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涿州却是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一队宋军在城下大吼大叫,跟骂孙子似的大骂契丹人,更是点名骂耶律昭。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威。他率领雄州军追赶耶律昭,无奈耶律昭逃命很有一手,他无论如何没有追上,一直追到涿州城下。
“辽狗,仔细听清了:你周爷爷来了,赶快出来受死!”周威骑在战马上,手指着城头,扯起嗓子大吼大叫起来:“辽狗,赶紧洗干净脖子,让周爷爷砍!…”
听他那语气,好象辽军活得不耐烦了,自己把脖子洗干净,让他来砍。天下间,哪有这种好事,就是想死,也不是这么死的。
可是,听在辽军耳里,难受在心头,不少辽军兵士冲上城头,冲城下的周威大骂起来:“胆小的南人,你听着,大辽的勇士一定要砍下你的狗头!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周威不仅不怒,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很是畅笑:“辽狗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有你们这样胆小的勇士么?要是你们还有勇士之风,就出来,与周爷爷大战三百回合。辽狗,你们敢么?谅你们不敢!”嘴一咧,一副辽军胆小如鼠的样儿。
辽军看在眼里,把他的话听在耳里,恨不得把周威扒了皮。想想往昔,他们在宋朝城下叫战,骂宋军胆小如鼠,那是何等的快意。如今,却是颠倒过来了,是周威在骂他们胆小如鼠,辽军心里万分憋屈。
可是,他们却是无可如何。才兵败没多久,士气低落,军心不振,他们哪敢冲出去与周威打的,唯有生闷气的份。
“耶律昭,你不是自诩狗屁不通的勇士么?有种的出来,与你周爷爷大战三百回合!耶律昭,你这孙子出来,你周爷爷打你的耳光,抽你的后臀!”周威骂得兴起,口沫横飞,声调尖细而高亢,跟太监的声音有得一比了,越骂越是起劲。
一百多年了,宋朝有几次如他这般进行国骂的?能不痛快么?
“呼呼!…”耶律昭听在耳里,气在心头,胸膛急剧起伏,气喘不已,跟奔行了百里的牛没差别。
一路上,耶律昭给周威追得象狗一样的逃,心里早就憋足了气,再给周威在城下如此一通叫骂,他哪里受得了,恨不得把周威用油锅煎了,恨不得把周威煮了,烤了,千刀万别了。
可是,此时的耶律昭还真是没胆出去与周威较量,除了生闷气还是生闷气。
周威却是越来兴致越高,骑着骏马,在城下纵横来去,他走到哪里,国骂就到哪里,让城头上的辽军气得牙根发痒,却是不敢出城一战。
“辽狗,你们不敢出城,你们的胆儿太小了。…”周威终于停了下来,大笑起来:“今日,周爷爷就送一份大礼给你们,要让你们永远记住周爷爷的好!…”
“可恶的南人,你要是有那好心,就成了天大的怪事!。”辽军很是清楚,周威绝对没有那么好心。
果然,周威手一挥,几百辽军兵士给押了出来。这些辽军兵士,是周威在追击的路上抓获的。此时的辽军兵士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威风,个个低垂着头颅,目光游移,不敢与宋军的目光相对。
“跪下!”周威一声令下,这此辽军兵士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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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昭,你这胆小鬼看清了没?这就是你们的狗屁勇士,胆儿真小,比鼠胆还要小。”周威打视一眼跪在地上的辽军,很没好气的道:“看你们还敢不敢厚着脸皮自称勇士!哼!”
这些辽军兵士跪在地上,颤颤兢兢,浑身筛糠,与平日城作威作福的样儿适成鲜明的反比,耶律昭在城头上看着,一双眼睛似欲喷出火来:“你们这些胆小的鼠辈,丢尽了大辽的脸!你们该死!你们该死一万遍!…”
“哈哈!”周威大笑起来:“耶律昭,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是有种,就出来与你周爷爷大战三百回合。你要不是跑得快,还不是落到你周爷爷手里,你的胆儿就比他们大?”
这话说到这些辽军兵士的心里去了,不住点头,大是赞成。
“你瞧见没有?他们都认同。耶律昭,你真是一颗鼠胆!”周威得意的一扬下巴:“你周爷爷今儿就让你好好见识一番。来啊,把他们的狗头砍下来。”
“周爷爷饶命!周爷爷饶命!…”这些辽军兵士不住叩头,乞求活命。
“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当饶你们一命。可是你们杀过多少百姓?干过多少坏事?你们罪行累累,不杀不足以告慰百姓在天之灵!。”周威双眼一翻,精光暴射,大吼起来:“辽狗,你们在干坏事的时候,可曾想到有今日?杀!…”
一个“杀”字,跟炸雷似的,响彻天地,让人耳鼓嗡嗡作响。
“杀光辽狗!…”雄州军举起斩虏刀,狠狠劈了下去。
“啊!。”在辽军的惨叫声中,一篷篷鲜血飞溅,一具具无头尸休栽倒在地上。
一颗颗头颅滚落,嘴巴还在不住张阖,眼里满是惊惧之色,他们作梦也是想不到,他们会成为宋军的刀下亡魂。
“痛快!痛快!…”
雄州军大呼痛快。这种杀法,比起战场上的砍杀更让他们解气。
“周威,你欺人太甚!”耶律昭明白,周威这是在示威,是在向辽国示威,指着周威,眼里喷火,脸上冒着火苗,咬牙切齿的骂起来。
“哈哈!…”周威指着地上的尸休,道:“耶律昭,这就是你周爷爷送给你们的大礼,你要收好了。耶律昭,代你周爷爷给耶律洪基梢个信:我们会回来!…”
“你“”,耶律昭指着周威,只骂出一个字,再也没有了下文。
这是侮辱,这是蔑视,这是挑衅,裸的!
耶律昭快气疯了,抽出弯刀,狠狠劈在城墙上,冒出一溜火花,他恨不得从城头上跳下去摔死。
“辽狗,你们记住,我们会回来!…”周威拉转马头,率领雄州军离去。
“辽狗:我们会回来!”雄州的吼声传来,让辽军个个宛若在梦中。
想想以前的宋军,见了辽军的面就要逃跑,几时曾有宋军如眼下的雄州军一般,竟然敢来到涿州城下如此耀武扬威?
要是在以往,雄州军说他们会回来,打死辽军也不会相信。可是,眼下的事情,让他们不敢有一点怀疑。照这样发展下去,宋朝会越来越强,宋军会越来越能打,到那时,宋军再打回来,那是必然的。
与此同时,“我们会回来”的话语响彻在燕云十六州,凡有宋军的地方,他们都在说这句话。
“王师,你们可算是来了!”韩方给一个老者拥在怀里,左瞧瞧,右看看,好象在打量阔别已久的亲人似的。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除了笑容还是笑容,眼睛眯到一起了:“王师,你知晓么?这是我这辈子最为欢喜的时刻!”
“老人家,我也很欢喜呢!…”韩方拥着老人,不住为老人擦拭泪水。
“王师,你们会留下来么?”老者很关心这个问题。
在历史上,燕云百姓两次盼来王师,却是两次失去,对这个问题最为关心了。第一次是周世宗北伐,因为周世宗突然病逝,而断送了希望。第二次是宋太宗北伐失败。
“老人家,不瞒您说,我们真的很想留下来。可是,眼下我们还没有这样的实力。我们不得不离开。”韩方万分不情愿,却是不得不说实话。
“甚么?你们还要走?…”不少百姓大惊失色,欢喜之情刹那间消失。
“乡亲们:你们听我说。”韩方理解他们的心情,他们给异族欺压奴役了一百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见到王师,又要失去,谁能不伤心呢?
“我也很想留下来,可是,依我们眼下的实力,还做不到。”韩方的声音很高,让所有的百姓都听得到:“你们要相信我们,我们会回来!乡亲们,你们是知晓的,这次我们是打过来的,我们一路凯歌,我们斩杀数万辽狗,这是周世宗和太宗官家所没有做到的。要不了多久,我们会拥有更多的精锐,到那时,我们会再次打进燕云十六州,驱逐辽狗,收复燕云十六州,你们就不会再受异族欺压,不会再给异族奴役了!”
周世宗和宋太宗大军进入燕云之地,虽然也是打过来的,可是,与眼下的宋军没法比。周世宗那时候,虽然是最有希望收回燕云之地,可是,那时节天下大乱,五代十国更替,后周的国力不强,远远不如眼下的宋朝。
宋军退走,是为了更好的打过来。
因为宋朝有很强的国力,只要把这些国力转化成军事实力,要打败辽国就不是问题,这需要时间。
“王师,我们相信你们!…”
“你们要早日打过来!…”
爱书者燕云百姓深知宋朝的底细,即使宋朝的经济实力再强,要转化成军事实力,也是需要时间的。眼下的宋军不过是头一批新军,还不具备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实力。
“我们会回来!。”韩方率领宋军离去。
他们虽然离开了,这吼声却依然萦绕在燕云百姓耳际。
【第六十三章 胜利班师】
第六十三章胜利班师
幽州,耶律洪基满脸喜色,正在询问众臣:“耶律昭可有消息了?”
“皇上请放心,耶律昭定有好消息传来。”萧律一脸的喜色,忙着禀报:“南人也真是大胆,竟敢深入大辽之境掳掠,虽然打了大辽一个措手不及,可是,他们却忘了,在大辽的腹地,那就是自投罗,大辽可以张开天罗地,狠狠收拾他们。”
这话说到耶律洪基心里去了,不住点头。
一众大臣忙献媚:“耶律大帅率领涿州军前去剿灭这些南人,一定马到功成”
“涿州军是我大辽的精锐,能征善战之士,一个顶十个,南人哪是对手。”
“南人见了大辽勇士的影子就要逃走,胆小如鼠,谅他们也不敢与大辽涿州军大战。要是跑得慢了,就会灰飞烟灭了。”
耶律昭战败的消息还没有传来,众臣还按照以往的经验来判断,在他们的想象中,宋军是输定了,越说越兴奋,口沫横飞,趾高气扬。
“哈哈”耶律洪基对耶律昭还是放心的,听着众臣的话语,心中也是欢喜,不由得畅笑起来:“如此就好等着听好消息吧。”
说到此处,略一停顿,问群臣道:“你们说,要是赵顼知晓他的军全军覆灭,他会如何想?”
“赵顼的脸一定会变绿”萧律忙着说话:“给气绿的”
“要是赵顼的军全军覆灭的话,他的脸不会是绿的,他会气得吐血。那可是他的心血啊,要是没了,能不吐血?”
“吐血都是小事,司马光、韩琦、吕公著这些反对派一定会跳出来,大肆声讨王安石,赵顼推行的法就会夭折。自此以后,南朝就不会再有人提革故鼎,大辽从此无忧矣”
众臣是越说越欢喜,声调越来越高,所说的话越来越深刻。
“说得对”耶律洪基深表赞成,道:“赵顼心存妇人之仁,不敢杀戮,还想推行法,哪有那么容易。历朝历代,哪有反对派当道,而又推行革故鼎成功的?商鞅变法,以严刑峻法开道,虽给后世书呆子骂为残暴,实则洞悉其中奥妙。若商鞅不行严刑峻法,那些反对变法的大臣哪会当缩头乌龟,一定会象司马光之辈一样,整日里吵吵闹闹,拉拢群臣自固,名虽不在朝堂之上,实则其言可掣帝王。”
一双眼里全是美妙的星星,声调转高,道:“要是这次赵顼吃了大败仗,司马光他们肯定会跳出来,他们的反对会异常鸡烈。去岁雄州之战紧要时,他们就想反扑,王安石罢相关头,捷报传到了,算王安石命好。这让司马光他们憋了一肚子火,这机会,朕给他们制造,让他们去闹。他们闹得越凶越是好”
耶律洪基的话虽然有些夸大,却是实情,这次掳掠若是宋军失败,影响会非常大,会让朝局改变,司马光他们会反扑的。
“到时,让他们去内斗,大辽再来推波助澜,一定会让赵顼穷于应付,大辽就可以从从容容的打进中原了。”韩举笑着总结。
“没错,是这理”耶律洪基不住点头。
“禀皇上,涿州传来消息……”一个皮室军快步进来,冲耶律洪基禀报。
“说耶律昭可是胜了?他歼灭了宋军?”耶律洪基在这一刻很是急切,打断了皮室军的话,一脸的希冀。
他本是个稳重的人,可是,这事干系太大了,一众大臣的恭维话也是实情,若辽国把宋朝的军给歼灭了的话,会让宋朝发生一场政治地震,法全面夭折。
“是是是,是耶律昭战败了。”皮室军小心翼翼的禀报。
这事太过重大,皮室军很是害怕,说得结结巴巴的。
他一开口说是的时候,群臣喜慰难言,个个满面红光,就要恭维一番。当他们听完皮室军的话之后,一脸的难以置信,根本就不信这是真的。
“胡说”耶律洪基也是不信,斥责道:“你们有没有用心去打探消息?耶律昭能征善战,涿州军是大辽的精锐,怎能战败?”
宋军在辽境掳掠,虽然打了辽军一个措手不及,其风险也很大,那就是辽国占有“主场”优势,完全可以调集大军,布置天罗地。再加上耶律昭是一员良将,能征善战,即使宋军的战力有所提升,也不可能打败耶律昭。
这对耶律洪基君臣来说,纯粹就是天方夜谭,他们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禀皇上。”又一个皮室军急匆匆进来,禀报道:“南人以两万人打败了耶律大帅四万多涿州军,除了三四千人逃回来,全部战死。”
“两万对四万?”群臣惊呼出声,一脸的震憾之色。
在上百年的宋辽战争中,宋军战力低下,往往只能靠兵力优势自保。要是遇上四万辽军的话,宋军就要调集六七万,甚至多的宋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以两万宋军大败四万辽军这种以少胜多,以寡击众的事情,在上百年的宋辽战争中就没有发生过。
“不可能”这消息太有震憾性了,耶律洪基咆哮起来。
劫岁币时,归信军的战力就让辽国君臣震惊。可是,那只有两千五百人,即使再厉害,对辽国也产生不了太大的危害。眼下是整整两万人,那是大兵团作战了,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宋军这次进入辽境有八万之众,那就是说这几万人都有这样的战力,那还得了?这是翻天的事,其震憾力比起山崩海啸还要厉害。
然而,回答他的又是一个皮室军的禀报:“禀皇上,耶律昭大帅战败后,赶回涿州。宋将周威紧追不放,在城下叫战。”
“可恶的南人”耶律洪基咆哮声不断,吼得山响:“耶律昭应战了么?”
“禀皇上,耶律昭紧守城池。”这个皮室军还算会说话,没有直接回答。
“真是个胆小鬼。”耶律洪基适才还在赞扬他能征善战,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就是大骂起来。
一众大臣大气都不敢出,唯有低眉顺眼的份,这时节,正是耶律洪基气愤的时候,谁要是说话,那就是触霉头。
可是,还真有人去触这霉头,这人就是韩举。只听他大声道:“皇上请息怒。眼下非气怒之时,应当抓住时机,出动大军进行追击。无论如何,不能让宋军回到宋境。”
只要宋军还在辽境,就有机会,他的话提醒了耶律洪基,长吸一口气,平抑心神,不住点头道:“韩爱卿说的是,此时非气怒之际,是该追击南人。来人,传朕旨意,幽州以南的大辽勇士,立即出动,追击宋军。朕要亲率皮室军去追杀南人。”
旨意一下,耶律洪基快步出去,没多久,他就率领皮室军从幽州出发,朝南扑去。
皮室军倾巢出动,声威惊天,溅起的烟尘就象一条怒龙,朝南滚滚而来。
XXXXX
“吴兄弟,我们这次真是扬眉吐气,收获是如此之大,让人想不到啊。”周威笑呵呵的,冲吴骥嚷起来:“吴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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