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明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盛世明王- 第4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低头看着,“朕如今才知道这易安词的妙处,李清照心中的苦,朕终于体会到了。”朱棣抬头看看吕清芷问道:“‘海棠依旧’,‘绿肥红瘦’,‘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你觉得妙在何处?”吕清芷不知所措。见吕清芷说不上来,朱棣又接着说道:“‘大江东去’中也有‘周郎赤壁’、‘小乔初嫁’,看来多么豪迈的男儿也需有一知己相伴,才不负此生。”吕清芷连连称是,“陛下说的极是,妾愿做陛下知己。”

    朱棣见这吕清芷全然听不懂自己所说,摇摇头便低头继续读《漱玉词集》。在一边的吕清芷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半晌说道:“陛下夜里苦读,恐伤了眼睛,妾去掌上几盏烛来。”朱棣听了此话,心中又是一震,猛然抬起头温柔地看着吕清芷。以前他批阅奏疏时,他的梦初便会为他多掌上几盏烛。吕清芷掌来几盏烛,朱棣放下了《漱玉词集》,“你可愿在朕批阅奏疏时也为朕多掌上几盏烛?”吕清芷听闻,喜出望外,欣然答道:“妾愿意。”“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会不会告诉朕?”“当然,陛下是妾的夫君,陛下定会为妾做主的。”听到这样的回答,朱棣的脸上现出万般失落,他站起身来,看到了吕清芷的妆台,便走上前去,拿起了菱花镜,照了照自己,哀伤万分,“朕头上又添了白发了。看来朕真的老了。”吕清芷疾步上前,“哪里有白发?陛下满头青丝。陛下锦衣玉食,是不会老的。”朱棣失望地摇了摇头,放下了菱花镜又拿起了胭脂,若有所思之时,吕清芷说道:“听闻陛下自幼便习画梅花,陛下的梅花画得最绝,可否为妾在额上画一‘落梅妆’?”朱棣立刻变了脸,放下胭脂,一巴掌狠狠抽在吕清芷的脸上,“不知深浅的贱妇,‘落梅妆’岂是你这等胭脂俗粉可画的?”说完一把拽过吕清芷的衣领,“东施效颦、故作丑态,若再敢亵渎权贤妃,朕便剐了你。”朱棣说完快步冲出了寿安宫,边走边对马煜说道:“传令下去,今后宫中妇人谁也不准画‘落梅妆’。”

    待朱棣回到奉天殿,便独坐在龙椅上,看着权梦初的画像,默然无语、潸然泪下,“‘东风万木竞纷华,天下无双独此花。’世上只有一个你,你走了,谁人会在意朕又添了白发?没有你,朕好孤独。”

六十八、再获宠纪纲助贵妃 知密事美人害婕妤() 
朱高煦听闻太子平安而返,心中大怒,便找来黄俨,“王贵妃如此多事,看来这王贵妃不除,难将太子扳倒。多少事都是坏在这些女人身上、王贵妃、太子妃、李才人一个都留不得。”黄俨说道:“陛下并未说就此放过太子,权贤妃的事儿,陛下还等着纪指挥彻查。”“告诉纪纲,都这么多时日了,也该查得差不多了,该出手了。”“殿下放心,老奴这就去知会纪指挥。”

    于是黄俨便找到纪纲,“汉王殿下的意思是,权贤妃的事儿,是时候出手了。还有,殿下说了,王贵妃多次坏了汉王殿下的好事,那王贵妃留不得。”纪纲脱口而出:“他敢。”黄俨惊问道:“什么?”纪纲这才回过神来,佯装着,“我是说,有我纪纲在,王贵妃下次别想在中间调护太子。只是王贵妃是陛下心爱之人,王贵妃若有了闪失,我可担待不起。”“有汉王殿下在,你怕什么。再说,你只要暗中监视王贵妃,让她在陛下面前失宠便好,剩下的事由汉王处理。”“一个妃嫔而已,不值得汉王殿下如此费心。”“汉王殿下说了,多少事都是坏在这些女人身上、王贵妃、太子妃、李才人一个都留不得。”“汉王殿下实在不必在这些女人身上费心……”“汉王的意思谁敢违拗?纪指挥只管照办就是了。”黄俨说完转身便走了。纪纲见黄俨走远了便拿出怀中的玉镯自言自语着:“玉竹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伤你。”

    这日夜里,朱棣还在奉天殿,纪纲拿着画儿来到了奉天殿,纪纲将画递给马煜,马煜呈上画儿去。朱棣一看画中画的是王贵妃扶着宫墙哭泣的情景,“贵妃为何哭泣?”“回陛下,陛下亲征,贵妃娘娘日夜思念陛下,夜夜扶墙哭泣。贵妃娘娘听闻陛下病倒在途中,便与太子、太子妃在英华殿日日礼佛。贵妃娘娘还吃斋一月,直至听闻陛下龙体康复。”朱棣自言自语道:“这些玉竹从未与朕说过。”朱棣转头看了看马煜,“王贵妃睡下了没有?”马煜走上前来,“听闻自陛下出征之日起,贵妃娘娘几乎夜夜不得安眠。”朱棣放下手中的画,“摆驾长乐宫。”纪纲听后,低头笑了。

    长乐宫里,玉竹仍旧无眠。长乐宫的宦官见朱棣来了长乐宫喜出望外,刚要大喊:“陛下驾临”,朱棣一摆手,宦官便低头退下了。朱棣径直来到了王玉竹卧房,见玉竹独坐床头,一边抚摸着缀缨玉诀,一边吟道:“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朕可舍不得无情弃了你。”玉竹回头看去竟是夫君来了,喜极而泣,放下玉诀,快步走上前来,“陛下来了。”朱棣拉起玉竹的手,二人坐到床前,“是啊,朕来了。这些时日,朕只为失了梦初而伤怀,却忘了你也日夜等着朕。你白日里处理六宫琐事,夜里还要挂怀着朕,看你清瘦了这么多,苦了你了。朕日后常来长乐宫。”朱棣又拿起床上的玉诀,“收起来吧,朕在时,就不用它来陪伴你了。”玉竹应了一声将玉诀小心翼翼放入了锦盒当中。当日夜里,朱棣便宿在了长乐宫。

    吕清芷同鱼照君在千秋亭赏雪,鱼照君说道:“妹妹,别再闷闷不乐了,你看雪后初晴,在这千秋亭赏雪是多美的事儿?”吕清芷还在为朱棣的责备而介怀,并无赏雪的心思,“权梦初那贱人是如何迷惑陛下的?我到底说错了什么惹得陛下龙颜大怒的?”“妹妹别再介怀了。姐姐听说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儿。”“什么了不得的事儿?”鱼照君见四下无人,凑到吕清芷耳边,“我听说权贤妃是被毒死的。”吕清芷大惊,“当真?”“听随行的宦官说,那权氏虽然咳疾甚重,却也不至于丢了性命。权氏喝了金得递过的一杯胡桃茶后就毙命了。那金得原来可是吕念秋宫里的,只因吕念秋得罪了权贤妃,陛下将吕念秋罚去乐安堂,金得受了牵连,去钟鼓司受了好一阵子苦。待陛下北征之时,金得被遣去伺候权贤妃,那金得便在军中下了手,把砒霜投在胡桃茶里给权贤妃喝了。”吕清芷惊得目瞪口呆,“戴太医不是随行?难道戴太医看不出权氏是中毒而亡?”“王贵妃恩泽六宫,就是王公大臣犯错,也都是王贵妃从中调护才得以保命。权氏分了王贵妃的宠,王公大臣都担心他日自己哪里惹怒了陛下,贵妃的话不管用了,权氏死了是好事,戴太医岂不知其中道理?再者说,戴太医若告知陛下权氏是被他人谋害,若是找不到真凶,必然大开杀戒,戴太医也是不想诸多无辜替那权氏陪葬。还有,便是找到真凶又如何?敢毒杀权贤妃,背后必有戴太医惹不起的人。戴太医如此聪明之人,哪里想不到这些?”“陛下竟未起疑?”“听闻那权氏本就病得厉害,加之一路奔波,车马劳顿,又逢军中断粮缺药,殁了也在情理当中。再说戴太医在侧并未说其他,陛下自然不起疑了。如今那权氏已葬在了峄县,更是死无对证了。”吕清芷接着问道:“你是听谁说的?会不会是讹传?”鱼照君答道:“长春宫的宫人们都这样说,汉王可是随陛下去北征的,权贤妃在军中因何而殁,汉王还不清楚?长春宫的宫人们日夜伺候在汉王身边,她们说的错不了。”

    二人正说着,婕妤吕念秋也带着婢女绿萼来赏雪,只见吕念秋扭着腰身,扶了扶发髻,“权梦初那贱人死了,本宫高兴得很。都说这千秋亭是赏雪的好去处,咱们也来赏雪。”吕念秋正说着,便看见了吕清芷与鱼照君,吕念秋轻蔑地将罗帕一甩,拂去石凳上的灰尘,坐下身来,“吕美人好兴致啊,若是本宫东施效颦,被陛下羞辱,本宫便日日躲在宫里不出门了,免得惹人嘲笑。”说完便掩嘴偷笑。吕清芷怒火中烧,便阴阳怪气地说道:“婕妤还有心思操心别人?你入宫后一次未得陛下宠幸便被罚去乐安堂,如今就算贤妃不在了,陛下都懒得看你一眼。当真命苦啊。”吕念秋怒气骤起,站起身来,“那也比你强,东施效颦,丑态百出。陛下何曾正眼看过你?”“我与鱼姐姐情同姐妹,陛下没工夫看我,我姐妹便一同说说话,哪像你?整个后宫都无人愿意理会你。”吕念秋一脸蔑视,冷笑一声,“一同说话的不只是你鱼姐姐,恐怕还有宦官。”

    吕念秋此话一出,吕清芷、鱼照君二人大惊失色,吕清芷、鱼照君二人因长期得不到朱棣宠幸,心中难免寂寞,遂二人就分别与自己的贴身宦官——黄浩与李胜苟且以寻求温暖。吕念秋见她二人怔住了,“哼”了一声蔑视地走了。鱼照君的双手颤抖着,“此事她怎会知晓?她会不会将此事传将出去?”吕清芷咬了咬嘴唇,“这贱人留不得了。”鱼照君惊慌失措,“妹妹你要做什么?”“除了这贱人。”鱼照君赶忙相拦,“妹妹切勿胡来,若是惹来杀身之祸可如何是好?”“姐姐没听见刚才那贱人说什么?她本来就与你我有隙,如今她既已知晓你我密事,若告到陛下那里去,你我姐妹哪里还有活路?”鱼照君的声音都颤抖了,“只是。。。。。。”“姐姐放心,妹妹借刀杀人,不会殃及到咱们的。”“借刀杀人?”吕清芷奸笑说道:“姐姐且跟我来,妹妹自有主张。”

    鱼照君跟着吕清芷走着,“妹妹,再往前走可就是长安宫了。”吕清芷冷笑一声,“就是去长安宫。”“那长安宫可是权贤妃在时的宫院,如今权贤妃殁了,就说是殁于回师途中,可姐姐还是觉得长安宫不祥,咱们还是快回去为好。”见鱼照君转身要走,吕清芷赶忙拉回鱼照君,“姐姐何以这般胆小?不去长安宫,如何借刀杀人?”“妹妹到底要借谁的刀?”吕清芷正色说道:“借权贤妃这把刀,让紫嫣唆使陛下去杀了吕念秋那贱妇。”

    吕清芷、鱼照君二人说话间已走到了长安宫附近,于是吕、鱼二人假意路过长安宫,见紫嫣正在宫门前打扫,吕清芷走上前去,“紫嫣,这长安宫还如以往一般?”“回美人,陛下旨意,长安宫便如权贤妃在时一般,每日都要打扫。”“除徐皇后的坤宁宫,也恐怕只有长安宫能如此了。也难怪,贤妃娘娘资质超凡,心思纯良,最难得的是对陛下一往情深,陛下如何不宠爱?不想如此年轻便香消玉殒,陛下如何不伤怀?你可思念你家娘娘?”紫嫣听到这里流着泪点点头,“甚是思念,娘娘人好,可为何这么年轻就……”吕清芷假意也用罗帕擦了擦眼角,“是啊,只可怜你家贤妃,年纪轻轻便被毒死。”紫嫣大惊,“美人说什么?”吕清芷假意将罗帕放下来,“宫中人所说的话,难道你不知道?”紫嫣赶忙说道:“紫嫣不知,请美人相告。”吕清芷装着大惊失色的样子,“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鱼姐姐,咱们快走。”于是吕、鱼二人带着婢女拾翠、题红匆匆走了。

六十九、受唆使紫嫣闹后宫 怒冲冠天子诛众妃() 
这日夜里,吕清芷与鱼照君正在寿安宫当中,鱼照君颤抖着用罗帕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妹妹,姐姐心中害怕,咱们还是打发了黄浩与李胜二人,若让陛下知道,咱们可是死罪。再加上这嫁祸吕婕妤的事,万一……”“咱们哪里有嫁祸那贱人?投毒的金得可是吕念秋宫里的,谁能保证不是那贱人指使金得投的毒?”鱼照君战战兢兢,“可咱们没有真凭实据。”“姐姐太过胆小,这是除掉吕念秋那贱人的最好时机。姐姐且看着,那紫嫣今夜必来。”吕清芷、鱼照君二人正说着,拾翠前来通报:“美人,长安宫的紫嫣求见。”吕清芷得意一笑,“是不是让妹妹说对了?让她进来。”

    紫嫣进门便跪倒在地,“求美人告知紫嫣实情。”吕清芷佯装听不懂,“什么实情?紫嫣你在说什么?”紫嫣听吕清芷如此说,便说道:“美人今日把话说到一半便走了,紫嫣到处相问,可谁都支支吾吾,只说贤妃是死于非命。紫嫣自小与贤妃一同长大,贤妃人好,待我便如亲妹妹一般,她若真是被人所害,我就算拼了命也要为她报仇。”紫嫣说完这番话便不停磕头,“求美人告知紫嫣实情。求美人告知紫嫣实情。”吕清芷脸上露出一丝阴笑,假意赶忙起身扶起紫嫣,“看你如此忠心,便告诉你,可你得起誓,不论何时,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紫嫣对天起誓,他日若说出是吕美人告之贤妃遇害之事,此生不得好死。”吕清芷佯装为难般叹了口气,“吕婕妤与你家贤妃素来不和,这你是知晓的。吕婕妤被罚去乐安堂后,他宫里的宦官金得、金良被发落到钟鼓司夜夜敲钟,陛下北征之时,金得便随军伺候贤妃了。那吕婕妤便给了金得一些砒霜,命他伺机毒死贤妃。你想想,你家贤妃是不是喝了金得递过来的胡桃茶之后便毙命了?”紫嫣想了想说道:“确是,那胡桃茶确是金得递过去的。金得这恶人,还有吕婕妤这贱妇,自己不得宠,便去害我家贤妃。谢吕美人告知实情,吕美人大恩,紫嫣他日再来拜谢。紫嫣先回去了。”紫嫣说完,匆忙拜别了吕、鱼二人,径直去了咸阳宫。

    紫嫣来到咸阳宫门前,正遇到绿萼前来关闭宫门。紫嫣喊道:“叫吕念秋滚出来。”绿萼大怒,“没规矩的贱人,我家婕妤的名字也是你能喊的,待我明日禀报王贵妃,打死你这贱人,快滚。”紫嫣一巴掌打在了绿萼脸上,“你且去禀报王贵妃,我一会便去禀报陛下,吕念秋那贱人害死了我家娘娘。”绿萼听闻大惊,“你这疯子在说什么?”于是绿萼与紫嫣大吵起来。吕念秋听到吵闹声,便出来相看。还未到宫门口便听见紫嫣在骂:“吕念秋这贱人,长得一副人人嫌的模样,不得圣意,不受盛宠,偏偏妒恨我家贤妃。屡生事端不说,还毒死贤妃。如此蛇蝎妇人,活该她在宫中守活寡。”吕念秋听得此言又惊又怒,快步走上前去,一巴掌打在紫嫣脸上,“你这死蹄子竟敢在此胡说八道,本宫今天撕烂你的嘴,来人,给本宫打死这小贱人。”于是金良、绿萼走上前来,对紫嫣一顿狂打。

    朱棣今夜卸了王玉竹的红纱灯,在长乐宫正欲安歇,突然马煜前来禀告:“陛下,咸阳宫前打闹起来了。”玉竹问道:“怎的这个时辰在打闹?因为何事?陛下先歇息,妾去看看。”“听闻是紫嫣在咸阳宫前滋事。”朱棣赶忙问道:“紫嫣跑去咸阳宫做什么?”“听紫嫣说,是吕婕妤害死了权贤妃。”朱棣听闻,跃身而起,披上斗篷疾步去了咸阳宫,玉竹也匆忙披上斗篷随后跟着。

    朱棣与玉竹来到咸阳宫门前,只见紫嫣伏在地上,被打得不成样子,朱棣大喝一声:“住手。”众人见朱棣前来,赶忙跪在地上。朱棣问道:“马煜,快把紫嫣扶起来。紫嫣,怎么回事?”紫嫣跪走到朱棣跟前便磕头,“请陛下为我家娘娘做主啊。娘娘是被吕婕妤这妒妇毒死的。”玉竹惊问道:“权贤妃殁在了回师途中,吕婕妤远在皇宫,如何下毒?”“吕婕妤向来妒恨我家娘娘,娘娘随陛下亲征,吕婕妤将砒霜给了金得,金得便在回师途中将砒霜放在胡桃茶里,娘娘喝了便毙命了。众人都认为娘娘是殁于咳疾,便无人怀疑此事。”玉竹赶忙接着问道:“你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