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无情的冷漠。
高小浠收起所有的心思,小心躲藏着畏惧和不安,他朝殷重小跑而去,一脸灿烂的笑意:“哥哥,你来啦!”试图挽上他的臂膀,“我们去说贺词吧!”
殷重终于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不带任何温度地像看一个陌生人,锐利得似乎能将其刺穿直直地看透内里,高小浠不自觉地放开了他臂膀。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了殷重手上的枪,一张小脸瞬间煞白,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不懂为什么:“哥哥,你是来干什么的?”
殷重没功夫和高小浠纠缠叙旧,他刚刚已经看到了最里面的几间包厢,他抬步离开,只对高小浠留下了一句话:“我来找简守。”
轻飘飘的力度,却瞬间划破了他的假面。
高小浠似笑非笑地逼出一声哭音,哥哥,你的简守正在和别的男人上床呢,你会一枪杀了他吗?
梁泽似乎在和简守做游戏,他用绷带扎紧了受伤的小腿,和腰腹上新添的刀伤,失血过多让他脸色变得苍白。
他看着几近赤裸的简守靠在床脚,一只断掉的手无力地垂下,嘴角咧开了一个卑劣的微笑:“你还有一次机会,如果再杀不了我,我就会杀了你哦~”
简守的身上全是青紫的痕迹,他每一次靠近梁泽就会被扒下一件衣服,然后被暴打一顿,他知道自己已然被梁泽当成了玩物,他看着梁泽胯部硬起的物体,双目恨得发红。
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简守再次扣紧了刀把,左手的指甲甚至裂开出血,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朝梁泽扑了过去!
梁泽的双眼中抖露出变态的兴奋,一只手快速地抓住了简守断掉的右手,用力地抠挖上面的皮肉,简守惨叫出声,发梢上的汗水流入了眼角,他痛得几乎晕厥!
可是不能放手,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简守不要命的任凭梁泽对自己折磨,左手上的刀尖一寸一寸地向梁泽的心口靠近。
痛到麻木后,简守的眼中只有这病态的执着,梁泽逐渐变了脸色,他没有想到断掉一只手被打出内伤的青年,还能有这样的力气来杀他!
刀尖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已经刺进了皮肉,正往更深的地方钻研,梁泽不甘地瞪大了双眼
一连两个包厢打开后都空无一物,直到走到第三个反锁了的包厢,殷重握着门把的手骨节泛白,他往后退了两步,再一脚踹开了门锁,巨大的破门声回荡在整个三楼。
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声枪响从包厢里传了出来!
soul的总经理带着一群保镖就往三楼赶,瞬间包围了出口,同时将无辜的人进行了疏离,没办法,现在只能保证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了。
殷家家主大概是疯了,可见黑道再怎么洗,也白不了,此时他还不知道包厢里的人还有他们家少爷。
身边是熙熙攘攘的脚步声和恐惧的尖叫声,高小浠双肩一抖,竟是直直地坐在了地上,他的生日会,毁了,还有一些东西也被毁了。
高威一直守在角落里,听到枪声后就冲到了高小浠的身边,他想将他扶起来,奈何高小浠却不停地将他推开:“你给我滚啊!”
殷重的那一枪没有打在任何人的身上,子弹撞在带血的刀刃上,简守虎口发麻地松开了刀柄,刀尖在梁泽胸前的皮肤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他闷哼一声,竟是直接射了出来!
梁泽翻身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发泄后的快感和劫后余生的刺激,让他无力动弹,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殷重的指尖在发抖,他只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他的阿守几乎是一丝不挂,满身的伤痕,沾血的内裤已经褪到了腿弯处,他的手腕怪异的扭曲着,胸口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漂亮的脸蛋高高的肿起,嘴角的血迹顺着下巴蜿蜒而下。
殷重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带着举世的沧桑和满目的疮痍。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将梦中的场景与现实所重合,他的阿守躺在冰冷的地上,死得凄惨,殷重的太阳穴涨得发疼,他不明白自己的脑海中为什么浮现这样的场景。
简守背脊弯曲地跪在地上,头颅垂下看不清表情,干涸的眼珠终于动了动,他看到了男人手中那把枪
半脚已经踏入了地狱,简守却总是有办法挥霍掉自己的最后一点价值,他突然暴起夺走了殷重手中的枪!
简守的瞳孔紧缩,面上带着誓死的决绝,将枪口对准地上的梁泽,手指就要扣下扳手,殷重却及时地锁住了他的左手!
简守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喉咙间发出嗬嗬的嘶吼声,为什么要阻止我!?你根本不懂得我的遭遇,你根本不懂得我有多么的恨他!
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只有自己体谅自己的痛苦,只有自己支持自己的决定,简守终于痛哭出声,像濒死的野兽般哀鸣
殷重将简守彻底锁入了自己的怀中,轻而易举地将他手中的枪夺走。
他的胸腔因为简守的哭嚎而悲恸地颤抖,孤狼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伴侣,可是他的伴侣已经伤痕累累,他舍不得伤一分一毫的宝贝,却差点死在了别人的手中!
在梁泽被翻过身露出脸后殷重就将他认了出来,他恨得要死却不可以让梁泽不可以死在soul,他的阿守也不可以因此沾上人命的罪责。
殷重低哑的声音在简守的耳边响起:“阿守,我们先去看医生,你不能杀了他。”
不能?我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不能的?可是无论简守怎么挣扎,殷重都铁了心似的不松开一分一毫,简守彻底寒了心,他想前世的殷重大约也是如此,不愿意为他讨回半点公道。
“殷重,你什么都不懂。”不懂得我有多么的失望。
这句话轻得不行,殷重要仔细听才能听见,那语气中的悲哀和绝望让他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慌,他刚想解释些什么,怀中的简守却突然停止了挣扎。
他怒急攻心,竟然生生呕出了一口心头血!
第47章 重生之黑化攻略 23()
这口瘀血让简守有种要将内脏都吐出来的错觉;他开始不断地咳嗽;肺部抽动的时候他甚至能感受到断掉的肋骨在互相摩擦。
当温热的血液溅到身上的时候;殷重一直绷紧的那根弦断掉了;这样痛苦的简守仿佛很快就会死在他的怀中。
泛着的青紫胸部在每一次艰难呼吸后都不正常地起伏着,肺泡的减少让简守呼吸不过来了;殷重一把抱起完全瘫软的简守;低头吻了下去!
在堵住咳嗽的同时,殷重还在不断地给简守渡气;引导他自己呼吸。
血液狼狈地染红了殷重的嘴唇和脸颊,浓重的腥味在两人的口中肆意席卷;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浑身赤裸的青年,像是一场吸血鬼的饕餮盛宴;越残忍越凄美。
简守带泪的双眼模糊得看不清近在咫尺的男人,他努力地咽下了再一次涌上喉口的鲜血,最后疲惫不堪的闭上眼睛;彻底晕了过去。
呼吸虽然平稳了下来;却依旧十分的微弱,殷重喘息着抬起头来;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睛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透露出最为致命的危险信号。
他看梁泽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具尸体,而是在看仇人;比起刺骨的寒意;更多的是无情的狠厉;他不会现在就杀了梁泽,但他会让他百倍千倍地偿还。
好半天才爬起来的梁泽在看到殷重瞥过的眼神后差点又摔回了原地,男人眼中所掀露出的东西跟简守看他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你不该动他。”殷重并没有说出来,梁泽却读懂了这个意思,他并不知道这个高小浠塞给他的美人其实是殷重的人,那么他的确动不得,至少在殷重厌弃美人之前他动不得,该死的!
上流圈子其实很小,如果不压制消息,估计明天一早他们三个人的这点破事就成为小姐夫人们饭桌上的谈资了,还不知道会衍生出多少个版本。
梁泽在爽过之后,内心一片烦躁,他父亲是不怎么管他,却不可能由着他辱没家门名声,何况殷重这人梁泽捏紧了拳头,但他总不可能为了一个小情人就和梁家闹翻吧!
那一枪不就已经表明了殷重的立场吗?他不敢动他,民不与官斗。
梁泽一直牢牢地盯着殷重,看他手脚利落地扯掉床单裹在青年的身上,看他一手握着枪一手抱着青年,踏过满地的狼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低头看到一团湿润的裤头,面无表情地笑了一声。
高小浠还呆呆地坐在原地,此时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才恍惚地抬起头来,哥哥
他的哥哥此时正稳稳当当地抱着简守,一身的肃杀宛如走出地狱的罗刹,嘴角还噙着一抹赤红的鲜血,他大步地朝楼梯口走去,不曾施舍一个眼神给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
床单里的身体一定是赤裸的肮脏的!他哥哥怎么还能忍受呢!?
地板的凉意渗入骨髓,高小浠不甘心地爬起来,想追上去,想要质问他挽留他,却被一直蹲在一旁的高威给拦腰抱住了:“小少爷,您现在不能上去!”他直觉现在的殷重很危险。
高小浠挣扎了两下竟然没挣脱,他转过头一脸的刻薄:“高威,你算个什么东西?”
高威十一岁被选进高家,跟着上一辈家主出生入死二十年,又护了高小浠近十年,但自己在小少爷的眼中却不是个东西,高威涌起一股辛凉,倒没有太过失望。
他知道高小浠害怕什么:“小少爷,大少爷快回国了。”好好想想怎样解释这场乱局吧。
高小浠果然就不再挣扎了,他顺着高威的力道站起来,却不再试图追上殷重,抓着高威手臂的五指,用力到泛白,这场仗究竟谁输谁赢?
三楼的楼梯口围了一排保镖,soul总经理站在最前面,看到殷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殷重手上的枪黑得很显目,经理觉得自己这边再多人都没有屁用。
本来之前听说这人带了枪来后,还以为最多就是装装样子唬人,没想到他真的开了一枪!
经理很怀疑包厢里已经多了一具尸体,他看到殷重怀里抱着人,裹得太过严实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这还是一场情杀咯,到底是那个傻逼跟殷重抢情人,连累了soul。
殷重停下的距离不过三尺半,皮鞋在地板上落下令人心悸的声音。
靠得太近,压迫感扑面而来,soul经理担心殷重手滑,再来一枪,可是就算再害怕,他也不能就这么放走殷重,出了这么大事,soul可不敢背这个锅。
“殷总您看,要不我们坐下来好生谈谈,先别急着走。”他打算把殷重稳下后,一切再从长计议。
怀里的身体逐渐变冷,就算抱得再紧也没用,殷重只是低头看着他,他的脸颊苍白到透明,睫羽无力的掩着,如若不是嘴唇上半干的血迹,青年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乖顺。
眼睛落在简守的脸上,吐出的话都沾着血腥味:“滚开。”不是陈述而是命令,暴戾的情绪已经快要控制不住。
soul的经理还想说些什么,从包厢里突然又走出来了一个人,这人浑身都是刀刃割出来的伤,有些地方还在往外冒血,看上去既慎人又凄惨。
他脱力地扶着墙,微微抬头:“让他们走。”
经理差点没有尖叫出声,这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要不是看到脸,他根本不能相信这是他家的少爷,夭寿了,怎么就伤成了这样!
经理一边朝梁泽跑去,一边吼道:“还拦什么拦,都过来帮忙啊!还有快叫救护车!”
梁泽任凭他人扶着自己,虚着眼看殷重大步走下楼,再不见踪影。
余光瞥到高小浠,梁泽的心里又骂了句艹你妈,高威看见梁泽面色不善地走过来,立即就移步挡在了高小浠的前面。
梁泽见状冷笑了一声,视线越过高威的肩膀,话里话外都满是被戏弄后的气不过:“不知道在下哪里得罪高小少爷了,竟然送我一个定时炸弹。”
他眯起眼睛,闪过一丝精光:“我记得高家和殷家一直扶持相生,这次是打算撕破脸皮了?”
高小浠有些后怕,怕梁泽真的死在殷重的手中,也怕梁泽找他的麻烦:“梁少爷,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希望的,我没有想到喝醉后的简先生会这样伤害人,对不起”
他用着无辜的表情,试图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真是婊子的心肠,猪一样的脑子。
梁泽如是想到,更加气愤高小浠还在将他当猴耍,他沉默了很久,等着高小浠的表情一变再变,最后意味不明地开口:“高小少爷,我们来日方长。”高小浠心底一突,却不敢直视那双三白眼。
私人医生已经赶来,梁泽转过身施舍道,“两位,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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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阳再一次因为简守,被人从温柔乡里给撬了出来,林宇把他拖进医院的时候,谷阳突然来了句:“我俏丽吗。”:)
林宇脚步不停,皱眉回了句:“丑。”
说老实话,既然简守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再叫他来也没什么用,顶多是个心理安慰,谷阳觉得自己这是白跑了趟业务,一个钢镚儿都拿不到。
一股心酸油然而生,但在看到手术室外的殷重后,又将所有的抱怨都憋回了肚子里,他怕被日。
殷重弯着腰坐在的椅子上,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仿佛一点都不紧张一点都不担心,仿佛手术室里躺着的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只是在林宇走过来的时候,张了张干涩的嘴唇又闭上,他想讨根烟来抽抽,但是忽然想起这是在医院何况他已经戒烟很久了。
不知道到底等了多少个小时,谷阳靠着背椅打了无数个哈欠,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大门被打开,病床从里面推了出来,谷阳知道该自己上了。
因为是直接暴力造成的骨折,所以骨折端向内折断,简守的情况好在是右胸口的六七肋骨骨折,刺伤了肌理但是没有刺伤内脏,医生给打了钢板,需要静养一个月。
腕骨的伤看去比较严重,但还不至于切开复位,打一段时间的石膏就好了。
谷阳将一些专业术语翻译成通俗易懂的话说给殷重听:“还有,医生说简守的胃有点问题,胃粘膜有些充血。”看了眼输液瓶,“里面加了葡萄糖,但你以后得让他准时吃饭。”
谷阳啧啧地摇头,看起来这么宝贝,却连饭都不给人家吃。
简守脸上的伤被人揍出来的吧,有谁能对着这么漂亮一张脸下手啊,而且今天不是高小浠的生日会么,简守到底是为什么会出事?又是跟谁起的冲突?谷阳的八卦之魂在燃烧,刚刚张口就被林宇一把捂住了嘴巴。
“唔唔唔!!!”谷阳要是不拿手术刀和春药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斩鸡,根本打不过满是实战经验的林宇,一双眼睛瞪成了电灯泡。
林宇挟着谷阳朝殷重鞠了一躬:“殷总,我们先离开了,明早就送来换洗的衣物和补品。”
病房的门被重新掩上,两个能说话的人走了后,空气里都充斥着死寂,殷重坐在病床前关掉了电灯。
时间慢慢推移,电灯残留的光晕也终究消失,世界一片黑暗,殷重的手顺着简守的头发移动到他的脸上,贪恋地描绘着他的五官,指尖细微的颤抖,似乎担心自己会将他碰碎了。
指腹所触碰到的肌肤一如既往的光滑,却只在结痂的嘴角久久停留,殷重的眼睛渐渐能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