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逸心想,侯大拿刚才口中所说的“贤弟”,不知在他的心里,是不是“咸弟”,或是“闲弟”,抑或是“嫌弟”?
反正都不是好词,不是身体很咸,就是游手好闲,或者是让人讨嫌。
“但他心里的这个词,万万不能是‘涎弟’啊。”丁逸心想。
要是被广大观众误以为我丁逸成了侯大拿心中的“涎弟”,岂不是被人当成是侯大拿手下流着口水的小弟了?那我玉树临风的形象,那可是毁于一旦啊。这是丁逸的想法。
但想想侯大拿文化远程度没有这么高,不会知道口水的另一种文言文的表达方式是“涎”,因此定然不会把自己当成是“涎弟”,丁逸心里暗算松了一口气。
作为男主角,除了关心自己的形象以外,当然还要关心剧组其他演员的形象,于是丁逸打算为司徒兵讨上一个公道。
“兄台作为管理人员,应当赏罚分明,下面的小弟错了,就要处罚,如果他们做对了,那就奖励一下。这样,被管理者才会心悦诚服五体投地六神无主七日七夜8能自拔九浅/一深十分**。问题是:司徒兵哪里犯错了?拿哥要给他配付眼镜?如果他没犯错,拿哥给他配眼镜,难免让下面的兄弟不服啊。”
“我日。”侯大拿还不是彻底有文化的人,所以不会用“我星”来代替“我日”。他说:“你还以为我真的要和他们探讨管理啊?我的管理其实很简单,管理就是不讲理。看谁不顺眼,一个大嘴巴过去,看他服不服?不服把他的屎,哦不,把他的饭打出来。他不服也得服了。”
丁逸正在奇怪,侯大拿刚才为什么先说“把他的屎打出来”后来又改口成“把他的饭打出来”,转念一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原来侯大拿也知道了饭就是屎屎就是饭的道理,为了显示自己有文化,正在这里显摆呢。
“原来司徒兵果然没什么错,只是拿哥你给他做定期教育。我明白了。”丁逸道。
“非也非也。”侯大拿继续拽道:“他是有错的。”
“什么错呢?”
“他未获得销售许可证就敢在这里售卖信息,违反了我的条例。这是明显的偷税漏税行为。还把我拿哥放在眼里吗?我不教育他谁来教育他?真是媳妇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和尚两天不揍就偷偷吃肉了。他就是被打得少。”侯大拿恨恨地说。
哦。原来是这样。丁逸恍然大悟。原来司徒兵未经过拿哥同意私下里向自己卖消息的事不知道怎么就给拿哥知道了,所以侯大拿要教育教育他。但事关自己的切身利益,司徒兵的消息自己是一定要买的。既然他没办证,那就帮他补办一个吧。
“拿哥,这司徒兵确实不懂事。你不教育他我也要教育他。不过,他既然要卖消息给我,我也打算买了,生意都谈成了,如果不做成这笔买卖,不吉利啊。这样吧,他没办销售许可证,我来帮他补办,拿哥,你说该多少钱,我来帮他付。”丁逸爽气地说。
“还是贤弟懂事啊。”侯大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本来贤弟你这么说,这个面子我应该给你的。我也知道,这个消息对你很重要。但是,愚兄决定了,只要我在这里一天,就禁止他司徒兵做生意,他敢摆一次摊,我砸他一次,摆两次摊,我砸他两次。就让他做不成生意。我就不信了,城管难不成还斗不过小贩啊?”
丁逸道:“拿哥这又何必?用不着和这种小鱼小虾呕气吗?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多不值当的。这样吧,别人办销售许可证要多少钱,我来代他出,出十倍。这样总能让你拿哥消消气了吧?大人不计小人过,拿哥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侯大拿看了丁逸一眼,掏出了自己的“金狗熊”牌香烟,递给丁逸一支,自己也抽出一支,放在嘴边,旁边早有一人掏出打火机,“当”的一声点着了,先给侯大拿点上,再给丁逸点着了火。
侯大拿深深吸了一口烟,将烟雾吐了出来,想了一会儿,说:“其实愚兄并不是和他这个虾米呕气。这小虾米有什么值和我跟他呕气的呢?不过,愚兄确实有难言之隐,确实不能让他在这里做生意。”
“哦,为什么?”丁逸很奇怪。
“这是难言之隐,不能一洗了之的难言之隐。”侯大拿说,“不能说。”
丁逸说:“那也好办,让他把消息告诉我,我不给他钱就是了,这也不算做生意。这样做,我既得到了消息,他也没违反你拿哥不让他做生意的禁令。两全其美啊。就不知道他愿不愿意?看来是要做一做他的思想工作了。”
侯大拿脸色一变,说:“其实我的本意并不是不让他做生意。”
丁逸更加奇怪起来。“那拿哥你的意思到底是想做什么?”
侯大拿叹了一口气,说:“明人不说暗话,兄弟,我就告诉你吧,只要我在这里一天,就不能让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不管他是获得了销售许可证以后卖给你,还是他没有获得销售许可证偷偷地卖给你,甚至他无偿告诉你,这都是不允许的。总之,我不能让你从他这里得到这个消息。”
第六十九章 中老年妇女的偶像
“这又是为什么?”丁逸百思不得其解。
侯大拿却不肯再说了。“你要是当我是兄弟,你就不要再问了。反正在这里我是不会让他说的。你也是只有几个星期就要出狱了,还折腾什么?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呆上个把月,养养身体,等着回去吧。还要知道什么消息?有时候知道得越多就越烦恼。兄弟,听我一声劝,没必要。”
侯大拿这样的态度反而更加激发了丁逸的好奇心。什么人使侯大拿全力阻挠自己了解事情的真相呢?
本来丁逸对司徒兵的话是将信将疑,但侯大拿这种反常的态度使丁逸开始相信,这里面确实有个阴谋存在了。
当然,这个阴谋,远不是那种被风一吹就随风而去的阴/毛,而是一个真正的阴谋。
因为,如果没有阴谋的话,他们是用不着这样遮遮掩掩的。
并且,这个阴谋还是个大阴谋。侯大拿或许是受人之托,阻止丁逸去了解这事情的真相。但托付他的人却没想到,这样做反而欲盖弥彰。
侯大拿这种没考虑方式方法的举动,充分让丁逸认识到其中存在着一个大阴谋。他更加地想解开其中的秘密。这么看来,侯大拿也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别人让他不要让丁逸得知这个秘密,他就想方设法阻止司徒兵把这个消息告诉丁逸,但这样却等于告知了丁逸,有人阻止你丁逸去了解真相。
为什么会有人阻止他了解真相?丁逸知道了有人想阻止他了解事情的真相,会不会让他更加意识到里面有一个大阴谋呢?这种想法,进而使他会更加想方设法竭尽全力地去发现其中的惊天大秘密呢?但这却不是侯大拿考虑的事了。
对于他来说,他在监狱里没让司徒兵把事情真相告诉丁逸,他就是成功了。至于丁逸会不会怀疑,会不会出狱之后再想其他办法了解到事情的真相,那就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了。
既然侯大拿这样坚持,丁逸也不好勉强,知道他这样已经是很给自己面子了。
他打定了主意,眼下是先让司徒兵去看医生,他烧得不轻,这样下去要是他烧着了,真的会有生命危险。日后再慢慢想办法把司徒兵的话套出来。
丁逸跟司徒兵打了个招呼,得到了他的允许后又报告了值班管教,经过值班管教的检查,确认司徒兵发了高烧,于是值班管教喊了几个人,抬着司徒兵去了医务室。
司徒兵住院住了十几天,熊猫眼也快要消失不见了,在身体康复之后,马上就可以回到劳改队了。
关于他的熊猫眼,在他头脑清醒之后,管教也向他询问过,司徒兵报告管教说:因为他觉得熊猫眼比较酷,是目前比较流行的新潮流,所以就自己给自己打了两拳,为自己制造了一付免费墨镜,和其他人不相干。
管教大怒,道:“你以为我们管教是吃干饭的?胡说八道!你企图包庇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打的?你要不说,以后你再被人打成熊猫眼,没有人会管你。”
司徒兵嘴巴动了两下,似乎想说什么,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管教满怀希望地看着他,问:“你想说什么?”
司徒兵道:“我想说的是:我做的熊猫眼虽然酷,但是没有镜框没有镜架还不够完美。”
“我星我靠我发克。”管教骂了一句,没再理他,扭头走了。
司徒兵看着管教的身影,嘿嘿冷笑了一下,自言自语说:“想套我话?我告诉你谁给我戴的墨镜,马上就有人再给我戴付新墨镜,我星我靠我发克。难道你真以为我这么呆?”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请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其实管教是为你好,你告诉了管教,就是和坏人坏事做斗争,让管教帮你出头,教训那个打你的人。这样就没人再来迫害你了。为什么你说告诉了管教后,反而会有其他人再给你戴墨镜呢?”
司徒兵一看,原来是丁逸。
司徒兵嘿嘿一笑,说:“你当我不知道,管教和侯大拿,不,和侯哥是老铁,如果我跟他说侯哥打了我,他表面上教育一下他,最多批评一下,或者关个禁闭两天就放出来了,到后来吃亏的还不是我?这点事我要是还不知道,那我真是不要混了。”
侯大拿在他们队里有两个尊称,一个是侯哥,另一个是拿哥,对这两个称呼侯大拿都认可。司徒兵觉得侯哥比较好听一点,于是他一直叫侯大拿为侯哥。但侯哥对他似乎并不太照顾,不知何故,送了付墨镜给他戴,也枉费他司徒兵这么尊重地叫了他这么多声“侯哥”了。
“哦,原来如此。”丁逸听了他的解释后,做恍然大悟状,笑笑,抽出一根烟来,递给他,继续想让他吃掉,后来一想,他早已经醒悟过来,这招对他已没用了,于是掏出火机帮他点上。
“你怎么得罪拿哥了?让他赏了付墨镜给你?”丁逸道:“这造型真酷,无框墨镜,最新流行版,不错,好看。”
司徒兵没有理他,低头默默地抽了口烟,长叹了一声。
丁逸见他无语,说:“我爷爷已经把钱打到你的账号上了。就是那个箭射银行,射不着分理处的那个账号。”丁逸道。
“已经付了?”司徒兵做很惊讶状。“我得到的消息是钱还没到账啊。什么时候付的?”
听他这么说,丁逸估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定是他上次在接见时,接见他的人——照司徒兵的说法,是他的老婆,按英文说法,是他的wife,按黑风双煞的说法,就是死婆娘——跟他说的:钱还没有到账。
看来他原来是很想做成这笔生意的。时刻关注着款项的情况,准备款到即交货。但现在发生了这个变故,丁逸不知道司徒兵现在的想法是什么。是继续履约呢,还是在侯大拿的威胁之下毁约?
马上把他的话套出来。丁逸想。
“就是这次接见的时候,我爷爷对我说已经把钱凑齐了。我就让他回头把钱打到你的账上去。到时候你收到钱了,要把消息告诉我哦。”
司徒兵面有难色。“啊?你把钱打到箭射银行的账号上去了?这个这个,现在事情有点难度。”
“有什么难度?”丁逸冷冷地看着他。“我钱已经付了,在这个经济合同里,我已经履行了我自己的义务。现在该你履行义务了。你要是得到了钱已到账的消息,必须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
丁逸露出了一种杀人的眼神,极有震慑力。“先给司徒兵造成一些心理压力,后面的事就好做些了,至少能套出他的话来。”他想。
司徒兵扭过头,避开了他的眼神,说:“哎呀,其实当时我想跟你说的,你最好把款打到中国工伤银行的那个账号,就是工伤银行伤很重分理处的那个账号。”
“哈哈,我刚才说错了。”丁逸说:“款项就是打到你在工伤银行伤很重分理处的,你瞧我这记性,跟你说错了。款项到了的话,我等着你把消息告诉我哦。”
司徒兵脸色一变,马上又改了口:“瞧瞧我这记性,我刚才也说错了,款项应该打到我在中国浓液银行浓得很那个账号,那样才符合合同约定嘛。”
丁逸脸色也一变,跟着他也改了口:“瞧瞧我这记性,我刚才也又说错了,款项已经打到你在中国浓液银行浓得很那个账号,对,没错,是浓液银行的账号。这回错不了了。”
“刚才我又又说错了,应该把款项打到教通银行,教你如何通分理处的那个账号。”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司徒兵尴尬地笑了一下,说:“你怎么知道是这个账号?”
丁逸坐了下来,坐在他身边,没有说话,继续用月黑风高杀人夜的眼神冷冷地看着他。
司徒兵有些心虚,说:“你看着我干什么?”
丁逸仍然没说话,仍是冷冷地看着他。
“好冷啊。”司徒兵打了个寒战。“你的眼神的温度低于零下六度,果然有水平,有很强的震慑力,佩服佩服。”司徒兵恭维道。
“是吗?我练了很久了。”丁逸说:“以前我眼神的温度达到零下四度,别人已经说很冷了,但经过我的不懈努力,现在终于达到零下六度了,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我很欣慰。”
“恭喜恭喜。”司徒兵说。
“同喜同喜。”丁逸说。
“佩服佩服。”司徒兵说。
“好说好说。”丁逸说。
“你真是我等的楷模,人民的榜样,广大中老年妇女的偶象。”司徒兵继续赞美着丁逸。
丁逸已经准备好了等司徒兵这句赞美的话一说完,马上就谦虚地说:“过奖过奖。”忽然听到司徒兵说他是广大中老年妇女的偶象,不禁怒从胆边起,恶从心头生,怒道:“司徒兵你太过分了!污辱人是这么污辱的吗?我是中老年妇女的偶象?再这么说我马上跟你翻脸!”
第七十章 套司徒兵的话
司徒兵没想到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上,再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尴尬地说:“口误口误。丁逸兄原谅我一下,马上就改口。”
“再给你一次机会。”丁逸心说,我也不是一个得理不让人的人,我还是很讲道理的嘛。司徒兵如果知错能改,则善莫大焉,还是可以原谅的嘛。
“你真是我等的楷模,人民的榜样,广大中老年妇男的偶象。”司徒兵憋了半天,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他这么一改,简直是侮辱广大中老年妇男的性取向,同时也侮辱了丁逸的性取向。
“我星我靠我发克。”丁逸“腾”地站了起来,揪住了司徒兵的领子,作势欲打。想了想,自己就是因为太冲动才进的监狱,现在经过磨练,应该不会再冲动了,要不然这么高昂的学费就等于白交了。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冲动是魔鬼,是个大魔鬼。”放下了司徒兵。
司徒兵看丁逸忽然一变脸,由关云长变成了曹操,心知不好,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丁逸揪住了领子。以丁逸的这种身段,司徒兵可不是他的对手,正在闭目准备挨拳时,忽然觉得自己脖领处一松,睁眼看时,发现丁逸又变了脸,变成了刘备,正慈眉善目地看着自己。
司徒兵心中敬佩之情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丁逸兄,你这变脸的绝活是怎么学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