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朱成碧by 钢金属的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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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朱成碧by 钢金属的教皇-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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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简心叫惭愧,他为免得坏事只得出此下策,还真是做的猥琐流于下乘。心中连道抱歉。但是明知心中不该却是身子畅快。他吻他双唇触觉冰 

凉柔滑,茶味袭人。面孔清凉润泽张口接触,滋味大好。真若是欲仙欲死,恨不得一口将他整个人都吞下肚去,慢慢一寸寸都嚼化了。 
他怀里抱着罗敖生心头先占了热切的心,又有了合适的理由说得过自己良心,自然就胆战心惊的亲亲抱抱闻闻摸摸,圆了心愿占尽了便宜。反 

正横竖是个死,他惦记着这位貌比盈絮、心比铁劲的罗卿已经数月了。现在佳人身子柔若柳枝,软玉温香抱满怀。就算是杀了他也要一亲芳泽 

过了再去挨刀吧。否则他作鬼都不原谅他自己。 
庄简性格中天生带了三分风流三分薄情三分轻浮。时时招蜂处处留情。好色好得登峰造极。所以在此嗜好上吃亏受骗也多了,偏他本人耐不住 

寂寞不思长进。下次看见了名花奇葩还是手痒想去采摘,移到自己的后花园里。至于他命薄身寡是否能享受到满园春色之美,那就不去管了。 
先摘下来藏到自个儿袖子里是真, 
至于将来头断几次的一众麻烦事,那就事到临头再作考虑了。 

他正在魂飞天外之时,突觉得怀里的罗敖生身子一沉,忙抬脸去看。罗敖生竟然面孔涨红,紧闭着双目晕阙了过去。这个阡成柳絮心则刚劲的 

人竟然硬生生的被他亲得晕了过去。整个人都晕倒在他身上了。 
庄简大惊复又醒悟,罗敖生定是平生头一遭遇到这阵势,架不过这种暧昧荒唐事。他忙忙放下罗敖生,再也不敢轻薄心中连声道歉。 
好在以后再不相见了,擦肩而过。他也实在没脸没胆再去见大理寺卿了。庄简脱下身上外衣铺在偏殿室角的矮塌上,将罗敖生放在了上面。 
他敛住心神不敢造次。急匆匆地跑出了偏殿。 


* * * * 
庄简跑到外面正殿上。大殿空眶,当中只有一人附在地上。庄简小心翼翼的走到严史身近前,他跪倒在地看着严史全身的伤,身边的刑具,未 

说话眼眶却潮湿了。 
他怕严史暴起伤人,轻咳了一声。严史全身一颤,铁链哗啦一响。庄简伸手按住了铁链。他轻声的道:“是我,庄简。” 
这十年来,他都没有亲口说过自己是庄简这话,说完这话身子都抖了。 
严史附在地上,气息弱如游丝,他微喘息着说话,庄简附在他面前才隐约听到:“我知道。方才,听你咳嗽,便听的出来了。” 
庄简颤声道:“我救你出去,出去再说。”他伸手摸他脖颈处与腰间双足上枷锁。微一牵扯,严史痛的哼了一声,脖颈处森森白骨便露了出来 

。他为朝廷重犯,这枷拷锁链颤的密密麻麻上了一道又一道。庄简立刻回身回到偏殿罗敖生处。大理寺卿附在榻上。 
庄简胆站心惊的在他身上搜检了一回,却没有发现任何钥匙之物。 
他瞬息间心中如万剑蹿心,眼泪只在眶中转着。他真是蠢,大理寺卿怎么会持有那种索匙? 
庄简回到大殿之中跪在严史身边,强笑道:“你不必动。我叫人进来令他开锁救你。” 
严史声音沙哑,他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再说话就有些生涩:“你要救我,我就,去死。” 
庄简低头看他半晌,脸上一颗颗热热的东西撒在了严史的脸上,顺着他的脸颊往下面滑去。严史低声的说:“还记得。咸阳时,打猎吗?” 
庄简怎么不记得?他少年时认识了严史,两人都爱一同去咸阳郊外行猎。两人为猎大羊和鹿,便捉了羊羔或幼鹿圈在树上令人鞭打,母羊便会 

循声而入,猎人便乘机猎杀。 
严史意思很明白了今日形势便是他日狩猎。 
此案十年不发一朝发了。那就是有人(太子)指证追查。现在大理寺卿虽不明案情,但是抓这人的方向却是正确。抓住了严史便一方面可以寻 

机寻同案之人庄简。另一方面可以询查此案事因。 
庄简的眼泪热热的沾着严史脸上的鲜血混合了一同滚落他的脸庞。 
严史口中说话带着泊泊淌出了鲜血:“你走吧,不必杀我,也,不需救我。” 
救他,就绝对救不出的。 
杀他替他解脱,就会牵扯庄简自身。 
庄简如何不知他说的何等正确!只是眼睛中泪水一串串的落于严史脸上,他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走不动。他本性就是这样柔肠心热之人。 
严史提着心劲说:“我早,说过。你这妇人,之仁,会祸及自身。” 
“所以,你一直帮我。” 
严史说:“我杀人无数,罪有应得。与你无关,庄简。” 
庄简听着外面禁军刀枪微微相撞的金铁之声,知道今时今日如大江东去,中流砥柱都亦不能阻挡挽留。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抽出短刀,颤声道 

:“严史,我对不住你了。” 
严史俯于地上,眼盲不能看见心中明镜一般的却明白了他想要干甚么?一瞬间心中涌上一份柔情好生感激。在大理寺里没有人能熬住酷刑,他 

不要庄简杀他,实则实为庄简安危着想。庄简想要杀他是想要不受煎熬零罪替他解脱。庄简若是杀了他,就把自己置身在了危险境地。 
他两人几乎是少年交好,一同渡过了青春岁月。 
都很了解对方的秉性心性。 
严史一句话也不说了,半晌轻声说,“那晚,玉林身上的熏香好香啊,庄简。” 
庄简一愣,他来不及细细思量。 
殿外面,已经有了走动的骚动。这距方才罗敖生带周维庄入偏殿已经大半个时辰了,殿内悄无声息。若不是罗敖生治衙极严,恐怕人们早就进 

来看个究竟了。 
庄简狠下心来。他用衣服遮了严史的面孔,将匕首抵住他的喉咙。庄简轻声说:“严史,再转世时,就不必结识我了。” 
严史一动不动,说:“有幸才结识了你。还想再相识。” 
庄简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模糊得他看不清楚了这人。他硬起心肠,附在严史背后将匕首放在前方往后刺,整个刺入了严史的咽喉。直到没入 

了刀柄处,然后他快捷的提出来。严史顿时全身一挺,咽喉处大量的鲜血喷到了前面地上,严史立时毙命。 

庄简低头将刀擦拭干净,贴身放好。他拢了拢发髻正好冠帽,然后头也不回走到了殿门处,一步跨出了殿门。 
大理寺右丞忙迎了上来:“周大人,你要回去了吗?” 
庄简道:“罗大人好似很疲倦,跟我说着话竟然睡了。他很累,你们再等一个时辰再叫醒他,让他休息一下吧。” 
大理寺少卿张林见他神色自若,也不疑有他。他一方面令人送周维庄到辕门处。一方面派了人进去看看罗卿,回禀说罗卿真是睡了。于是令众 

人都在殿外稍微休息,等着天明继续。 

庄简上了马,连连催促。 
清晨之凉风吹拂了他的鬓发,向后面扬起。他仰头看向天空,灰蒙蒙的黎明之际天边已经出现了一道初生的红日。光芒万道,朝霞映天。 
庄简策马来到了西城门,门口的守军校尉正巧打开了城门,他扬鞭就出了长安城。 
长风中。庄简回头望见苍茫之中巍峨城楼在晨曦中缓缓闪现,他积储了半天的热泪终于撒在了凉秋凛凛风声中了。 
可能再回首吗? 
不能再回头了。 
庄简快马加鞭,骑在马上在疾速中秋风中放声大哭起来。 
一切的岁月渡过都不可能再回头了…… 
活在世上, 
真是太痛苦了…… 
看朱成碧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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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简这一去真如行马过万山一般的风疾电彻。 
天刚刚亮的时候,他已纵马奔出长安城百里之外的驿站外去了。日头泛着微光,舒柳低垂风中摇蔓。极目望去,驿站长亭外脆绿芳草连天,灰白苍穹茫茫,秋露寒气也越发的迫人了。 
极荒野地,秋情悲景唯有大哭才能舒怀。他不需独处一偶孤然垂泪。 
长歌当哭,这世上万物都不能挡住他的痛楚。 
庄简肃立在荒野尽头,瞩目远方,心都痴了。 

去者已去,来日方长。 
庄简抬头看向前方,路的尽头为两条路。一条官道,一条小路。他暗自寻思不多时便会有人追击而来,众人定会认为他劫杀案犯之人自作聪明,舍小路求大道逃走。他便就向小路而行。 
拿定主意他就顺着小路而行去了。 
一路上庄简策马而行,心想得离长安越远越好。他在林深草密中前行着,不时的回首看向长安,高高的城楼越行越小最终只剩下了一点灰影。 
庄简转头再行,他这一步步的迈了出去犹如踩到了刀尖针毯上。他走到高处又忍不住回头再望,洒泪又行。 
做人怎生做的痴懵、愚昧?这一步步出得牢笼为甚么他的步步蹒跚?为甚么他步步洒泪?这一下下踩过的明明是逃生路,怎么踩碎了自己的心?一滴滴的泪都混入了脚下黄土。 
哭泣什么呢? 
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游子。 
像一个失巢藏身的孤雁。 
道旁有一家三口的旅人赶路,男子背着行囊妇人抱着稚童,互相扶持着嬉笑而过。 
庄简一瞬间垂首不敢去看: 
——明月照九州,何处是心乡呢?周维庄。 

庄简热热的泪一下子洒落尘埃。 
——你会永远在我身边,是不是?周维庄。 

真是太蠢了。 
庄简用手抹抹脸。他不是周维庄也不是女人他是庄简。 
即不能以身相许也不能一笑泯恩仇……还伤心什么?可能是兔死狐悲秋过扇藏,由严史之死想到了自个儿穷途末路。因此怕死所以哭个不停…… 
这入长安城的大半年比他前头十年都要哭泣得多…… 
满身都是弱处,被人一击既中。 
人心软弱就会距死不远。这太可怜了。 

* * * * 
庄简强自定了定神按捺住了心。 
不去胡思乱想了。 
他已经过了小路尽头,那前面有个不大的村落和驿站。来往的人都在村落里稍是歇息停留。庄简跳下马背躲开了驿站,把马儿放在草坡上休息。 
这里林深草长,绿树掩映着像是围猎牧场。 
他牵着马避开人群走去。前方呼啦啦的来了一群打猎的游人。牵狗驾鹰人欢马叫的阻住了小路。庄简只好站在路旁等着,他脸孔沾满了灰垢眼睛红肿又不欲见人,所以越发把头脸低了,一身沮丧模样。 
那大群人带着仆役从村落中的乡野村妇旁边经过,仆役个个止高气昂不似常人。 
突然,庄简肩膀一沉,却有个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肩上。庄简大吃一惊,一个尖锐的声音在他耳朵旁边随即高声叫着:“周维庄!你这个大淫贼!看见美男人眼睛也直了,心也慌了……” 
庄简啊的一声惨叫一跤跌倒了,整个人错不及防栽倒在了黄土路上。 
那东西竟是个活物,呼啦一声飞起来了。落在他的马背上口中犹自大叫着:“周维庄!……腿也软了,身子也瘫成泥了,整个一花痴!” 
庄简定睛一看。它有一臂高,红翎绿羽嫩黄的翅膀,不住仰脖大叫着。这,这,不是蔡王孙的大鹦哥吗? 
他还未反应过来,被大鹦哥叫声引过来了几个人。当先一个人高冠锦袍指着他犹如看到了怪物,手指颤抖:“周维庄!你不是周维庄吗?!” 

前一刻庄简还一步一回头,这一刻他简直想插翅飞走。 
不会如此背运吧?刚出长安城就被一只鸟抓住了他。 
大鹦哥又飞到了庄简肩上,口中不住叫着:“周维庄!大淫贼!大淫贼!周维庄!” 
庄简犹自不敢相信,有一个人从马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上下扯扯他的短衣襟,说道:“阿呦,周维庄,你怎么穿得这么破烂?” 
蔡王孙提着自己朱红色锦袍,瞪着他:“周维庄,你怎么知道我约了太子在行鹿园打猎,你该不是故意跑来这里恶心我的吧?!” 

庄简真的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心里百感交集已不知是什么滋味了。 
啼笑皆非?欲哭无泪?仰天大笑?亦或者哭哭笑笑? 
他不想玩了,叫停行不行? 
还是不死不休?死了才休? 
蔡小王爷多时不见,看样子倒是比原先壮实了些。他用帕子包了自己的手,当胸抓住庄简的衣襟,把他拖到了路旁的一辆带帘圆形车辇旁边,那只明察秋毫的大鹦哥也忙飞了过去,站在小王爷肩上,叫道:“拥平王,英俊潇洒!” 
“太子堂哥,英明神武!” 
庄简恍然大悟,这红头大鹦哥原来是蔡小王爷养的,他教会了大鹦哥这些掐媚的话,讨太子的欢心。想必这蔡王孙这段时间,回到了拥平王府调理。他日日夜夜在大鹦哥面前咒骂他,这大鹦哥也学会了大淫贼等等的话。 
匹夫奈何? 
畜生无罪啊。 

庄简立刻哭哭啼啼的跪在车辇前头,心中忏悔为甚么对大鹦哥和蔡王孙这般不厚道,令他们恨他入骨。一只红毛畜生就坏了他的生路和性命。 
下次喂大鹦哥瓜子时,一定喂到噎死它才行。 
几个人打起淡黄锦缎,刘育碧右手托腮端坐在车辇中,明眸皓齿眉目如画,认认真真的看着庄简。眼若秋水横波,漆黑黑清亮亮的只看到庄简的心中去了。 
他无话,等着庄简说话。 
庄简的魂魄一瞬间飞走了,这个人不在时他忍不住哭泣。他在了他还得吓到哭泣。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中了什么邪?!吞了什么毒?! 

太子刘育碧等着庄简解释。但是庄简解释不出来。 
他为什么披头散发穿得像乞丐,出现在长安城外三百里外的荒郊野外。面容憔悴衣衫褴褛,一路哭得好像没娘的孩儿。 
这简直没法子活了。 
他也活不下去了。 

庄简哭道:“殿下我不要活了,你让我去死吧。” 
刘育碧蹙眉道:“谁不叫你活了?” 
庄简脑子中的念头转得就像水磨磨盘一样,呼呼啦啦转的他自己都头昏了。他哭道:“这满朝的文武都在耻笑我是个淫贼!说我不成体统不配做帝师,还说我恋上男人下流卑鄙,我污蔑了太子清誉败坏了朝纲。我实在是没脸活了!” 
太子看了蔡王孙一眼。 
蔡小王爷忙伸手抓住大鹦哥的嘴,用帕子捆起来不叫它说话。大鹦哥被勒住嘴巴很不舒服,扑闪着翅膀拍的蔡王孙身上羽毛横飞。 
太子上下看他一眼说:“你就是为了这些闲言碎语,才……” 
他皱眉不语脸色难看至极。半晌才说:“传令下去,谁要是再说周太傅一个色字,就当场杖毙。” 
蔡王孙一愣,急急把大鹦哥丢进布袋里,扬手就扔到了路边沟里。 
这招祸的畜生太没有眼色了。也没眼力。 

庄简哭嚎得更痛了。 
刘育碧紧皱着眉,伸手招呼他上车。 
庄简哭着爬上了车脏兮兮的挨着刘育碧坐下。他心中悔恨交加,怎么他命如此之哏,被这两人又见鬼的撞见又带回长安城。 
他死也跑不掉, 
跑掉了又抓回来, 
抓回来就得死, 
他死都要再跑…… 

怎么回事啊? 
他庄简死都不服啊! 
庄简恨恨的抓住了刘育碧的袖子,哭得更伤心了。 
刘育碧也不去打猎观园了,命人立刻回复长安城。他看着落魄的周维庄,心中又是怜惜又是难过。他伸手拍拍他的手臂。 
庄简边哭边想,怎么办呢?怎么办? 
回到了长安城,还有个人等着他呢…… 



43 

世上之事往往像是推磨盘,蒙蔽了眼睛辨不清方向。人们熙熙攘攘的奋力行走。却不知是在一处团团打转。已行了千步万里路,回头原来还是举步咫尺方寸间。 
庄简踏青野游了一回,须臾间回到了长安城。 
太子刘育碧令他回到了周府起居,却是不让他进宫了。或许是为了周维庄清誉着想,也或者免得闲言碎语被人捉了痛脚弹劾起他来,却是不美。他心怀帝志,眼下尚未登基君临天下,他做事自然谨慎不为人垢。 
这天下都快全部囊于手中,岂容不下一只鹦哥粥粥之口。 
刘育碧冷笑,他不是商纣周维庄也不似妲己,误不了国。他不为周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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