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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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绅士-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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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或者是已经怀疑我们在打‘金鼠队’的主意,所以才叫仆欧把所有的房间打开来给他查看。我只好赶紧趁他们进了另一个房间时,溜出房就奔下楼。到了停车场,果然有几个家伙守在那里,等着企图是要向我动手……”
  “是陶文士带去人的?”郑杰急问。
  “大概是的吧!……”赵家燕喘了口气,才惊魂甫定地把她被追踪,以及用计脱身的经过说了一遍。
  郑杰顿吃一惊说:“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把他们带到了魏老大那里去了,岂不是等于不打自招了,让他们发觉了你的来龙去脉?”
  赵家燕却不以为然地说:“反正姓陶的已经知道我们在跟他作对,就算查明我的身份,那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啦!”
  郑杰沉思了一下说:“嗯!陶文士既然带人在找他女儿和我们,一定是派人去过了罗女士那里,企图劫持她,结果扑了个空。从那两个女仆的口中问出,知道了陶小姐今晚带我们去过,所以才怀疑到罗女士是被我们弄走的,因此急于四处找我们呢!”
  赵家燕忧形于色地说:“现在解药没弄到手,怎么办?”
  郑杰似乎有些抱怨地说:“也许解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只有一个人负责保管,而偏偏又在最后你来不及搜查的房间里……”
  赵家燕却不服气地说:“我才不相信呢!老实说吧,据我看很可能是有人比我们捷足先登了,说不定就是击昏我的那两个家伙,早已把解药弄到了手!”
  “这也很可能,”郑杰说:“不过,除非是我刚才说的,解药是由一个人保管,否则在时间上那两个家伙不可能把每个人的都搜去!可是就令人想不通了,除了我之外,谁又会对‘金鼠队’的那些‘法宝’发生兴趣呢?”
  赵家燕遂说:“我们还是得先进去问那洋鬼子,解药究竟是不是由他们之中的一个人在保管吧!”
  郑杰苦笑说:“不必问他了,他也跟罗女士一样昏睡不醒啦!”
  “怎么回事?”赵家燕诧然问。
  郑杰沮然回答说:“在你离去之后不久,我怕他会清醒过来,同时也为好奇,就把他手上带的戒指取下,弄开那颗伪装宝石表面,把里面的粉末,倒了些在他嘴里……”
  赵家燕这可逮着了报复的机会,以牙还牙地说:“你怎么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一来不是要两份解药了?”
  郑杰叹了口气说:“我以为你一定会马到成功,把解药弄到手呀!”
  赵家燕忽然若有所悟地说:“呃……我看呀,这说不定是我们老头子搞的鬼!”
  郑杰怔怔地问她:“你说魏老大?”这一点他似乎也想到了,即使不是魏老大搞的鬼,但他是当地的贼头,任何人作案能不打好他的招呼?
  不过有一点却推翻了郑杰的想法,因为他去找魏老大时,只讹称是要查明几个过境旅客行李中夹带的“私货”秘密。并且还特别保证,由赵家燕协助查明后,绝对原封不动。以免对方发觉被窃,搞不好报了案会把这笔账算到魏老大的头上,使他背了黑锅。这样老贼头才答应的。
  而郑杰并未说明要查的是什么,更没有说明对象是“金鼠队”,老贼头又怎么会知道这一切呢?
  尤其是罗漪萍最后被保罗弄昏迷了,才急需那种解药,假使这种情况不发生,解药就毫无用途。魏老大绝不可能事先就料到有此一着,派人下手把解药全部弄到手,来个奇货可居,借以敲郑杰狠狠一记竹杠呀!
  但赵家燕却肯定地说:“绝对是他!不然谁会知道我在帮你干这种事?”
  “那么他把那些解药偷去有什么用呢?”郑杰仍然表示怀疑。
  赵家燕笑笑说:“他拿去当然没有用,甚至于不知它的用途。可是,你却是不惜代价,花了十万港市想把它弄到手的呀!我们老头子的心眼特别多,而且多疑善忌,难道他不觉得奇怪,会想到你急于弄到那些玩意的目的?即使他弄到了手也不清楚那是什么,但等我们搜过行李找不到,再去找他的时候,不管那是什么玩意,他就会向你狮子大开口啦!”
  郑杰暗觉这女郎的判断倒很有可能,可是,假使真是老贼头搞的鬼,这个交道就很难跟他打了。就算魏老大放个交情,也绝不是十万八万能打得住的。
  因此他把眉一皱说:“这倒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你能不能回魏老大那里一趟,探探虚实?”
  赵家燕摇摇头说:“目前最好是别去找这个麻烦,也许在我溜走之后,追踪我的那几个家伙就通知了姓陶的,带了大批人马赶去向我们老头子要人呢!”
  郑杰虽已想到了这个主意,但必须证实东西确已被老贼头得手了,他才能出奇制胜地,来个孤注一掷。可是听赵家燕的口气,似乎是不愿回去惹麻烦,他自然也就不便强人所难了。
  这时陶小瑛见郑杰去开大门,一去就是十来分钟,仍然没有回屋里去,不禁暗自诧异起来。她始终按捺不住,跑了出来查看究竟。
  一走出阶前,便发现郑杰和赵家燕站在花园里,不知在轻声说着什么,并且更令她茫然的,是没看见赵家燕把她的车子开回来!
  “郑先生!”她奔了出去问:“你们怎么不进去,站在这里干嘛?”
  郑杰只好说了声:“我们进去商量吧!”便偕同赵家燕和陶小瑛,匆匆走进了客厅。
  三个人回到后面的卧房,只见罗漪萍仍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那洋绅士也睡在了沙发上,居然鼾声如雷。
  “我的车子呢?”陶小瑛忍不住问。
  赵家燕似有顾忌,不便直说,急以眼光瞥向郑杰。
  郑杰会意地微微点了下头说:“陶小姐已经一切都知道了,我们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你把实在的情形告诉陶小姐吧!”
  趁着赵家燕在详述经过时,郑杰便坐在沙发上独自沉思起来……
  沉思最需要香烟帮助思绪,于是他掏出了香烟,点了一支猛吸。
  由香烟使他产生了联想,想起那洋绅士在昏迷前所说的:他们的每包香烟中,分为有暗记和无暗记的各一半。每次需要在赌桌上利用它时,必须先抽一支有记号的,因为烟丝中掺有特殊的成份,等于是先吸入解药。然后再抽未作记号的,便不致于反而使自己丧失意志,陷于被催眠的状态了。
  通常他们是利用喷烟的方法,使对方不知不觉地受催眠,不过效力发生的较慢,消失的较快。但赌桌上的胜负往往只有一念之差,即使维持几十秒钟,也足够使他们稳操胜券啦!
  当然,如果能使对方抽他们的烟,那就更不用说了。但那比较容易被同桌赌的其他人怀疑,同时也没有必要,所以实际上他们从不做此打算。
  譬如说是,一桌“梭哈”他们上场四个人,分居四个方向,其他的四五位赌客被夹坐在其中,便成了左右逢源的局面。
  到必要的时候,如果某大人是副稳赢的牌,而他们之中的一个在拼,赌注愈加愈大时,等到要比底牌之前,坐在某人身边的家伙,便抽起烟来。他自己本人不一定在赌,而是要暗助“赌友”,把烟很技巧地喷向身旁的人。
  紧要关头彼此都要长思慎考,而某人在全神贯注,心无二用之下,不知不觉地已被催眠了。等到最后双方要比牌时,“金鼠队”之中的一个便迅速翻开底牌,问上一句:“三条小二够了吧?”
  其实某人可能是比三条二更大的牌,也会点点头说:“够啦……”连底牌都不及翻,对方已把台面的钱捞回自己面前。而助手则把某人的牌趁机和乱,这样一来,其他在场的赌客,难道还能非翻看别人的底牌不可?
  赌“梭哈”的规矩,似乎是世界公认的,当事人只要认输,天王老子也无权翻开他的底牌!
  而“金鼠队”的“联合作战术”又非常高明,即使单独应战也有恃无恐,何况经常都是几个人一齐上桌。只要不被人识破,或者当场抓住作弊的证据,谁也不能把他们奈何。除非是敬鬼神而远之,干脆不跟他们赌。
  但是,他们充裕的赌本,对好赌的人确实是一大诱惑,谁又想到他们是一批流氓绅士?同时他们每到一地,事先早已有人安排了一切,偏有那些不信邪的人上钩。并且他们绝不玩手法,那似乎是早已落伍,既不屑为之,也容易被人当场识破,所以他们才在香烟上玩出花样来。不仅始终未失过风,甚至从来没有人怀疑毛病会出在这上面!
  郑杰在沉思中所想到的,就是带着尚剩下的那些香烟,直接去见魏老大。
  念犹未了,忽见两个女郎走到面前来,几乎是不约而同地问:“现在我们怎么办?”
  郑杰郑重其事地说:“目前我们只能把任何其他的事都暂时丢开,必须尽一切力量把罗女士救醒。如果她不能亲自出面,通知银行止付,那么她的存款就势必被‘金鼠队’全部提走了。所以我们绝不能眼看她蒙受重大损失,而白白地便宜那批骗徒,让他们不劳而获!”
  陶小瑛突然情绪激动地说:“我马上回去找家父,把一切都抖出来,他要不设法阻止了,我就决定出面向警方报案!”
  郑杰急加劝阻说:“陶小姐,你切不可意气用事,如果你真这样做,也许会逼得狗急跳墙,使‘金鼠队’迁怒于令尊,惹出更大的麻烦来!同时你也应该想到,这件事既是令尊一手安排的,他绝不可能毫不知情,或者没有他的份。尤其他刚才已亲自出马,带了批人赶到‘国际大饭店’去,由此可见他已怀疑你知道了一切,并且是你带我们把罗女士弄出来的。现在你要回去跟令尊摊牌,在我的看法,实在是并非明智之举,也大可不必!”
  “难道我今晚就不能回家了?”陶小瑛问。
  郑杰正色说:“陶小姐,现在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目前事实已经很明显地摆在面前,假使令尊与罗女士之间,必须有一个牺牲,你将站在那一边?”
  “这……”陶小瑛犹豫了一下,始大义凛然地回答:“家父能有今天,完全是罗阿姨帮助的。如果他要违背良心,做出对不起罗阿姨的事,我也就顾不得什么父女之情了!”
  “好!”郑杰赞佩地说:“陶小姐既然能深明大义,那么我希望你最好暂时跟令尊避不见面,不必赶回府上去,先留在这里守着罗女士。等我们去把解药设法弄到手,救醒了她之后,大家再一起从长计议……”
  赵家燕忽问:“你说‘我们’去弄解药?”
  郑杰点点头说:“你别忘了,解药可能已落在魏老大的手里,只有你跟我一起去,才能把它弄到手呀!”
  “可是……”赵家燕面有难色地说:“这不是等于与虎谋皮吗?并且我要是跟你一起去,就算真的能把解药弄到手,以后我怎能在香港立足?”
  郑杰哂然一笑,胸有成竹地说:“这个你放心,我绝不会使你为难的!”
  “但你怎样能使老头子把解药交出来呢?”赵家燕问。
  郑杰又笑了笑说:“目前我们只是猜想,并不能证实东西真在他手里,所以必须去见他。等到证实之后,到时候我自然会见机行事的!”
  赵家燕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由于陶小瑛在场,使她所有顾忌,不便把自己的意思表示出来,只好保持了缄默。
  而陶小瑛却惶惑不安地说:“你们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郑杰看出她是有些害怕,遂说:“陶小姐,我不是故意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而是不能全都走了。虽然罗女士和这洋鬼子不会醒过来,但总得留个人在这里看守,不过我会很快地赶回来的。”
  陶小瑛迟疑了一下,才勉为其难地说:“好吧!但你们没有车子,怎么办呢?”
  郑杰表示这个问题并不严重,最多是跑一段路,就可以拦到路过的车辆,搭便车到了闹区再乘“的士”,问题不就解决了。
  于是,叮嘱了陶小瑛一番之后,他便偕同赵家燕匆匆离去。
  出了巨宅大门,赵家燕终于忍不住地说:“刚才当着陶小姐的面,我有句话不便直说,现在我们不妨把话先说清楚吧。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我并不需要过问,但我跟你一起去见老头子,帮你去弄解药,这算怎么回事呢?”
  郑杰笑笑说:“今晚是你自己向我要求‘合作’的,怎么事到临头你竟提出了这个问题?”
  赵家燕一本正经说:“我只是说等老头子交付的任务完了之后,才单独跟你合作,并没说要去打老头子的主意呀!”
  郑杰却轻描淡写地说:“你别紧张,现在我们去魏老大那里,并不是要你动手搜出那些解药,只不过是把你当面交还给他,表示你的任务已经完毕了啊!”
  赵家燕怔怔地问:“到目前为止,我只替你从那洋鬼子的身上扒到包香烟,别的等于什么事也没干,难道那包香烟的代价能值五万港币?”
  郑杰忽然伸手把她的纤腰一搂,笑笑说:“但你借那包香烟的表演,却超过了它的代价哦!”
  赵家燕心知他指的是什么,不由地脸上一红,故作娇嗔说:“我在跟你谈正经事,你别乱扯!”
  “我也没有不正经呀!”郑杰仍然笑着说:“事实上我跟魏老大当初谈的,也只不过是要你协助下一次手,现在你已经把香烟扒到了手,任务不就算完成了吗?”
  赵家燕诧异地问:“那你怎么告诉陶小姐,说我们是去弄解药来救那女人?”
  郑杰这才把他的计划说出,可是刚说到一半,忽见身后远远的有车灯射来,正由远而近。
  他们为了争取时间,必须把这部车子拦住,要求截送一程。因此立即走到路中央把双手高举连挥,招呼对方停车。
  驾驶的人发现了有人拦路,只好把车刹住,停在他们面前不远。
  郑杰立即趋前,见车上是对中年夫妇,忙不迭装出气急败坏地说:“对不起,我们的车被歹徒拦劫开跑了,想搭个便车去报案,不知是否可以……”
  车上的夫妇看他表情逼真,于是不疑有他,当即很热心地招呼他们上车,继续向前飞驶。
  在车上他们不便再谈那个计划,一直到了花园道的路口,他们才连连称谢地下了车。
  路口就有家出租汽车的车行,他们立即租了一部“的士”,直驶西营盘而去。
  于是,郑杰继续说出了他的计划,向身边的赵家燕轻声说:“回头见了魏老大,我们必须不动声色,表示我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你的任务也已完成,别无他求。先看他的反应如何,或者是否主动的向我开口。等到证实东西确已在他手里,我就有办法使他自动交出来!”
  赵家燕终于恍然大悟说:“嗯!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把那种香烟带在身上?”
  郑杰只好点点头说:“这玩艺总算派上用场,不过,到时候还得找个适当的机会,否则还是枉费心机。”
  赵家燕沉思了一下说:“现在我们必须弄清楚,我的立场究竟是什么?如果我陪你去见老头子,就算一切顺利,能使你把解药弄到手。可是,事后被老头了发觉,一定知道我在吃里扒外,绝不会轻易放过我的!那么,我冒这个背叛的罪名之险,是所为何来呢?”
  言下之意,似乎是必须有相当的代价,她才愿不顾后果,否则她就犯不着卷进这个漩涡!
  郑杰当然更明白,这女郎是贼帮的一份子,一旦被老贼头发觉她吃里扒外,她非但不能在香港继续混下去,而且可能遭到严厉的处置。
  因此,他忽然灵机一动说:“如果你愿意的话,等我对付了‘金鼠队’之后,可以跟我一起离开香港!”
  “跟你离开香港?”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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