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歌引,邀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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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歌引,邀凤鸣-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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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个不字,归根结底呀,还得谢谢你们汉黎人的‘凤凰蛊’呢!”

    “你!”清阑气的胸口起伏,却恨只恨自己现在身陷囹圄,根本就做不了什么,都怪他当时大意,听闻他们是来接公主回汉黎的便同时素娴一同跟着他们离开,现在汉黎皇帝定然已经误会了什么,如若两国真的交战起来,生灵涂炭,那他岂不是犯了大过?

    清阑双手紧握着木头制的栏杆,只能愤愤地瞧着两人的身影渐远,不一会儿,一只老鼠迅速窜了进来,清阑本没将那只老鼠当回事,一瞥却瞧见了老鼠脖颈上系着的一条红色绳子,他的眼神顺着红线望去,一人的手动了动,旋即,那人一只脚也伸了进来,外头的光透过那条缝刺得眼睛生疼,清阑和时素娴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

    再睁眼,面前却站着一个面戴面具之人。

    连亦清并未急着打开两人缩在牢房之门,反倒是小心翼翼地检查了周围各处,清阑瞧见他将几处机关毁坏之后,才转过身来,“在下连亦清。”

    “连阁主?”清阑知晓扶渠阁在江湖上的名声,却不知道这少有人的地牢连亦清是如何找到的,更不知道他又带着什么目的。

    连亦清用内力将牢门震开,道:“请二位速回汉黎。”

    清阑想是被骗怕了,长了记性,这一次没有那般轻易便相信连亦清的话,他面带疑惑,将时素娴护在身后,“为什么相信你?”

    扶渠阁是江湖上的势力,这么多年来都无人知晓他究竟为谁效力,这个时候清阑更要多长几个心眼。

    连亦清似是有些不耐烦:“不信,那开战之后等死吧。”说罢,扔了手里头的锁链,将手腕上的红线解开,大步向外走去,清阑眉头皱了皱,终是喊住了他:“连阁主留步!”

    连亦清勾起嘴角,“信了?”

    清阑扶着时素娴,点点头,“在下同公主殿下被带到夏阳,不知晓这里的情况也罢,还会被夏阳太子当做人质,只恐两方开战之时,夏阳坐收渔翁之利,对华襄和汉黎都不妙,还请连阁主相帮。”

    连亦清做了个手势,暗处之人分成两拨,一拨守在外头放风,一拨在地牢里头帮助清阑和时素娴,他转头,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对清阑道:“出了这地牢,我们只需这般……”

番外:争抱寒柯看玉蕤() 
于生命之中遇见你们实乃我幸,只是,我却没有足够的运将你们留住。——楚玉蕤番外

    那天大雨磅礴,血腥味混着雨水,小巷的道路被鲜血染红。他早便算到了,一点也不肯停歇,没有时间解释,马不停蹄地奔来,只为替她挡那一剑。

    他曾经问她:“你相信天命吗?”

    她骄傲地回答:“制天命而用之。”

    如今怀中的少年再也没有力气问那句话了,她也终于明白,天命难违。

    南浔撑着伞赶来,替她挡住那倾盆大雨,她摇摇头,没用了,一切都结束了。

    时素娴如今躺在榻上生死未卜,赤瞳也死了,全都没了。

    她还记得清澜发红的眼睛是如何盯着自己,想将自己千刀万剐,她还记得赤瞳和楚玉渊闹矛盾时,自己是如何劝说。

    如今,雨点打在地上,啪啪地响,她却觉得,天地之间,好安静,好安静……变强了又如何?她还是没能留住他。

    衣裙被鲜血染红,还沾了泥泞,她忽而笑了,自以为重生一世,能不再苟活,结果换来了什么?以朋友之命换来自己的安宁?

    时光漫溯至从前,前世,她一样这般狼狈过。

    她躺在地上,没有人可怜,只有无尽的拳脚和不堪入耳的叫骂声。没有人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儿而怜惜。她哪里有什么朋友,小孩子们向她丢来石块儿,砸的她鼻青脸肿,骂到:“你这个小灾星,克死了自己的母亲,我们才不要同你一块儿玩儿!”

    她那时只会抹着泪,一遍又一遍的反驳:“我不是……我不是。”??却只能换来他们轻蔑或是厌恶的眼神。

    一身泥泞,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那个所谓的家的,后妈开门见着是她便啐了一口:“你这小灾星,还有脸回来?”边说边将她拉进了屋子,她手脚跟不上她的步伐,差些趴在地上,后妈却只是厌恶的扫了她一眼。

    “哼,把自己弄的这般脏,你是想教别人说我闲话吗,嗯?”下一秒便是啪地一声,她只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疼。

    从进门到现在,她倔强的一句话也不说,恐怕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死。只要一死,这些痛苦的回忆都不会再现了。

    一身酒气的父亲将房门撞开,从前,她还认她这个父亲,可如今,两人形同陌路。

    “你瞧瞧,你瞧瞧,你生的什么孩子,方才她回来,一身泥巴,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也一句话都不说。”后妈双手抱臂,眼睛瞪着她。脸上画着浓浓的妆,她瞧起来想吐。

    父亲拽着她的衣领,皱眉道:“又惹你妈不开心了?”

    她疲倦了,也懒得去反驳什么了,什么脏水都往自己身上泼,那就泼吧,自己本来就是小灾星,不是么?

    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扯开父亲的手,想将自己锁在房内,却没走几步便被他抓了回来,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按在地上,口中骂到:“贱人,你爸和你说话你都爱理不理的!”

    “呸!”她使劲去抓他的脸,毫不犹豫地迎上去,“她才不是我妈!我妈妈早便死了!”

    “啪——”又是一巴掌,她觉得脸肿地更高,两眼无神,似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旁边的女人双手抱臂,好笑地看着这一对父女厮打在一起,却并没有劝架的意思。??她瞟见茶几上的酒瓶,脑袋中一片空白,拿起酒瓶,右手一抡,狠狠地砸了下去。鲜血在地板上蔓延,她却莫名平静,伸出手放在男人鼻子旁试探气息,没死,只是晕了。眼眶很红,却没有哭,她默默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转头望向后妈。

    看戏的女人瞧着倒在地上的人,身子一阵哆嗦,后退了两步,“杀人了……”

    后妈摇着头想要跑出去,她却一把抽出果盘中的水果刀将她逼至墙角。脑中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她。

    “是你!都是因为你!”她歇斯底里地叫着,手中的水果刀疯狂地飞舞,刀尖最终指向女人,女人颤抖的看着她,虽一身泥泞,可眼中戾气迸发,女人声音颤抖,音量也不如方才骂她时那么大:“你……你不能杀我,你会坐牢的!”

    “哈哈哈……”她仰天笑了几声,眼角的泪被她逼了回去,低头死死的望着女人,“坐牢?我不怕。只要你死,一切都会结束。”刀尖向前,碰到了女人的额头。

    女人双手抱着那把水果刀,“不……你不能,就算你杀了我,你也不能杀尽天下说你是小灾星的人!”

    她忽的一愣,却也只是半晌,一手抓住了女人的头发,将她按在墙上,手中的水果刀下移,挨着女人心脏的地方,贴近她道:“这……便与你无关了。”

    女人双腿直抖,死命想将她推开,她却在慌乱之中划伤了女人的手臂,鲜血顺着手臂低落在地板上,血腥味却刺激了她的大脑,莫名兴奋。

    女人瘫坐在地上,好似放弃了挣扎,“你不能杀我……我已经……怀了你父亲的孩子,他可是你的亲人啊……”女人双手抓着她的裤管,也不去顾及手臂上的伤。

    ?“他可是你的亲人啊……”

    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与世界上的争斗无关,我放过他,谁又来放过我?

    当初是谁,酒后将怀孕的母亲殴打流产,又是谁,在母亲住院期间说风凉话教她郁郁而终?

    呵,她也曾盼望着新生命的诞生,可……谁又来可怜她未出世的弟弟?

    “哐当——”手中的水果刀滑落在地板上,她只轻轻吐出了一个字,“滚。”

    女人愣了半晌,抓着她的手缓缓放下,不语。

    她红了眼,怒吼道:“还不快滚!”明明骂着别人,自己却哭着奔出了房门,一个人,蜷缩在黑暗的角落。

    夜幕降临,雨哗哗地下,就像赤瞳前来救自己那天一样。她贴着墙,躲在屋檐下,她不想再回那个家了。脚步声渐近,她忽的抬眼,提高了警惕。一个打着伞的黑衣男人,黑色披风的帽子遮住了他大半边脸,走至她身旁时停了下来,蹲下身来,将伞朝她那里挪了挪。

    她将脑袋埋进腿中,不语。

    “呵,是被丢弃了吗?”男人开口,声音清冷富有磁性,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好听。

    “与你何干?”她瞪了男人一眼,毫不客气地回击。

    男人勾唇,还是只刺猬。起身,雨伞倾斜,雨水顺着伞留下,打湿了她的脸,她气愤地起身,“你!”

    男人忽的伸出一只手,“同我走,如何?”

    雨还在下,男人却没了方才的绅士风度,只将伞撑在自己头顶,她继续躲在屋檐下,“你是谁?我为何要相信你?”

    “一个……让你变强的人,我感觉到,你需要我。”男人忽的丢了伞,朝她靠近,雨水顺着屋檐流下,簇簇地打在他的后背上。

    “变强……”她喃喃自语。

    “没错。”男子转身,“你很想死,是吗?可我告诉你,你不应当死,而应当……杀死忤逆你的人。”

    ?她的心一颤,“好。”

    他问她名字,她只说无名,既然要重新开始,就忘了从前的名字罢。

    他说,“梅君特素洁,乃与夷叔同,从此以后,你便唤作君素吧。”

    他说,“你要记住,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护你一世,你应当学会自强。”

    他在黑暗中瞧见她瑟缩的身影时嘲笑道:“你怕黑?”

    她挺起胸膛,“不怕!”却因为路过的一只猫吓得躲在他的身后,“怕……你呢?”

    他扒开她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毫不留情,眼眸清冷:“常在黑暗中行走之人,是不会怕黑的,就像濒死之人,不会怕死一般。”

    在那个时候,他就像是一道光。有人说,黎明之前是黑暗,她总算等到了那道光,以为自己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可事实不是如此,他亲手将她推向另一个深渊。

    严格的训练,残酷的筛选,从丛林之中走出来的,只有她同南浔两人。

    自他将她带回组织以后,便再也没有出现,直到南浔偶然间提出主子二字,她才知道,幕后之人是他。接第一个任务时,她在南浔的掩护下杀了一个中年人,她不知道为了什么,但只看见榻母亲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

    第二个,第三个……她的心早便麻木。

    “这便是你说的变强?”她冲他吼着。

    他却无视她的痛苦,“君素,现如今你已成了zyr的顶尖特工,没有人能敌的过你,只要你想,所有的敌人都是砧板上的鱼肉,难道不好吗?”

    “你放屁!”她第一次爆粗口,为的是死去的南浔。什么狗屁顶尖特工,什么变强,都他妈是放屁的话!再顶尖的特工还不是眼睁睁的瞧着自己的朋友命丧黄泉?

    最后一次,再树林中被人追杀时,子弹穿过自己的头颅,她有的不是对世界的留恋,不是对死亡的恐惧,不是不甘,而是解脱。

    她说,我在这个世上活了二十六年已经够了,早便该结束了。

    他曾经问过我,怕黑么,现在不怕,因为,在黑暗里呆久了的人是不会怕黑的。就像濒死之人不会怕死一般。

    我以为那双手带我走向了光明,实际上却教我陷入了另一种黑暗。

    救我者,是你。

    杀我者,亦是你。

    身体在向下沉,我当真会迎来新生么?

第一百七十五章◎大战在即() 
山巅之上,头戴斗笠的神秘之人迎风而立,看着冬日已经破败的树木,嘴角竟然露出一抹微笑,“太后娘娘离开佛堂,决定重振旗鼓,此时摄政王该不会再有闲暇时间顾及太子殿下的动作了吧?”

    祁之恒笑了笑道:“大人果真料事如神,如大人所说,我派人暗中将汉黎公主接至夏阳,必要时候,他们可以成为最好的人质。”

    “最好是这样。”神秘之人拢了拢身上的袍子,“摄政王一旦分身乏术,分出更多的精力放在夏阳太后那边,那么即便我们手中只有三万兵力,也能将定州拿下。”

    祁之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唐虞现在还处在观望阶段,听说……那边的局势近日又有变化。还有,定王运筹帷幄,身旁又有一个符大学士辅佐,汉黎又有退兵的趋势,我们……真的能将定州一举拿下么?”

    神秘之人弯起嘴角,对这些事情毫不在意,“唐虞那边局势再怎么动荡暂且不必考虑,当初同宣王联手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制造声势,现在声势已造,便不必担心。定王那边,符阙已经不在,少了一条臂膀,再加上那事,即便他再运筹帷幄,在我的眼里,不过是一只可以随意便踩死的蝼蚁。”

    祁之恒听闻此言面露喜色,“当真如此?大人怎生知道那符阙已经不在定州军营之中?”

    他前几天还在担心那个被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符阙会识破自己的计划,现在神秘之人却对自己说自己最担心的一个问题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搁在谁的面前都会觉得高兴。

    神秘之人只轻勾嘴角,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只有两个要求。一,听闻楚玉蕤现在在定王府,战事过后,我要看见楚玉蕤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二,连亦清,也要捉活的。”

    他开口,在提到连亦清名字的时候,声音明显冷了几分,“龙泉山庄宝儿的任务也应该进行的差不多了……”神秘之人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玄女殿还是天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清晨本应当是最安静的时候,定王府门外却早已经被暴怒的百姓围了一圈又一圈,他们死命地拍打着定王府的府门,无论侍卫怎么拦都拦不住。

    喧闹声传到了大堂,用早膳的穆灵筠也没有了胃口,起身皱着眉头问道:“外头出了什么事?这般吵嚷?”

    大丫鬟吞吞吐吐,“回王妃娘娘,没……没什么,只不过是几个刁民闹事罢了……”

    话音刚落,穆灵筠便看见一身劲装的楚玉蕤从外头走了进来,沉声道:“是定州的百姓,他们想要定王府给他们一个交代。”

    穆灵筠一想便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那种怪病正在定州城内渐渐蔓延,城内百姓无不战战兢兢,加上现在没有找到能够医治的这种病的方法,为战争在即的定州又平添一抹黑暗。

    门口的两个侍卫一边要用手中的长枪挡住想要挤进府门的百姓,另一边还要注意不能伤害到他们,穆灵筠方出府门便看见了这样一幅景象。

    “让开!”穆灵筠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在吵嚷声中极具威慑力,方才还在吵闹想要冲进府门的定州百姓一时间都站稳了身子,一双双眼神全都都放在了这位王妃身上。

    穆灵筠在府门前站定,距离那些百姓还有一些距离,她抬眼,毫不畏惧地看着他们,一字一句道:“这里是私宅,你们是想擅闯民居么?”

    一个青年人听到此话冷笑一声道:“大家看看!他们做主子的住的是好屋子,饮的是干净的水,可我们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生病的亲人死去,却没有一点办法!他们这些做父母官的难道不应该替我们想想办法吗?还说什么定王亲自镇守,我看他是怕打不过汉黎,现在正躲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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