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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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秦歌-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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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赢广考虑了一下敌我之间人数上的巨大悬殊,强自按压下冲杀一阵的念头,过桥之后布置好了军阵,便打马来到阵前。

    见秦军并无冲锋意向,忙乱的联军总算收拢了阵型,刀盾在前,钩手在后,左右游骑来回巡弋,战鼓如雷,旌旗招展,一队步卒自中军而出。

    打头里出来一人,只见他头戴青铜云纹盔,身上挂着一件铜丝连片甲,手持双戬,胯下一匹嘶吼追风兽,盔角上那两根长长的雀羽支楞的格外有神!

    就见此人满脸的傲气,见陷阵众人尽是步军,不由得嘲讽道:“哪里来的乞丐军,也敢出来捋虎须,想来是不知死字如何写吧!呸,一群穷坯!”

    “插了跟鸡毛就以为自己是凤凰,哪里来的野鸡!”

    赢广斜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那气势却比对面更强几分。

    那人听了此话,一下子沉了脸色,好在为将多年,却不会因只言片语而动怒,但看赢广的目光多了几分凝重。

    “吾乃楚将魏旭,对面秦将通名!”

    “秦将,赢广!”

    那魏旭在楚国也算是有几分名气,认为天下名将自己不说尽识却也能认出八分,可眼前这名年轻将领别说见过,这名字更是听都未曾听说,显然是个无名之辈。想到此处,魏旭轻视之色更重,甚至认为与其对话都有**份。

    懒得多说,魏旭双戬一挥,遥指赢广。

    “降!或者死!”

    赢广一听此话噗呲一声笑出了声,回头对着敖烈说道:“憨子,听那厮的话没,他让咱们降!”

    敖烈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一眼赢广,那意思像是在说,你得用了啥么眼神,才能看出俺憨?他竟然说俺憨?敖烈忍不住嗷的一嗓子。

    “俺陷阵自立营可有逃兵!”

    “从无!从无!”

    “陷阵将士可曾怕死!”

    “尽没!尽没!”

    “有人辱俺怎样!”

    “杀!杀!”

    赢广打马走到阵前,提起战刀指着魏旭吼道:“有敌来兮!”

    “有我陷阵!”

    “破坚无畏!”

    “陷阵登先!”

    “魏旭小儿,可敢与我一战!”

    魏旭见秦军气势如虹,本想避其锋芒,可此次不是楚国单独伐秦,其余各国都在那看着,就这么退了,本国面子上实在难看,看来只有冲杀一阵。

    “锋楔!破!”

    “诺!”

    千余步卒结成楔形阵,锋头尽是身高体壮之辈,左手挽盾,右手持剑,跑动之间步伐整齐,距离越近那如山的气势便重重的压了过来!

    “锥形阵!”

    陷阵营向来都是一力破十会,既然你用精锐做锋头,那我就用武将来应敌!当下典军在头,敖烈、赢广在后,陷阵精兵排成锥形,与楚军步卒狠狠撞击在了一起。

    打头的楚兵确实强悍,见典军并未持盾,就想用盾护住自身撞将进去,可是刚冲到近前,就听典军一声大吼。

    “来得好!”手起斧落,大斧重重击在了盾牌之上,就听得铛的一声巨响,那楚兵胳膊一阵发麻,直接就没了感觉,头晕目眩之下被后面袍泽推着撞向典军,那成想,典军一击之后又是一击,大斧自下而上勾住盾牌下角,怪力突发,那发麻的手如何还能把握得住,盾牌飞起,露出后面的刀剑兵卒!

    “杀!”破开了壳的乌龟那就是一坨肉而已,典军大斧横扫,楚军顿时死伤无数!那真是,鲜血喷溅,染红一片征袍,威风凛凛,宛如地狱魔神!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六国伐秦(三)() 
陷阵从第一天成立时起就立下了一个规矩,进者生!退者死!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们也能跳的义无反顾。战鼓的嘶吼,揭斯底里的呐喊,所有的一切一下子点燃了他们的战斗本能,望着对面那些越来越近的狰狞面孔,陷阵的悍卒彻底疯狂!

    “杀!”

    避开典军等人的战圈,后续的楚军狠狠的撞在秦兵的盾牌上,短剑胡乱向前突刺,一旦入肉,总能带起一蓬鲜血,不断的有人倒下,又不断的有人补上,浓重的血腥气湮灭了人心中最后的一丝清明,两边都化作纯粹的战斗机械,只知道麻木的突刺,前进,突刺,倒下。阵型已经混乱,双方的士兵搅在了一起,到处都是惨叫声,喝骂声,往往一名楚军刚刚刺死了一名秦兵,尚未转身就被长戈豁开了肚子。

    而那名冲在最前方那名秦军已经被刺了两剑,虽然勉强避过了要害,可是大量的失血还是让他感到阵阵眩晕,远远听见后方同伴们模模糊糊的喊声,他知道,自己突的太靠前了。

    侧身躲过了偷袭过来的短剑,那秦兵脚步一阵踉跄,勉强招架了几下,却被长戈划破了大腿!反手将青铜剑插在地上,那秦兵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

    “他奶奶的,楚国娘们就知道偷袭!”

    话未说完就感觉后腰一凉,秦兵面色一僵,忽然鼓起残存的气力猛的转身,创口随着身子的转动被割的破破烂烂。

    那偷袭的楚兵似乎没有料到此人如此悍勇,心惊之下不由退了两步,但见到那烂成一片的伤口,就知道他已是强弩之末,当下舞着长戈再次逼了上来!

    锋利的长戈再次豁开了一道长口,楚兵一击得手,防备之意略减,可心中却忽然起了警兆,身体下意识的调整了下姿势,身子微侧就想从那秦兵身旁掠过,两人相交的刹那,就见秦兵嘴角挂上一缕嘲笑。

    一道白光闪过,秦兵的尸体重重摔到在了地上,右手上的短剑挂着一丝妖艳的红芒。而那擦身而过的楚兵冲出几步也僵直了身子,只见一条红色的血线在脖子上越染越浓,扑的一声,鲜血如喷泉般飞溅开来,再看那楚兵已然气绝身亡!

    “陷阵之下无虚士,果然如此。”

    齐将田雨做为各国临时的推举出来的主帅,执掌伐秦兵事。陷阵的骁勇超出了他心中的预料,其实最理想的打算是让赵军迎敌,不过楚军眼高于顶强行要立头功,田雨询问一周见无意见,索性做了个人情,便把这首战给了楚军,哪想到衣甲明亮的楚**队中看不中用,一个交锋就被秦兵冲乱了阵势,三名楚兵才能换掉一名秦兵,虽然还在勉强鏖战,但败势已现。

    “诸位,既然已经看到了秦军的战力,不如让楚**队先撤下来如何?”田雨口中说着话,眼睛却盯着楚国的主将孟河,意思是我给你一个台阶,赶紧让你们楚军撤下来,万一一会溃了阵,面子上势必不好看。

    “田将军身为临时主帅,下的军令我们自然是要听的,我这就让人前去鸣金。”那孟河却也是个妙人,摆出了一副遵从的模样,这样一来,首战不利的由头无论如何也落不到楚国人的头上,毕竟这收兵的命令不是从他孟河口中出来的。

    营中鸣金,楚军气势更泄,而那带兵将领魏旭始终压在阵后,并未上前交手,原来此人虽然傲气,但却不傻,既然不知对面武将实力如何,索性就先然步卒试试水准。结果刚一交锋就见典军大发神威,身后赢广、敖烈也绝非易于之辈,暗自掂量了下自己的斤两,魏旭非常直接的放弃了动手的打算。

    这不刚一听到鸣金,魏旭第一个掉转马头,向营内飞奔,还在搏杀的楚兵见主将跑了,哪里还有战意,纷纷掉头就跑,赢广等人带兵掩杀,楚军大败!

    眼看就要进入弓箭射程,赢广一挥战刀,止住了追击的脚步,陷阵营缓缓聚拢,分做两停,一停先退,一停防守,两停轮换着退入了函谷关,沿途死伤的陷阵军士也尽数带入关内。

    见这对秦军进退得法,田雨也就放弃了掩杀的打算,虽然可以用人海平推了他们,但总有些得不偿失。

    “今日一战,不知诸位有何意见?”

    见帐内各国的主将默不作声,田雨率先提起了话题。燕国、韩国的主将对视了一眼,没有出声,只是一同将目光望向了赵国李牧。魏国一直以楚国马首是瞻,此刻坐在孟河的旁边,等着孟河表态,反正不论孟河说什么,魏国支持就是。

    孟河本来就不满推举齐国为主帅,不过想到临来时大王的嘱托,也就不便与那田雨为难,见此时冷场,不由得心底冷笑,乐得看到齐国吃瘪。

    李牧见状长叹口气。六国联军,声势浩大,虽然田雨被推为主帅,可是此人却无掌控他人的能力,六国主将各怀鬼心,既想占到便宜,又担心让自己吃亏,十几万大军在此人吃马嚼,每天消耗的粮草都是天文数字,这些人却天天在此商议来,商议去,就是定不下来谁第一个攻城。

    “竖子!难成大事!”

    李牧不愿和这些人耍弄那些弯弯绕,抱拳起身说道:“既然各国打着伐秦的名义,那总得攻击才是,只是这函谷关,墙高山险,障碍重重,各位是否已有扣关良策,只要能定下计谋,某愿带赵军率先攻城!”

    燕国、韩国因与赵国接壤,向来知道赵国步卒的战力,既然李牧开了口,这两个小国自然跟随。而楚国孟河虽然看不起田雨,但对李牧之名还是有所耳闻,便也想借此机会看看这赵国李牧是不是徒有虚名,几国各怀心思,有了李牧这个出头鸟,后面的计划似乎也好办了许多。

    田雨微笑道:“李将军的战力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由赵军攻城,想来成功几率也是大了许多,至于这攻城之计,在下倒是有了个腹案,这就请诸位商议。”

第一百三十五章 六国伐秦(四)() 
清风扶岗,绿荫成林,虽函谷关外峰高岭险,却内涵无数的奇巧盛景,待得闲暇,约上三五好友山中寻幽,倒也是件乐事。只可惜,历朝历代,这里都是重兵囤积之所,加之如今六国伐秦,关下堆满无数残肢断臂,生生坏了风景。

    齐国主将田雨的所谓攻城之计,说白了就是大家轮番上阵,昼夜不停,让秦国守军无暇休息,这样就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攻破函谷关。

    方向是定下来了,可刚涉及到具体内容,各国便又开始扯皮,什么攻击的位置,攻击时间的长短,武器配备支持,什么?你说你第一波投入五百兵力,老子刚说至少投入一千兵力,不行,刚说的不算,老子也投入五百兵力,凭什么你占便宜,让老子吃亏!

    帐内一片嘈杂,天南地北的方言俚语,夹杂着听不懂的粗话,听得李牧面皮一个劲的抽搐,再看田雨一会说这儿两句,一会儿又支持那个两句,没有丝毫杀伐果断的气势,李牧实在不懂当时自己怎么瞎眼推荐了他!

    在如同菜蔬坊市一般的大帐内讨论了一天,终于敲定了攻城方案,赵国、燕国为第一梯队,安排步卒千人,以城门为界各自攻取一侧城墙。楚国、魏国为第二梯队,齐国、韩国为第三梯队,攻城方法与赵、燕两国相同,三个梯队轮番进攻,每次攻击为两个时辰。

    李牧回到营帐准备安排攻城事宜,旁边的参将李毅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将军,末将认为,田主帅的安排不太妥帖。”

    李牧捋了捋自己的细髯,细长的丹凤眼露出一丝赞赏之色。

    “不错,确实不妥。那田雨不过是个摆设,五国主将尊他为帅,是面子功夫,一旦涉及到自家利益,没有人会听从他的军令。另外,战场之势瞬息万变,哪有规定时间的道理,我损兵折将攻上城头,只因时间到了,我就要撤兵下来不成?”

    “那将军为何还要同意田主帅的军令?这。。。这不是要自家儿郎上去送死么?”李毅有些急了,此次前来,带的都是李牧本部的精锐,死一个都心痛,如今却要白白送死,李毅心里是一万个想不通。

    李牧长叹了口气,心道:“可不就是去送死,看看齐国这次派出的兵马,老的老,小的小,哪有什么善战之士,如果我所料不错,齐国就是想借伐秦来削弱他国!人心不齐,伐秦不过是句空话罢了。”

    “李毅,传我军令,调集一千步卒,其中七百盾甲,三百弓手,只要逼近城墙即可,不要轻易蹬城!”

    函谷关内,陷阵营已经被轮换到后方休整,赢广带着典军、敖烈,随着一干偏将登上了墙头,函谷关守将司马徽站在前方,望着城下泾渭分明的两色军阵不由得撇了撇嘴。

    “看对面立着齐国的田字帅旗,也不知道来的是田家哪一个,不过就看他这安排,料想也是个白痴蠢蛋,赵兵战力远高于燕,与我军交战起来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可是燕兵却远非我们敌手,只要我们杀崩了燕兵,溃兵一败,鏖战的赵军必受影响。等到了那时。。。哼哼。”

    司马家自司马错之后日渐式微,虽无名将出世,但也没有什么庸才,毕竟将门的底蕴还是有的,而这司马徽则是如今司马家的佼佼者。

    “传我将令,命各部严防死守,不得轻易出城,敌方一旦攻城,左翼拖住赵军,右翼重点击破燕军,骑兵城内待命,准备随时出城冲杀!”

    “诺!”

    “赢广,你跟我来。”

    赢广应了一声,便随司马徽进了城门楼。门楼内摆设简单,只有几张跪榻,旁边的案几上有小校提前准备的清水,司马徽在主位坐了,用手指了指旁边,赢广行了一礼,便也坐下。

    “赢广,虽然你是被贬到我这儿,但我从未看低过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末将不知。”赢广连忙挺直上身,拱手答道。同时心中也在暗暗思量,自从来了这函谷关,自己只是在受职当天见过司马徽一面,此后就一直闷在陷阵营,再未见过,只是不知道今日为何单独被叫了过来。

    “我虽属司马氏,但也曾经在蒙老侯爷麾下当差,往根上说,我们之间有一份香火情,所以你来之后我并未为难过你。”

    司马徽端起旁边的清水,润了润喉,接着说道。

    “我虽然不为难你,但是我的行军司马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赢广*闻言一惊,脑海中迅速闪过一张胖乎乎的笑脸,行军司马名叫张钊,身材不高却生了一身肥肉,见人未语三分笑,极易让人产生好感,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何因其他的注意。

    “我知道你是为残疾老军出头才犯的事,张钊调来我这儿之前,就是城卫军的人。你杀的那个裨将,是城卫军副统领穆子峰的弟弟。。。。”

    司马徽淡淡的说道:“如今大敌当前,我不想看到有什么内乱发生。”

    赢广瞬间闪过无数心思,立刻就明白了司马徽的意思,如今有人要对自己不利,司马徽看在蒙氏的面子上,提前告知了自己,但是六国兵临城下,秦军内部必须极度团结,赢广可以自保但绝不能生事!

    “将军放心,赢广不是不分轻重之人,这几日*我打算留在陷阵营内整兵,没有将军调令,绝不出兵营一步!”

    司马徽赞许的点了点头,这赢广果然是个伶俐人,倒是省了自己好些唇舌。那陷阵是一支精兵,如果不是这些人出身不好,早就被军中大佬调入精锐了,现如今放在赢广手中也不错,如果蒙氏要是保他,他可凭借陷阵立功,但是如果要取他性命之人连蒙氏都有所顾忌,那让他马革裹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要说阵亡率,那支军队能有陷阵高呢。

    城下,赵军和燕军开始强攻,司马徽端坐在门楼内,听着外面的厮杀声,轻轻端起了茶杯,今日见了六**容,就知道他们肯定破不了函谷关,看来最危险的不是外敌,而是内忧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六国伐秦(五)() 
后世有一句话,叫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想那田雨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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