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就知道里面有什么,又是怎么煮的了。”
“很香。”林若雲没再说多余的话,很快就喝了半碗。突然,另一只粥碗靠了过来,祁元真将自己碗里一动未动的板栗粥一勺一勺的盛到她的碗里,林若雲看着自己碗中的粥很快又满了,不禁问道:“给我这么多,你怎么吃得饱?”
“我的晚饭还在肚子里,有这半碗就足够了。”祁元真此时才端起碗,津津有味的吃起来,见她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又笑道:“清风明月不在你身边,逸阳也不在,我这个做哥哥的要是再不把你照顾好,等他们回来一瞧,你瘦了、憔悴了,那还不埋怨死我!”
这理由头头是道啊,林若雲愣了愣,噗哧一笑,“清风明月想找我倒不难,可逸阳天下之大,他怎会知道我们去哪?”
“他又不是笨蛋,一听凌云宗也能联想到凌云山了,不用猜也知道是我们两个。 ”祁元真呵呵一笑,把握十足的说道:“放心吧,凌云宗有我们俩还怕不出名?早晚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林若雲皱了皱眉,面有鄙夷的问道:“叫这名字的真实意图是在此吧?还把我抬出来说事,枉我自作多情真以为自己对你多重要呢。”
“两个都有,都有!”祁元真神色一顿,立刻解释道:“你和逸阳对我都很重要,不分伯仲!我的好妹妹,这个醋你吃的好没道理啊。”
一夜,果真平静安然的度过了,城中没有发生任何蹊跷事,看来血煞门是真的离开了,众人似乎也没有理由不相信这一点。
一大早,林若雲正帮雪鸢梳理着羽毛,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是店小二带着人上楼来了,停在她旁边的房间门前。
祁元真打开门楞了一下,问道:“这位老伯是?”
“祁公子,他是葛二叔,就住在前街。”店小二十分恭敬的做着介绍,又把葛二叔身旁的男孩拉到前面,说道:“这孩子是葛二叔的小儿子,名叫葛坤,今年十岁。葛二叔,有什么请求你就和祁公子说吧,人家收不收我就帮不上忙了。”
葛二叔连连点头应着,对店小二满心的感激,一转身就给祁元真跪了下来,倒把人弄得莫名其妙。
“老人家,您这是何故啊?”祁元真急忙将他扶起,不成想老人家的眼中竟流下泪来,“有什么事,您坐下慢慢说。”
“您是凌云宗的宗主?”葛二叔使袖子擦了擦泪,轻声问道,祁元真刚一点头,他又激动起来,“祁宗主,不瞒您说,这几日凌云宗的大名是如雷贯耳啊,我老汉舍着一张老脸才敢来求您,若是祁宗主不嫌弃,您就您就收下我这儿子吧!”
祁元真一怔,原来他们是想拜师,目光不禁在那孩子身上多驻留了一阵,长得倒是挺壮实,看着也蛮机灵的,只是孩子的眼睛一直看着老父亲,对于屋里的其他人似乎不太感兴趣。
“老人家,既然是您的小儿子,怎么舍得让他离开身边?”
葛二叔吸了吸鼻子,叹道:“我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他是最小的一个,要说舍得我哪里舍得啊!可这孩子命数中与我的父子之情不过十载,如今也到头了。”
“此话怎讲?”祁元真不解,遂追问道。
葛二叔又是一声重叹,缓缓道来,“这孩子生下来不哭不笑,连奶都不吃,找了几位大夫都没辙,后来有一位道长,叫个什么,什么上人的,说孩子是八脉不通,活不过五日,要救孩子的命需打通任督二脉,外人无法介入,只能靠孩子自己。”
祁元真听着他说的前言后语都没什么,只是听到那个什么上人的时候,忽然想到了风烛上人,这时候门口又了一个人,正是林若雲。
葛二叔缓了口气,又继续讲着,“于是这位上人就给我儿子服了一丸药,半个时辰后,孩子果然哭了出来,可他说还不行,药丸只能保一时保不住一世,每隔三年便会遭一场大劫!要说这位老神仙可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每三年他都一次,教我儿子一些通经脉运气血的心法,让他每日修习。可老神仙说我们家气运不畅,若与我们在一起,会影响孩子身体里的小周天运行!必须在他十岁时,拜个师父带他离开家,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命!”
祁元真看这孩子也没什么不同之处,把他叫到跟前,在手臂上摸了摸,又把他身前身后仔细摸了一遍这孩子任督二脉并未通,就是十二正经脉也似通未全通,即便能站在这里也和废人差不多,可孩子体内却是真气凝练,经络精奇比一般人还要强三分。
“那位老神仙都教了你什么?”
葛坤这才转过脸来,看着祁元真,说道:“通任督二脉,行周天运转之意,从逆而行,夺天地之造化,凝练精、气、神。老神仙说‘顺成人,逆成仙。’既成人难,何不行逆直通仙路。”
祁元真心下一笑,这个风烛上人可真是什么事都敢做啊,不过葛坤被他这般一教,果真成为了难得的奇才异才,如假以时日定会有一番惊人成就!
“好!这孩子我收下了!”
这么顺利是葛二叔万万没想到的。原本很多人劝他把孩子往大门派里送,日后也好出人头地,可葛二叔觉得大门大派弟子多,即便收了也未必看得上,到时候还要受冷落,还不如找个能重视自己儿子的小门派。于是,葛二叔看中了凌云宗,父子俩就来碰碰运气了。
葛二叔突然又跪了下来,激动万分,“祁宗主,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这辈子都忘不了!”
“老人家快起来,不必如此。”祁元真赶忙招呼着店小二将葛二叔扶起来,“您要谢还是去谢那位老神仙吧。”
葛二叔憨厚的笑了几声,一摆手道:“都好久没见着他了哎呀,你这傻小子还站着干什么,赶紧给师父磕头啊!”
葛坤一怔,看了看父亲,噗通跪下身去,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口中遵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第一百五十八章 南巫()
葛二叔和店小二离开了客房,葛坤的眼睛仍是盯着父亲,直到看不见也听不见父亲的声音,才将目光落在了门口的林若雲身上,虽然不知道她是谁,可她从刚才起就一直站在那。
祁元真站起身,拍拍葛坤的肩膀,说道:“还不快见过林姑娘。”
“林姑娘!”葛坤立刻拱着双手,深深的鞠了一躬。
林若雲笑了笑走了进来,面对孩子一下就变得温柔了,“还从未离开过家吧,是不是舍不得爹啊?”
葛坤点了点头,又立刻摇头道:“爹说我是男子汉!以后师父去哪我就去哪,不可以想爹娘,不可以想家,那是没出息的事情!”
祁元真和林若雲相视一笑,这孩子虽然十岁,个头倒比同龄孩子矮一些,从出生就在和死神搏命,又是家中最小的,难得还这样懂事。
黑山,南巫。
黑山绵延数百里,虽跌宕起伏,却山不高,势不险,但方圆百里杳无人烟,飞禽走兽也是少之又少。
在黑山之中,早在数千年前,就隐居着一族远离俗尘,被人们所遗忘的神秘部族—南巫!
南巫人丁稀疏,不足七万人,由黑、红、白、黄四大巫师分部统辖,其中黑巫师乃是南巫之始祖传承下的血系一脉,因此黑巫师一直被尊奉为南巫之首,首领大巫师则称为赤峰!
一间竹木搭建的房屋中,玉芙蓉席地坐在一张兽皮毯上,案桌有一只四方铜鼎杯,里面的水清澈如泉,将玉芙蓉的样子清晰的映在杯中,那是一张表情极为难看的脸。
突然,外面传来‘吱呀,吱呀’的声响,有人走上楼来了,不一会儿,一件血红色的大斗篷站在了门口,“这里还是老样子,老赤峰离世后,赤峰未让人动任何东西,许久没回来了,还习惯吗?”
“别以为不动这里的东西,我就会觉得他有良心。”玉芙蓉冷冷的哼了一声,“我回来三天了,他的架子真大,到现在还把我晾在这!”
血红斗篷略一沉吟,走了进来,说道:“赤峰在炼蛊,并非有意怠慢三姑。我这次来,就是要带你去见他的,赤峰现在营台。”
玉芙蓉二话没说,站起身向外走去,‘噔噔噔—’下了木梯,跟着血红斗篷往前走,有人见到他们,无论男女老幼,都会恭敬的站到一旁,待他们走过才继续自己的事情。
这里并不像想象中那样黑暗没有光明,相反的是,处处花草,蜜蜂蝴蝶,阳光一样的充足,溪流一样的清凉,不失为群山环抱中的一处世外桃源,只是那山略显萧索,略显哀凉罢了。
弯弯绕绕走了一阵,二人来到一处牛皮帐搭建的大屋,四周是圆木梁柱、木阶、木窗、木栏杆,屋外立着一杆大旗,挂着一张绘制着奇怪图腾的兽皮,木栏杆下站在两队身着黑色斗篷的人,一个个全都看不见脸和脚,活像一尊尊雕像。
血红斗篷先一步进到帐中,“赤峰,三姑来了。”
“快请!”
玉芙蓉听到帐中男人讲出此二字,便自己跨了进来,看了看站在案桌前,一身黑斗篷,腰间一条金质宽带的男人,“你,有那么想见我吗?怕是巴不得我死在外头,永远不要踏进南巫才好吧?”
“三姑若这样讲,我阿勒布可是要以死谢罪了!”男人黑黑的皮肤,三十几岁的样貌,眉浓眼宽,下巴有些胡茬,左耳戴着一个挂有兽齿和羽翎的铜环。回手一请,说道:“三姑,咱们都是一家人,有话坐下来慢慢说。”
玉芙蓉刚往蒲团上一坐,还没等开口,门外又进来了两个人,一身白色斗篷,一身黄色斗篷,二人进帐后将头上的斗篷帽摘了下来。
“甫塔,安布丘,参见赤峰大巫师!”
阿勒布点点头,指着另一边说道:“你们三位也坐吧。”
血红斗篷也摘了风帽,红、白、黄,依次坐好。阿勒布也回到案桌后面,坐在一张虎皮矮椅上,“呵呵,我南巫已有百年不曾这样齐聚一堂了,老赤峰若见到一定会很欣慰的。”
“恐怕不是人人都想见到我吧!”玉芙蓉看着对面,哼了一声说道:“我不是来叙旧的,这次回来就是想问问,窃取地之灵气,欲置林若雲于死地究竟是谁的主意?”
阿勒布神色略有迟疑,看了看坐在右侧的几人,又转过脸来,笑道:“此事,应当是我与卓戡、甫塔还有安布丘一起商定的。地之灵气是降予我南巫的神符,是解救我南巫众民的神祇,我身为赤峰自然有责任将它拿回来!”
“什么?地之灵气是南巫的?”玉芙蓉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义正言辞的男人。突然,她拍着案桌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老赤峰,看看你的子孙吧,竟然愚蠢到如斯地步,我南巫险些就毁在他们手中了!”
甫塔和安布丘顿时眉头竖起,脸色也冷了下来,看看赤峰并未有震怒之意,甫塔却是再忍不下去了,怒声喝道:“哼,你不要以为自己辈份高就可以蔑视赤峰大巫师!”
“哼,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玉芙蓉一掌拍在案桌上,下面的木板都颤了颤,“阿勒布,你是个有头脑的人,这样不着边际的浑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是我告诉赤峰的!”安布丘瞪着铜铃般的一对圆目,粗狂的脸上,嘴巴一咧,大声道:“这是我南巫之幸,只要把那女人身体里的地之灵气夺回来,我南巫就可以重回神州大陆!”
玉芙蓉一脸不屑,瞥了他几眼,好像听了笑话一般,哼笑着,“夺回来?你那意思是林若雲抢了南巫的东西?你凭什么说地之灵气是南巫的?”
“我南巫乃是神灵一族,自太古时,地上一切便都属于我南巫所有!”安布丘气足神武,说的振振有词,“三姑以为,那地之灵气不该是我南巫圣灵吗?如今圣灵借由那女人之体降于世间,这便是神明带给南巫的召唤,召唤我们重新踏上神州这块沃土!”
“哼哼,那一千三百年前,南巫怎么不去夺?偏要等到地之灵气二度轮回时才下手?”玉芙蓉的火气突然小了下去,饶有兴致的听他讲述着来龙去脉。
安布丘一叹气,厚实的手掌拍在自己的腿上,惋惜不已,“那时我们的圣祖根本不知地之灵气轮回一事,可现在有神来指引我们了!”
“谁?”
“邬山!”
玉芙蓉一怔,天神中哪有这号人物?再说神也不会允许有人加害林若雲,怎么可能会告诉他这样离谱的事
“邬山何许人?”
阿勒布一抬手,让安布丘先停一停,他的脾气原本就暴躁,一会儿再争吵起来就不好了。接下来还是自己来说,比较能控制玉芙蓉的火气,“邬山是他的别称,他本人姓邬,原是萧庄的大管事。这个萧庄,三姑应该知道吧?第一代天地灵气便是萧庄的主人,后来天地灵气随主人迁离,邬山被他们留在了萧庄原址,你可知他们迁址的真实原因为何?”
玉芙蓉忽然有些慌,此事怎会牵扯萧庄的大管事?难道阴谋是一千年前开始策划的?她脑子里一边想着萧维、陆欣颜,一边摇了摇头。
阿勒布也猜到了她不会知道,又继续说道:“因为他们无法控制天地灵气,无法控制灵气的原因是因为灵气不属于他们!其实萧维和陆欣颜早就清楚,也知地之灵气与南巫有关,可萧维怕妻子失去灵气便会死,这才逃到骷谷。后土又编了一通救世降魔的鬼话,让他们为保人间而甘愿牺牲性命,其实真正目的是阻止南巫回到神州,只有让地之灵气消失,才无人能动摇他这地上之王的位置!”
玉芙蓉此时的诧异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这种事,林若雲怕连做梦都想不到,真不知她若听了此番言语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地上之王,他怎么会有此离经叛道的想法和做法?
“邬山的话就那么可信?”玉芙蓉的手指在案上点了点。
安布丘立刻回道:“他曾是萧维、陆欣颜身边最亲近的人,谁能比他知道得多,他还用乾坤镜给我们看了鸿蒙开辟,大地繁衍,我南巫一族披荆斩棘,开疆破土,这才有了现在的神州大地!若不是我们的祖先息战归田来到了这个地方,地上之王又怎会是后土!”
玉芙蓉合上眼睛思量着,看来他们是都被那个叫邬山的给蒙蔽了,不管后土是否有私心,可林若雲绝对不能死!原本就找不到天之灵气,若地之灵气再出事,那不是将人间大地双手奉送给魔界了!
“三姑无需担心,原本救世的只有天之灵气而已,这次也得到了验证,换成天之灵气也一样,地之灵气是为了把南巫带向光明!”阿勒布眼中绽放着无限光芒,似乎他口中所说的光明真的就在前方。
思量了许久,玉芙蓉还是摇了摇头,绝对不是这样!
第一百五十九章 从长计议()
众人见玉芙蓉还是不信,甫塔和安布丘都有些气愤,可卓戡坐在那一句话都不说,他今天是怎么了?好像人在这,魂不在。
阿勒布依然尊敬有加,说道:“我知三姑与那林若雲有过几日相处,若不是这样,三姑也不会听我们解释这些。您可是南巫的人,以前因为一些不愉快您离开了,可我们大家还是希望您能回来。”
“即便你们说的是真的好了,可你们竟然利用李治去做那伤天害理之事,我早说过,我不会认同你们的做法!”玉芙蓉把脸一沉,胸口起起伏伏,显然气愤得厉害。
甫塔一哼,对此极其不屑,“她的身体本来就是个容器,若不是地之灵气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