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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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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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伤口只能慢慢养,生出新肉的过程必然痛苦难以忍受,等长得差不多后才可以进行植皮。

    包扎的时候,谷阳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一直缄默的简守,发现他没有任何心疼的情绪,看殷重的眼神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顿时有了些感叹:妈的,我这兄弟有点惨。

    谷阳的手法熟练,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他替殷重撤下氧气罩后就离开了主卧,并给简守留下了内服和外用的药。

    下楼经过林宇的时候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让他一有情况就打他电话,反正离得近。

    林宇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殷总大概多久能醒来?”

    “这个我还真的说不准,之前注射了这么多的麻醉剂都没放倒他,何况这次连镇定剂都没用。”

    谷阳有些好奇,“怎么,有急事需要他处理吗?”

    林宇点点头又摇了头:“我们的人上山后没有找到钟老伯的踪迹,不过目前的情况我应该还能应付得过来,其他的事还是等殷总醒来后再做决定吧。”

    本来离开了又倒退了两步,“简先生没有事吧?”

    谷阳嗯了一声:“殷重不松手我也只能粗略地检查了一下,都是皮外伤,每天坚持敷药化瘀就差不多了。”

    于是林宇这才作罢,去继续调查钟老伯的藏身之所。

    天已经大亮了,卧室里拉了窗帘,男人很安静地躺在床上,挺直的鼻梁下是微微干涩的菱形嘴唇,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显得颓废。

    简守的表情隐匿在光晕里,他只是探出指尖轻轻地放在殷重的脸上,戏谑地想着能纠缠两世也算有缘。

    只不过尽是孽缘,不要也罢。

    因为才注射了毒品,简守的精神一直都很恍惚,也提不起什么力气,他弯下腰靠着床沿就这么睡着了。

    殷重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又入夜了,房间里的光线昏暗不清,只能看见伏在床前那小小的一团。

    殷重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发出骨节互相摩擦的脆响,扫在他手背上的鼻息很温和,简守大概是累很了,睡得不熟却又很难醒来。

    他就在他的身边,哪都没去,殷重看着简守的头顶眨了下眼睛,他觉得自己想通了很多的事情。

    那只手松开了对简守的桎梏,抚在简守的头发上,一下一下地写满了温柔,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阿守。

    他真的很感谢上天给他这样一个机会,让他再一次看到鲜活的简守,并且触手可及。

    掌下的人动了动,抬起头来望向殷重,眼中带着一股朦胧的雾气。

    这人竟然还在妄自奢求一辈子。

    简守起身拉开了窗帘,大片大片冬日的暖阳就宣泄了进来,简守站在光中投下一抹单薄的剪影。

    殷重可以很清晰地看见青年现在的模样,湿润褶皱的衣服上是深色的泥土和血迹,青紫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显眼。

    简守的表情很淡,淡到读不出任何情绪。

    殷重想问他痛不痛,冷不冷,还需不需要

    抱抱他。

    他几近贪恋地看着简守的脸,眉目妍丽,唇如点朱,只是带着一股生命尽头的颓靡,殷重的心口突然空洞得很惶然。

    明明就是熟悉的容颜,却又似乎面目全非了,令他心疼不已。

    受创的身体在叫嚣着让他不要动弹,殷重却偏要走下来,每走一步就像是在身上捅了一刀。

    他现在才明白这段走向简守的距离,是两世的蹉跎和沟壑,重生的不仅仅只有自己,还有恨他入骨的阿守。

    殷重比简守高了大半个脑袋,靠近后就能完全将他笼在自己的阴影里:“阿守,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果然还是会被怀疑啊,简守微微偏了偏头:“大概是觉得我并没有成为把柄的资格,看我逃跑后也没有非要来追?”

    他说得越是轻巧就越是让殷重愧疚,所谓的十指连心,密密麻麻的的心疼甚至涌向了指尖,在没有等到自己的这段时间里阿守有多绝望?

    又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从钟老伯的手里逃出来。

    这是殷重第一次感到命运的不可逆,如果这一次简守没有自己逃出来,是不是等待他的又是一句尸体了?

    他无意为自己辩解,只能做最徒劳的道歉。

    “阿守,对不起。”

    简守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其实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应该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他人身上,这样太不要脸了。”

    胸腔里沉闷地空响了一声,殷重有些急切的握住了简守的肩膀:“阿守”

    男人的模样是如此的憔悴,表情是如此的慌张,他的眼里有害怕和讨好的意味,简守突然就觉得无趣极了。

    执念还是怨念,他都觉得没有意义了。

    “殷重,我们给彼此一个机会如何?”

    简守看他的眼神澄澈又很凉,“从现在开始就分开吧,从此两不相干。”

    从此两不相干。

    殷重愣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他忘记了这一世的阿守并不爱他,此事过后他应该还会怨他恨他。

    可是要他和简守分开又怎么可能呢!他做不到和他两不相干,太残忍了。

    “阿守,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他几乎要捏碎了他的肩骨。

    机会?命都给过了,还要什么呢?人的劣根性啊,最是无耻,本来以为殷重这次会放过他的。

    简守的眼里空空如也,却像是看透了殷重的灵魂:“殷重,你可真是自私。”

    殷重扯开嘴角笑了一下,却更像是在哭。

    他摸了摸简守的脸,自顾自地喃喃道:“我们会好好的,会好好的”

    简守拍开了殷重的手,绕过他走进了洗浴室,里面有放好的干净衣物,简守觉得自己身上黏糊糊的,真脏啊。

    打开了淋浴头,热水倾泄而下,温热的雾气很快就顺着门缝蔓延到了卧室里,像缭缭的烟。

    殷重听着水声将头靠在门板上,等了一会儿又将门推开了一点,简守没有关上那一层玻璃门,似乎并不在意殷重的如炬的目光,也确实没什么好在意的。

    冒着热气的水流爬过了每一寸裸露的肌肤,纤长的四肢光滑的皮肤柔软的腹部伤得尤其严重。

    大片的皮下出血,像白玉上的杜鹃血,让殷重生不出旖旎的心思来。

    他看着简守把自己皮肤烫得通红也不出来,终于皱起了眉头。

    他走进浴室,没有关掉水龙头,而是直接挡在了简守的头顶。

    几乎滚烫的水流就这么浇打在了殷重的肩膀上,绷带又瞬间见红,按在墙上的手臂开始剧烈地颤抖。

    殷重低头的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简守翩然的睫毛,很可爱。

    他以为简守这样的行为是在撒气,那么也应该将气撒在他的身上。

    殷重想说些什么,却又因为太痛而发不出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回到了那个被锁在岩壁上的梦中。

第61章 重生之黑化攻略 37() 
殷重的肩膀还是发炎了;谷阳边给他配消炎药一边叨叨地抱怨:“我发现你车祸后;脑子就不太正常了;你是想把自己的肉给煮熟么?”

    殷重看了他一眼;上一辈子的记忆里没有这个男人,喜欢抬杠又医术高超。

    他很是意外地称赞了他一句:“有你在;肉烂掉也能治好。”

    谷阳被夸了后内心暗喜;胆子就大了起来:“诶嘿,别跟我套近乎;我这是有偿劳动,年底了记得多发点奖金。”

    殷重从他身上收回视线;在空荡的卧室里转了一圈:“阿守呢?”

    谷阳调整了一下输液瓶:“出去吃饭了吧,老大不小的人了;看病都还要人陪着吗?你就安心输完这一瓶水吧,人又不会跑了。”

    殷重没再说什么,他还真的怕简守跑了。

    院子里的雪停了;午后的阳光带着一点慵懒;简守穿得很厚地坐在木椅上,远远地看过去就像是一团软软的雪人。

    高炎在简守的身边坐下;借着光看他脸上的细小绒毛。

    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同坐着,气氛倒是安好惬意,不时一阵寒风吹过来;让简守的脸上染上了酡红。

    吸了下发红的鼻头;转过头迎上了高炎的视线;开口就是:“节哀顺变。”

    都不铺垫一下的吗,高炎的内心发苦又有些无奈:“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和我说话,还愿意对我说节哀顺变。

    三十出头的男人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这段时间来一直没有合过眼,看得出很疲惫。

    简守耸耸肩,又不说话了。

    高炎想摸摸他的头,但止住了这种冲动:“今早初雪了,然后突然就很想见你。”

    他涩然地笑了下:“你大概不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

    “是像雪一样的少年。”

    高炎看他的眼神变得更软更柔,“明明是不带温度的,却让人想要多亲近。”

    简守有些诧异地挑了下眉梢,听着他接着道:“六年前我本来以为不会再遇见你的,现在想来还是不要再遇见的好。”

    “这样你就不会受伤害了。”

    他还是在惋惜在自责,微不可闻的叹息里是对自己的失望,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好他的,却连亲弟弟都没教好没守住。

    高炎困在高小浠坠楼的场景出不来,他隐约红了眼眶,暴露出一些难以自持的伤痛,他无用到谁都救不了。

    看着这样的高炎,简守觉得自己重生后总算作了一件有意义的事,那就是救了高炎。

    只有他不辜负这宝贵的生命,没有把难得的人生当做有目的的游戏,真正的活在当下,简守突然朝他露出一个纯粹的微笑来。

    冬日里绽放的浅笑比三月的桃花都还要好看,温柔的声音就像是落入池中的石子,在高炎的心中激起一层层的涟漪。

    他听到他说,“我很庆幸当初救下了你,谢谢你还活在这个世上。”

    微风夹带着枯黄的叶,在脚边摇摇坠落,高炎觉得自己被风迷花了眼睛,不然怎么可能会变得湿润呢?

    他有些艰涩地张口:“如果当时你没有来呢?不,我的意思你后悔吗阿守”没有救我们,你也许会过得更好。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因为那场事故将无辜的简守牵扯到他们混乱的感情里。

    越是无辜,就越是恩将仇报。

    简守转了转眼珠,表露出很轻松的模样:“那你一定会临死托孤”

    又打了个哈哈,语气像极了开玩笑,“其实我是重生回来的,救下你们可不是我良心泛滥时的冲动,我是有目的。”

    他眨了下眼睛,“不是么,在这个世上哪有什么不求回报的付出。”

    “我既然得了我想要的,就没有再矫情的资格。”

    其实高炎在意的也许并不是自己会不会活下来,他在意的不过只是简守是否后悔了救他和殷重。

    他眉眼弯弯:“我不后悔,你不信吗?”

    他突然释怀:“我信,你说的我都信。”

    单薄的枝叶落地可闻,腊梅花瓣攀在肩头,站在树后的殷重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又觉得自己也没有这个资格。

    当猜测被落实后一切就都变得明了起来,简守会救下他会留在自己的身边只是为了报仇。

    他恨他,他从来都不爱他。

    明明这么恶心自己又是怎么做到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呢?简守的演技太好,将这一世的自己骗得团团转,还沾沾自喜。

    可殷重偏偏又舍不得怪罪他分毫,心疼和难过压过了所有不满的情绪,他觉得简守怎么对他都是应该。

    重活一次,见到的还是自己对高小浠的偏袒,简守应该会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嘲讽来吧,所以才不愿相信自己,想要在复仇之后远离自己。

    殷重没有再上前,而是转身原路返回了,可就算如此他也不会放开阿守任他离开自己。

    简守说他自私,果真没有冤枉他。

    可阿守是不是忘记了,他还有一个人没有报复啊,那就是殷重——一切的始作俑者。

    从现在开始,只要简守愿意,他便帮他复仇。

    一个星期后,高炎为高小浠举行了葬礼,殷重不想去也拦着简守不让他去。

    简守双手环胸没有多坚持什么,只是临了说了句;“我还是觉得你去的好,毕竟高小浠是真的喜欢你。”

    他的表情很平静,一副陈述事实的坦然,殷重却觉得十分扎眼,就因为高小浠的喜欢,让他们变成了现在的境地。

    简守是放下了不在乎了,殷重却是一直郁结在心,就好像是这世上只剩下自己还困在这泥泞的沼泽里不得出路,慢慢腐烂发臭。

    殷重去了葬礼,只要是简守希望的,他便去做。

    到地方下车的时候是高炎亲自来接的他,黑色的皮鞋黑色的西装,胸口别了一朵白色的菊花。

    殷重穿得一丝不苟,高炎却最先把视线放在他的肩膀上:“恢复得还好吗?”

    眼里是诚挚的担忧,偏偏语气里带着一股客套的疏离,这些事情过后他们兄弟间的关系到底还是发生了变质。

    殷重“嗯”了一声算作回复,仔细打量高炎的时候他却觉得恍惚。

    前世他对高炎的记忆就停留在了他舍命救自己的时候,止不住的鲜血从高炎的脖子里涌出。

    他拼命地捂着,手心一片滚烫粘稠,他抱着高炎直到他的身体完全变凉。

    那时候的殷重也曾幻想过高炎活到三十岁时的模样,眉目间都应该透着稳重的成熟。

    眼前的高炎还多了份疲惫和沧桑,殷重突然对他伸出了拳头,高炎看着近在咫尺的拳头愣了两秒,然后恍然。

    他的眼里有了暖意,高炎伸出手和殷重对碰一下,这么幼稚的打招呼真是好几年没有做过了啊。

    殷重进入内堂朝灵台上献了一束菊花,遗像上的高小浠笑得很单纯,是没有什么烦恼的稚气模样。

    就如同他小时候会光着脚追在自己身后喊哥哥,然后自己会停下来抱起他,纵容他得逞地大笑。

    殷重别过了眼,眼底有消散不去的寒意,人心不可深究,人命也不可强求,他的手指上还残留着掐死高小浠的触感,冰冷且僵硬。

    肩膀上的伤口需要透气,因为正在长合,所以一直又痒又痛。

    殷重没有留到葬礼结束,回家的时候简守还在午睡。

    卧室里开了暖气,简守藏在被窝里睡得脸颊红红的,像是涂抹了胭脂,殷重小心翼翼地上床,躺在他的身边,视线一直胶着在简守的脸上。

    还是不能够心安,于是殷重又抱住了简守,怀里温暖的充盈感终于让他缓缓叹出一口气。

    他的身家性命果然还是要揣在怀里才更有安全感。

    简守在殷重靠近的一瞬间就醒了,然后撑不住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这几天来他一直很嗜睡,反应力也越来越慢。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殷重不知去哪了,身旁空空荡荡的。

    简守呆呆地看了几分钟窗外的斜阳才慢慢地回过神,下床站了起来。

    指间有奇怪的束缚感,简守抬起左手才发现无名指上有一枚十分亮眼的戒指,在阳光的间隙里熠熠生辉。

    下楼的时候保姆递了一杯热牛奶给他,殷重和林宇一起从书房里走出来碰到了简守,殷重不太好的脸色,在看到简守后就迅速柔和了下来。

    林宇朝简守问了声好,就快步离开了殷家,他并不想插足在两人诡异的氛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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