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声调转高,大声疾呼道:“辽狗在燕云十六州为所欲为,欺男霸女,肆意杀戮百姓,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今天,我们将在这里,驱除阴霾的天空,杀光辽狗,还燕云父老一片明亮的天空!”
吴骥这话很有感染力,此时此刻,北方很冷,正是风雪交加,天空阴霾不明之际,给人一种压抑感。
燕云百姓的日子有多艰难,宋军将士们不会不知,对吴骥这比喻非常认同,吴骥这话说到他们心里去了,无不是挥着胳膊,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杀光辽狗!”
“杀光辽狗!”的吼声震动九天,地皮都在颤抖。
在吴骥训话之际,耶律洪基也在进行战前训话,只见他来到阵前,手中紧握弯刀,大吼起来:“大辽的勇士们:看看你们的脚下,这片土地叫燕云十六州!一百年前,太宗皇上从石敬瑭手里夺得!太宗皇上正是从这里出发,率领大辽勇士,进入中原,打进汴京,在汴京称帝,建立大辽!”
“大辽万岁!”辽太宗耶律德光打进中原,攻入汴京,灭了后晋王朝,那是辽国的得意事,至今声口相传。耶律洪基提起这事,辽军只觉热血奔涌,不由自主的大吼起来。
吼声如雷,震动九天!
“今天,朕将在这里,率领你们打进中原,再现太宗皇上的荣光!”耶律洪基大吼,脖子上的青筋暴突,跟老树虬枝似的:“打进中原!活捉赵顼!”
“打进中原!”
“活捉赵顼!”
辽军发出惊天动的吼声,个个眼里射出炽烈的光芒。
皮室军不愧是辽国最为精锐的军队,耶律洪基一通话激得他们个个热血如沸,振奋异常,杀气铺天盖地,大地为之颤抖。
吴骥一拉马缰,驰骋起来,手中的斩虏刀高举着,与将士们手中的斩虏刀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杀光辽狗!活捉耶律洪基!”
“杀光辽狗!”
“活捉耶律洪基!”
宋军将士们爆发出惊天的吼声,打量着正在训话的耶律洪基,眼里喷射出火苗,就象猎人在打量猎物似的,随时会扑将上去。
耶律洪基正处于兴奋中,看着给他激得热血涌动的皮室军很是欢喜,却是没有想到,突然之间响起活捉他的吼声,不由得大是郁闷。
不得不说,耶律洪基是个天生的演说家,他的话很是激动人心,尤其是“打进中原”、“活捉赵顼”的话更是让人热血如沸。
可是,比起吴骥吼出来的“活捉耶律洪基”来说,又有所不如。
要活捉宋神宗,也得打进中原,攻进汴京去了。耶律洪基就在眼前,哪一个更靠谱?只要打好这一仗,活捉耶律洪基就在眼前,宋军将士们打量着耶律洪基就象猎人在打量猎物似的,只等吴骥一声令下,就要扑将上去。
耶律洪基把宋军将士的情形看在眼里,大是不爽,暗想朕又怎生成了猎物?右手中的弯刀使劲一挥,一道闪亮的刀光划过,就象惊雷闪电,大吼一声:“杀!”
“隆隆!”
惊天动地的蹄声响起,皮室军发起了进攻。
一场巅峰对决开始了!
【第一00章 巅峰对决(下)】
“隆隆!”
皮室军驰突起来,蹄声如雷,气势惊天,虽只两万皮室军在驰突,给人的感觉就象是百万大军在冲锋一般。
皮室军的驰突比起萧律率领的精锐强得太多了,他们的速度极快,就象风一般卷来,溅起漫天的冰雪。
以这种快捷的速度,还有追不上敌人的么?若是对手战败了,皮室军的追击将会异常犀利,能逃出去的敌人不会太多。
皮室军排成整齐的战斗队形,气势铺天盖地,仿佛他们就是这片天地的主宰,是这片天地的神明,一切由他们掌控。
“好!”吴骥看在眼里,不住点头,赞不绝口:“这才是皮室军!一旦发威,惊天动地!”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笑道:“皮室军虽好,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来得越多,死得越多!”
“吴都指挥,皮室军虽强,兄弟们还不放在眼里。”李明初笑嘻嘻的,道:“若是在以前,我们遇到皮室军只有逃命的份!不,就是想逃命也不容易。如今嘛,嘿嘿,我们还真不怕皮室军!”
言来极为自豪,挺起胸膛,记昂着头颅。
象皮室军这样的精锐,若是以前的宋军遇上,必然是一触即溃,可如今,宋军成了精锐,血性给激发出来了,根本就不怕皮室军。
果如李明初所说,归信军将士看着驰突而来的皮室军,个个眼里射出炽烈的光芒,紧咬嘴唇,打量皮室军就象猎人在打量猎物似的。
“杀光南人!”皮室军怒吼着,发出惊天的吼声。
“狂妄!自大!”李明初裂着嘴角,一脸的讥嘲之色:“已经到了我们的射程范围,等着吃箭吧!”
吴骥微一点头,李明初手中令旗一挥,大吼起来:“破虏弓,放!”
“咻咻!”尖锐的破空声响成一片,只见不计其数的弩矢出现在空中,织成一张矢网,对着皮室军笼罩而去。
“啊!啊!啊!”
尽管皮室军身着精甲,却是挡不住弩矢,中箭落马者不在少数,惨叫声响成一片,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皮室军毕竟是享誉天下的精锐,虽然不少人中箭落马,却是没有丝毫乱象,一有人落马,空位立时有人补上来,阵势始终不乱。
“辽狗真他娘的厉害!”李明初骂了一句。
吴骥看得不住点头,皮室军就是皮室军,在遭到密集的弩矢攻击的情形下,依然没有一点乱象,实在是难得。
破虏弓发威,射杀过的辽军不知道有多少,就从未有如皮室军这般没有乱象的军队。在此之前,哪怕是再精锐的辽军,多少会出现一些混乱,象皮室军这般,没有丝毫乱象的辽军,还是头一遭。
宋军的弩矢没有间隙,一拨接一拨,铺天盖地,皮室军始终处在矢雨中,伤亡越来越大,却是乱象不显。
一到了辽军的射程,皮室军弯弓搭箭,对准了宋军,就要射杀宋军。
李明初不当一回事,冷笑道:“辽狗尽做这些无用之事,他们的箭矢对我们没用,除非用强弩。”
宋军的精甲不怕辽军的弓箭,这是早就得出的结论,李明初当然不会放在心上。至于强弩,耶律洪基虽然调来了,还没有打算使用,作为威慑用的,只有这样,才能最好的打磨皮室军,当然,代价要高些,有些代价是必须付出的。
“小心!”吴骥却不如李明初那般乐观,提醒道:“皮室军用的全是硬弓劲矢,能够穿透精甲,莫要大意了!”
果然,吴骥话音一落,只见皮室军万箭齐发,不计其数的箭雨织成一张箭网,把宋军给覆盖了。
“啊!啊!啊!”
惨叫声不绝,中箭受伤,乃至死亡的宋军不在少数。这是自新军训练成功以来,唯一一支用弓箭对他们造成伤亡的军队。
“呵呵!”耶律洪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适才两仗,辽军奈何不得宋军的精甲,如今,宋军的精甲终于给皮室军的劲矢攻破了,他哪能不欢喜的。
“杀光南人!”
群臣看在眼里,振奋异常,挥着胳膊,大吼起来。
一时间,辽军士气高昂,军心大振。一连三仗,辽军第一次占了点便宜,对于极需要好消息的辽军来说,那是最好的强心剂了。
“可恶!”李明初看在眼里,狠狠一握拳头,大吼一声:“辽狗真不是东西!”
“精甲的防御力是很强,却不是万能的,硬弓劲矢能破。要想不给硬弓劲矢射穿,就要加厚。若是再加厚的话,就太过笨重了,不能持久,更不灵活。”吴骥却是没有谩骂,一切都在他的料算中。
精甲的防御力非常好,可是,面对硬弓劲矢,仍是有所不如。要想防御力更强,只有加厚一途了。可是,一旦加厚的话,就太笨重了,不够灵活,不能持久。
两军对射,谁也不认输,一时间,矢如雨下,密密麻麻的,就是苍蝇也别想活命。
皮室军的箭术的确惊人,给宋军造成的伤亡不小,吴骥看在眼里,不住掀眉头。为了历练宋军,付出代价是必须的,可是,这代价似乎有些高。
李明初早就破口大骂了,大骂皮室军不是东西。自从归信军练成,无往而不利,就没有象眼下这般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他非常不爽。
不能怪他,打惯了用小代价获得大胜利的仗,一下子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换作谁都郁闷。
宋军的代价不小,皮室军的代价更大,一路抛尸,终于冲到近前了。
“皮室军的战马神骏,冲锋起来的速度更快,我们少射了三拨箭,不然的话,皮室军的代价还会更大!”吴骥计算着,得出了结论。
不要小看三拨箭,那会让皮室军付出不小的代价。在战场上,哪怕是一拨箭的机会也要争取。
“霹雳弹,扔!扔!扔!炸死辽狗!”宋军的代价不小,李明初心疼得要死,一见皮室军冲到近前,立时下令。
“炸死辽狗!”宋军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狠狠的扔出霹雳弹,瞧他们那狠劲,恨不得把皮室军炸回娘肚子里。
自从宋朝新军练成之后,大掳掠、攻占涿州、适才的两战,宋军就没有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要让宋军不恨皮室军都不行,一见皮室军冲到霹雳弹的范围内,谁还忍得住?
“砰!砰!砰!”
一声接一声的响声响起,一团接一团的火光闪现,此起彼伏,极为壮观。
“啊!啊!啊!”
皮室军的惨叫声响成一片,人喊马嘶,乱成一团。血肉横飞,残肢断臂、破碎的内脏、碎裂的碎肉,到处都是。仅仅在一刹那间,地上就变成了红色,成了修罗屠场。
阵势整肃,气势不凡,一往无前,是皮室军的可贵品质,如今,随着霹雳弹发威,原本保持得完好的阵形终于乱了,不能不乱。
在宋军破虏弓的射杀下,皮室军没有一点乱象,能保持到现在,非常难得了。那么多的辽军,只有皮室军做到这点,难能可贵了。
“稳住!稳住!稳住!”
皮室军精悍的一面展现出来了,虽然遭到突如其来的打击,乱象出现,却是没有放弃,大吼大叫起来,要稳住阵势。
皮室军很勇悍,不要说面对霹雳弹的轰炸,就是刀山血海,他们也不会怕。可惜的是,他们的胯下战马,还是第一次面临热兵器的轰炸,禁受不住,不住的乱蹿,惊恐不安,这混乱就大了。
尽管如此,皮室军的骑术非常精湛,没有慌乱,使出浑身解数安抚战马。费了好大的功夫,终于稳住了局面。
“不错!”吴骥不住点头,大是赞许:“要是换作别的军队,根本就不可能重新稳定下来!可是,就算稳定下来,又能如何?”
在遭到霹雳弹的打击下,仍能稳住局面的,只有皮室军了,他们的确是当得吴骥的赞扬。
“杀光南人!”皮室军一稳定下来,重整阵势,冒着霹雳弹的轰炸,对着宋军冲去。他们嗥叫着,挥着弯刀,就象下山猛虎似的,锐不可挡,人人眼里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此时此刻,对于皮室军来说,就算面前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他们一定会一往无前。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一道寒光闪闪的刀墙。只见这道刀墙发出夺人目睛的寒光,对着他们就狠狠劈了下来。
“卟!卟!卟!”
鲜血飞溅、残肢断臂抛飞、内脏喷洒,地上多出了厚厚一层碎肉,混合着鲜血,在冰雪上涌动。
这一切,只在刹那间就出现了,好象变魔术似的,凭空出现了。
原本挥着弯刀、骑着战马、嗥叫着要杀光南人、如墙而进的辽军已经不复存在了。原本密密麻麻,站满了人的地方,一下子变成了空地,地上还在蠕动的碎肉证明他们曾经是人!
证明他们曾经是皮室军!
陌刀一出,天下惊!
陌刀一旦发威,那是惊天动地的,那种惊天的气势,那种凌厉的杀气,那种无坚不摧的力量,让人震憾!
每当陌刀狠狠劈下,皮室军就会死伤无数,地上会多出很多碎肉,密密麻麻的皮室军就会出现一片又一片的“真空”。
“不!”
看着成片成片倒下的皮室军,耶律洪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第一0一章 巅峰对决(续 上)】
皮室军成片成片的倒下,地上的碎肉越积越多,越积越厚,耶律洪基看在眼里,心疼得不得了,那种感觉就象是有人拽着他的心狠狠撕裂一般。
皮室军是辽国最为精锐的军队,个个千挑万选,身经百战,就是整个辽国也才不过几万人罢了。每一个都是宝贝,一下子损失这么多,耶律洪基哪能不心疼的。
心疼归心疼,还是有值得欣慰处,那就是皮室军没有人后退,没有人害怕,哪怕是明知道冲上去是送死,他们也没有后退,哪怕是一点点
皮室军的勇悍,吴骥算是真正领教到了,他们冲将上来,给陌刀成片成片的收割,不论他们如何努力,都不能逾雷池一步,可是,仍是没有人露出怯意,哪怕是一点点,前面的一死,后面的义无反顾的就扑了上去。
前面的一死,后面的就补上,没有任何犹豫。如此勇悍的军队,吴骥是第一次遇到,看得心惊肉跳。
真正的勇士,要求不怕死,却不是送死。陌刀凌厉无匹,锐不可挡,血肉之躯根本就抵挡不住,这点,在唐朝数百年的辉煌中早就证明了的,皮室军如此冲上来,那无异于送死。明知道是死,还如此冲上去,不知道是皮室军勇悍,还是愚蠢?
“我的天辽狗是活腻了?送死都如此一往无前”李明初看得心惊肉跳,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一双眼睛瞪得滚圆:“要是别的辽狗,遇到这种情形,早就逃得没影了,谁还来送死呢?”
“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我也不会相信”吴骥点点头,叹息一声,道:“不怕死与送死是两回事。若我是耶律洪基,我会果断的命令皮室军撤走,另想他策。这样打,纯粹就是蛮干”
“耶律洪基就是一根筋辽狗死得越多越好”李明初眼中光芒闪烁,皮室军死光死绝是最好。
“杀光南人”皮室军久攻不下,不仅没有惧怕,反而气势更足,吼得更加响亮了,打量着宋军,就象猎人在打量猎物似的。
这种眼光,这种神情,在以往的战场上,是辽军的普遍眼光。那时节,辽军真的是猎人,而宋军是猎物。
如今,无论皮室军如何勇猛,如何不怕死,却是不能逾雷池半步
“杀光辽狗”宋军丝毫不示弱,吼得山响,手中的武器狠狠朝皮室军身上招呼。
一边吼“杀光南人”,另一边吼“杀光辽狗”,两边互不相让,就跟拉歌似的,谁也不甘示弱,吼声此起彼伏,响彻九天。
“骑兵,出动”吴骥打量着战场情形,右手一挥,果断的下令。
“辽狗还没有败呢,怎生就用骑兵了?”李明初有些不解,惊讶的打量着吴骥。
“等到辽狗败退就来不及了”吴骥眉头一挑道:“皮室军虽然不怕死,耶律洪基却不可能让他们死得太多,一定会下令撤退,我得先用骑兵切断皮室军的退路,不能让皮室军跑掉。”
皮室军虽是辽国最为精锐的军队,却是很少出现在战场上,更多的是一支威慑力量。象眼下这般,皮室军在战场冲杀的事情,在辽国一百多年的历史上也没有几次,若是让皮室军跑掉了,那就是错失良机,吴骥会把肠子悔青。
干掉皮室军,不让他们缩回去,这就是吴骥的想法
“下令,撤”果然,就在吴骥刚下达命令的时候,耶律洪基就下令皮室军撤退了。
皮室军战力惊人,却是太过金贵,绝不能损失得太多了。经过这一战,耶律洪基算是明白了,宋军的战力太过强悍,就是皮室军也是奈何不得,已经没必要再打下去了,当以保全皮室军为上。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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