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明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盛世明王- 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朱棣的后宫当中,黄晚晴得宠后更是骄纵跋扈,时常凌驾于同住在长阳宫的郑疏桐之上。这日夜里,小宦官在长阳宫外喊道:“陛下奉天殿理政,各宫院卸灯寝息。”听闻朱棣今夜不临幸妃嫔,黄晚晴便早早睡下了。可谁知朱棣理政后,竟深夜来了长阳宫,只见一女子独自坐在院中叹气,朱棣走上前去,“何人深夜不睡,在此唉声叹气?”那女子正是郑疏桐。

    郑疏桐虽从未看清过朱棣的模样,可见到朱棣的打扮便知是当今圣上,郑疏桐惊慌之中,疾步过来跪倒在地,“回陛下,妾乃是朝鲜贡女郑疏桐,只因思念家乡,更思念夫君才夜里不得安眠。远嫁他国,不能与家人团聚也就罢了,可每日只能想着自己的夫君更是痛苦,入宫这么久了,妾连陛下的模样都未看清过。”郑疏桐确实思念家乡也思念朱棣,她深夜里哀声叹气正在感叹自己的命运,远嫁他国,久未承宠,且日日受黄晚晴欺凌,心中怎能顺畅?可当着朱棣的面不好说她与黄晚晴不睦之事,便只说思念家乡、思念夫君。朱棣听了此话颇为可怜这位远嫁他国又未被宠幸的郑美人,便问道:“今夜可看清了?”郑疏桐跪在地上低着头,“陛下天颜,妾怎敢看?”朱棣把手伸出来,郑疏桐见此情状,把手放在朱棣的手上,顺势站起身来,朱棣在月色下细看这郑美人也是那般明艳动人,便说道:“既如此,今夜好好看看朕。”郑疏桐心中大喜,敢忙谢恩,“妾谢陛下隆恩。”于是朱棣与郑疏桐入了长阳宫东偏殿,郑疏桐就此便承宠了。

    第二日,黄晚晴得知此事,心中大怒,出了房门对着东偏殿大骂:“不要脸的狐狸精,没见识的穷酸鬼。夜里不睡,衣冠不整地勾搭陛下。陛下可是来我西偏殿的,竟让你这浪蹄子勾搭去。”郑疏桐不似黄晚晴家境殷实,所以无法送财物给黄俨,以致迟迟不能承宠,这黄婉晴花重金得了黄俨的照顾才承宠,不想却便宜了郑疏桐,心中自然气恼。

    东偏殿里的郑疏桐听黄晚晴骂得如此难听,心中恼火,便去了长寿宫将此事告知韩彩霓。韩彩霓是朝鲜贡女中位份最高的嫔妃,所以朱棣令韩彩霓管摄朝鲜众妃嫔,郑疏桐虽不似黄晚晴那般跋扈,可也经不起黄晚晴如此欺凌辱骂,便去找韩彩霓为她做主。

    韩彩霓因其奶娘金黑被打一事也是恨透了黄晚晴,韩彩霓便说道:“郑妹妹放心,本宫一定将此事如实禀告陛下,替妹妹做主。”郑疏桐还在一旁哭泣,郑疏桐的婢女云裳说道:“这黄美人也太过分,她自己承宠之时,月事已至,那日,她本不该侍寝的。”韩彩霓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那日露华为黄美人沐浴更衣时,奴婢恰巧去在院中经过,便听到她主仆二人说话,黄美人还吩咐露华不要声张,那露华还说,是黄美人托黄公公定要将侍寝之事定在那日,还说什么初来月事之时恰如处子初夜之血。。。。。。”金黑听到此处,疾步到韩彩霓身边,“难不成那黄美人侍寝之时已不是处子?”云裳刚刚十二岁,不太懂得男女之事,所以听到黄婉晴主仆二人对话也并未起疑,可今日听她如此一说,韩彩霓、郑疏桐、金黑皆大惊失色,韩彩霓瞪大了双眼,“若真如此,这黄美人可是死罪。只是并无证据。”韩彩霓思索了一阵吩咐道:“奶娘,快传信给父亲,让她在朝鲜查查这黄美人的底细。本宫先去奉天殿面圣。”

    于是韩彩霓入奉天殿将郑疏桐受辱一事告之朱棣,朱棣听闻大怒,杖责了黄晚晴,这黄晚晴受了杖责趴在床榻上,恨得咬牙切齿:“韩彩霓、郑疏桐这两个贱人,他日,我定要你们死得难看。”于是黄晚晴便命露华又送黄俨重金,托黄俨在朱棣面前美言,以便能再获宠幸。

三十七、自作孽黄美人被责 涉宫斗韩丽妃受陷() 
黄俨得了黄晚晴的财物,自然不断在朱棣面前说情,朱棣怒气渐消。

    这日露华来找黄俨,“黄公公,不知黄美人的事。。。。。。”不待露华说完,黄俨便说道:“陛下今夜去文渊阁议事,不召幸任何妃嫔。”“他日陛下若召幸妃嫔,还请黄公公美言。”黄俨见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说道:“露华姑娘回去给黄美人捎句话,既然郑美人可思念家乡、思念夫君而不得安眠,黄美人为何不可?我已在陛下面前美言多日,陛下怒气已消。能否复宠,还得看黄美人自己。记着,今夜陛下去文渊阁,议事以后定是回乾清宫。”露华面露喜色,赶忙施礼道谢:“谢黄公公提点,这是黄美人给公公的。”露华说着便将一些钱物塞在黄俨手中,黄俨接过钱物,忙塞在袖中,“快去告诉你家美人好生准备着。”露华道谢后便匆匆回了长阳宫。

    这日夜里,朱棣在文渊阁议事后便回了乾清宫,走着走着,突然觉得那边有动静,朱棣征战多年,身法矫健,一转身便擒住了一人,厉声喝问:“何人在此鬼鬼祟祟?”只听一女子怯生生说道:“陛下饶命。”朱棣一看原来是黄晚晴,“夜半深更,不在你长阳宫安歇,在这里做什么?”黄晚晴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妾听闻陛下去了文渊阁议事,想是议事后必回乾清宫,妾只是想藏在这偷偷看上陛下几眼。陛下只怪妾跋扈,欺负了郑美人,岂不知那全是妾太过在乎陛下的缘故。。。。。。”“你该学徐皇后与王贵妃才是,温婉贤淑、贞静厚德,或是学张贵妃豪爽率直、性情纯良也是好的,你不见她们纵然得宠也是那般谦逊,从来都是与人为善,恩泽六宫。”黄美人跪走上前,抱住朱棣的腿,“陛下,妾知错了,妾日后定学皇后娘娘与二位贵妃娘娘,请陛下原谅妾。妾离家乡这般远,再得不到陛下宠爱,妾可当如何啊?”黄晚晴说着又是一番啼哭。朱棣见这黄晚晴哭得这般可怜,便说道:“起来吧,以后别那般骄横跋扈了。朕今夜去你长阳宫便是了。”黄晚晴忙叩头谢恩,朱棣便随她去了长阳宫西偏殿。

    黄晚晴复宠之后收敛了许多,虽说心中恨透了韩彩霓与郑疏桐,可当着众人之面,黄晚晴对他二人还算恭敬,若是四处无人,这黄晚晴便出言相侮。黄晚晴见汉王朱高煦势头正盛,便有心结交,于是便遣露华将珠宝钗饰送与汉王妃韦凤娘,韦凤娘见黄晚晴正得宠,便与她相交,韦凤娘便借机指使黄美人在朱棣面前说高炽的坏话,黄晚晴自然照做。

    这日韩彩霓与郑疏桐在长寿宫喝茶,金黑拿着一封书信跑来,“娘娘,是老爷的信。”韩彩霓听闻是其父的来信,便笑着打开。不想韩彩霓看过书信后大惊失色,原来韩彩霓的父亲韩永碇,将黄晚晴在朝鲜时的事情都已查清,在信中一一告知女儿。韩彩霓说道:“这黄氏竟如此大胆,欺君之罪恐怕逃不了了。黄氏在入宫时已非完璧,她在朝鲜之时便与其姐夫金德章等多名男子私通,还为那金德章堕过胎。”郑疏桐、金黑、云裳等人都大为震惊,郑疏桐放下茶盏,说道:“她选定了月事初来之日侍寝,定是为了诓骗陛下,于是她竟买通了黄俨。这些若是让陛下知晓,恐怕连咱们朝鲜国王都要跟着受连累。”韩彩霓站起身来说道:“陛下让本宫管摄朝鲜众妃嫔,本宫既然已知晓此事,不禀报陛下岂不是欺君?再说,黄氏此人绝非善类,若有她兴风作浪,恐怕这后宫永无宁日。待本宫先将此事禀报陛下,再替咱朝鲜国王求情便是了。”韩彩霓说着,便要去奉天殿,金黑赶忙拦住她,“娘娘若去奉天殿,只说是黄美人有伤风化,碰了运气,承宠之日正赶上月事初来便好,切不可供出黄公公来,那黄公公势大,且与汉王殿下交好,万不可得罪了他。”韩彩霓点点头,“奶娘放心,我自有分寸。”

    于是,韩彩霓入奉天殿将黄晚晴在朝鲜有伤风化之事禀报朱棣,朱棣听闻大怒,派马煜严加审问。那黄晚晴不堪重刑,便招认了与多名男子私通等事,盛怒之下的朱棣果然迁怒于朝鲜国王,韩彩霓便忙求情:“陛下,国王也是为陛下万里选娉婷,那黄美人姿色出众,定会被我朝鲜国王选中,至于黄美人私密之事,国王定是不知情的。还请陛下以邦国相亲为重,勿因妇人失德而损大明天威。”朱棣觉得韩彩霓所言有理便说道:“你为朝鲜众妃之首,黄美人便由你去责罚。”

    韩彩霓领旨后便带着金黑去了长阳宫。只见黄晚晴披头散发伏在床脚,韩彩霓说道:“奶娘,当日她在御花园如何打你的,你今日便如何打她。”金黑走上前去便抽打了黄晚晴,黄晚晴大骂:“该死的老太婆,日后不得好死,韩彩霓你个贱人,你早晚会被打入冷宫。”韩彩霓听闻大怒,快步走到黄晚晴面前狠狠抽打其脸颊,“你这**好生丢我朝鲜国王的脸,事到如今,你不但不思悔改还如此猖狂。陛下再也不会踏进你这长阳宫西偏殿,你就等着老死宫中吧。”韩彩霓说完转身便走了。

    韩彩霓扳倒黄晚晴之事不但得罪了黄俨,也得罪了韦凤娘。黄晚晴就此失了宠,可这黄晚晴毕竟是黄俨所荐,朱棣一连数日都未给黄俨好脸色看。加之黄俨又收了黄美人好多财物,若黄晚晴受宠,黄俨还可不断得到她的赏赐,如今这笔横财就这样消失了,况且韩彩霓此人平日里并不将黄俨放在眼里,黄俨本来就对韩彩霓不满,如今的黄俨便更加厌恶韩彩霓。至于汉王妃韦凤娘,本安插了黄晚晴在朱棣面前说朱高炽的坏话,如今黄婉晴却被韩彩霓除掉了,韦凤娘哪能容忍韩彩霓就这样除掉了自己的人?加之这韩彩霓对徐令仪、王玉竹毕恭毕敬,当日在立储一事上,徐令仪与王玉竹可都是帮着朱高炽的,最让韦凤娘担心的是,韩彩霓还时常去慈庆宫与张若兰习刺绣,韦凤娘怕韩彩霓继续得宠,会对朱高煦不利,于是便筹划着除掉韩彩霓。

    韦凤娘召黄俨来到长春宫,说道:“黄美人本是黄公公荐与陛下的,如今陛下得知黄美人乃是水性杨花之人,不知陛下如何看待黄公公?这始作俑者是谁,黄公公应该明白。再说,万一父皇日后知晓是黄公公收了钱财,才将侍寝之日定于黄美人月事初来之时,恐怕黄公公这欺君之罪便就此坐实了。”黄俨赶忙跪倒在地,“老奴糊涂,请汉王妃指点。”韦凤娘抖了抖手中的罗帕,“父皇最忌讳结党营私,若宫中妃嫔与哪位皇子结为一党,这妃嫔的结果该当如何,黄公公应当知晓,如此一位狼子野心的番邦妃子,还能否再得陛下宠信呢?”“老奴听明白了,谢汉王妃指教。老奴这就去办。”于是黄俨退出长春宫径直奔向奉天殿。

    黄俨入奉天殿请示今夜侍寝事宜,朱棣说道:“今夜还去长寿宫。”黄俨听闻今夜朱棣还欲去韩彩霓宫里,便赶忙说道:“丽妃娘娘果然受宠,丽妃娘娘不但得陛下宠幸,还与太子交好,在咱大明后宫过得最是得意,就算远离故土,也是值得的。”朱棣皱起了眉头,“韩丽妃与太子交好?”黄俨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阴笑,说道:“丽妃娘娘不但时常去皇后的坤宁宫,王贵妃的长乐宫,还时常去慈庆宫,早便与太子、太子妃交好。”朱棣沉默了一会说道:“让长寿宫准备着吧。”黄俨便退了出来。

    这日夜里,朱棣又来到了长寿宫,韩彩霓忙带着婢女、宦官们施礼问安,朱棣遣退了旁人,看着韩彩霓,却不说话,朱棣的目光是那般严厉,韩彩霓看着朱棣的目光心中不禁害怕起来。一阵沉默之后,朱棣问道:“听闻你与太子、太子妃私交甚好?”韩彩霓战战兢兢,答道:“太子妃贤淑,宫人皆对其赞赏有加。”“平日里你倒是对太子赞赏有加。”韩彩霓赶忙跪倒在地,“妾也是听宫中之人皆言太子殿下仁厚。”“那为何要说与朕听?”“妾只是夸赞自己夫君的儿子而已,陛下恕罪。”“朕可不止太子一个儿子。”“妾也曾夸赞赵王殿下仪表堂堂,文武双全。”朱棣沉默了半晌,轻轻拍着桌几说道:“朕不喜后宫妃嫔与皇子乃至朝臣结党,没有最好。”韩彩霓点点头,“妾记下了。”朱棣又沉默了一会说道:“起来吧。”

    一夜过后,朱棣照常去常朝。待早朝结束,回到奉天殿批阅奏疏之时,突然黄俨来到奉天殿,说道:“陛下,浣衣局的宫人在浣洗韩丽妃的衣物时发现了这个。浣衣局掌印太监陈庆将此物交与老奴,请陛下过目。”朱棣向大殿下看去,见黄俨手中拿着一封书信,便吩咐道:“呈上来。”黄俨将书信呈给了朱棣,朱棣打开一看是太子朱高炽的手迹:“请丽妃娘娘美言,他日定当重谢。”朱棣拍案而起,“传朕旨意,将韩丽妃今日起囚禁于长寿宫,无朕旨意,不得出长寿宫半步。”黄俨领旨便出了奉天殿。朱棣坐在龙椅上思索了一阵吩咐道:“马煜,传太子与朕共进午膳。”

三十八、太子妃聪慧解夫围 徐皇后贤德救妃命() 
朱高炽奉旨与朱棣共进午膳,午膳上,朱棣一言不发,只是坐在那里。朱高炽战战兢兢,也只是陪朱棣坐着,低头不敢发出一言。

    待午膳放得都凉了,朱棣才开口:“高炽,听闻你与韩丽妃私交甚好?”高炽大惊失色,赶忙起身跪倒在地,“父皇明察,丽妃娘娘乃是儿臣庶母,儿臣一向对其恭敬有加。丽妃娘娘知书达理,曾去慈庆宫与若兰习刺绣。”“所以,你便借着韩丽妃去慈庆宫习刺绣之机,让她在朕的面前夸赞于你,并承诺,他日你继承大统必有重谢?”高炽连连叩首,“父皇明察,儿臣从未做过此事。”朱棣将那书信摔在了高炽脸上,“你自己看。”朱高炽打开书信,大惊失色,“儿臣从未写过这样的书信。”朱棣大喝:“这字迹分明就是你的。你自小临摹颜真卿的字,这字迹横轻竖重,笔力雄强,正是颜体。”朱高炽跪在地上,任凭如何解释也是说不清楚。

    正在此时,若兰用食案端来了几样菜摆在了朱棣面前,然后跪在朱高炽身边,说道:“御膳都凉了,劳烦马公公撤下去吧。父皇在北京生活惯了,若兰知道父皇吃不惯南京的御膳,若兰便去做了父皇在燕王府时最爱吃的几样菜。父皇如今贵为天子,家事便是国事,父皇家事国事都要担忧,已是清瘦了许多,就别再生气了,以免伤及龙体。虽然父皇如今已真龙飞天,可在若兰眼中,父皇还是那个当年在燕王府便让若兰发誓一生孝敬的长辈。请父皇进膳。”若兰说了这些话,突然让朱棣想起了燕王府中的事,想到了当年他佯装痴颠之时,若兰所说的话,朱棣脸上的怒色顿时褪去了几分,再看看若兰端上的饭菜,心中更觉温暖,朱棣确实吃不惯南京的御膳,而是更喜爱北方的饮食。朱棣指着高炽说道:“若不是你有个好媳妇,朕早便废了你。”若兰从高炽手中拿过那书信,细细看了看,说道:“父皇息怒,这笔迹确为颜体,可父皇细看,起笔之处略显柔婉,收笔之时又不太自然,全然没有了庄严雄浑之气,应是女子仿太子殿下手迹而写。太子殿下的笔迹刚劲有力,浓墨重笔,父皇看这书信上的字,用墨是否轻了许多?”朱棣拿过书信看了看吩咐道:“马煜,拿笔墨来,让太子写下这几个字。”高炽起身在纸上写下了“请丽妃娘娘美言,他日定当重谢”几个字,朱棣拿着两封书信看去,确实如若兰所言,朱棣骤然蹙起双眉,吩咐道:“马煜,遣纪纲查查,是谁在陷害太子与韩丽妃。”马煜领命而去。朱棣转身对高炽与若兰说道:“放心,待查出真相,朕定然饶不了陷害太子的元凶。”朱棣说完走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