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水榭1-39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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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水榭1-39上部完-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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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海挠了挠头发,几分窘迫地道:“这……我们也是才刚发现……”

“这就是没有了。”白愁飞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也是冷淡的。

这种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表情换作别人早已是气得七窍生烟了,可乔海也只是好脾气的笑笑。

“……那不知白公子有何想法?”白发银须,一副仙风道骨的鹤灌生缓步而出。失了戚少商,鹤灌生作为江南八大庄庄主之首,便算是这里首要的人物,而且单论辈分,戚少商也得称他一声前辈。

所以,鹤灌生出现时堂中霎时鸦雀无声,众人的视线都集聚在这个面色红润如稚童的老人身上。

白愁飞一见鹤灌生也不得放缓了语气道:“有鹤老前辈在此,晚辈岂敢多言。”

“哈哈哈!”鹤灌生放声大笑,捋捋长髯道:“我们这些人早就老了,如今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白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谢过一声,白愁飞便正色道:“那便请各位武林朋友先将这红袖招里里外外清查一遍,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众人虽对白愁飞的命令不是很服气,但见鹤灌生径自抚髯不语,想必也是站在白愁飞一边的,当下便也各自听令前去查探。

一时间,楼中呼声四起,乱中却有序。仅有两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净是复杂的神色。


红袖招,流光阁。
白愁飞、王小石、乔海与鹤灌生一行人等便径直上了三楼。
王小石在后面不解地问:“二哥为什么偏偏要来查这流光阁呢?”
白愁飞没有回头:“我记得顾惜朝昨日曾在流光阁停留片刻,也许与今日的失踪有所关联。”
“如此吗……”王小石喃喃地道。

而白愁飞说的并没有错。
几人一进流光阁便几乎认定了这里定与戚顾二人的失踪有关。

白愁飞从地上拾起那副画,用袖子轻轻掸去其上的灰尘,便将画递给鹤灌生。

“倒真是一副好画,老夫竟不知冷姑娘还有这样一双妙手!”鹤灌生仔细端详着说道。

“哈哈,冷艳她不但是手妙,连人也是一等一的妙人儿啊!”乔海轻佻地笑道,却被鹤灌生一个眼神给逼得噤了声。

鹤灌生摇了摇头,他与乔海虽也算是好几十年的朋友了,可这老朋友的某些脾性他还真是看不得。

“这画竟然会无端的落在地上,恐怕和戚老弟他们的失踪有莫大的联系啊!”顿了顿,鹤灌生又向白愁飞问道:“白公子可知这画上是什么地方?”

白愁飞眼一跳,却笑得依旧冷淡、冷漠、冷傲,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令他改变。“鹤老前辈说笑了,我看这画上既不是黄山,又非洞庭、钱塘,实在不知是什么地方。”

闻言,鹤灌生只抚须,不语。

他不语可偏有人语,乔海便抢着叫道:“哎呀!这地方以前冷艳告诉过我,说是她老家!在什么‘极偏远之地,并非我们汉族聚居之所’!”

鹤灌生却横了他一眼,心想,这姓乔的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多嘴了!口里却道:“原来如此,那这画还是请白公子放回原处吧,我们应尽快查查这流光阁内到底有何乾坤!”

白愁飞接过画,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便向那块灰白的石壁走去。

他苍白而有力的手指正欲触到那壁上时,心里却突然升起了一股怪异感,定睛一看,那壁上有一团淡淡的水迹,并没有化开。

也不及多想,他快要碰到那水迹时,却蓦地被另一只手抓住!

白愁飞一惊,另一手惊神指几乎要立即拂出时,掌间却忽然传来了一种感觉。

他卸下了真气。

“乔海!你又在干什么?!”鹤灌生这次是真的有些怒火了,这乔海在关键时刻净作些不可理喻的事!

乔海一手握着白愁飞的手,说道:“我是想,这画既然落到了地上,这壁上说不定有什么机关一类的!”

“乔堂主说的是,白某太过大意了。”白愁飞朝他略点了点头。


王小石旁观这一切,心里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眼睛不知为何就是无法从白愁飞的手上离开,不,或许该说,被乔海握着的白愁飞的手。

“这姓乔的好有毛病,握这么久干嘛?!”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娇俏的女声。王小石回头一看,不禁失声:“唉,温柔?你什么时候来的?”

温柔白了他一眼,却连这样的神情都是无比俏丽,“死石头,连本小姐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真是笨死了!”

王小石郝然一笑,却是连说笑的心情都没有了。


白愁飞便将画卷随意放在一旁,几人在流光阁内仔细搜索了一遍,却是毫无所获。

那石壁也没有什么问题。

也就是说,就算戚顾二人是从流光阁内消失的,他们如今也无可奈何。

“说不定其他地方还有线索!”乔海笃定地道。

“那我们便去看看吧。”鹤灌生暗自摇了摇头,心里却有几分相信戚顾二人已遭不测了。

人去阁空,王小石却石化般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温柔见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石头,你怎么了?”

王小石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皱了眉凝神片刻,却道:“你有没有发现阁里少了一种气味。”

温柔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气味啊?”

王小石若有所思地将目光在阁内游走,那一种冰冷的意味便更加浓重了,仿佛以前曾有的那一丁点人气已消失于无影。

这样的感觉他仿佛也从另一个人的身上得到过。

那锦衣,潇洒,俊美的人。

一如山颠千年化不开的寒冰,苦寒之意甚浓。

于是他淡淡地皱眉,淡淡地道:“那是,梅花的香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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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戚顾掉坑是发展JQ的同学
你们
猜错了
我很清水的
= =

因为我是属于写一章再想一章的类型。
所以,有BUG的地方,
大家要忽略。
上章有个小BUG,不过,我已经改了,由于太小,太丢脸,就不说出来了T皿T。

哎呀,我不是真的打算让姓乔的吃白二豆腐的。
我真没打算。
要知道,我是连我家小石头吐口血都会心痛大半天的QQQQQQQM啊!
怎么舍得他伤心,不是?
所以,请大家当作,剧情需要!

之二十六 先下手为强!


这是武林群雄被困红袖招的第三个夜晚。

这三天之内,他们已死了不少人,伤了不少的兄弟,而更重要的是,他们失了许多的信心。

死人不要紧,与一点梅作对,他们必然已做好了有所死伤的准备。可是,信心却是极重要的,人一旦失了信心,便难有翻身的机会,其处境恐怕要比直接面对强敌还要危险十倍。

他们却不得不灰心、丧气,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仿佛他们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们灰心丧气的原因也很简单,七个字——

戚、少、商、下、落、不、明。

虽然同时下落不明的还有顾惜朝,可对这群江湖人来讲,九现神龙戚少商的价值要比一个来路不明的顾惜朝高得太多太多了。

而这两人就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任凭他们找遍了红袖招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依然没有任何线索,小雷门众子弟只恨不得用火药炸了这小楼了。

然而无论在怎样麻烦、危急的关头,一个领袖却是必不可少的。

戚少商失踪后,便由“银锏老人”鹤灌生担起了这一干武林人士的头。

以他的辈分、资历、乃至武功而言,担当这个群龙之首理应是毫无异议的。

王小石作为金风细雨楼楼主自然也有这个资格,只是他太贪玩,太闲散,如不到必要时候他是绝不愿担此重任的。

但是对于这个结果,有人却简直恨到了极点!

反对的人有两个,他们分别是——
小雷门的雷属、雷合!


雷合走过去将房门牢牢地锁上,他回过头来,青白的脸色在淡薄的烛光中显得狰狞可怖。
雷属坐在桌旁,一只手狠狠地压在桌面,面容几度扭曲。

突然,他似再也沉不住气地站了起来,张了张口,声音却压得极底,“老四!你说,我们要怎么办?!”

“怎么办?……现在我们已经骑虎难下了。”雷合说到最后几个字简直是咬牙切齿。

雷属一锤桌子,骂道:“这群狗娘养的!我们计划了这么久难道就要功亏一篑吗?!”

“这也不然。”雷合眯了眯眼,道:“就算戚少商不在了,只要我们能先下手为强,谅他鹤灌生也查不出什么。”咧嘴笑了笑,“别忘了,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一点梅身上。”

“先下手为强……你的意思是?!”雷属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雷合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他道:“杀!”

“杀?!你……你不会是想去杀鹤灌生吧?!”雷属讶道,“就算是我们两个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不,我们要杀的不是鹤灌生,而是,雷、无、边!”雷合一字一顿地咬出这个名字,分明看见雷属的脸上已染上惧色。

“我们要再杀他一次,这次,要让他连灰都不剩!”

“不、不行!他好歹是我们师傅,我们不能……”

“不能什么?!”雷合压低声音吼道:“你用千缝一线针射他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是你师傅了?!”

雷属脸色大变,“老四!这计划可是你想出来的!”

“我想出来,要是没有你们几个一力配合,我这计划能成吗?!”雷合冷哼两声道:“现在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雷实雷巧已经死了,知道的人又少了两个,可是,只要雷无边的尸首还放在那儿,我们便不可能安心!如今戚少商已经失踪,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们便是首先被怀疑的人,以鹤灌生和雷无边的交情,是绝对不可能放的过我们的!”

“可是……”雷属仍有些犹豫。

“别可是了!如今正是大好的时机!戚少商的失踪搞的人心惶惶,没有人会去注意那几口棺材的,而鹤灌生,我知道他每晚子时都会在房里打坐练功,无法分心它务。我们便趁机将雷无边的棺材推出红袖招去,也不需要我们动手,那些毒虫足够帮我们解决他了!”

“那后来人问起我们该怎么办?”

“自然是将事情全部推到一点梅头上了!一点梅杀人后必取人尸体,这也是众所周知的。雷无边和杜妄言的尸体没被偷去,那才真是可疑!”雷合走了过去,一手按着雷属的肩膀,凑近他低声地道:“到了那时候,我们照样是名正言顺的,小雷门总堂主!”

这话像是有了魔力一般,让本来犹豫不决的雷属猛地一咬牙道:“好!老四,就听你的!什么时候动手?!”

“就在今晚!”雷合道,“时间越久对我们越不利,今晚,我们便杀他个措手不及!”

“好!就依你所……”

雷属的话凝在了空中,却再也无法吐出半个字。

他仍有舌、仍有口,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压力,仿如泰山般沉重地压在他身上,他整个身子便似僵住了一般,只余下皮毛在不明所以的发颤。

这种颤抖他很清楚,在初入红袖招,对峙一点梅时,温热的血溅在了他的脸上,他的身体便开始不停的颤抖。

对未知、对恐惧的颤抖。

反观雷合,他似乎也感到了这股无形的压力,全身不能动弹,只有一双眼睛睁得老大。

他们都在等,等变化的到来! 


屋里本有灯,灯亮在桌上,在燃烧的红焰中袅袅一卷轻烟上扬。

烟浮沉半空,翩跹慢摇而上时,却蓦地被一阵罡风吹乱!

风起,雷属眼珠一转,恰好抓住了那青白的墙壁上一纵而逝的黑影!

看见黑影的一霎那,他便已然心如死灰。

影是一条长影,蛇一般弯曲又如铁一般刚直。

影所至,是一片血雾模糊!

“九纫乱魂鞭,你是乔海!”雷属蓦地大吼出声,整个房间中只有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余下的便是一片漫漫无际的血雾。

雾霎时散开,雷属一眼便瞧见了地上的人。

不,他已说不上是人了。

雷合全身已经没有一处完整的,皮开肉绽,鲜红的不知是血还是肉,只有一张嘴还能喃喃的动,整个人便似一团巨大的肉球,这只肉球也许还有些人的特征,可惜已经难以辨认了。

雷属大骇,他猛地从腰边取出双刀,他决心拼死一搏!

雷属的刀上装有小雷门的火器,只要触动机旋,方圆一丈内必无活物。因此,至少,他还能搏个同归于尽的结局!

可当他取出刀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没有手了。

只有两截血肉模糊的断臂悬在身上,还有浓血不断地涌出。

“啊啊啊啊啊!!”雷属大吼几声,便倒在了地上,翻滚乱蹦如一条活鱼,又或者他根本只是一条死鱼了。

在灯影照不到的暗处,有一个人影慢慢地走了出来,他提着一根长鞭,鞭玄如墨,鞭上的血迹似乎正在被黑色吞噬,不出一刻便黑亮得吓人。

雷属趴在地上,神情恐惧地看着他,“乔……乔堂主……你,你为什么……”

乔海看了看他,只是这一眼,雷属便感到了无边的可怖。

那种眼神,似乎他眼里看到的已不是人了,只是一些毫无生气的死物,和这石凳、木桌、灯盏没有一点区别的东西。

“一……一点梅……”雷属颤抖着念出了这三个字,此时乔海给他的感觉,和那黑暗中的一点梅,简直是一模一样。

他们都不是人,他们眼中的也不是人,他们杀死一个人就像捻灭一簇火星般,轻而易举。

乔海听到他的话,脸上却浮现了笑容,他将长鞭收到身后,笑盈盈地道:“雷兄在说什么呢,这种时候,你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他叹了口气,脸上又浮现出惋惜的神色,“我真没想到你们竟是这样的人,你们居然胆子大到去刺杀鹤庄主,如今又想拔刀反抗,你叫我怎么能不先废了你们的功夫?”

“刺、刺杀鹤庄主?!……没,我们根本没做过!”雷属不安地吼了起来,他双手已废,脸上不断滴着蜡黄的汗和鲜艳的血,可他依然挣扎着大吼道:“乔海!你别诬陷我们!我们根本没有刺杀鹤庄主!”

“是不是诬陷,不是我来说的,你们还是自己去跟鹤庄主解释吧。”乔海眼珠一转,突然想到,“喔,对了,不该是你们,看样子,雷合兄弟已经没办法开口了吧,哈哈哈。”

听见那几声干笑,雷属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这次却不是因为惧,而是怒、愤怒!

“乔海,你这王八蛋龟孙子!你死无全尸!!”他怒极便骂,“等老子做了冤鬼也必找你混小子偿命!”

乔海眉头一皱,手伸到身后触到了长鞭,正欲动作时,门口却传来了一个威严有力的声音。

“乔海,够了,留他们一条狗命,我还有话要问。”鹤灌生背着手走了进来,脸色阴沉。

乔海摊了摊手道,“那便交给您老人家啦。”他想了想,又问道:“白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鹤灌生的眉毛不动声色地跳了跳,“还好,不是很严重,调养几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白公子此次能舍身救人,这等胸襟乔某实在是佩服啊!”乔海叹道,“小雷门的火器,连我这根九纫断魂鞭见了也得往远处躲。”

鹤灌生沉默半晌,火光在他斑白的眉间染上一层惨淡的悒色。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老夫欠了他一条命,这一点,我记住了。”

他这话本该是对着白愁飞说,而这房间里唯一还能站着的却只有乔海一人。

乔海看着鹤灌生,却只字不言。

“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这房中的静寂,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往声源处看去。

一看便是一惊。

白愁飞很美。
这一点众所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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