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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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明王-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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棣却拍拍梦初的手笑着。

    待众人把琴抬到了月下,朱棣拉着梦初的手走到了教坊司一吹箫的乐者身前,朱棣从那乐者手中拿过箫,递给了梦初,梦初不明就里,接过箫诧异地看着朱棣,朱棣笑着伏在梦初耳边,悄声说道:“放心,有朕在,没人能欺负你。”于是朱棣又拉着梦初一同坐到了琴前。朱棣一边抚琴一边问道:“听没听出朕抚的是哪一首曲子?”梦初笑着答道:“陛下抚的乃是风靡京师的《相思调》。”朱棣扭头温柔地看了一眼梦初又向教坊司的舞者们吩咐:“教坊司的舞姬们,快来伴舞,朕夫妻二人要琴箫合奏一曲《相思调》。”众舞姬听令纷纷起舞,前奏处的琴声朱棣用琴抚过了,转过头看了看梦初,梦初知道此处箫声应起,便对朱棣灿然一笑,开始吹箫。待箫声过后,琴箫和鸣,那曲声婉若天籁,听醉了满朝文武,听痴了王公贵戚,羡煞了后宫众妃。皓月当空、流光皎洁、清风徐徐,花树摇曳,再配上舞姬们的悠然美态,此情此景,宛若仙境。可众嫔妃早已妒恨交加,恨不得马上离去。

    一曲过后,朱棣挽起梦初的手,柔声说道:“月光如水,清风徐来,你我夫妻琴箫合奏一曲,只是此处不是琼台。”梦初笑笑说道:“不是琼台,胜似琼台。”朱棣温柔一笑,“他年,待朕优游暮年之际,你我夫妻再去琼台赏月,琴箫和鸣。”说完,朱棣拉着梦初回了乾清宫。

六十一、宠贤妃君王画落梅 除边患天子备亲征() 
第二日四鼓,梦初叫醒朱棣:“老四,该常朝了。”朱棣醒来见梦初手中拿着一本《漱玉词集》,便问道:“怎的醒得这么早?在看易安词?这易安词多哀婉忧伤,看多了不怕心中伤怀?”梦初笑笑,“昨夜与老四琴箫和鸣,欢愉得一夜未眠,便拿过这《漱玉词集》读着,等老四醒来。这易安词读起来当真伤怀,李清照与赵明诚那般恩爱,赌书泼茶、相敬如宾,当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可想当赵明诚逝去之后,李清照是何等思怀郎君。所著之词自然情调凄婉。试问‘海棠依旧’,却无奈‘绿肥红瘦’,这惜春怜花之情怕与那‘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思君念郎之情是相融相通的。”朱棣笑笑说道:“你们小女子就喜欢这种细腻哀婉的词。虽豪放、婉约各有千秋,可相比之下,朕还是觉得东坡词大气豪放。朕驰骋疆场数十载,实在听不惯那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柳永与李清照的词皆是如此。还是东坡词好:‘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何等波澜壮阔。朕记得,咱们初见之日,你便猜到了朕的心思,你可真能读懂朕的心思。”“即便是‘大江东去’,却也有‘三国周郎’、‘小乔初嫁’。就似老四一般,纵使纵横天下,君临万邦,也与妾相知相守、琴箫和鸣。”朱棣笑着将梦初揽过来,“是啊,这后宫佳丽都惧怕朕,对朕恭敬有加,唯独你大胆,把朕当做寻常夫君。”梦初笑笑说道:“一会还要常朝,梦初伺候老四更衣。”朱棣点头应允。

    待梦初替朱棣更衣、洗漱、梳头完毕,朱棣看时辰还早,便说道:“时辰还早,再陪你待一会。”“那老四给妾画一‘落梅妆’如何?”“朕哪里会给女子上妆?”梦初拿起胭脂,“在妾额上画一朵梅花便好。”“那朕试试。”于是朱棣用胭脂在梦初的额上画了一朵梅花,梦初拿过菱花镜照了照,“老四的梅花画得真好。”“朕还以为女子的落梅妆如何难画,没想到就是画上一朵寻常的梅花便是了,好在朕从小便画梅花。梦初玉肌冰肤,这落梅妆与你甚是相配。”“老四从小便习画梅花,可是碽娘娘的缘故?”朱棣点了点头。正在这时,马煜推门进来,“陛下,是时候常朝了。”朱棣站起身来,“本来今日起得早,偏要让朕为你上妆。。。。。。”突然朱棣回过身来打了一下梦初的纤腰,“若是误了朕常朝,朝臣来讨伐你,朕可护不了你。”朱棣说完便大笑着去常朝了。

    天渐渐凉了,这日夜里,权梦初在乾清宫伴驾,权梦初为朱棣脱下龙袍,扶着朱棣躺在龙床之上,又将被子盖在朱棣身上,“天凉了,老四要仔细着龙体。”朱棣一笑,“难得今日这么早便将奏疏都批阅好了,今日终于可以早些睡了。”话音刚落,只见马煜匆忙闯进来跪倒在地,慌慌张张地说道:“启奏陛下,边关战报,征虏大将军邱福轻敌冒进,中伏身亡,十万大军全军败没于胪朐河。”朱棣惊坐而起,却惊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待朱棣回过神来,一掌拍在龙床上大喝道:“邱福,你误了朕的大事了。”朱棣阴沉着脸坐在床头,紧闭双目,一言不发,吓得梦初与马煜不敢作声。突然朱棣睁开双眼问道:“内阁今夜谁值宿?”马煜赶忙答道:“杨荣杨次辅。”怒火中烧的朱棣连龙靴都未穿,只穿着中衣,起身跣足便走。梦初赶忙拿起龙靴递给马煜,“马公公,快。”马煜拿起龙靴便跟在后边。梦初拿起朱棣的斗篷也赶忙跟上。

    朱棣一路疾走,待到了乾清门处,守门的小宦官大喊道:“什么人这么大胆,入了夜竟敢出内宫?”朱棣大喊一声:“开门,不然朕剐了你。”一位年长的宦官听了此话,细细看去,回头一巴掌打在那小宦官脸上,“快开门,是陛下。”小宦官吓得浑身颤抖,将门打开,走上前说道:“陛下恕罪……”朱棣一把推开那小宦官,一路狂奔至文渊阁。

    朱棣来到文渊阁便推门而入,值宿的杨荣已然睡去,听得有人推门而入,坐起身来,见陛下这般模样而来,又惊又奇,赶忙起身跪倒在地,朱棣抓狂般地说道:“起来起来,邱福中伏身亡,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怎么办?怎么办?如此一来,朕在北方多年的心血岂不付诸东流了。”马煜与梦初一路跟着跑过来,马煜说道:“陛下,快将龙靴穿上,这一路下来,伤到御足没有?”梦初疾步上前将斗篷披上朱棣身上。

    朱棣穿上龙靴,披上斗篷踱来踱去,“邱福这不成器的,朕再三叮嘱,切勿轻敌,他就是不听。可怜大明十万军士的性命,十万啊,勉仁。”杨荣赶忙说道:“陛下息怒,既已如此,咱们也只能集结大军再次北征,只是不知谁还能任这征虏大将军,朝中无将啊。”来回踱着步的朱棣突然停住了脚步,“朕去,朕去北征。朕一定要获胜,否则朕多年在北方的心血都白费了。”杨荣疾步来到朱棣身侧,“陛下要御驾亲征?那国事谁来掌管?”“太子监国,杨士奇等留辅太子,你等随朕北征。”“陛下……”不待杨荣再说话,朱棣便说:“别说了,朕意已决。别人去朕不放心。朕要亲自灭了本雅失里与阿鲁台。边境不靖,朕如何留给太子一个太平天下?如何给大明臣民缔造太平盛世?明日常朝,朕便宣告御驾亲征的事儿,告诉士奇,明日常朝之时,你们几位辅臣要与朕一心。若有反对之声,替朕压下去。”“臣遵旨。”

    第二日常朝之前,杨荣见到杨士奇远远走来,便迎上前去,“士奇,昨夜得到的消息,淇国公轻敌冒进,中伏身亡,十万大军全军覆没。陛下龙颜大怒,深夜去了文渊阁,陛下要御驾亲征。”杨士奇惊诧不已,二人边说着边向奉天门走去,杨士奇说道:“不到万不得已,陛下不宜御驾亲征,可为今之计,朝中并无可用之将,此仗若不能取胜,陛下在北方多年心血将付之东流。陛下要御驾亲征,是想打下一个胜仗,树我大明国威,震慑四方,也好肃清边境,护大明国泰民安。只是北征可不是一两日便能凯旋的,这国事怎么办?”“陛下的意思是,让太子殿下监国。”杨士奇思索着说道:“甚好。陛下若不御驾亲征,恐怕汉王便会成为征虏大将军,那样一来,汉王凭战功便又增了谋嫡的筹码。陛下御驾亲征,太子殿下监国,太子的储君之位便更稳固。”“咱俩想到一处了。陛下的意思是,今日朝堂之上,咱们得替御驾亲征说话。”士奇点点头,“那是自然。”二人说着,便到了奉天门。

    过了一会,朱棣坐到了龙椅上,正色说道:“鞑靼烦我大明边境,杀我大明使臣,朕遣淇国公邱福北征,是以为他久在兵间,必能胜任,没想到,他违弃朕言,孤军轻进。昨夜战报,淇国公中伏身亡,我大明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朱棣此言一出,满朝哗然。朱棣接着说道:“夏元吉,给朕备武刚车三十万辆,军粮二十万石,来年春天朕要御驾亲征。”大臣们听闻纷纷反对:“陛下不可呀,区区北虏,何劳陛下屈尊?”“陛下,御驾亲征绝非儿戏,请陛下三思。”“陛下若御驾亲征,我大明谁来主持国政?”朱高煦大喊一声:“父皇,儿臣愿效犬马之劳。”朱棣看了看朱高煦,“你有你的事情,你任副将,随朕一同出征。反对御驾亲征者,便让他带兵北征如何?谁可带兵?”听了此话,满朝文武皆默然不语,朱棣站起身来,“朕要亲帅三军讨伐鞑靼,朱高煦、杨荣、马煜等随行。皇太子朱高炽监国,杨士奇、杨溥、蹇义、黄淮等留辅太子。”话音刚落,杨士奇说道:“臣附议。”杨荣跟着说道:“臣附议。”几位辅臣依次附议后,满朝文武齐声喊道:“臣等附议。”

六十二、奉天殿玉竹探夫君 除夕宴朱棣指驸马() 
常朝过后,王玉竹来到了奉天殿门前,恰好遇到了权梦初。权梦初赶忙施礼,“贵妃娘娘万福。”玉竹赶忙相扶,“权妹妹多礼了。陛下他……”“陛下在殿里批奏疏呢,昨夜陛下还提起姐姐呢,说是天冷了,要去看看姐姐。姐姐快随我进来。”说着,梦初拉起玉竹的手入了奉天殿。朱棣见玉竹来了便放下笔,“玉竹,你来的正好,昨夜朕才说完,要抽空看看你,你便来了。”玉竹施了一礼,“妾谢陛下隆恩。听闻陛下要御驾亲征,妾放心不下。”朱棣笑了笑,“还要过些时日,兵马粮饷哪里那么好调集?怎么也要过完年才能出征。”“那就好,过年的时候陛下还能在宫中。”朱棣看了看玉竹的单衣,“玉竹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天冷了如此不爱惜自己。马煜,叫针工局给贵妃做几身棉衣还有斗篷,别让贵妃受了寒。”玉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福的微笑,“谢陛下。”朱棣问道:“玉竹到奉天殿来可是有什么事儿?”“一来,妾是看看陛下,二来,有两件事情要请示陛下。”朱棣忙问道:“什么事情说来听听。”“吕婕妤还在乐安堂中,她受罚之时,陛下说若半年之后她还活着,便放她出乐安堂。如今已是半年多了,妾掌管六宫,吕婕妤的婢女绿萼多次去妾宫中求此事,妾也去乐安堂看过吕婕妤了,整个人都没了气色。妾本应放吕婕妤回咸阳宫的,只是吕婕妤当时冒犯了权妹妹,妾不敢做主,才来请示陛下。”朱棣沉默了一会说道:“既然当初朕答应只关她半年,那便让她回咸阳宫,只是若再不思悔改,朕便将她赐死。”“妾定当严加管教。”“还有一件什么事啊?”“妾去乐安堂的时候,看见两个女孩子,三四岁的年纪,是对孪生姐妹,当年是侍卫与宫女私通所生,生下来便被丢到乐安堂了。这俩孩子也怪可怜的,正好长春宫的瞻圻皇孙已经四岁了还没人伺候,何不把那俩孪生姐妹遣去长春宫伺候瞻圻,他们年岁相仿,免得瞻圻孤单。”朱棣皱起双眉,带着几分怒气说道:“凤娘还没有安排人伺候瞻圻?朕整日里忧心军国大事,她竟连一个贤淑的儿媳都做不到。仗着朕没时间过问这等细事,竟待皇孙这般不善。你去把那孪生姐妹送到瞻圻身边去。还有,瞻圻四岁了,可以去大本堂读书了。”玉竹笑笑,“大本堂读书的事,陛下不必操心了。这瞻圻皇孙好学,小小年纪便伏在大本堂外听先生授课,正巧那日被咱们皇太孙看到了,皇太孙便将瞻圻请进大本堂读书了。”朱棣满意地点着头,“还是瞻基明白事理,兄友弟恭,皇孙们就应当如此。瞻圻已在大本堂读书了便好,快去安排那孪生姐妹伺候瞻圻。”“陛下放心,一会妾便将那孪生姐妹送到长春宫。”“甚好,你先回去歇息吧,得空朕便去看你,记得添衣。”玉竹施了一礼,“谢陛下挂怀,妾告退。”

    待玉竹出了奉天殿,朱棣唤来马煜,“吩咐针工局的人为贤妃也多备几身冬衣,斗篷,还有卧兔,贤妃喜穿白色,都做成白色的。”待马煜应声而退,朱棣看了看梦初说道:“吕氏那泼妇居然出手伤了你,着实不是东西。若不是怕寒了朝鲜国王的心,朕早便剐了她。朕御驾亲征,你若留在宫中,朕说什么也要再关上她一段时日,免得她滋事欺负你。不过,朕想来想去,还是带着你北征,朕才放心。所以放她出来也无妨。”梦初喜出望外,“陛下说带妾去北征?”“是啊。不然怎么叫针工局的人为你备冬衣、斗篷还有卧兔,北地苦寒,你需穿暖和点,免得受凉。你宠冠后宫,不免受人嫉恨,而你又贞静老实,朕若不在宫中,那帮妒妇定会为难你。再说,朕年纪大了,离不开你,朕只想要你时时陪伴在身边。”梦初走到朱棣身边施了一礼,“谢陛下,只是若后宫女子随军出征,后宫乃至前朝会不会有异议?”“朕主意已定,谁也改不了。不过,为免他们生出事端,此事先别声张,到时候朕带你一起走便是了。”梦初跪倒在地,“能得陛下如此宠爱,妾此生无憾了。”朱棣赶忙扶起梦初,“快起来,跪疼了双膝如何是好。”

    权梦初继续在奉天殿陪朱棣批阅奏疏,朱棣一边翻看着奏疏一边问道:“梦初你可知道朕要将大明治理城什么样子?“家给人足、斯民小康,”朱棣微笑着点着头,“对,家给人足、斯民小康,朕方与民同乐!”“陛下圣明,历代帝王,哪个不是为了青史留名,唯独陛下要建‘家给人足、斯民小康’的永乐盛世,陛下才是心系天下、胸怀万邦的千古一帝。”朱棣笑了笑,“你还是唤朕老四吧。”梦初莞尔一笑,“自老四要御驾亲征以来,梦初日夜担忧,老四自‘奉天靖难’以来,多年未征战了,战场之上,刀剑不长眼,若伤及龙体如何是好?再者说北地苦寒,若惹出老四咳疾与风湿之症,岂不苦了老四?幸好妾可以随行,妾必护老四周全。”朱棣听闻大笑了起来,“护朕周全?你?你可知道塞外苦寒?你可见过战场厮杀?到了那儿吓得你魂飞魄散,还想保护朕?到时候朕要护着你。”“既然塞外苦寒,老四为什么偏要刚刚开春之时北征,那时候朔漠之上还是冰天雪地呢。老四本就有咳疾与风湿的毛病,那时节去,老四岂不受苦?”朱棣的脸上带着几分神秘,“这你就不懂了。这打仗,时机甚为重要。蒙古以游牧为生,水草丰美之时必定兵强马壮。那大草原之上,刚刚开春之时,还是一片冰天雪地,那时必定粮草不足,那时候攻打,咱们取胜的把握就更大了。”梦初恍然大悟,“原来这打仗还有这么多讲究。”“当然,知不知道朕为什么封了瓦剌三个王?”梦初思索了一番答道:“老四是说,顺宁王、贤义王与乐安王?当然是为了安抚瓦剌,永修和好。”朱棣摸摸梦初的脸,“不仅如此。早在今岁五月,朕便封瓦剌的马哈木为顺宁王,太平为贤义王,把秃孛罗为安乐王。前些时日,朕又派使臣去了瓦剌,瓦剌首领马哈木承诺,一旦开战,瓦剌与咱大明一心。这样一来,朕便能全力以赴对付鞑靼,免得他们两部联合,咱们腹背受敌。”梦初崇拜地看着朱棣,“老四,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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