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
“认识你算我倒霉!”岑天宇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你是跟着我来的,所以要出去也是你先出去,我可不稀罕你给我陪葬!”
蓝思琪还想再说什么?然而岑天宇已经走了上去,双手紧紧握住月华剑,朝着绿色晶石劈了过去,剑气如利刃横贯晶石,顿时绿芒大盛,将整个山洞都照亮了!
大球没有半点移动,反而更安静了,洞口的石头却好像受了极大的威胁,‘咯咯’颤动着,忽然全体向岑天宇飞去!
“快走!”
蓝思琪来不及想,两步就跨出了洞口,还不等转身,脚下就隆隆晃动起来,只见洞中岑天宇惨烈的大叫了一声
“天宇,天宇!”
蓝思琪想再冲进去,刚接近洞口,一股庞大的气团就将她打了回来,重重的撞在石壁上,昏厥了过去。
岑天宇跌在地上,眼前朦朦胧胧,想动却发现左肩头已经血肉模糊,那处还泛着幽光,那块绿色的晶石竟镶嵌在骨肉中。此时此刻岑天宇已觉不出疼了,只有气力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
忽然,眼前有不一样的光芒闪动,梦幻的白芒,点点滴滴成了屏障,细看之下才发现是身上的香囊,由那缕缕丝线中散发出惊人的力量,竟让人无从抗拒。
“师父”
第二百三十七章 香囊/使命()
岑天宇仿佛沉沉的睡了一觉,眼前一片亮白,这是梦吗?有一个白衣女子向自己缓缓走来,可一眨眼,白衣女子的背影便已在数丈之外,且还在遥遥的远去。
“天宇,天宇”
熟悉的呼唤声,是爹娘,是哥嫂,是姐姐吗?
岑天宇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面前聚集了好多人,一张张面孔清晰起来,真的是他们!
“老天保佑!天宇,我的儿子你总算醒了!”洛锦环流着泪,脸上绽开了感激的笑容。
“天宇醒了,快去请两位道长!”岑九忙吩咐家丁,又唤丫头速去把煎好的药端来。
声音有些混乱,岑天宇还辨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不过还能看到大家,是不是表示自己还没死?可怎么会没死呢?
屋外匆匆进来两个人,正是沈浩与郑鹏,二人来到榻前,又是探息又是号脉,细细观察了一番,沈浩说道:“诸位安心,已无大碍。”
所有人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药端到榻前,洛锦环要亲自给儿子喂药,岑天祥慢慢的扶起弟弟,岑天宇这才呼了口气,仿佛压在心底已经许久了:“我,我还没死?”
“当然没死!”岑玉娆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你差点吓死爹娘和我们大家,多亏了这两位道长,否则你和思琪就凶多吉少了!”
岑天宇转了转头,榻前站着两个身着道袍的男子,正微笑着望着自己。洛锦环吹了吹汤药,忙说道:“先把药喝了,待会儿再细说。”
直到一碗汤药全部喝尽,众人又重重的松了口气,岑天宇有了些力气,急着问道:“二位道长是?”
沈浩、郑鹏齐拱手,介绍道:“我二人乃凌云宗弟子,我名叫沈浩,这位是我的师弟,郑鹏。”
“沈道长,郑道长!”岑九忙施了一礼:“二位救小儿一命,大恩大德,岑家上下没齿难忘!”
沈浩急忙相扶,说道:“岑总镖头言重了,我二人恰巧路过,感到那石山上有不寻常的气流,且浑厚无比,故前往一探。与其说我们救了岑公子,不如说是他自己救了自己。”
“我?救了自己?”岑天宇不解。
郑鹏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赶到时,蓝姑娘昏了过去,而洞里有两股力量正在进行搏斗,一股是那些诡异的石块,一股是来自岑公子身上所佩戴的香囊!也正是这香囊将那石块汇聚的大球击破,我二人方才能够将你救出!”
众人齐刷刷的向他看去,岑天宇将枕边的香囊拿在手中,在自己尚有意识时,好像的确看到香囊中有一团柔和的白光出现,并挡在了身前,只是那时来不及多想。
“天宇,这香囊你从六岁就戴在身上,究竟是谁给你的?”洛锦环心中焦急的追问。
岑天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时候再编个理由显然不足为信。岑玉娆脑筋一转,立刻问道:“是那个你常提起的‘她’给你的吧?她到底是谁啊?”
“什么她?”洛锦环紧张的拉着儿子问。
岑天宇见瞒不下去了,只好如实回道:“是我师父,这是她亲手所制,里面还有棵草药,本是培元固本,怎的还能护身了?”
“师父?你哪来的师父?是男是女,姓甚名谁?家居何方?”洛锦环似乎还有一大堆疑问,恨不能一股脑都抛出来。
岑天宇为难的拉住母亲:“娘,我只能告诉你她是女的,是我六岁那年在后山遇见的,之后她收我为徒,其它的我就一概不知了。”
“你,唉!”
“各位不要着急,这香囊我们查看过,正如岑公子所言,里面那棵天香草是极难得的珍贵草药,而且岑公子的这棵是用特殊的办法栽培而成,将天香草的药效发挥到了极致。这样佩戴了多年,也难怪岑公子遭到那些石块的强大攻击,却没能伤及筋脉,否则我二人也束手无策啊!”
大家听了沈浩的解释,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幸运,洛锦环埋怨着儿子:“好端端的学什么道法,差点送了性命!你那是什么师父,我看她是存心害你的!你竟还瞒着爹娘十多年,你你真是不孝!”
岑天宇见母亲又气又急的掉了眼泪,顿时懊悔难当:“娘,我不是故意要去涉险,只是”他说着,抬眼悄悄看了看坐在远处的蓝思琪,又继续说道:“那日,思琪约我在郊外相见,我到那的时候看到她正被两个人纠缠,那两人懂道法,又手持厉害法宝,分明是魔教邪徒!娘你想想,我们这竟有魔教徒做恶,城里的百姓总会遭殃,我这才想去看看究竟,哪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啊。”
“思琪?”洛锦环忙向蓝思琪看去,讶道:“你们,你们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就这么冒冒失失的上了石头山!你们以为就你们这两下子,能是魔教的对手?荒唐!”
蓝思琪默默垂下头,醒来后她就提心吊胆的害怕岑天宇有个意外,现在得知那日出手相救的神秘人,竟然就是被自己误会成魔教同党的岑天宇,心中愧疚无以言表。
“天宇!”岑九突然扳起了脸,严厉道:“你偷取家传宝剑已是大错,竟还带着思琪去冒险,万一她有什么闪失,你对得起她,对得起她爹娘吗!?哼,逞匹夫之勇,险些累及思琪!”
岑天宇有口难言,只得让父亲骂个痛快,好在他们都没事。
可蓝思琪却再也听不下去了,起身忙解释道:“岑伯伯不怪他,是我好奇偷偷跟去的,要不是我,天宇也不会受伤。”
众人诧异,这俩人的关系怎么好像改变了?
“呵呵,这回英雄救美,可是让他们两个解了心结了。”岑玉娆真心替他们高兴,忙劝道:“爹娘,你们别气了,总算坏事变好事!”
蓝思琪慌张的低下头去,只觉得脸上阵阵发烫。
岑九和洛锦环此时才消了气,还不忘嘱咐几句:“你们以后还是远离道法吧!学了这些,满脑子想的都是些魔啊妖啊怪的,太危险!”
“这万万使不得,我答应过师父,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轻言放弃!”岑天宇将香囊紧紧握在手中,义无反顾。
“岑总镖头,岑夫人!”沈浩神色犹豫,忽然上前一步,郑重说道:“不瞒两位,此次我们奉师命下山,就是为了寻找一位两百年前便注定轮回的救世之人!此人不但与我凌云宗渊源甚深,他还系着整个天下的生死存亡!因此”
众人正聚神听着,沈浩和郑鹏却突然行了大礼:“此人对我们凌云宗,对天下都尤为重要,还请两位成全!”
岑九和洛锦环心中只觉不妙,紧张的站起身,岑九迟疑了半响才开口:“你们说的,说的是谁啊?总不会是,呵呵,不会,不会的!”
“几位师尊已探查得知,此人出生在东方旭城,而辨识的记号就是他的发间有一缕红色的头发!”郑鹏将实话道出,细看着所有人的反应,包括岑天宇。
大家一时不知所措,静得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蓝思琪不可置信的看着榻上的人,父母曾对她提起过岑天宇的这一特征,只是万没想到,这一特征竟与救世之人有关!
半响之后,岑九忙扶起沈浩和郑鹏,看了看身后的家人,似笑非笑的说:“两位不会弄错了吧?我这儿子顽劣不堪,他不给家里添乱就谢天谢地了,让他救世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岑总镖头,此事关乎天下苍生,我等岂敢儿戏!”沈浩面色沉重,又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岑天宇,说道:“此番浩劫,二百年前便已注定,若无令公子相助,凌云宗毁事小,连累天下众生性命事大!”
“诸位也是众生之一,今日你们不舍爱子离家,他日便有更难以面对的天下生死!还请三思,再三思!”郑鹏险些又要跪拜,岑九急忙扶住了他。
此刻,屋中又陷入了沉寂,如此进退两难,真不知说什么。
第二百三十八章 起程/追随()
骷谷,萧庄。
林若雲双目微合,忽然身体动了动,似被什么惊醒了:“天宇”
“雲儿,什么事?”柳逸阳就坐在她对面,两人从那日到了骷谷就一直没有出过房门,静静的修炼着那本心法秘籍。
林若雲缓了缓气息,说道:“天宇好像受伤了,伤得不轻。”
柳逸阳眉头微紧,忙问:“怎么会受伤呢?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不知。”林若雲从榻上站起,思索着慢慢走了几步,仍是不放心:“我要去看看,虽说那边已派人去寻了,但不得不防个万一!”
“也好,我陪你!”
旭城。
连日来,岑天宇的伤逐渐恢复着,可压抑的气氛却在岑家和蓝家蔓布凝固,最常听到的便是唉声叹气。
“他们真是凌云宗的弟子?”蓝山背着手在庭前走了好几趟:“天宇真是他们所说的救世之人?确定不会错?”
蓝思琪点了点头,颇感困扰:“人家的仙剑都有凌云宗的专属徽记,他们还要天宇拜入凌云宗门下,已经在传授天宇心法了。若是不确定,何苦做这么多事。”
蓝山捋了捋胡须,又问:“那天宇什么意思,他要去吗?”
“爹,此事重大已不是天宇愿不愿的问题了。这几日,他都和沈道长还有郑道长在一起。虽然岑家的人对他们多少有忌讳,但显然没有人有能力阻止。”蓝思琪叹了叹气,脸上尽是无奈。
午后,蓝思琪来到岑家看望岑天宇,这些日子,她每天都往这边跑,一来是想尽点心,二来是此事让她坐立难安。
岑天宇的伤仍让他显得有些精神不济,才练了会儿心法口诀,已经感到疲惫了,岑玉娆给弟弟披上外衣,扶着他到院子里坐坐。蓝思琪一到,岑玉娆自知碍事,便说厨房炖着补品,要去看看火候。
姐姐离开了,岑天宇反倒不自在了:“我已经好多了,你不用觉得抱歉。”
蓝思琪低下头去,懊悔道:“如果我听你的话,或许你不会受伤。”
“你也不是故意的。”岑天宇端着杯子喝了口水,又道:“你爹娘都知道了吧?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蓝思琪悄悄看了他一眼。
岑天宇似乎明白她所说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什么意思,沉默了许久,轻声道:“要不,我看还是算了吧。”
蓝思琪疑道:“什么?”
“我们的婚事。”岑天宇没有去看她,只是说着:“我这一去估计是留在那了,即便现在不解除婚约,早晚也要解除,既然都是一样的结果,不如早还你自由。”
蓝思琪一惊,没能控制住的激动:“你是这样轻看我的?”
“不是,我是不想耽误你。”岑天宇依旧看着他处。
蓝思琪胸口起伏了几下,眼中的泪越聚越多,终于,她落逃一般的跑开了,似乎极不愿看到说这番话的人。
等到岑玉娆端着炖好的补品回来,却只看到弟弟一个人坐在那发呆,四处望了望都没见到人,便问道:“思琪去哪了?”
“走了。”岑天宇抬起头,叹气道:“我和她说解除婚约,这也是为她好,可她听完就跑了。姐,是不是该让蓝家提出解除婚约?到底她是女孩子,无论什么原因,被触婚约终归对名节有损。”
岑玉娆呆呆的看着弟弟,一脸不可思议:“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不知道。”岑天宇回道。
“你傻啊!”岑玉娆一气就打了他一下。
岑天宇无奈的说道:“既然决定和她成亲,即便不喜欢也不能讨厌着过日子吧!我是想试试的,可还没试呢?又出了这么档子事,你说我真去了凌云宗,总不能带着她吧。”
岑玉娆轻哼一声,说道:“说不定她想跟着去呢?”
岑天宇更显无奈:“你见过上山修道的人还带着未婚妻的?那我是去修道还是去和未婚妻培养感情的?!”
岑玉娆饶有道理的回道:“两样都可以啊!你又不是去当和尚。”
“我也不是去游山玩水!”
十日后,岑天宇的伤势已大好,因时日紧迫,他们必须尽快启程赶回凌云宗去。岑九和洛锦环怎么都不放心儿子的伤势,岑玉娆突然提出要陪弟弟一同前往,至少一路上也有人能照顾。
虽说舍不得唯一的女儿,可女儿一遇到小儿子的事,就谁说都不听了。想来,他们姐弟在一起好过分开,因为岑天宇听姐姐的话,而岑玉娆熟知弟弟的喜恶,这个时候的岑天宇又极需要有人照顾,左思右想,夫妇俩忍痛点了头。
商量之后,众人决定明天一早启程!
于是,岑九派人去给蓝家送信,因岑天宇执意要退婚,便去知会蓝家一声,让他们登门退掉这门亲事,如此一来便保住了蓝思琪的名节,日后再嫁也不会遭人说三道四了。
可是左等不见人,右等不见人,眼看日头西斜,黄昏以至。蓝家的人才浩浩荡荡的来了,岑天宇看到他们才放了心,他可不想让自己的无奈命运耽误了一个女孩一辈子的幸福。
蓝山坐下后便说道:“我们不是来退婚的,是把女儿送过来。”
众人无不惊讶,蓝山继续说道:“我们也心疼,可咱们两家多少年的交情了,这个婚事办与不办,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订了亲就没有退婚一说!”
“蓝伯伯”岑天宇想要解释。
蓝山一摆手,说道:“此事不能你单方面决定,琪儿她可不是背信弃义之辈,你要去送死,她就改嫁?你不要说了,这是我们的决定也是琪儿的决定,反正今天我们把女儿送来了,要么让她跟你走,要么我们两家就此恩断义绝!”
话竟说的这样重,看来不答应是不行的。
蓝思琪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岑家上下无比感激感动,沈浩和郑鹏也没有阻拦,能带一个岑玉娆,为何不能再带一个蓝思琪呢。
这是在家中的最后一晚,岑天宇睡不着,在院子里慢慢走着,他从没想过离开家,却又这样快的要离开了。当真不舍啊!这里熟悉的一切,还有他最亲近的家人
翌日,一众人迎着朝阳踏上了行程,岑天宇一路都在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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