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韵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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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韵乾坤-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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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至她身旁,一阵晚秋风急,吹得衣袍猎猎声响。林若雲没有转脸看他,柳逸阳轻轻俯身,竟突然跪了下来,面上苦涩仿佛是从血液中渗透出来的。

    林若雲依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抚了抚肚子,柳逸阳将面贴在她已有明显隆起的腹部,泪水夺眶而出。他拼命忍住声音,只任眼泪无休止的滑落

    “我答应过,永远不会让你伤心,永远不会让你流泪。”

    林若雲低下头,心有不忍,抚着他的鬓发,轻声道:“我从不信承诺,但我信你。就算这世上的人都想我死,惟你不会!”

    柳逸阳抬起头来,满眼泪痕,忍痛道:“我的错误我来解决,我一定找得到,一定不允许更糟糕的事发生!雲儿,等我的消息,我会亲手了结这件事。”

    “如果可以,还是把人带回来询问清楚的好,我总觉得,没那么单纯。”林若雲托着肚子,撑着他的手,慢慢站起:“还有三个月,你会在这之前回来吧。若实在寻不着就算了,藏也藏不了几日的。”

    柳逸阳眉头又紧了一下,定声道:“找不到,我心不安,不亲眼查验清楚,我始终无法相信。我从来没有这样恨过自己”他眼中泪未干,满布的血丝竟让人看得惊骇。

    “逸阳”林若雲忧心重重,目光深情又有几分复杂,将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握了一握:“别让我担心,答应我!”

    柳逸阳吸了口气,握着她的手,放在胸口,温存了许久。

    片段二:

    又三十年后。

    从房间外闯进一个焦急万分,满面怨恼的男子,他颤抖的手上拿着一张写满文字的纸。

    柳逸阳和林若雲同时向他看去,面色显得极憔悴。

    “仙儿走了她留书出走,再也不会回来了!”男子眼中汇聚着泪水,情绪更是激动:“娘,那根本不管她的事,那时她只是个出生两月的婴孩而已,她有多痛苦您知道吗!为什么非要逼走她?!”

    “祺儿!”柳逸阳一怒,呵斥儿子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男子迟疑了片刻,仍是埋怨道:“我知道姐姐失踪多年,爹娘一直没有放弃希望,我又何尝不是!突然得知姐姐已死,难道就只有爹娘痛心难过吗?仙儿的生身父母为保护自己的女儿偷了姐姐,可他们也已经死了,仙儿又知道什么?她和我们大家一样,七天前才知道真相!她有多震惊,有多伤心,有多恐惧,你们为什么不想想?!”

    “够了!”柳逸阳已是怒不可遏,狠拍了一下桌面,惹得咳了两声:“不要拿你们来跟我和你娘比较,你们又怎么可能了解,孩子突然失踪对于父母是何种提心吊胆,牵肠挂肚尽管我们知道希望渺茫,依然不愿去想最可怕的事真相?真相对你们来说,只是一个结果而已,对我们来说,是无法弥补的心碎!”

    男子眼中落下一行痛心的泪,颤抖的攥着手中的留书:“即便爹娘再恨,也该恨那个蚳坤才对!仙儿是你们养育长大的,即便没有血缘也如亲生了吧?娘怎么能说不想再看到她,怎么能说因她才害死了姐姐!怎么能让她背起全部的错,背起你们的怨恨!”

    林若雲身子一晃,有种摇摇欲坠之感。男子悲愤交加,转身拂袖而去,一出门就撞上了来送早饭的弟妹,却也没有正眼相视。

    “哥”

    “哥,你去哪啊?”

    见儿子负气离开,林若雲再也忍不了,眼泪和着心中的血破堤而下,胸中如波涛巨浪般翻滚,一波紧着一波拍打着她的每一次呼吸。

    她忽然冲到铜盆前,大口的干呕起来,恨不能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腾干净!柳逸阳一边扶着她,一边帮她抚着背,一边流着泪

    “娘,您怎么了?”

    姐弟俩进屋后被吓了一跳,忙放下手中托盘,跑到跟前,女子不禁掉了泪,苦道:“娘,哥是急糊涂了才说那些话,您别生气,等会儿我就让他来跟您赔罪。”

    “娘,先喝口水。”

    看着小儿子递过来的杯子,林若雲眼前朦朦胧胧的,柳逸阳接过来喂到她嘴里,让她漱了漱口中酸涩,但她身子一软,却连站都站不住了。柳逸阳一把将瘫坐在地上的林若雲抱在怀里,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我们是被诅咒的人我们不该要孩子的是我错了,我错了呀我应该躲到深山里去,千不该万不该还贪恋这红尘!”

    柳逸阳心头一闷,又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这泪究竟有多苦涩,似惨了毒,滚在肌肤上,烫如熔岩。

    “你们都回去吧!让我和你娘自己待会儿。”

    ————— ————— —————

    一处开满鲜花的山野平原,两个衣着破烂,年纪不过十岁上下的小男孩,手里握着半个甘薯,嘴角上还挂着残渣,嬉笑逐闹。

    “石头,你,你慢点”跑在后面的小男孩,气喘吁吁。

    “快点啊!就快到了!”石头脏兮兮的小手抹了脸上一把汗:“你真是没用,怪不得你叫小胖,我们好几天才找到点东西吃,你怎么还这么胖?”

    小胖肉乎乎的脸,张着嘴呼着气:“我已经,已经跑很快了”

    石头走回来,拉住小胖的手,小脸上阳光灿烂:“那个地方只有我一个人发现,好神奇的,翻过这个山头就到了。我们得快点,否则天黑都下不了山的!”

    两个小伙伴手牵手,一路小跑着入了林:“哎呀!”小胖突然摔了一脚,趴在了地上。石头赶紧去扶他,替他查看有没有受伤之处。

    “还好,只有膝盖上蹭破了皮,你等等。”石头跑到一旁的草丛中,摘了几片叶子又跑了回来,叶子放在嘴里用力嚼了嚼,将其敷在小胖的伤口上,又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条,把伤口扎好。

    二人会心一笑,小胖摸了摸脚边,发现土里有东西,正是这个东西把自己绊了个跟头,忙叫石头看:“这是什么啊?怎么在埋土里?”

    两人拨了拨土层,露出一块金灿灿的边缘,石头大叫:“哇,好亮堂,好刺眼啊!一定很值钱!我们把它挖出来吧!说不定可以换好多好多白面馒头呢!”

    一提起白面馒头,两人的肚子就咕咕叫起来,四只小手动作极快的拨去土层,不一会儿就挖了一大半出来。两人一见,心中更喜,抹了把头上的汗,继续卖力挖了下去。

    很快,地上出现了一个坑,两人用力一拽,那个金光灿灿的物件就破土而出了,竟是一个金制大盘!

    石头和小胖用四只手才将大盘举起来,这个物件对于他们两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孩子来说,还是有些费力气的。大盘上刻画着不知名的图案,有的像鸟,却有四足,有的像兽,却有翅膀,有的像鱼,却牙尖嘴利

    两个孩子放下大盘,好奇的看着上面的画,石头摸着旁边一个一个凹槽:“这是什么东西啊?盘子怎么会凹进去一个一个的?”

    “咦,你看,中间这个形状最大,还有八条边,是放什么的?”

    如此古怪的东西,单凭两个孩子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但他们依旧很高兴,等会儿拿着下了山,到当铺去换些钱,就可以买白面馒头吃了,说不定还可以换好多香喷喷的包子呢!

    石头把此物揣在怀里,二人又拉着手继续往前走。

    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山头爬到另一个山头,向下眺望,是一片荒地黄沙,与周遭葱葱绿绿格格不入。

    “就是那里,看到没有?”石头指着下方一块流沙似的漩涡,说道:“上次我来抓兔子,就看见从那冒出黑烟来呢!”

    小胖伸着头往下看,那个漩涡里好像埋着什么东西,似乎是几块大石板,不过大半埋在流沙之下,露出来的部分也都覆着沙子,看不真切。但这个地方怎么会寸草不生呢?确让人费解

    “又来了,又来了,冒黑烟了!”石头大叫着,拉着下胖看。

    漩涡中一缕缕黑气像是炊烟一般,冉冉升起,只是断断续续的。

    就在二人兴奋之时,石头怀中的金盘忽然亮了,把二人吓了一大跳!石头急忙把金盘拿了出来,‘啪’的丢在地上,二人见这金光更盛,连连退了好几步。

    待他二人反应过来,觉得事情不妙,想要逃走时,忽然脚下大地剧烈的摇晃起来!刚才还是艳阳高照,此刻已是黄沙漫天,漩涡中还在不停的冒着黑烟,金盘的金光犹如太阳一般不可直视。

    “快,快走!”石头拉着小胖就往山下跑,可小胖的膝盖毕竟受了伤,这样快速的奔跑,伤口扯得生疼。

    一个踉跄,两人都跌倒了。

    身后的黄沙席卷而至,瞬间将二人吞没,呼啸着覆盖了这一方绿色。如扫荡一般,凡是黄沙掠过之处,均是荒芜一片,头顶上再看不到太阳,再看不到蓝天。

    漫天污浊,遍野沙尘,荆棘横生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下山() 
魔冢,魔君大帝精神所化之魔灵,便存放于魔冢之内。

    数万年前,神魔大战,魔君大帝败北,身体灵魂化作烟尘散落于人间大地。至此之后,地上生灵的体内被魔气所染,魔性便潜藏在每个生灵的灵魂深处。但只有思想繁琐的人类,最终勾起的私欲,将魔性引发了出来。

    魔界两大头目魔王魇,魔王戕,乃是魔君大帝身殒之时,思想所化而出,他们便以复活魔君大帝为千万年来的唯一目的!

    当年,众神搜索大地各处,也没有找到魔灵所在。三千年前,魔灵异动,众神这才发现魔冢,却无法将其封印或毁灭。而此事,也惊动了魔界,好在魔界无法肆意窥视大地,至今也未能寻到魔冢的确切位置。为防万一,众神集合天地灵气,将魔灵困于魔冢之内,期望以宇宙之力将其魔性转化。

    而今,因两个顽皮的流浪儿,用不知名的金制大盘,无意间触动了魔冢内的魔灵,原本沉睡在天地灵气包裹中的魔灵,竟然有了苏醒的迹象。也因此而引发了方圆数百公里的怪异之象,草木枯萎,鸟兽绝迹,河川干涸,昼夜不变。

    此等异象一出,便引得众多修真门阀,纷纷派遣门下精英弟子前去查探,却皆因修为不及,在天地一色,昏暗不清的环境之下,连魔冢的确切位置都找不到。却因来的人越来越多,门阀与门阀之间隔阂不断,纷争迭起。

    以实力最为强大的几个门派,玉山门,血煞门,凌云宗,北郡尉迟(yu chi),百毒堂为首,展开了迄今为止长达十数年的名利互博。

    表面看,是正义与邪恶的对抗,实则是人心与人心的角斗,一场硝烟与血腥之外的战争,愈渐激烈起来。

    凌云宗,新一任宗主夏侯易,仁骨道心,是前任宗主云天子的三弟子。他气宇轩昂,英姿卓越,为人宽厚,品行俱佳。在诸门派中口碑可谓首屈一指,尤其是他年纪轻轻,便令云天子舍弃二弟子而选他接掌凌云宗,此事也是一波三折。

    这日,夏侯易召集大长老穆严师兄,执剑长老冉师弟,还有师弟岑怀楚,师姐冰月大师,以及两名弟子于乾元殿中?

    “多年来,我凌云宗派弟子数次前往十万大山以西探查,皆无所收获,而今那里诸多村镇尽毁,我正道依然束手无策。”夏侯易面露愧色,微微叹息,对两名弟子道:“褚轩,柳灵,今日我命你二人下山,速往东南怀靖县,与雁门弟子汇合,共赴十万大山,再行探查!”

    “雁门?”

    褚轩和柳灵正欲领命,就听大长老穆严开了口:“十三年前,我凌云宗弟子被他们算计得还不够吗?如今你这宗主竟还要命弟子与他们一同前往,岂不让人以为,我凌云宗好欺!”

    “穆师兄少安毋躁,雁门如今已不再是雁鸿天下,是他的侄子雁飞任门主,此人一上位便几度修书与我交好,并一再为当年之事深表歉意。”夏侯易态度和悦,耐心的解释:“眼下魔教堪盛,我正道实在不易多生事端,历经十三载,雁门奸诈之辈业已尽除,何须为个把小人而误天下!”

    “我看未必,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穆严仍旧语气强硬。

    其实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弟子们都知道,穆严大长老是因现任宗主乃是他的师弟,心中对师父所做安排不满,只好寻个机会就与身为宗主的夏侯易唱反调。

    “穆师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这询问的语气也该改改,免得让弟子们笑话你为长不尊。”冰月大师冷冷的斜着眼睛。

    冰月大师乃是诸人的大师姐,她一开口无人敢言,她虽不是长老之一,却连宗主夏侯易都恭敬三分。平日里不苟言笑,诸弟子也都敬而远之,也就只有她,才能压得住桀骜不驯的穆严!

    夏侯易一看,也无需自己再做解释了,便又复道:“你二人即刻下山去吧!莫要失了我凌云宗颜面,也切勿做无谓之争!”

    “是,弟子谨遵师令!”

    褚轩与柳灵出了殿,可殿中气氛依然不好,夏侯易悄悄望了师姐一眼,便将诸人散了,各自回去了。

    走出乾元殿,穆严还一脸的憋闷,冰月大师却连理都不理他,扭头就走。穆严气煞道:“大师姐越发过分,当着弟子面让我下不来台!”

    “穆师兄实在不必生气,师姐从来如此。”岑怀楚上前宽慰:“其实师姐讲的也有道理,师兄讲话的语气是要改一改了,毕竟易师兄接任宗主已有十三年,即便我们是师兄弟,也要对我派宗主予以敬重才是,否则弟子们看着会说闲话,影响也不好。”

    穆严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乾元殿,说道:“我与你们不同,我是他的师兄,从入门那日起,就是我为长,他对我说话客客气气成了习惯,我也有我的习惯,怎好说改就改!再说,我也有尊他宗主,该有的礼数一样不少,同门师兄弟,哪那么多事!”

    穆严说完就走,岑怀楚再想劝都拦不住人了,只得无奈一叹。旁边的冉白眼一翻:“你就多余管这事,他存心找茬,怎会听人劝告。?

    “到底师兄弟一场,总这样下去也不好。”岑怀楚伤脑筋的摇了摇头:“冉师弟,你也该说句话才是。”

    “你还好意思说,任命那日,若非你开溜,我又怎会接下执剑长老一职!”冉自嘲一声:“我是最心一个,没那本事让他听我的 ?

    岑怀楚神情微怔,面露愧色:“十几年了,你怎么还记得,你看我哪点像个长老啊!弟子们一点都不惧我,若惩戒他们,只会以玩笑收场,那还了得!”

    “所以,坏人让我做,你落得个轻松自在!”冉哼了一声,似有一肚子委屈?

    岑怀楚急忙拉住他:“走走,到我那去,上次得了两坛好酒,我一直没舍得喝,你我二人一醉方休!”

    冉平时喜欢喝几杯,论酒量在凌云宗无人能比,至今也没看他醉过,反而越喝越清醒3了岑怀楚,少有能跟他对饮掣的,因为没一会儿就醉倒了,可他还没喝过瘾呢?

    就连宗主夏侯易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酒’这个字!有一次师兄弟二人连喝了三天,到了第四天,一看见冉眅啪铺匙永矗夏侯易直接从后门溜了,最后送了三大坛百年竹叶青去给冉陪不是。

    现在,岑怀楚说是两坛子酒,可估计没个三五天是不会尽兴的。

    下了山先到栗州,褚轩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派下山了,但师妹柳灵却是首次下山,且执行如此艰巨的任务。不说成功的机会渺茫,就说危险也是无法预料的,临行前,作为柳灵师姐的叶兰,对褚轩千叮咛万嘱咐,务必照顾好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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