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正值夏季。
万里无云,天上的太阳又亮又热。
二手车里,冷气充足,一点点不遗余力驱赶热气。小李慵懒瘫坐着,舒舒服服付出了一口气。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当到达目的地,进入因灼热而扭曲空间的烈日之下,小李无精打采,蔫蔫的,就像是被骄阳炙烤的残花败柳。
“队长,我们快走。”小李想着,姬小小是一家大公司的总裁,她居住的地方非富即贵,妥妥冷气十足。
叮咚,按响门铃。
“进来吧!”
他们两人获得进入别墅的许可。
别墅内,姬小小盘膝而坐,大汗淋漓,离落汤鸡只有一步之遥。
打开大门,热气扑面而来,小李脚步踉跄。进入别墅其内,大门猛然自动关上,密闭的空间热气腾腾,犹如置身如蒸笼里,小李的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热,好热,热死人了!
别墅内,别说惬意的冷气了,姬小小紧闭门窗,空气污浊而闷热,小李单单呼吸一口,感觉嗓子被磨砂纸磨了成千上百遍。
哑了,坏了,要死人了!
“姐,姐,求你了,开空调吧!”小李扒着姬小小的大腿,声泪俱下,“姐,大夏天的,没空调你让我怎么活下去?”
队长扶额,无语的看着年轻警员。
姬小小打开了空调,回到房间洗个清爽的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才下楼与队长他们谈正经事。
“罗队长,您今天大驾光临,又是所谓何事?”
姬小小从冰箱里拿出三瓶果汁,食指上拉拉环,呲的一声,甜美的味道涌进鼻中,令人忍不住打个冷战。
咕噜咕噜,一口灌下,姬小小的阴转晴。
队长不客气动用果汁,喝了一口,润润喉咙,道,“苏家人都被苏霜杀光了,手段残忍,简直不是人所为。”
姬小小喝完了果汁,放下空罐,幸灾乐祸道,“人家自有天收,像苏家那种人,早死是正常的。”
姬小小毫不掩饰她对苏家的厌恶,队长微微蹙眉。
“人是你杀的吗?”队长破罐子破摔。
年轻警员喷出一口果汁,持续不断地咳嗽。
姬小小不以为然,准备一语道破真相时,手机响了。
“喂,是我,怎么了?”
“哦,是吗?”
“很好,我马上来。”
手机屏幕暗淡,姬小小脸上挂起了微笑。
“发生了什么好事?”队长心里发麻,天生的第六感警告他,眼前温润无害的女人就是之前两件凶杀案的真正凶手。
姬小小把手机放回身上,轻声道,“苏寒找到了。”
苏寒?
队长微微一愣,他们夫妻感情那么好?
不对!
队长猛地摇头,迷雾中的真相,在一点点显露本质。
为什么?为什么苏冰会死?为什么苏家人会死?一个个疑团错综复杂,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的凶杀案,第一位死者乃是苏寒的大哥。第二件凶杀案,除开杀人者苏霜被捕,其余苏家人不得好死。现如今,苏家人只剩下苏霜和苏寒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正的凶手如此为之,是要逼出传言出国,直径下落不明的苏寒。
凶手为什么要逼苏寒现身?苏寒到底做了什么以致凶手对他穷追不舍,即便是杀光苏家人,凶手露出马脚也在所不惜?
队长目光炯炯盯着姬小小。
“叮铃铃,叮铃铃。”
队长的手机响了。
“喂,苏寒出现了?现在在警局?”
队长对着电话大喊,“快来xx地……嘟嘟嘟……。”
信号断绝!
“小李,快跑。”队长踢翻茶几,狠狠冲撞上姬小小。
年轻警察哦了一声,撒丫子朝着大门跑去。
“队长,门打不开。”
年轻警察回头望去,姬小小那里,茶几悬空,果汁凝滞,队长的大脑不明所以破了一大拳头大的洞。
“队长。”年轻警员拔出手枪,哆哆嗦嗦开枪。
砰砰砰……。
短距离的射击,年轻警员百发百中。
弹尽粮绝,年轻警员被浓浓的绝望包裹身心。
“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底是什么?”
姬小小身体的十来厘米处,十发子弹寸步难行。
怎么会有这种事?
子弹回射,枪枪爆头,年轻警员毫无痛苦走入死亡的深渊。
“多管闲事,总没有好下场。”
既然已经找到了苏寒,姬小小也不必要再忍耐了。
“呵呵呵……,苏寒啊苏寒,你以为上警局报警,控告是我杀害你的家人,我便耐你不得了?”
姬小小收到消息,苏寒于十分钟前闯入警局,竭嘶底里控告是“杜时珍”杀害他的父母兄弟。可能是不想英年早逝,苏寒一五一十道出了他和他的家人对“杜时珍”做的事,事无巨细,一干警员不得不相信苏寒的措辞。
苏寒是可怜的受害人,是可恨的犯罪者,同样是无私的证人,他受到了警察的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
“我会为你准备大餐,等着我哦!”
姬小小消除两具尸体的痕迹,慢条斯理脱下衣服。刚才动手没有注意分寸,衣服沾了血迹,脏了。
警局,苏寒脸色苍白,身体颤了颤,他感受了无线的恶意,战战兢兢看向四周,还好没人,没有杜时珍。
墙上的时钟指针转动,天色渐黑。
缩在床上,苏寒时醒时睡,迷迷糊糊,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杜时珍。”
室内突然出现一个人来。
苏寒睡眼惺忪,一时之间还以为是一场梦。
“阿珍,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是我忘恩负义,是我猪狗不如,全部都是我的错。”
苏寒边说边打自己巴掌,脸颊迅速红肿。疼痛让蒙蒙的脑子云开雾散,差一点点拨云见月。
姬小小一个闪身,跨越三米距离。
这不是人能做到的事,一定是在做梦。
“我向你认错,我向你道歉,你放过我,放过我,你都已经差不多杀光了我的家人了。如果,如果你还不解恨,我可以帮你,你想要杀谁,我都会帮你。”
苏寒痛哭流涕,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
姬小小弯下身,道,“真的?”
热气抚在脸上,苏寒有一瞬间的恍惚。
“你是真的?”苏寒呆呆说道。
姬小小一巴掌打得苏寒鼻青脸肿,“现在知道了?”
苏寒张了张嘴,爆出刺耳的叫声。
“魔鬼,魔鬼。”苏寒往床脚缩去。
姬小小慢慢伸出手,一把揪住苏寒的半长发,出手力气之大,轻而易举扯破了苏寒的头皮。苏寒倒吸一口冷气,惊恐的情绪涌上心头,静静地,任由姬小小为所欲为。
“苏寒。”姬小小道。
苏寒抖了抖身体,道,“在。”
“去杀了苏霜。”姬小小道。
苏寒抬起头来,眼中带着几分的疑惑。
“不是你说的,只要是我想杀的人,你都会帮我的。怎么?你这话又是花言巧语?”姬小小的指甲插入苏寒的脸颊,自上而下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痕迹。
苏寒不敢叫,不敢动。
“苏寒,你还记得我们的儿子吗?他被你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食不饱腹,衣不蔽体,免疫力全面下降,生生被病魔折磨致死。他那时才几岁,两岁?三岁?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我不是一个好妈妈,不能保护他,所以我决定今后要与他一起活下去,苏寒,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
耳边是恶魔窃窃私语,苏寒噤若寒蝉。他怎么不知道,一件小小的地下室里少了个人,还是他的亲生儿子,下面的人理所应当向他报告。
吃了!
“是啊,我吃了他。”姬小小道,“怎样?你想像你的儿子一样被我拆分入腹?”
蝼蚁尚且贪生,苏寒摇头。
“那好,去杀了苏霜。”
姬小小推了一把苏寒,苏寒落入身后的黑洞里。
苏霜的囚牢,姬小小事先下了禁制。
“四弟。”苏寒砰的一声出现,苏霜梦中惊醒。
苏寒甩甩头,慢慢悠悠走向苏霜。苏霜神色动容,只有失去过,才真正懂得珍惜,如今他只有苏寒一个亲人了。
“四弟。”苏霜紧紧抱住苏寒。
苏寒顺势把头搭在苏霜的肩膀上,一双暗含算计的眸子反复推测哪才是最好的下嘴点。
一口咬住大动脉,疯狂撕扯,苏霜瞬间失去抵抗力。
“四弟,我……。”
苏霜话未说完,苏寒跳到他的身上,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嘴里念叨着,“我还不想死,所以你去死吧!”
姬小小站在旁边,笑得温和无害。
人啊,真是又美好,又下贱龌龊。
十分钟后,苏寒再三确定,苏霜已是一具死尸。
“阿珍,我做到了。”
苏寒笑了,笑得像是未经世事的纯真孩童。
姬小小揉揉苏寒的头,道,“真乖,真乖,是个好孩子。”
苏寒哈哈几下,像是随声呼和。
“好孩子是有奖励的。”
姬小小继续揪起苏寒的头发,打破空间,穿越到目的地。
“为了奖励好孩子的你,这是我特意挑选的颁奖台。”
天色黑沉,似乎大雨将临。
苏寒眨眨眼睛,适应黑暗,才模模糊糊看着此地,这里随处可见是砂石钢筋,大大小小的车辆满载泥泞,正前方是一栋未完成的大楼,深蓝色的网子罩笼它全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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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出轨的小丈夫 完()
这里是施工地。
苏寒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阿珍,我们为什么来这里?”苏寒扭过头,双眼无辜。
姬小小不动声色,一呼一吸间布下强力的结界。
唯有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姬小小才能安安心心为所欲为。
“阿珍,你倒是说句话啊?”沉默寡言的姬小小冷着一张脸,即便是绽放笑容,亦是寒冬腊月的大晴天,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可气温寒冷滴水成冰,苏寒的小心脏不规则地跳动。
姬小小看看四周,迈开步子往左边走去。
“阿珍。”苏寒急切叫道。
夜黑风高,施工地两三盏昏黄的路灯闪闪烁烁,活似鬼片中的情节,鬼怪出没前,现代仪器,比如随处可见的点灯一定会忽明忽暗,然后鬼怪猛地从背后窜出来。
苏寒抖了抖,步步紧跟姬小小。
“阿珍,你走慢点,我害怕。”
苏寒一路小跑,伸出手抓住姬小小的衣摆,才大大松了口气。
两人走了一会儿,来到一辆混凝土搅拌输送车前。
“没有开走,天助我也。”姬小小轻轻松松打开车门,启动车辆引擎,圆筒咕噜咕噜转动起来。
姬小小摸着下巴心算一番,事成之前还需要些时间,白白浪费这段时间是白费人生,姬小小有一个想法。
“苏寒。”姬小小笑道。
苏寒挺直腰板,“阿珍,我在。”
姬小小低下头,指了指她的鞋子,“我的鞋子脏了。”
苏寒心领神会,急急忙忙拿出手帕,跪了下来,一丝不苟擦拭姬小小的鞋子,言行谄媚至极。地面凹凸不平,带着施工地必有的碎石子,苏寒的膝盖隐隐发痛。
“乖乖,真是乖孩子。”姬小小不吝好词好句。
苏寒强颜欢笑,对着鞋子哈气。
“阿珍,可以了吗?”苏寒手脚酸痛,膝盖好似破皮了。
姬小小仔仔细细研究一下,道,“还是有点脏。”
苏寒茫然无措,眼中瞬间蓄满泪水,楚楚可怜。姬小小久等不耐,脸色黑沉,一脚揣在苏寒的心窝口上。
苏寒捂着胸口,哭爹喊娘在地上翻滚。
“阿珍,我好痛,我好痛。”苏寒泪如雨下。
他受够了,他真的受够了。
苏家为发迹前,虽说不是大富之家,但寒身为家中幼子,他娇生惯养,父母视他为掌上明珠,溺爱不明,哥哥年长他几岁,事事谦让于他,他何时受过被打被骂的罪?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苏寒忘记姬小小的奇特之处,呼天喊地地嚎啕大哭一会儿,悄悄躺在地上缓过疼痛,养精蓄锐,蓄势待发,一把抱住姬小小的双腿,狠狠将人甩飞出去。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苏寒孤掷一注,铤而走险。
姬小小被苏寒甩飞到黑暗角落,苏寒听到一阵巨响,捡起地上的一块板砖,撒丫子冲上去。趁你病,要你命,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难道要眼睁睁错过反败为胜的绝佳机会?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不是他想杀人灭口,他是被逼无奈。
苏寒走进,一只冰冷冷的手缠上了他的脖子。
“坏孩子。”姬小小附身,在苏寒耳边低语。
苏寒一个转身,板砖带着雷霆之势砸下。
一下,两下,三下……,板砖碎裂成两半,姬小小毫发无伤。
“呜呜呜……,阿珍,你放过我,放过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苏寒栗栗危惧,豆大的眼泪串成一串落下。
姬小小伸出之前的那只脚,“鞋子脏了。”
苏寒欣喜若狂,“阿珍”还需要他,那就不会杀了他。
鞋子脏了,那就好好擦干净。
苏寒翻翻口袋,他没有手帕了,只能用拉长袖子当抹布。
“不行,这样擦不干净。”姬小小不满意。
苏寒道,“阿珍,你说。”
“用舌头,一寸不落的,好好舔干净。”姬小小道。
苏寒双眼凸起,脸上洋溢难以置信的神色。
“阿珍,我不能这样做。”苏寒拒绝道。
舔鞋子,那是人做的事?
姬小小又是给了一记窝心一脚。
“做不做?”姬小小问道。
不答,再来一脚。
等踹了七八脚,苏寒的骨气都被打散了。
伸出舌头,犹犹豫豫,苏寒鼻子抽动。
“快点,还想被踹?”姬小小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抬起小脚半寸,与苏寒的舌头做了亲密接触。
底线既然已踩,再多踩几下无伤大雅。
啧啧的水声在耳边传响,不远处的轰隆声以致大地震动。
姬小小算了算,时间也该到了。
“可以停了。”
苏寒如释重负,快快抬起了头。
“阿珍,你要放了我?”苏寒怀揣希望的光芒。
姬小小拍了拍苏寒的脸,“做梦。”
姬小小拉着苏寒的头发,一路拖到混凝土搅拌输送车前。
苏寒看着混凝土搅拌输送车,一个不好的浴缸萦绕心头,“阿珍,你不是要那样对我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
姬小小封住苏寒的动作,打开开关,水泥争先恐后流出来。姬小小以灵力控制水泥的流向,一点一点,有规有矩,慢慢地浸没苏寒的全身。
期间,苏寒的眼珠剧烈转动,支支吾吾不断。眼见水泥越来越多,他却无能为力,苏寒两眼一翻,昏厥了。姬小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加速烘干水泥,一具人形水泥雕像新鲜出炉。
“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吧?”姬小小敲了敲水泥雕像,“我特意给你留下了几个通气孔,苏寒,没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