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坏笑着摸了摸下巴,说:“嗯,你说的不错,回头我给她找个抗揍的嫁了。”
“抗揍?”
“可不是吗,别看绮梦人不大,可暴力了,我这个表哥都被她一天打四次。”
一顿早饭,在胡扯中度过。
等栓子收好桌子,还拖拖拉拉的不愿走,张扬好奇的问:“栓子,你是不是有话说?”
“东家……”
栓子犹豫半天,才说:“东家,咱天下第一楼光上糕点和酒水,生意不好啊。昨天好几个上门的客人听说没有吃的,扭头就走了。”
“来的是什么样的人?”张扬问。
“有往来的商贩,也有本地的公子。”
“呵呵,那就不做他们生意。”
张扬笑道:“昨天让你找铁匠打的卡片弄好了没?”
“还没,铁匠说他们要倒模,等模子弄好,就快了。这钱……”
栓子搓了搓手。
张扬笑道:“等弄好了他们来找我要,还有,顺便找个木匠。”
“找木匠?”栓子一愣。“还要换招牌?”
“这……”
张扬想了想,说:“算了,木匠的事我自己去找。今天开门,就算一个客人没有,我也给你们发工钱。记住,不管谁来,都先告诉他们‘本店是给士子谈论文章的清幽之地,期间茶水,糕点,酒水,笔墨纸砚另算’。”
“东家,这样会有生意吗?”栓子小声说:“士子们要去探讨文章,多半到青楼喝花酒,还有姑娘陪着。咱们就茶水什么的,人家不一定愿意来啊。”
“山人自有妙计,你按我说的做就行。”
张扬坏笑一声,起身说:“紫钗,跟我出去逛逛。”
“是,公子。”
紫钗轻笑着跟着张扬身后离去。
自古以来,杭州就是江南最为繁华之地。
虽然隋唐之乱刚过十多年,可作为南北商人必经之地的杭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张扬带着紫钗漫步在大街上,耳边不断小贩子们沿街叫卖的声音。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当铺酒楼,比比皆是。
张扬一身黑色华服,身后又跟着美貌的丫鬟紫钗,走到哪里,都被人注目观望。
可走了半天,张扬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哪里有活好的木匠。
他要刻一套大唐字,工量不小,要是不认识字的木匠,恐怕还做不了。
“紫钗,你知道哪里有识字的木匠吗?”
紫钗摇了摇头。
张扬叹道:“算了,我找个人问问。”
刚想拉人问路,就见几个身穿劲装的大汉迎面走来。
身穿衙役服,腰佩弯刀,满脸杀气的对两旁的商贩吆五喝六。
张扬一看,老熟人啊,连忙大声吆喝。
“王捕头,王捕头……”
第二十五章 假证有路子()
正带领衙役巡逻的王捕头听人叫他,看了半天,才认出是张扬,慌忙说:“吆,这不是张公子吗?难怪……”
“难怪今天一大早就听到喜鹊叫呢。”
张扬抢过话头,两人都是哈哈一笑。
王捕头恭维道:“上次是鄙人鲁莽,张公子大人有,还请见谅。”
连卫国公都亲自去过天下第一楼,张扬的身份在王捕头眼里更神秘了。
张扬嘿嘿一笑:“什么见谅不见谅,王捕头这不是见外了吗?对了,王捕头可知附近有什么识字的木匠没有?”
“木匠?”
王捕头想了想,说:“找木匠的话,隔壁坊街有很多啊,这条商街可不许有作坊。”
……
张扬捂住脸对紫钗说:“紫钗,你替我到隔壁的坊间走走,找个认识字的木匠,按我早上说的要求,每个字单独刻一个。”
“对了,这些银子拿去,顺便买些衣服什么的。我和王捕头还有些话说。”
紫钗接过两锭银子,笑道:“知道了,谢谢公子。”
王捕头看着紫钗离去的背影,说:“张公子果然不凡,连丫鬟也是这种人间绝色。”
“说这做啥,王捕头可有空,我请你喝酒。”
不等王捕头应声,张扬就拉着王捕头往旁边的酒楼走去。
王捕头无奈的对身后衙役说道:“你们几个,巡街,我去去就来。”
“是!”
巡街衙役最是轻松,只要早晚回到衙门点卯,再在街上露几下脸,中途去干什么,还是很自由的。
上了酒楼,张扬吆喝着小二上了一堆吃食,又要了两壶酒,亲自给王捕头倒上,说:“王捕头辛苦了,别愣着,喝酒啊。”
“这,这……”
张扬又是请客,又是斟酒,王捕头心中忐忑,说:“张公子,可是有什么事吩咐我做?”
他没敢用‘请’和‘求’字。
吩咐这个词用的很好。
一句‘吩咐我做’,张扬听的心里舒服,嘴上谦虚道:“当不得吩咐,只是想打听个事。”
“洗耳恭听。”
“事是这样的,我有两个故人,弄丢了碟件和路引,想要重新补个,你看有没办法?”
王捕头皱眉说:“弄丢碟件,路引补办方便,回原籍核实后,上报衙门重新填个就是。”
张扬给王捕头倒了一杯酒,说:“哎呀,王捕头,你不知道,我那俩故人原本是乡下人,想趁机会变成咱余杭县的城里人。”
“这样啊。”
王捕头略有深意的看了张扬一眼,说:“余杭户籍由主簿签发,刚好陈主簿是在下岳丈,要不我回去和他说说?”
“那就有劳王捕头了。”
张扬嘿笑着往王捕头手里塞了一锭银子,十两。
他这办假证,不对,是走后门弄真户口了,不花钱,人家会给你落实了?
王捕头略一推辞,又塞到衣袖,说:“那这就当是给我岳丈买酒了。张公子,你要补办的碟件上面怎么填写?这姓名,籍贯,男女可要有个说法。”
“这……”
张扬摸了摸脑袋,问:“能盖上红印后我自己填吗?”
王捕头似笑非笑的说:“要不我直接填上张公子和贵表妹的名字吧。”
“那感情好,就这样。”
被人识穿,张扬也不解释,只是嘿嘿一笑,端起酒杯和王捕头碰了几下。
男人嘛,喝了酒话就多了。
话一多,也就有酒肉感情了。
这顿酒喝到中午,两人都是醉醺醺的。
期间王捕头已经无数次拍着胸口说:“只要是在咱余杭县,你碰到啥事尽管找哥哥,就没哥哥摆不平的事。”
张扬也在昏沉中许了无数的好处,家产都反复送了几次后,才各奔东西。
回到天地第一楼的时候,张扬醉眼微眯,迈着四方步,一进门就大叫:“小二,上酒,本大爷少不了你的酒钱。”
栓子和老李,大全急急忙忙的跑来。
老李说:“东家怎么这个时候醉了,栓子,你去弄盆热水来,大全胖海煮碗醒酒汤。”
“什么汤!我还要喝酒。”
紫钗拿着毛巾跑下楼,给张扬擦脸,小声说:“公子,别吆喝了,卫公正在二楼雅间等你。”
“李靖?”
张扬醉醺醺的叫道:“让他等着就是,这老家伙,反正风光不了两年了。”
“嘘……,东家慎言。”
“公子……”
张扬喝醉了,声音也大。
天下第一楼内,本就因为古怪的规定没什么客人,静悄悄的。
这会张扬话一出口,李靖的老脸从二楼露出:“让他上来说话!”
“这……”
老李看了紫钗一眼,低声说:“紫钗姑娘,劳烦你扶东家上去,别让他再说错话了。”
紫钗无奈的扶起张扬,来到二楼。
刚进雅间,李靖老脸拉成驴长,说:“姑娘,你出去,我和你家公子单独聊聊。”
李靖都发话了,紫钗只能退到外面。
“酒呢?”
张扬还在昏沉,抹了个酒壶,正是栓子给李靖上的。
喝醉的人可没什么好怕的,他直接对着嘴就倒。
“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李靖沉声问道。
张扬眯眼问:“你还记得自己的过去吗?”
身为穿越众,对历史,张扬虽有涉猎,却不精通。
但是隋唐英雄传,他可是常听。
受评书和电视,的影响,大唐开国名人,他全都烂熟于心。
这会神智只有一二分清醒的张扬信口说道:“卫公大人生与大业年间,崛起与乱世。曾揭发高祖李渊谋反,险些被高祖处死。幸而有太宗陛下营救,戴罪立功。后协助李孝恭经营巴蜀。灭萧铣、辅公佑,被高祖赞为‘萧、辅之膏肓’。大唐立国之后,抵御突厥,灭突厥王汗,战功无人可及也。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李靖阴沉着脸点头。
像他这种战功发家的军方大佬,最忌讳的就是功高盖主。
这点,李靖也深有体会。
这两年,他已经很低调,可张扬竟然还说他风光不久了。
在李靖眼里,张扬不过是个市井商贩,哪怕文采斐然,也不值得他重视。
可谣言就像虫子,不弄明白,他心里痒啊。
张扬醉眼朦胧的说道:“你可知道,你就要大祸临头了!”
第二十六章 酒后糊涂()
李靖两眼散发着冰冷的杀气,问:“你这话有何凭证?”
“凭证啊。”张扬摸了摸酒壶,“怎么没酒了?小二,小二,上酒,上酒……”
老李,紫钗,还有几个伙计正忐忑不安的等在楼下。
这会听张扬大叫,老李一把拉住栓子急道:“你快去,把最烈的酒端上去东家赶紧醉了,省的乱说话。”
栓子端着酒跑到楼上说:“东家,你的酒来了。”
“你怎么叫我东家?”张扬已经醉的忘记自己在哪了,说:“来,赏你的。”
栓子接过银子,尴尬的跑下楼。
老李问:“怎么样?”
“东家都醉的忘记我是谁了,呢,以为我是外面的小二,还给我赏钱呢。”
“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希望东家没和卫公说什么掉脑袋的话。”
雅间里,李靖见张扬又喝了几杯,冷笑道:“今个你要不把话说清楚,我要你脑袋。”
“切,我一个小百姓脑袋不值钱,你这个国公脑袋比我金贵多了。”
张扬瘪嘴说:“代天子巡查诸道,好大的威风。论关系,长孙无忌,是皇上大舅子,柴绍是皇上妹夫;论才能,李世绩,房玄龄,杜如晦哪个比你差?可为什么不是他们代天子巡查诸道?”
酒喝大了,张扬按后世评书上的段子说道:“还不是陛下想打吐谷浑,开战之前安定下民心,又看你打仗有本事,故意将你推出来。要我说的不错,你只要一回京,陛下就将攻打吐谷浑的事提出来,然后让你去。”
“以你的本事,打个吐谷浑是大材小用。怕就怕,你这次战功必定要大赏。可是,以你现在的情况,赏无可赏。”
“论爵位,你已经是国公,不可能给你封王。论权力,你手下那么多军队,还能给你什么?到时候免不了借个由头,治你个罪你功过相抵。”
“伴君如伴虎,你的位子,多少人眼热?别人一看你被治罪,少不得进谗言,污蔑你。本来没有的事,听的多了,陛下还不见到你烦?”
说到这里,张扬哈了一口酒气:“你说,这是不是大祸临头?”
张扬的话,要说李靖开始只信三层,可现在他全信了。
李世民准备对吐谷浑用兵,这件事知道的可没几个人。
甚至,都没定下日程。
李靖也只是偶尔听李世民酒后提过几句,大意是‘吐谷浑最近不太安分什么的’。
以李靖的本事,不难猜到李世民要对吐谷浑用兵。
可张扬,这个小小的酒楼老板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真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这也太玄乎了吧。
李靖皱眉问道:“那依你之言,有何解救办法?”
张扬借着酒性,兴奋的大叫:“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小二,再来两壶酒。我醉欲眠卿且去,去你妈的去。”
“呵呵,我明白了。”
李靖笑了笑,起身就走。看到正往楼上跑的栓子,说:“让你们东家最近别乱跑,老老实实的留在酒楼。”
“哈哈,狂生,还是个隐于市的狂生。”
李靖大笑几声走了,栓子面带尴尬的站在楼梯上问:“那我这酒还送不送啊?”
“送个鬼啊,扶东家回房休息。”老李急了。
紫钗上前说:“我来服侍公子。”
等紫钗把张扬扶到书房,张扬还醉醺醺的唱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再干……”
“好好,公子,先躺下再干。”
紫钗将张扬按在床上,正要起身去拿毛巾,就感觉纤腰被一双大手环绕。
“公子,你做什么呢。”紫钗脸上一红。
张扬双眼迷离的说道:“咦,怎么还有客房服务?来,先给大爷香一个。”
张扬嘟着嘴就要去亲,紫钗一推,两个倒在床上。
“看不出来,挺热情的嘛。”
醉眼朦胧的张扬昏昏沉沉的翻了个身,把紫钗压在身下。
“公子,你,你喝醉了……”
“什么喝醉了,我还能喝,喝……”
张扬大叫一声,脑袋一歪,趴在紫钗身上呼呼大睡。
床榻之上,紫钗扭动几下,发现被抱的死死的。
看着醉的没人样的公子,紫钗凝视着酣睡的脸庞,最后慢慢搂住压在身上的人儿,相拥而睡。
张扬一觉睡到晚上,睁开眼的时候,就见紫钗被压在身下,惊叫一声:“紫钗,你怎么在这里?”
紫钗被张扬惊醒,红着脸说道:“公子中午喝醉了。”
“那我没做什么吧?”张扬小声问道。
“公子醉了,回到房间就睡了,什么,什么都没做。”紫钗的声音越说越小。
“那我没乱说什么话吧?”
“没有。”
“呼……,那就好,那就好。”
张扬常舒了一口气,等看到紫钗扭捏的样子,心里又老大的后悔:“哎呀,错过了,错过了,怎么就醉的不省人事了呢?要是刚刚借个酒醉……。”
紫钗被张扬看的别扭,抬脚就往外走:“我去给公子打点热水。”
张扬下楼的时候,就见老李一脸诡异。
“怎么了?”张扬问。
老李幽幽的说道:“公子,你可知道你喝醉了,犯下多大的糊涂!”
“不会吧,紫钗都说了,我没把她怎么着啊。”张扬吆喝道。
紫钗正好拿着毛巾过来,听到这话,急道:“公子胡说什么呢。”
毕竟是个女人,紫钗红着脸跑掉了。
老李尴尬的说道:“倒不是紫钗姑娘的事,东家,你真忘了你和卫公说了些什么了吗?”
“啥?李靖那老头来了?”
张扬慌忙起身四处看。
老李说:“没事,走过了。公子你说卫公风光不了两年了,然后被卫公拉去单独谈话了。”
老李把事情的经过一说,张扬面色苍白,“我,我没说什么胡话吧。”
“这谁知道呢?卫公不让我们听,栓子借送酒的功夫,听了一耳朵,好像说什么吐谷浑。”
“靠!完蛋了!”
清醒过来的张扬拔腿就往三楼跑,边跑边叫:“绮梦,绮梦,别想你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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