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歌引,邀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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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歌引,邀凤鸣-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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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玉蕤皱紧眉头,突然来了许多汉黎国人?会是来接时素娴回去的吗?

    不管如何,还是提高警惕为妙。楚玉蕤点点头,握紧了白其殊的手,“嗯,知道了。”

    正当三人聊得开心时,外头的喧闹声却越来越大,白薇方从月洞门跑进来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白其殊一抬眼便看见了她身后的云璟。白薇眼神有些惊恐,像是在提醒着白其殊什么。

    三人还未反应过来,白薇身后的云璟就已经绕过她走到了白其殊面前,在云璟身后,还有一队巡弋阁的侍卫,这阵仗,怎么看都像是出了大事。

    白其殊起身,依旧如往常那般彬彬有礼地问道:“不知云将军今日来敝舍有何贵干呢?”

    云璟表情严肃,没有多言,“白郎君,陛下召你进宫一趟,陛下有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你。”

    楚玉蕤的心跳的极快,她看见云璟看白其殊的眼神中带了几分不屑与试探,而且他的眼睛总会不自在地扫过白其殊的胸前,正在喝茶的苏淮面对突发的状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华襄帝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让白其殊进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倒茶的楚玉蕤手一斜,一杯茶水攸地倾倒在白其殊洁白的衣袖上,楚玉蕤好像才回过神来,连忙掏出帕子替白其殊擦袖子。

    白其殊低头,两人不愧是配合了许多年的至交,一个眼神便能猜透对方的想法。白其殊微微一笑:“不碍事,我换件衣裳便是。”

    衣袖上的水渍依旧十分明显,白其殊抬头,有些抱歉道:“云将军,可否允许在下去换身衣裳?”

    云璟有些为难道:“陛下吩咐白郎君不得耽误半分。”

    白其殊弯起嘴角,“在下这般去面见圣上,只怕会落个对陛下不尊的罪名吧?”

    云璟犹豫了半晌,颇有些无奈道:“还请白郎君快些。”

    白其殊转身进了房门,身后的苏淮也跟了进去,不过素闻苏淮与白其殊关系不错,苏淮和白其殊一同进了房间,也没有什么好关注的。楚玉蕤依旧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替云璟倒了一杯茶,状似不经意问道:“不知陛下召白郎君进宫,所为何事,云将军可否提点一下?”

    云璟并没有接过楚玉蕤手中的茶,道:“替陛下办事是我的本分,那里还敢去问所为何事?楚三娘子尽管放心,如若白郎君没有做那事,自然能安全回来。”

    云璟说完这句话,抬头看了一眼房门,白其殊依旧没有出来,正当他以为白其殊要畏罪潜逃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白其殊从里头走了出来,在云璟身旁站定。

    云璟做了个手势,“请。”

    一行人预备离开,石凳上的楚玉蕤忽而起身,唤了一声:“南浔!”

    “南浔!”直到唤第二声,白其殊才回头,看了楚玉蕤一眼。

    楚玉蕤的眼神深沉,“万事小心。”

    白其殊点点头,跟着云璟一同去了皇宫之中。一路上,云璟都未曾说一句话,白其殊也没问什么,看云璟那个面瘫的样子,估计问了也不会同她说真相。

    大殿之内,气氛庄严,华襄帝仍旧一身黄袍端坐在龙椅之上,台下是一干众臣加上华和肃。让白其殊觉得奇怪的是,这个时候本应该在夏阳的祁之恒现在却正站在大殿中央,看见白其殊进殿,用一种十分鄙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白其殊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祁之恒那么蠢她都没来得及鄙视他,今天居然先被他给鄙视了。

    还未开口,祁之恒便对华襄帝道:“华襄皇帝,如今罪人已到,本宫所言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殿内的华和肃抬头看了白其殊一眼,似是有些担忧,直到现在,站在殿内的白其殊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华襄帝终于开口,“白卿,朕应当叫你三郎,还是三娘?”

    白其殊的心里咯噔一下,回想起那日那个大夫,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一时心慈手软,竟然放任了那么大一个祸害离开,才造成了今日这个局面,她调整好表情,“陛下这是何意?”

    华襄帝冷笑一声,“朕是何意?你心里头比朕更清楚吧!”(。)

第一百六十一章◎当众验身() 
白其殊深吸一口气,没有接话,旁边的祁之恒却先她一步开口道:“华襄皇帝,如若不是一个大夫偷跑到夏阳境内恰好被本宫的部下抓住,多加询问,恐怕也发现不了你被一个女人欺骗了这么久的事实吧?”祁之恒笑的愈发得意,今日他就要在众臣面前揭开白其殊的真面目,只要白其殊的欺君之罪一定,白家就差不多会被连根拔起。

    哪想,白其殊并没有预料中的慌张,她定定地看了祁之恒一眼,抱拳转身恭敬地对华襄帝道:“还望陛下三思,不仅四大世家的命运掌握在陛下手中,陛下自己的命运也掌握在四大世家手中。”

    白其殊的一番言论让华襄帝一惊,她这是在威胁他!这不就是在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寒了四大世家的心,四大世家很有可能联合在一块儿将他废除。

    正当华襄帝还没有下决心时祁之恒又说道:“华襄皇帝可不要因为一些人的三言两语便失了君主的身份,一个国家之中,只有君主的权利才能是至高无上的!”

    华和肃斜睨祁之恒一眼,祁之恒接收到华和肃的眼神,把头转向另一边,不语。华襄帝眯了眯眼,的确,一个国家之中,的确君主的权利才能是至高无上的,可是在华襄偏偏高祖定下了这么个规矩——四大世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联名废帝。

    虽然他现在不知道云家如何,但表面上看楚氏、苏氏、白氏早就已经分不开了。华襄帝揉了揉太阳穴,抬眼看向白其殊,“白卿,夏阳太子捉住的那个大夫说,你已有身孕,一个男人怎么会怀有身孕?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朕?”

    白其殊冷笑一声,“男子自然不会怀有身孕,陛下为何不关注夏阳太子随意扣押我华襄百姓,反倒对夏阳太子的话深信不疑呢?”

    祁之恒向前走一步转头看向白其殊道:“本宫的部下只是在做他分内事,抓一个偷偷从华襄潜往夏阳的大夫,不足为奇吧?”

    “那么敢问这个大夫现在在何处,是生是死,可否将他带至此处与我当庭对峙!”白其殊一步步紧逼,一次又一次发问,看着祁之恒慢慢后退。

    祁之恒已经无路可退,站在原地,挺直了身子吞吞吐吐道:“那……大夫……”

    “是啊,那大夫现在在何处?”上头的华襄帝突然发问。

    祁之恒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最后像是编好了理由一般,道:“那大夫,前日已经暴毙身亡了。”

    白其殊勾唇一笑,“呵,就是说,死无对证了?”

    “死无对证?”祁之恒转了转眼珠,“这怎么能说是死无对证呢,只要白家主肯验一验身,是男是女不就很明了了,还能证明白家主的清白。”

    华和肃忽而起身,像华襄帝行礼道:“陛下,今日如若在大臣面前坚持让白家主验身,白家主今后的颜面可就尽失了。”

    “白家主不敢答应,是怕了么?”祁之恒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压白其殊的机会,没有理会华和肃的话语,立刻步步紧逼。

    白其殊忽而轻笑一声,看向华襄帝道:“验身可以,只是,臣斗胆向陛下求一物。”

    华襄帝挑眉,“说。”

    “免罪金牌。”白其殊狮子大开口,求了一个保护符,华襄帝眯了眯眼睛,这个白其殊当真狡猾,在验身之前向他求免罪金牌?如果当真查出她是个女儿身又如何?

    华襄帝刚预备说什么,白其殊却在殿内跪了下来,“如若查出臣并非男儿身,臣自请车裂。”

    此话一出,殿内众臣皆是哗然,华和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处,这个白其殊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还是她早就做好了十全十美的准备,料定他们查不出来?

    可是,她分明就是个女人,如何能逃得过验身?

    华襄帝呼出一口气,挥了挥手,身旁的太监总管拿出了一块儿免罪金牌,华襄帝道:“好,朕依你所言,就赐你一块儿免罪金牌。”

    白其殊道了一声谢,便虽相关的人出了殿门去验身,一炷香的功夫,祁之恒看见白其殊昂首挺胸地从殿外走进来时大惊失色,他连忙向前走了两步,询问验身之人结果如何。

    验身之人一直低着头,不过还是完整地将话说了出来:“陛下,已经验身完毕,白家主,确实是男儿身。”

    “不可能!”祁之恒死命地揪着验身之人的衣领,“他亲口说的,怎么可能有假,难道有人故意害本宫?”祁之恒摇了摇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一定是摄政王,一定是摄政王下的局,想故意害本宫出丑!”

    华和肃翻了个白眼,起身看向祁之恒的方向,道:“夏阳太子下次可要先弄清楚事情是否属实,不然就会像今日这样,白白浪费我华襄臣子们的时间。”

    祁之恒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大夫明明就是自己的部下无意中抓到的,更何况白其殊的那件事还是他不小心说漏嘴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蓄意害他。现在,看着满朝文武,他居然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好在华襄帝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毕竟现在将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弄得太过僵硬也不太好,想了想,华襄帝开口道:“想来是一个误会,那大夫只怕是信口雌黄,如今既然已经暴毙身亡,也算是他遭到了应有的报应。”华襄帝转头,又安慰白其殊道:“朕方才真是昏了头,才……”

    “陛下不必介怀。”虽然嘴上这么说着,白其殊的心却早已经凉了大半截,一个轻易听信夏阳太子话的君主,还能支撑这个国家多久。

    一场闹剧结束,白其殊形单影只地从宫门内走出,望着宫外等着她的楚玉蕤,白其殊重新打起了精神,掀开了马车门帘,看了一眼坐在里头的白其殊。

    门帘放下,“白其殊”将人皮面具撕下,方才从宫中走出的,其实是苏淮。(。)

第一百六十二章◎出兵定州() 
看着马车渐渐离去的云璟脑海中闪过白其殊离开白府时的画面——楚玉蕤连喊了两声“南浔”白其殊才回头答应,按照平常的情况,有人喊你还离得那么近,一定会本能地迅速回头,可事实并非如此,说明同他进宫的根本就不是白其殊。

    如果白其殊当真是男子,她又何必去费心掩盖这些,所以,祁之恒所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话。但白其殊他们已经走远,更何况已经验身,华襄帝肯定不会再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云璟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转身进了宫内。

    元玺三十年十一月,汉黎公主被害一事不知是何人走漏了风声,还在华襄宫中修养的时素娴还未恢复记忆,楚玉蕤只找了清阑去询问,清阑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是一愣,他这些天一直呆在华襄宫内陪着时素娴,却不想有人不嫌麻烦也就罢了,还要把这个麻烦闹大。

    楚玉蕤坐在椅上,想了半天,有人故意把这个消息传到汉黎,时素娴是在华襄出的事情,汉黎皇帝如此疼爱这个胞妹,定然会出兵华襄,华襄同汉黎一旦交战,那个时候唐虞国的黎王和宣王还在争权,唯一能得利的便是夏阳国了。

    加上前些日子祁之恒又来华襄国搅合,不是他才怪,她派出的癯仙阁的探子除了查到祁之恒身旁有一个身着黑色斗笠的人替他谋事之外,其他一应都没有查出来。

    到现在为止,楚玉蕤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这个神秘人了,她隐隐觉得,此人不仅同祁之恒有关系,还和自己父母之死有关系,甚至在他身后,还能够查出更多事情。

    但他们从未正面交过锋,楚玉蕤甚至连那人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提去查他身后的秘密了,那人像是一个鬼魅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集报传至汉黎,还添油加醋地描述了几番,但完全曲解了事情的真相,把祁之盈在其中的作用完全抹去,把汉黎公主遇害一事归因于华襄皇帝疏于管理,纵容华襄刁民伤害时素娴,汉黎皇帝在看见那份集报时气的将面前桌上的水果全部掀翻,一把抽出侍卫身上带着的佩剑,双眼红通通地,像是着了魔一般。

    殿内的宫女太监哗啦啦都跪了下来,身子不停地抖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汉黎皇帝深吸几口气,只恨自己没有在胞妹身边护得她周全,“哗啦”一声,手中的佩剑被汉黎皇帝仍在地上,“朕心意已决,出兵华襄!就从最近的定州开始,现在就去通知大将军准备粮草,立刻!”

    汉黎皇帝的声音还回荡在宫殿之内,宫外一个衣袂飘渺的女子在不远处便听到了他似惊雷一般的声音,停下了脚步,眉头紧蹙,喃喃道:“为何要出兵华襄……”

    “娘娘……娘娘……”身后的一个小宫女手里头抱着斗篷跑了过来,“起风了,娘娘回宫去罢。”

    云媛回头看了一眼宫殿,点点头。

    唐虞境内,黎州镇守的许修篱自从留书去世之后便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召集从前的幕僚一同商议事情,对外却仍旧一副萎靡的样子,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未离开王府。

    宣王那边以为黎王对她已经没有了威胁,便转头联合上了祁之恒,夏阳那边,祁之恒答应保证宣王万无一失登上皇位,宣王也要答应帮助祁之恒一同攻打华襄的定州。

    两人各取其利,不谋而合,交换了意见以后便开始了先开始商量好的计划。

    而此时,定州的护城河旁,一个身着鹤氅的男子正迎风而立,清风吹的他发丝扬起,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手微微倾斜,那瓶中的药粉便倾倒进了河水之中,那人眯了眯眼,好像很满意自己的做法,右手一握,方才还完整的瓷瓶瞬间化成了粉末状,再一伸,手心里的粉末顺着风不知吹往了何处。

    “符先生……符先生?”定王府的人找了许久,才在河畔找到了正站在那里的符阙,听说读书人总爱这样,什么登高赋诗啊,曲水流觞啊,反正他这种人不懂。

    符阙转身,看见是定王府的人来找自己时,微微一笑道:“定王殿下又有什么事情么?”

    “方才接到密报,说有急事,还请符先生亲自过去一趟。”下属说道。

    符阙点头,拢了拢身上的斗篷,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诡异的笑容,大战在即,距离他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华熙仪早便在定王府内等着符阙了,见着符阙的身影,连忙起身相迎道:“符先生来了,请坐。”

    符阙颔首,行了个礼,“定王殿下可是遇见了什么麻烦事?”

    华熙仪揉了揉太阳穴道:“本王在汉黎的密探打听到汉黎皇帝因为汉黎公主一事已有起兵打算,本王远在定州,本就不清楚汉黎公主为何遇害,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倒好,汉黎皇帝只要一出兵,必定从最近处定州开刀,依先生所言,本王应当如何?”

    符阙思量半晌,缓缓开口:“定州虽然距离汉黎国最近,但并不代表最好攻克,定州城外有一条天然的护城河,足矣保证定州撑上一段时间,如果能够有正确的战争策略辅佐,那么这汉黎出兵也就不必畏惧了。”

    华熙仪点点头,转头看了身旁一直不说一句话的穆灵筠一眼,“王妃意下如何?”

    穆灵筠勾唇,“王既然深信符先生,便要拜托符先生好好想想这具体的策略应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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