人何等狡诈,闻言心中突然一动地想道:「咦——他们守在庙里不肯出来,莫不是那小子出了问题!」
心念一动之下,登时不露声色地试探道:「那小子的人呢?」
苗疆公主没有想到有此一问,一时之间,找不到适当的话来笞覆,不禁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我怎麽知道!」
秘堡老人见状:心中早已有数,登时诡笑一声说:「是不是就在这庙里面!」
董虚猛吃一惊,骇然地问道:「甚麽?那小子就在这庙里面!」
秘堡老人眼珠一转说:「不但在这庙里,而且现在等於废物一个!」
话音微顿地转头向庙里的人,神秘地笑了一笑说:「老夫没说错吧!」
苗疆公主不知他说的是诈话,登时脸色微变地说:「不错又能怎麽样!」
秘堡老人一听此话,登时明白了自己的猜想,完全正确,不禁恍然地说:「这就难怪你们不敢往外闯了!」
断腿老人没有想到苗疆公主把话说漏了,只好硬著头皮说道:「不错,假如不是为了小友的关系,老夫还容得你们在这儿狂吠吗?识相的,赶紧滚了回去!否则,待会恐怕就来不及了!」
白衣少年这下可神气了,心中顾忌已去,又马上恢复早先的狂傲神态,目中无人地说道:「哈哈!滚回去,说得好轻松呀!」
断腿老人沉静地说:「那你就等著好了!」
秘堡老人阴笑一声道:「等著,你以为老夫会有那麽好的耐性!」
断腿老人说:「有没有耐性是你的事!老夫自然管你不著!」
秘堡老人看了看他一眼,然後说道:「嗯,不错,这座庙除了大门和两侧几个很小的通风气孔以外,就再也没有甚麽门窗了,至於後面那条秘道嘛——」
公输亮不等他把话说完,马上抢著答道:「姓董的,你不用想在那儿打主意,告诉你,那秘道的门户,早就让我在这边关死了!」
秘堡老人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地继续说道:「当然,在你这位机关大师的面前,就是门户未闭,我们也无法加以利用!」
公输亮说:「你能明白最好!那儿还有几项阻敌的玩意儿,机关都在庙里,相信你一定知道厉害!」
秘堡老人好像很伤脑筋的样子,皱著眉头说道:「这一来,倒真成了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了!」
断腿老人说:「你们可以从大门硬攻进来!」
公输亮说:「谅你们没有这个胆子!」
这话可把其余所有的人,连同寒冰幻影董虚在内,全给激怒了!
因此,他的话音,方使一落,一位面色鞭黑,身材瘦小的中年人,早已怒吼一声,窜了出来喝道:「好大的口气,我黑煞掌戚雷,就不信这个邪!偏要和你碰碰,看看你又能把老子怎麽样!」
说完,请示也没有请示,就一个箭步,朝著庙门前面,疾冲而上地飞扑过去!
秘堡老人见状,嘴唇动了一动,似乎想出声唤止,但没有发出声音以前,又突然将话咽住!
就在这时,黑煞威雷,已经冲到庙门前面,没有几尺远了!
断腿老人此时方始将眼皮抬了一拾,轻蔑地望了他一眼说:「唉,像你这样的角色,那还不是找死!另外换个像样的来吧!滚!」
滚字一出口,只见他将手微微一抬,轻描淡写地往外一翻一送!
霎时!只听得呼的一声,一道强烈的劲风,已经朝著那个疾冲而来的戚雷身上,卷了过去!
戚雷以掌为号,见状不禁狂笑一声道:「好呀,我姓威的以掌闻名,这就不在乎你了!」
话音出口,早已蓄足十成真力,又掌猛的一翻,竟然来个硬碰硬,也劈出两股强劲的拿风,猛接过去!
断腿老人见状:心中似乎有气,单掌微微抖了一抖说:「哼!你既然存心找死,老夫就成全你吧!」
话音一起之际,双方掌风,已经撞到一起!
只听得:
轰隆——轰隆隆——
一轻一重两阵闷雷也似的响声,从庙门的位置,接连响了起来。
紧接著大家只见那位黑煞掌戚雷,最初脸色一喜,嘴张了一张!似乎已经胜算在握的样子!
可是,他的嘴里还没有将声音发了出来,人却突然变得像阳醉了酒似的,东倒西歪地往後急退而回!
当他退回原来的位置以後,更哇的一声,鲜血狂啧地猛往後仰。
终於拍的一声,摔倒地面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一来,可把其余的那些贼党,整个给震慑住了!
因为这位威雷,在他们之间,虽然不算功力最高的一个,但掌上功夫,却是第一,现在竟然在对掌上,一招就完蛋了,这位断腿老人的功力,岂不是太可怕了吗?
就是那位寒冰幻影董处,也不禁狂态尽敛,大感意外地喊道:「啊——好家伙,真不含糊,早先例真小看你了!」
只有那位秘堡老人,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地说:「唉——威香主也太性急了!这老鬼是教主当年亲自擒下交禁的,他一个人怎麽能是对手呢?」
董虚不禁更加感到意外地说:「甚麽?当年他竟劳动教主亲自动手,这就难怪了!」
秘堡老人尚未答话,那位断腿老人已经冷哼了一声说:「哼!当年那个无耻的家伙,如果不是久斗力乏之际,乘机暗算,也有资格和老夫动手吗?真不要脸!」
董虚闻言,感到极不相信地向秘堡老人间道:「堡主!他说的是真的!」
秘堡堡主说:「有此可能!」
董虚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骇然地问道:「那他是谁!」
秘堡堡主说:「这是一件隐秘,没有教主的吩咐,属下也不敢泄露!」
董虚脸色一变说:「我也不能知道。」
秘堡堡主陪笑地说:「少教主自然例外!」
董虚说:「那你为何不说!」
秘堡堡主说:「现在能说吗?」
董虚的脸色,方始一缓地说:「嗯!那麽等一下,你可得告诉我啊!」
秘堡堡主说道:「那个当然!」
说完以後,突然飘了庙里一眼,感到很惋惜地说:「唉!假如不是发生这件事情,教主还有一项任务,要你替他负责办的,没有想到现在功亏一簧!真可惜!」
断腿老人冷笑一声道:「哼!那项任务,大概是叫这小子向我示恩,设法套取那件秘密,对吗?你以为老夫会上这个当吗?」
秘堡堡主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望了庙里一眼道:「那可很难说啊!」
断腿老人不禁心中一凛,忍不住回头望了身後的罗天赐一眼,暗自动疑地想道:「这老鬼话里面有文章,莫非他也是那魔头所下的一步伏棋,看样子,我还得小心一点才对!」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秘堡堡主这一段话的目的,就是要他对罗天赐动疑!以免他把那段秘密,向罗天赐讲了出来!
当然,秘堡堡主这种作法,只不过是下一步闲棋,如果他们不能脱困,是动不动疑,都是一样。
可是,这一步棋,竟然给他撞对了!
结果,他的目的,虽然因此达到,使得武林中间,形成一场入劫,但他自已的生命,也断送进去了,又岂是他的始料所及呢?
这时,寒冰幻影也似有所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