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河里沸腾起朵朵水花,仿佛与夏夏的召唤交相辉映,几分钟,那些内脏就被撕咬得干干净净。
众人目不斜视,都假装在干活,没看见那诡异的场景——一群比猛兽恐怖的鱼,一个比鱼恐怖的宰鱼姑娘。
心里再次默念道:怪物怪胎怪兽!
☆、踩死你们这帮孙子(3)
这一忙,差不多忙到天将全暗,才算消停。
篝火上的野猪肉嗞嗞作响,金黄的油脂顺着健硕的猪肉滴落下来,香气扑鼻,引得众人食指大动。
夏夏更是惬意,面前是一锅外焦里嫩的猪肉,一手烤着几条鱼,另一手在小锅里煮鲜美的鱼汤。
寐姬坐在她旁边,手肘轻轻推她:“夏夏,你确定这鱼能吃吗?”
河边水怪的事迹已经悄悄传遍,弄得人心惶惶,寝食难安。
寐姬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也被那绘声绘色的描述骇得不轻,很是怀疑这凶恶残忍的鱼儿是否有毒。
“姐,你可不要暴殄天物,这玩意儿的滋味比一般鱼美味多了!”
彼时,带着黑衣人先行探路去的钟离和公子陌也回来了,只是围坐在另一个火堆边,神色有些凝重。
夏夏瞄了一眼,看见人都安好,也就放下心来。
但凡有点眼色的人,来到寒山的这一带,都不该神情愉快的。
当然,夏夏和草c泥马这两个地主是例外。
“诺,姐,烤好了,这个先给你。”夏夏将一条烤好的食人鱼先递给寐姬。
寐姬犹犹豫豫接过,却神色古怪地对夏夏说:“妹子,小鬼也吃肉?”
夏夏顺着寐姬的目光一看,好家伙,她那锅猪肉她还没动了,草c泥n马倒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出来,占了她的锅,给她大快朵颐起来了。
一敲那货脑袋,夏夏直接对寐姬说:“姐,看到没,它就是头披着羊皮的狼,你以后都小心着点。”
草c泥马一听不乐意了,抬起脑袋口齿不清地要狡辩。
夏夏眼疾手快,趁着空档就从盆里捞出一块草c泥马还没来的及波及到的肉,狠狠一口一口啃起来,那模样,几乎可以用凶残形容,不留半点淑女余地。
寐姬扫扫夏夏,再看看草c泥马,有些汗颜。
什么嘛!这两货吃相根本就是如出一辙,都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型,谁都别说谁!
再看看手上那一串烤鱼,香气倒是十足,只是鱼头上还露着尖锐的牙齿。
一狠心,还是咬了一口。
☆、踩死你们这帮孙子(4)
出乎意料的,那鱼肉真如夏夏所说,肉质细滑软嫩,味腴而鲜美,外皮薄脆,入口即化,吃过后真是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寐姬情不自禁就赞了一句:“好好吃啊!”
“辣肯定呀…”夏夏嘴里塞满了食物,话也说不清楚,还不忘骄傲地抬头应上一句。
由于香味实在是太诱人,寐姬又饿了一整天,实在把持不住了,也顾不上形象了,跟着夏夏他们一起大快朵颐起来。
两人一兽这么一带头,吃得如此津津有味,又没有出现不正常现象,一圈人立刻蠢蠢欲动,全部按捺不住起来。
“夏夏姑娘,分点这个烤鱼给咱们尝尝呗!”林细路第一个开口,很是狗腿地搓着骨瘦的双手。
夏夏大手一挥,也不小气,几串烤鱼就分发了出去。
众人立刻哄抢一空,吃得赞不绝口,没分得的人马上眼红起来,视线一转,打起那锅鱼汤的主意。
僧多粥少,难免就要起点小争执,摩拳擦掌的,闹的不亦乐乎。
其他火堆边的人都被这边的热闹场景引得纷纷侧目,偶尔还有几个上来蹭蹭热闹,唯独青衣人和黑衣人的圈子里,除了偶尔闪过来几道目光以外,就再没动静了。
不多时,钟离也出现在夏夏的火堆边,调笑地看着她,说:“小夏夏,咱也来问你讨个新鲜吃食,可有我的份了?”
夏夏吃得正欢,头也不回,一手往后一举,道:“呐!这个赏你了!”
钟离脸一黑,看见夏夏居然把吃剩下的鱼骨架子送到了他面前,真是哭笑不得。
众人轰然大笑。
钟离脸色一变,一手将夏夏从人堆里提起来,邪邪一笑:“小夏夏盛情难却,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夏夏一愣,大叫:“喂喂,什么呀,我是把鱼给你,又没把我给你,你抓我做什么?!”
可是钟离哪会理她,沙包袋似的抗人就走。
一群大老爷们看出了点猫腻,齐齐起哄,笑声不止,连寐姬也难得起哄了一句:“妹子记得莫要太晚回来哦!”
直听得夏夏面红耳赤。
☆、中式强吻(1)
“别走了,再走就危险了。”
夏夏此时已经正趴在钟离身上,手里提着一只吃了一半的猪腿,悠闲道。
“哼,你对这里倒是熟悉得很?”
钟离嫌弃地将夏夏丢到地上,生怕她将那一手的油渍就近往他身上抹。
此处已经远离人群,只隐约能看到明明灭灭的篝火,隐约听到篝火堆里的吵杂喧闹。
另一边,则是密密麻麻不见星月的幽暗森林,偶尔传出几声不知名的鸟儿鸣叫。
“听说你今天可是大出风头,嗯?说说看,你怎么知道河里有食人鱼?”
钟离抱着手臂,审视着夏夏。
夏夏也不客气,站稳了就再次向手中的猪蹄发起攻击,一边含糊道:“没看见那肉掉下去扑通扑通就给鱼吃掉了么,一看就知道是食人鱼啦!”
钟离笑:“倒是我孤陋寡闻了?我怎么就没听说过?”
夏夏不屑道:“有的是你不知道的呢!我养的宠物你都不认得!”
“是啊是啊,小夏夏,我发现你来了这里以后胆子是愈发大起来了啊,嗯?看这劲头,像是到了你的地盘上的样子啊?”
夏夏心里一咯噔,表面上仍是无害的表情。
“切,你是不是出了你的地盘不受你掌控了你就心里不爽了?你们这些久居高位的人呀!就是一大堆坏毛病!整天疑神疑鬼不说,还专制暴力冷血无情!这是病知道不?心理上的病!要治的!不然时间长了,就治不好了!”
夏夏胡乱吹嘘一通,听得钟离眉毛差点没掀掉。
赶紧想借机闪人:“好啦,你在这里透透气,放松放松心情,调整一下心态,我就不奉陪拉!”
钟离哪会放她离开,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那碍事的猪蹄打掉,又将她的身子迅速带进怀里,紧紧箍住。
温热的气息吹在脖子间,危险的声音低低飘过。
“小夏夏,我钟离,非常非常,不喜欢,我的女人,不听话,知道么?”他一字一顿地凑在夏夏耳边说。
夏夏一听那声音,汗毛立刻竖起:“你你你能不能不要讲话靠那么近…”
☆、中式强吻(2)
“哦?近吗?”钟离妖娆一笑,“我不觉得近啊?这样才叫近…”
说话间,钟离已经把头又挪近夏夏一寸,鼻子错开,唇几乎要点上唇。
那双琉璃般炫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夏夏,笑意甚浓。
就在夏夏以为他要来个法式热吻或者中式强吻神马的时候,他却开口说话了。
“今天和公子陌两人溜出队伍都做什么去了?”
“骑马啊!”
“跟我玩太极?”钟离好看的眸子又眯了起来。
“真的是骑马啊?”夏夏委屈。
她并不知道,公子陌加速离开队伍的时候,晚夕带着一群黑衣青衣人同时围上,将钟离堵在中间,不让他脱离队伍,只能郁闷看两人离去的身影,这才猜忌重重。
“除了骑马呢?他没和你说什么?”
“忘记了…你自己去问他嘛…”
钟离缓缓打量她一眼,慢悠悠地道:“是不是今天坐在人家的马上,感觉很得意很高兴啊?”
夏夏在心里作捏鼻子状,哎哟,酸,她没闻错吧?怎么这么酸!
“还好啦,他的骑术不错。”
“还…好?”钟离危险的语气更盛,“坐在别的男人怀里,你感觉很好?”
夏夏嘻嘻笑道:“小钟离,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早上见他的时候还一副正经八百,丝毫不受影响的样,现在倒给她背地来秋后算账了,嘎嘎,变扭的男人!
“切,吃醋?”钟离鄙视地扫她一眼,“小夏夏,你还太嫩了,这不叫吃醋,而是男人的占有欲,知道不?”
夏夏睁着大眼睛,一眨一眨,天真地问:“你想占有我?”
钟离被夏夏直白的问话逼得一滞,然后毫不留情地和她对上:“小笨蛋,你已经是我的了!”
夏夏摇摇头:“你想不想要我和我是不是你的这是两个不同的问题,你不要偷换概念。”
钟离被她说得一怔,良久无语。
夏夏又继续说:“小时候,我只和爹娘还有小鬼在一起,从来没见过别的人。你,寐姬姐姐,还有大侠,还有那帮一起从冥府走出来的大叔们,都是我第一次交的朋友…”
☆、中式强吻(3)
“你这个朋友的门槛可不高。”钟离嗤笑一句。
夏夏看他一眼,垂下眼睑,神色有些落寞。
也不知道在纠结着什么,只觉得心里忽然就空荡荡的了。
也许因为那一瞬间的无言以对,也许因为那笑侃式的四两拨千斤。
夏夏忽然就意识到,白目了十几年的她,开始不由自主地去思考一些东西了。
她虽不懂情爱,却不是完全不通人情。
以前她不在乎,不懂,不想,可是现在,却能那么敏感地意识到,钟离对她,总是有那么多回避的态度。
他调戏她,试探她,左右她,她却几乎不知道他的所有行事目的,用意,和手段。
正如公子陌所质问: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敢招惹他?
钟离看着夏夏的神色一点一点像下沉,平静如水,失去了生气,脸上的笑意也渐渐隐去。
“小夏夏,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夏轻轻地说:“后面真的很危险很危险,我不想看到他们有事…”
有些事情,真的很简单,却也很难,关键在于,看事情的人,愿不愿意看到事情的本质。
冥幽宫一个泱泱大派,绝不会缺乏人手,为什么还要百般心思地去招募一些江湖上的三教九流?甚至,这些人,其实都有着类似的共同点,就是无门无派,散人一个。
换句话说,就是死了,也不会有太复杂的恩怨纠纷。
而今天的野猪事件,更是狠狠在夏夏脑袋上敲了一记响雷。
面对凶猛的野兽,实力强劲的青衣黑衣人却按兵不动,却让最弱的临时组织上阵,这又是什么道理?
冥幽宫不是不知道此行艰险,从他们如此大张旗鼓布置周密的行动上看,就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
最后,这些七零八落的因素夹杂在一起,夏夏只能得出一个让她惊悚的答案。
前路艰险莫测,没有经验可循,没有前人足迹可跟随,那么正是需要人探路。
这些人不需要精,只需要多,这样,很多无谓的损失就可以避免了。
他们这群人,这群临时招募的人,刚好就是这样一批人。
说好听点,是先锋,说难听点,就是敢死部队,是炮灰。
☆、中式强吻(4)
“说说看,有多危险?”钟离幽幽道。
多危险?
危险到全体葬送在这里也不够?
危险到,就算是有了那么多的炮灰,也远远不够?
夏夏不敢这样说,可是她的表情,却早已出卖了她。
“夏夏,谁和你说什么了?公子陌?寐姬?还是晚夕?”
夏夏摇头。
“没有谁和我说什么,是我自己不想我还有寐姬姐姐变成谁的替死鬼…”更何况,替死多少人,也是达不到他最终想要达到的目的的。
“这就是你想的,嗯?”钟离高高地挑起眉,“你觉得,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惜牺牲你们的性命,是不是?”
夏夏仰头,看那一脸的高深莫测的俊颜,脸上清清楚楚写着,“难道不是吗?”
钟离笑了。
墨色的眸光在黑夜里绽放,妖娆如罂粟,却深不见底。
“我还以为我的夏夏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呢!”他说,“可是夏夏,你把我丢到南风居的时候,可曾考虑过我的性命?”
夏夏万没想到钟离这个时候提起往事,不自主地就打了个寒颤,垂下头,讷讷道:“我…我知道你会没事的…”
“你知道?”
“你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哪里会那么容易被害呀…我就是逗着你玩玩嘛…”
夏夏边说,边不安地扭着小手。
她忽然意识到,原来钟离比她想象得,还要记仇!
钟离听了夏夏的话,倒是意想不到地愣了一愣。
总以为她真正是笨到连一点眼色都没有,原来不是这样,是内秀于心么?
极致夸张的笑容总算缓和了一点。
他托着夏夏的脸,仔细地看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柔声道:“我没有想过要害谁,也没想过要谁去死,你信不信我?”
夏夏眼里的疑惑一闪而过,没有回答。
凭心而论,还真是不那么可信。
钟离看她这反应,没好气地说:“公子陌那个小人你信,就是不信我?”
夏夏摇头要辩解,却忽然感觉到一个轻柔的吻落在额头,软软的,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叹息。
“我还是比较喜欢单纯的小夏夏…”
☆、中式强吻(5)
夏夏的脸轰地一下全涨红了,脑门里好像有好多蜜蜂在嗡嗡地叫,吵得她无法思考,原本要说的话也瞬时乱成了一团麻,再也理不出头绪。
唯有额头上残余的温度,那么清晰,那么火热,仿如一个烙印,挥之不去。
这番刺激下来,夏夏顿时恢复了常态,恼羞成怒,怒火中烧,烧心烧肺。
她凭借着近距离的优势,张口就往钟离嘴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用力不小,直把钟离咬的嘴唇都破了,殷红的鲜血渗满了一张唇。
夏夏一看情况不妙,肇事完撒腿就跑。
徒留钟离在原地疼得直捂上嘴,朝着她的跑开的背影破口大骂:“你个死孩子,学的什么毛病?下嘴那么狠!”
夏夏哪里会管他喊什么,一溜烟,跑没影了。
钟离捂着嘴,没好气地往草地上一坐,头也不抬,冷哼:“看得尽兴了么,公子陌?”
原本空荡荡树林里忽然就闪出一个灰白衣袍的男子,俊颜如霜,正是公子陌。
“钟离少主又骂我骂得尽兴了么?”公子陌表面冷淡,言语里却是争锋相对。
“哼,替你背那么大个黑锅,还不许我抱怨两句了?”
公子陌不理他,钟离干脆半靠在一根树杆上,目光依然朝着夏夏离去的方向,喃喃道:“还真让你给说中了,小丫头其实也没那么笨。”
公子陌斜他一眼,冷冷道:“她哪里笨了,她只是懒得动脑子。”
“我说公子陌,你是不是真像她说的,打算让这些人都葬送在这里?”
“我要他们的命做什么?我只要天命女。”
钟离一脸不信:“爷今天差点命丧猪蹄下,你那些好属下们都见死不就,就你赏了几个石子。你说你不是拿咱们当炮灰,别说夏夏不信,我也不信啊!”
公子陌对这一点却没有完全否认。
“前路多险,自然要尽可能的减免损伤,不然我花钱找他们做什么?”公子陌不屑道:“我冥幽宫又没强迫他们来,还处处给他们机会,是他们自己贪得无厌,愿意拿命来冒险,怪得谁?”
☆、梦靥蛇吻(1)
钟离听着这理直气壮的话,连连摇头:“公子陌啊公子陌,不愧为江湖冷血无情第一人…”
公子陌幽幽地盯了他一眼,淡淡道:“找不到天命女,我也差不多了,有我给他们陪葬,还不够?”
这句足够犀利,直堵得钟离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死者为大。这位仁兄虽然还没死,但顶着将死之人的名号,他钟离也不能那么小心眼,老跟别人过不去不是?
两人说话间,又一道黑影闪过,不见其人但闻其声。
“少主,前面出事了。”
低沉的男人声音,听得公子陌和钟离的眉头双双皱起。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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