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蜀山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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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蜀山剑侠传-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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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平闻言苦笑:“你们可知我为何被鞭打么?即是夸赞餐霞大师道行高深,若有机会,我或师父都可向大师讨教。原是好意,谁知薛蟒说我有意背叛师门,更说得师父信以为真,就这么被抽五百鞭,我哪还敢再吭一声,其实我早年父母双亡,容师父收容学艺。已感奋发在心,哪存有背叛之心!”
  说到酸处,不禁长叹不已。
  朱梅道:“难道你就为此要忍受一辈子痛苦么?”
  女空空道;“拜师在正,如若你师父已不把你当人,你又何苦思忠一辈子呢?”
  司徒平感恩点头;“多谢两位安排,如若有这么一天,我考虑你们所言便是,天候不早,我该回去了。”
  说完,再次谢过两人解危,始掠身而去。
  女空空瞧他背影闪失,心头随即涌起失落境,毕竟以前常常一起练功,那段日子颇为值得回忆。
  朱梅表示法元无故上山,必有原因,遂要师姐一同回山,准备告知师父。
  两人取了方向,甚快掠往山林,眨眼不见。
  至于那法元和尚高了文笔峰之后,转过云巢,找一个僻静所在,打开书信一着,上面写道;“剑未成,暂难相助。晓月掸师西来,爱莲花峰紫金泷之胜,在彼驻锡,望唾面自干,求其相助,可胜别人十倍,行再见,知名不具。”
  法元看罢大喜,心想:“我正要去寻晓月排师,不想人就在此附近,幸容自己不曾前往打箭炉白跑一趟。”
  便把信箴揣在怀中,往莲花峰寻去。
  那莲花峰与天都峰,但乃黄山是高山峰,紫金泷就在峰旁不远,景物出胜峻险,常让人流连忘返。
  当年天心道人曾隐居于此,法元和他有数面之缘,故对此峰原是熟路,自是行准目标,上了立雪台,走过百步云梯,眼看有若天弓般石洞控前,穿将过去,则现群峰峥嵘,烟岚四面缥缈,果然别有洞天。
  此时天已垂暮,忽然看见前面一片寒色,横起偌大无垠匹练,知道是云锦海。霎时间,云气蒙蒙,溶散成锦,或飘或飞。簇绕于群山雪峰之间。那尖峰尖角穿出云层,好似一盘白玉凝脂当中穿出几十根玉笋,煞是好看。
  再回顾东北,依旧清朗朗的,一轮红日,夹嵌于最高驼峰之中,随着流云浮动,似含似域实是人间奇观。
  法元仁立一会儿,倒有心旷神怡之态,正待往前行去,那云气越铺越厚,面对一片茫蒙,已被瞧不清山石路径。
  况且紫金泷这条道路,山势凶险异常,下临无底深渊,那渊底更碎石森列,根根朝上,锋利如对。一个不留神,滑足下去,身体便成肉泥。
  法元虽然修行多年,轻功不弱,哪敢贸然涉险,等了一会如云岚变改天色越发黑暗下来,法元知道今日无缘与晓月禅师见面,不如找个地方,暂住一宵,明日专程拜往。
  那黄山顶上,风最是厉害,又在寒冬,纵使法元武功高强,若连夜吹打,亦觉难以忍受。于是折返立雪台,在附近寻个避风山洞,暂栖一宵。
  次日。
  天色前亮,法元已起身。但见云岚已散。自知山径必明,随即动身,趁着朝日晨露,便往紫金泷行去。
  行约一时辰,只见眼前景色陡交,两旁绝涧,壁立千仞,承着白沙河那边涌来奔腾大瀑布,声如轰雷,直若江河天水泄下,壮观已极。
  “不知晓月禅师驻足何处?”
  法元四下寻找一阵,实如苍林寻树,难以摸着正主儿。正待谁备休息,找寻东西果腹之际,忽然见及山涧对面走过一个小沙弥。他肩挑一对大水桶,飞身下涧去吸取清泉。
  那润底与洞岸相隔也有好几丈远,他却巧点着涧流中间小小凸石,左甩一个桶,右甩一个桶,就这么左右一摆,两水桶已溢满清泉。
  那少说也有两百斤水桶,在他肩头简直轻如鹅毛,只见他双足微领,便已飞身上涧岸,身法又快又干净,桶中之水不曾洒落一滴,瞧得法元不禁击掌叫好。
  那小沙弥但闻有人叫好。立即将两水桶丢于地面,双足微顿,身形霎时纵过七八丈宽山洞,直往法元冲来,见人即骂:“你走你的路,胡说什么好?你不知道我师兄有病吗?”
  站在较高处,一副训人模样。
  法元着那小沙弥,只不过十二三岁,却蜂腰熊背,双手奇长,相貌清奇,赤着双足,穿了一双麻鞋。从他两眼看来冷光闪闪,知道此人内外功都至上乘。
  暗暗惊异,这几天来,竟然都是碰上一些武功奇奇,又出言不逊之小孩,实是犯邪不成?
  然而他想晓月禅师在此居住,来人又是个小和尚,恐怕是禅师弟子,纵使心中不悦,仍自忍了下来。
  便答道;“我是看你年纪小小,便有这样武功,甚是钦佩,不觉叫了声好,这哪要紧!你师兄有病,我哪知道,岂可如此就出口伤人呢?”
  那小沙弥冷道:“你不必装傻,我们这里从无外人敢来,我早看见你在这里鬼鬼祟祟,东瞧西望,说不定是趁我师父不在家,想前来偷我们的宝贝,也未可知.你要是识财务,趁早给我走开,再要保佑接税你可知道通臂神猿鹿清的厉害!”
  说完,举起两个瘦得见骨的拳头,朝着法元比了又比。
  法元着他那股神气,又好气、又好笑,答道:“你师父是谁?说出来,我也讲闻名而退,要凭你。想叫我走。恐怕很难!”
  鹿清闻言大怒:“看来你还有点不服我嘛!且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说罢,掠身扑前,双掌左右开弓,追得劲风啸人生寒。
  法元不愿对敌,赶忙连围数仗,说道:“你快将你师父名字说出,再行动手,以免误伤和气。”
  鹿清也不还言,把金刚拳中化演出来的降龙八掌施展出来,直若八条海龙纹天掠地,啸风更急,骤雨般攻将过来。
  这金刚拳乃是达摩老祖秘传,降龙八掌又由金刚拳中分化而出,最为厉害,要不是法元修行数十年,简直就不能抵挡。
  法元因来人年幼,又恐是晓月禅师门徒,所以不便以飞剑迎敌,只好用拳交战。
  怎奈鹿清拳拳精奇,奥妙无比,战了十数回合,法元不但不能取胜,甚至中他两掌,幸亏法元功力深厚,始免于筋断骨折,重伤倒地。
  鹿清但见法元连中两掌,行若无事,也暗子吃惊,倏地掠身丈许远近,将招式一变,复又抢攻过来。
  法元暗暗好笑:“任你内外功练到绝顶,也无法奈何我分毫!”
  打算将他累倒,然后施展当年绝技七祖打空拳,将他擒伏。他若是晓月禅师门徒。
  自不必多说,要他领路见人,否则像这样好的资质,收归门下,岂不更好?
  使抖擞精神,故意还敌。
  那鹿清屡攻不下,自是着急,便故意卖个破绽,掠身而起,跳在半空中,法元见状,伸手即已捉来。
  鹿清暗暗叫好,猝然翻身而下,一手挡去法元右掌,一手暴展金刚指最厉害一招“苍鹰啄目”,食指一扣,复往法元左眼啄来。
  法元见势不妙,想避已是不及。只好重施铁板桥,直往后边倒去,正待纵身平飞射去。
  岂知鹿清那啄又是空招,乍见敌人摆平如桥,当下大喝,双手又推降龙八掌,双脚再踢连环脚,四肢同时开攻,直若发狂狒狒,任法元武功了得,哪曾见过如此长手长脚,身骨又软之人。
  一个不察,叭叭数响,胸腹已然遭了三掌两腿,痛得他闷哼一声,勉强倒滚身形,迫退三数丈始弹身而起。
  见及小腹脚印,以及鹿清一副不可一世得意模样,不由勾动法元无名心火,登时破口大骂:“你这小畜牧,真不知无高地厚,你家罗汉爷念你年幼,不肯伤你,你倒反用暗偷伤人!
  你快将师父名字说出,不然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右手一抖,猝见一把利剑跳飞空中,就要砍杀过来。
  鹿清但见此景急更不好,哪顾得再应战?拔腿即奔,逃如丧家之犬。
  法元并不想取他性命,无非借此威吓杀杀他狂态。
  见他逃走,便自在后头猛追猛吼,吓得鹿清没脸乱撞,眼看法元迫近,不及六丈。
  小命就快不保,登时急喊:“师兄快来啊!我不行了!”
  话言未毕,便见崖润后面射出一道紫巍巍光华,将法元那把飞剑截祝法元立即抓剑于手,不再抢攻,目光盯向发剑处。
  瞧他双目深陷,枯瘦如柴,身穿一件半截玄灰禅衣,头发披散,满面病容。法元估量那人便是鹿清的师兄。
  那人慢吞吞接回飞剑,有气无力说道:“你是何方僧人,竟然到此扰闹?你可知道晓月禅师大弟子病维摩朱洪的厉害?
  ”
  法元但闻那人说是晓月禅师弟子,满心高兴,说道:“即是大师门徒,咱可是一家人,何来兵戎相见?实是误会!”便将利剑载身不见。
  朱洪冷目凝来,说道:“这位大师,法号怎么称呼?如何认识家师?来此有何目的?”
  法元道:“贫僧法元,路过九华,闻得令师隐居于此,特来专程拜见,还请小师兄代为通禀。”
  这时鹿清正从朱洪左侧林树闪出,正待说及法元行踪可疑,朱洪忙使眼色迫他不敢开口。
  朱洪向法元说道:“你来的不巧,家师昨日尚在此间,昨晚忽然将我叫到面前,说是日内有一点麻烦,须去料理,今早天未亮,即已动身别处了。”
  法元见他二人形态闪烁,言事支吾,便起疑心。心想晓月禅师必定仍在此处,只是不愿见他罢了。
  但对方既已表承拒绝,岂可再强自逼问,遂道:“令师可曾交代何时回来?”
  朱洪道:“家师没说,我也不知。”
  看那朱洪并无留人住洞意思,神情更是冷淡,法元自知呆下去,只有自讨没趣,只好丢下一句:“下次再拜访。”无精打采地往山下走去。
  朱洪刚打发师弟鹿清挑起水橘,两人一前一后,双双回洞去了。
  那法元边下山边想着那晓月禅师到底是何居心?该不该再请?
  不知不觉中又返回立雪台。
  忽见山下一道玄影掠来,他本想躲闪,但觉此人瘦高且眼熟,仔细瞧去,竟是一张厚唇,曾经拜在自己门下的飞天夜叉秦郎到此。乃装出一表师父模样,赶忙手擦胸前,尽量把那鹿清踢身脚印给拭去。
  那秦朝业已见着光头僧,当下老远叫着师父,掠身上台,拜手为礼。
  法元拍他肩头,问及何以到此深山?
  秦朗遂道:“徒儿本是到那打箭炉欲请晓月禅师,谁知他已离去,复在路上沉到西经密宗红教传灯和尚,才知禅师隐居黄山紫金泷。
  后来转退慈云寺,见了知客马元,听及寺中发生许多事故,师父出外寻找帮手,弟子想师父定不知晓月禅师隐居于此,特来代请,约他下山,谁知却和师父碰个正着,师父是如何得知禅师住所?”
  法元道:“许飞娘说的。”
  秦朗道:“仙姑果然厉害,却不知师父适得禅师了吗?”
  瞧他脸困闷,恐怕多问了。
  法元唉声说来:“我是寻着地头,岂知他那两大鬼传弟挡着不让我见他,还说什么师父已出游。我看是别具用心,如果人家存心不见,去也无益,我们另寻别人吧!”
  秦朗道:“我知道晓月样师西来紫金泷,一则爱此地清静,二则听说此地发现一样宝物名为断玉勾,乃是战国时人所铸,在这泷下泉眼中,所以驻居于此,以便设法取到手中,如若宝物未得手,他决不会出门远去。
  “莫如弟子同师又再去一趟,先问明禅师是否也去,再做定夺。
  “别处不是没有能人,但能制服追云叟的还真是少。若能得禅师相助,胜过别人十倍以上,师父以为如何?”
  法元闻言也甚以为然,遂道:“好吧,反在都已被拒,再一次又何妨!”
  于是使领了秦郎原路行去。
  刚刚走到泷前,便见鹿清挡在阿边,见他二人回来,好似很不痛快说道:“大和尚又回来作啥?我师父不在洞中,出外办事去了,就算他在家里。也不愿跟你们去闹了!”
  法元越听鹿请的话,越觉话里有因,使上前陪着笑脸说道:“令师乃是我前辈的忘年之交,此番前来拜访,实有紧急之事,务乞小师兄行个方便,代为传禀,如禅师已出游,也请小师父将地方说知,我等当亲自去找。”
  法元把好话说了许多,鹿清就是摇头不吐一句真言,反说道:“我师父实在不在山中,他出外云游,向无地址。至于归洞之期,也许一天半天,也许一年半载才回来,那可是说不定。如果你真有要事。何妨稍候两日再来,也许家师那时已回来也说不定。”
  说罢,道声得罪,请便吧!转向飞瀑那头山崖掠去。
  法元见了这般景况,好生不快,但是又能如何?只能任过小和尚返去了。
  秦郎见及鹿清出言傲慢,也是满心大努,不由嗔道:“咱把他捉来,逼出晓月样师下落,看他能嚣张何模样!”
  法元摆摆手:“行吗?哪有请师父,逼人徒弟这招?走吧!别在此丢人现眼!”
  说完,先行踏步离去。
  秦朝暗骂几句,但碍于晓月禅师道行高,不敢有所举动,只得随了法元,离开紫金泷,往山下行去。
  师徒两人直骂晓月不够意思,只好商量往别处寻人,忽见林中红影闪动,带着破空声音而来,只一闪眼,即已追近不及三十丈。
  秦朗但见此人相貌奇丑,一身不僧不道红衣,暴戾之气泛生无遗,但没来意不善,忙作准备想迎敌。法元却叫他别轻举妄动。
  那少年见了法元,躬身施礼,说道:“弟子三眼红魔薛蟒,奉了恩师许飞娘之命前来传话,恩师知道大师无法轻易见着晓月禅师,特来说明禅师的确仍在山中,未曾远离,请大师千万不要灰心气短。
  “如今峨嵋派各路高手,不久即将在成都碧筠庵聚齐,去破慈云寺,非晓月禅师下山,无法抵敌。家师剑未练成,暂时不能下山相助,望大师继续进行,必有效果。家师业已亲自送信给晓月排师,想必会有结果。”
  法元道:“我已去过两次,均被他那小徒拒于门外,若再被拒,老脸安在?”
  薛蟒道:“看在家师面子,大师再去一起何妨?”
  法元一时也想不出该请何人,权衡之下,只好横了心道:“好吧!既然令师盛意,我再专程去它一回便是!”
  薛蟒闻言,立即拱手:“多谢赏脸,祝大师顺利。”
  说完拜别想走,忽又想到什么,回身又问:“昨日我师兄苦孩儿司徒平送信时,可曾与大师见面亲自交付?”
  法元虽答应司徒手不告诉许飞娘,却不知薛蟒与他关系更差,没脑子地梗实说道;“昨日他本是将书信从空中抛下,不想被文笔峰那头的两个女子抢去,我想要回,那两女执意不肯,双方几乎动武,你师兄才出面解围,费了半天唇舌,才把书信取回。见了令师,就说我们一切心照不宣,按书行事便是了。”
  薛蟒闻言,不觉狞笑两声。法元但觉他似乎不怀好意,但话都说了,只有由他。
  薛蟒似在报恩,说道:“那晓月禅师小徒弟鹿清,家师曾对他有恩,大师再到紫金泷,就说我薛蟒致意,他自会引大师去见晓月禅师。”
  说完,使自告别离去。
  法元但闻此言,想来该较能倾利进行,遂整整僧衣,再次和秦朗重登紫金泷,请将去了。
  那晓月弹师是何方神圣,竟然容得法元如此敬重。
  原来晓月禅师本号灭尘子,也是峨嵋派剑仙鼻祖长眉真人的徒弟,和妙一真人齐漱溟乃师兄弟。
  可惜他心胸,气量偏狭,见及师弟齐漱溟,末学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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