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军营!你怎么能进军营!”赢广急忙要去撩开帘子看看附近有没有人,还没走出几步才想起,自己早令阿二阿三清场了。军帐之中有女子这要是别人看见,是要掉脑袋的。
“军营怎么了,就你那几个歪瓜裂枣,本小姐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墨印见赢广的紧张样儿,昂着俏脸把赢广自认为固若金汤的守卫扁的一文不值。
赢广无奈的摇了摇头,今天接收的信息太多,脑袋有点涨,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把事情的原委一件件的说给我听。什么都不要遗漏,我有的是时间。”
时间追朔到秦武王四年,那时候赢广娘,也就是绣姬只不过是孟贲府上的一个小丫鬟,由于面貌秀丽且颇有才情,被孟贲所喜,打算等绣姬再长大些就收为妾室,故而平日里也只安排些轻巧活,吃穿用度那是一样不缺。
这一天,秦武王忽然微服到访,孟贲急忙出迎,却不知武王为何突然到访,心中忐忑,一问才知原来武王在宫内呆的憋闷,就带了三五随从,走偏门,轻装简行,来到孟贲府上,要与他角力为戏。话说这孟贲是齐国人,力大无穷,正对武王胃口,故任命为将。此次武王兴致勃勃而来,孟贲自然是要陪得武王尽兴。
中间过程不表,转眼就到了用饭的时辰,绣姬被安排伺候武王用膳。
玩的尽兴,武王心情不错,看着自己旁边的小侍女俊俏可人,借着酒劲,一把就拉倒了自己的怀里,那小侍女哪经历过这阵仗,想动又不敢动,虽不知道这贵客是谁,可主人家都陪坐在末席,自己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一时间俏脸通红,红晕一直延伸到了粉颈,胸前的雪白也随着呼吸的急促一阵阵起伏。
武王正值壮年,哪能控制得住,拦腰抱起绣姬,大步迈向了堂外,那孟贲更是早早起身,弓着腰在前方引路。
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自当珍惜才是,可武王酒劲上涌,顾不得许多,可怜绣姬初经人事,哪经得住武王这般征伐,几经巅峰之后,早已浑身酥软,俏面之上犹挂泪痕。看着躺在身边的男人,绣姬心里有三分甜蜜,七分茫然,抬头看到他的随身玉佩正发着荧光,正上方雕着一只兽头,下方是一个赢字。
“他姓赢!”少女的心思谁人能懂,绣姬明知是奢求,还是在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可梦醒时分,床榻之上,除了自己,哪还有他人。
当时大王临幸过谁,按常例报备也就是了,大王想起来就给个名分带入宫中,忘记了的话就注定孤独一生,不可再嫁,晚年注定凄凉。
可惜,一个月后,绣姬发现自己食欲不振,易乏嗜睡,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遂找郎中医治,哪曾想却是有孕了,未婚而有孕,那可是大事,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孟贲心里清楚,武王尚无子嗣,如今绣姬有孕,这是大事中的大事,不敢耽搁,马上更衣,要亲自去宫中报信,没成想,还未到宫门口,就被武王后的贴身近侍给拦下了。就这样消息也就到了武王后的手中。
武王后一直无所出,所以对武王临幸过谁是格外的重视,也许每一个女人对自己子女的关爱都是无微不至,而武王后对于有可能威胁到自己子女地位的苗头,都会生生扼杀。
就在内侍交代孟贲需要怎么做的时候,路过的绣姬无意中听到了竟然有人要对自己和腹中的孩子不利,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顶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借着雷声的掩护,逃离了孟府。
当孟贲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为保住自家性命,孟贲找了一家年龄相仿的有孕人家,灭了人家满门,用那怀孕的女尸蒙混过关。
后传言武王举鼎力竭而死,孟贲因为唆使武王举鼎,罪不可赦,被诛九族,未留一个活口,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不过,孟贲是真的因为自己的过失被灭满门,还是武王后故意灭口,就谁也不知道了。
话到此处,墨印稍稍的停了一会,见赢广仍在沉思,也就没有说话,自顾自的端了一杯水润喉。
过了一会,赢广抬头道:“前面这些是你和我娘询问过的吧。”见墨印点头,赢广又道:“武王是如何死的,难道真的是举鼎力竭不成?另外你和武王又是什么关系,怎么知道的如此详细!”
“武王英雄无双,麾下黑甲军更是善战之师,怎么可能因为举鼎而死!这里面有一个天大的阴谋!至于我。”
墨印眼中露出了一丝骄傲:“我是武王收养的义女,暗影则是义父手中的另一支力量!你以为堂堂的秦国大王,实力就只有明面上的那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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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秘闻(中)()
“暗影独立于任何系统,只向武王一人负责,上一任的大首领乃是武王身边的近侍,武功深不可测,武王出事之后,我就被这近侍救走,后来他收我为徒传授武艺,前年师傅弥留之际将事情的原委尽数告知,并将暗影交于我手,我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为武王复仇,不惜一切代价!”
墨印眼光坚定,虽然对义父没什么印象,但师傅说过,自己的命是义父给的,自己此生的全部价值就是为义父报仇,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赢广没有说话,二十多年,这是他第一次了解到自己的父亲,虽然有些离奇,但直觉告诉自己,这些都是真的。墨印没有必要欺骗自己,自己的母亲也不会骗自己。
“告诉我,我爹是怎么死的。”赢广低声问道,看不清表情。
墨印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费劲心思才找到了绣姬和赢广,这期间所花费的代价之大是不可想象的,但一切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那就是赢广的认可。
“武王确实是被人害死的。”墨印缓缓的说道。
在宜阳之战之后,秦国占尽了便宜,楚、韩两国心有不甘,频繁在边境制造事端,并不断的派出死士,暗杀秦军军中高级将领。由于当时大战刚刚结束,秦国无力再挑战端,但以秦人的性格,是绝不可能打碎门牙含血咽,于是武王就派出了隐藏在黑暗中的另一支部队——暗影,并将执行任务的暗影分为两队,一队截杀对方的死士保护军中将领的安全,而另一队直接潜入两国都城,暗杀在朝堂上有影响力的达官显贵,借此向楚、韩两国施压。
就在双方你来我往,间谍战打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武王后的母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秦武王四年,魏国大梁,安国公府。
昏暗的烛光在房中摇摆跳动崩起一朵朵烛花,武王后的父亲安国公魏旭呆呆的坐在软椅上,全然没有注意到杯中的茶水早已凉透。
左侧下首坐着一名中年男子,豹眼鹰鼻蛤蟆嘴,说话间还露出两颗黄牙,就见他焦急的说道:“舅舅,此事千真万确,绝无虚假,必须提前告知表妹早做准备啊!”
魏旭仿佛才回过神来,急切的说道:“季离你休要胡说!虽然魅儿嫁与武王一直无所出,但总归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武王尚且年轻,以后定会有子嗣,何来的废后之说!”
“我的舅舅唉。”季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表妹嫁过去都六年了,就算是表妹没有身孕,那些后宫妃嫔怎么个个都能没有身孕?!这肯定是。。。”季离突然收声,小心的左右看了看,这才悄声说道:“我估计肯定是武王身有隐疾!”
“胡说!”魏旭气的须发喷张,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外甥,恨恨的说道:“你表妹来过信,武王只是痴迷武力,绝不可能是你说的那般!”
季离委屈的说道:“表妹也不一定了解实情啊。。。”
“放屁!难道说你说的就是实情!?”
季离忽然神秘的说道:“舅舅,其实我的消息就是从秦宫内部传出来的。”
“什么?”
“舅舅,我就跟您说实话吧!”季离突然做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走到了魏旭的身边,对着耳朵小声说道:“武王早已身患恶疾,表面看着强壮,实际是透支寿元才得到的假象!宫中之内早就有人开始图谋后路,而表妹身为王后更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可以想象,一旦武王殡天,毫无准备的表妹会有何下场!”
“身患恶疾!你以为宫内的太医都是吃素的吗!”
见魏旭还是不信,季离忽然笑道:“舅舅你也知道宫内的那些规矩,如果真的是不治之症,哪个太医敢说实话?”
魏旭显得有些犹豫,说道:“就算你所说属实,可宫中众妃皆无子嗣,大家都一样,谁还能威胁到你表妹不成!”
季离对舅舅的顽固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说道:“武王确实没有子嗣,可是武王的兄弟众多,完全可以另立新王,那时表妹又该如何自处!废后是他们必行之路!”
魏旭浑身发寒,终于失措,忙乱的说道:“果真如此,你表妹如何是好!”
见终于说动了舅舅,季离突然神秘一笑,说道:“舅舅安心,外甥早有准备。”望着魏旭疑惑的眼神,季离继续说道:“我早已与公子壮取得了联系,只要武王一死,表妹就可以联系朝臣推举公子壮为新王,把持住朝政,排除异己,定可保得一生荣华!”
魏旭想了想,说道:“就算你说的有理,可是既然消息是宫中传出,其他人等定是有所准备,等大家都准备完全,你表妹的胜算也不高啊。”
季离终于说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听得魏旭失手将茶杯打落在地上。
“我们不能决定他的生,但我们能决定他的死!”
赢广的大帐中,墨印说到此处,暂时的歇了歇,帐中再次恢复了宁静,过了许久,赢广开口说道:“祸起萧墙确实难防,但我不信我爹这么容易就被人给算计了,就算你们暗影被牵制住,他的手上还有黑甲军,兵权在手,任那些小丑跳梁,也不可能掀起什么大风浪。”
墨印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秦国确实很强大,可就是因为强大,你低估了周围列国限制秦国的决心。经过师傅的调查,那季离,其实是楚国隐茳的首领,而隐茳是一个与暗影同样的组织。当时,为了引起秦国内乱,减轻边境的压力,楚国与燕国、赵国暗中结盟,楚国当时扶植的是武王后和公子壮,而燕国和赵国扶植的是芈八子和赢则,当今的丞相魏冉,是芈八子同父异母的弟弟,在魏冉的帮助下,赢则战胜了其他的兄弟,最终即位。”
墨印抬起头,直直的看着赢广,“赢则就是当今的昭王,而芈八子就是当今的宣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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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秘闻(下)()
当时时局紧张,各种消息漫天飞舞,让人风声鹤唳。武王当时的确收到了暗影的消息,说后宫不宁,各妃嫔勾心斗角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武王接到消息后,并未在意,当时各国后宫都一样,明面上互敬互爱,暗地里挖坑陷害之事也是时有发生,女人家家的,天天就想着怎么争宠,随她们闹去。
战场上的得利,令秦国风头一时无两,武王受周赧王相邀,出巡周都洛邑。
这一日,武王带着任鄙、孟贲等人,由百乘战车开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周都洛邑。周赧王派士兵出城三里列队迎接,身段放的十分的低,态度也十分恭敬。
封翊宫内,黑甲军中最精锐的黑甲卫环绕大殿而立,大殿之上,周赧王与秦武王推杯换盏,交谈甚欢。
“赧王,你太客气了。”酒席之上,武王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武王来访,只要不嫌我这简陋就好,哈哈哈哈。哦对了,寝殿我已经安排好了,希望武王还能够满意。”
武王点头称谢,却没有发现周赧王低垂的眉目之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夜已深,远处偶尔传来一阵孤鸦的嘶鸣,打更的梆子声在空旷的广场上孤零零的回荡。一队队的黑甲卫在来回的巡视,甲片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是那样的清脆,谁都没有发现,门口的卫兵已经斜斜的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在高高的围墙外,密密麻麻的卫兵已经把寝宫团团的围住。
“大王、大王。”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贴身内侍的呼喊声,武王睁开眼,“蔡叔,怎么了?”
“大王,情况不对,门口的卫士已经好久没回来了,包括换防的士兵。现在,大王赶紧更衣,老奴送您出去。”
武王却平静了下来,说道:“周赧王没那么大的胆子,既然他们敢动手,你认为孤还能走脱么?”
“大王请放宽心,老奴就算是死,也定为大王杀出一条血路!”内侍老蔡,浑身气劲鼓荡,那里还像一个垂垂老者。
突然之间,就听见外面一声炮响,寝宫大门轰然而开,无数士兵顺着洞开的大门蜂拥而入,巡视的黑甲卫突然受袭却不惊慌,高喊一声,纷纷迎向了数倍于己的敌军。
蔡叔一个箭步守到寝殿门口,大声喊道:“保护大王!”
“诺!”
所有没接敌的黑甲卫纷纷收缩到寝殿周围,密密麻麻一层又一层,将武王保护在了中间。而在前面拼命抵挡的那些黑甲卫,往往砍翻一人,又面对两人,个个浑身浴血,一个身子已经被长槊刺穿的黑甲卫,仍在拼命的挥舞战刀,直到背后被另两只长槊刺透,才用战刀支撑着身躯,怒吼一声,摇晃着倒了下去。此刻,除了寝殿周围,再无一个站立的秦兵。
“蔡叔,你过来。”武王静静的坐在寝殿之上,内侍老蔡急忙走到了武王的身边,道:“大王,有何吩咐。”
“自我出生,蔡叔你就一直跟着我,我的心思你最清楚。”武王笑道:“我嬴荡有仇必报,蔡叔你手上还有暗影,一会必乱,你一定要活着出去!后面的事就不用我说了吧。”
“大王,老奴。。。”老蔡还要再说话,武王摆摆手,抽过自己的佩剑,说道:“周赧王这老小子忒是小气,连把趁手的兵器都没留给我。”
“大王。。。”老蔡跪在地上,泪涕横流,而外面已经是杀声四起。
武王静静的坐在大殿之上,看着外面闪乱的人影,鲜血、惨呼将朦朦的窗纸染成了一朵朵血色的花朵,而蔡叔已经不知所踪。
当外面重新归为寂静,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了殿门,打头的一个士兵刚要破门而入,就见一把宝剑破门而出,直直扎在那人的额头之上,整个木门碎屑横飞,一个彪悍的身影猛的冲到殿外,伸手夺过一把长槊,沉腰坐马,长槊一挥,瞬间就清空了一大片空地,无数士兵胸口喷血倒飞而出。
“想要我嬴荡的命,拿人命来填!”
“杀!”
无数长槊、短刀拼了命的向嬴荡周身招呼,嬴荡也不抵挡,向前突进只求最大的杀伤,只见无数的士兵捂着喉咙不甘的倒下,他们忘记了,困兽才是最可怕的。
挥舞着长槊,嬴荡来到了广场之上,杀的兴起,仗槊长啸,周围的士兵战战兢兢,抖动着手中的兵器,却再无一人敢于上前。
“来啊!来啊!”嬴荡咆哮着,虎目圆睁,背后如有一只猛虎虚影在仰天怒吼。
周围士兵再也忍受不住这如山般的压力,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一拥而上,就见广场上形成了一个战团,不时的有人飞出,不时的有人倒下,后面的士兵再一个接一个的填上,鲜血在地上咕咕的流淌,汇成了一个个小湖,将广场雪白的理石染的一片血红。
半个时辰之后,嬴荡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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