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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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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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卡列夫听了,冷笑一声,说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努尔哈赤仗着兵多将广,到处炫耀武力,欺凌弱校俺锡林从不做霸道事情,只求安居乐业,幸福安康。再说,像你们二位,在家搂着老婆孩子快活,有何不好?何苦拿着刀枪,跑这么远来这里拼杀,替努尔哈赤卖命?……”“少废话!你若怕死在俺的刀下,就快快下马投降,还能饶你不死!”费英东手挥三环大刀,目光炯炯地瞪着索卡列夫说。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掩耍刀弄枪的时候,你还未生下来呢!不过,俺是想奉劝二位几句话罢了。不要给人家当枪使,当马耍,还是——”未等索卡列夫说完,费英东拍马上前,举起三环大刀,对着索卡列夫就砍将下去。那索卡列夫也不生气,不慌不忙,用三棱大刀往上一迎,只听“噹嘟嘟”一声爆响,费英东的三环大刀被架开了。这时候,费英东暗暗吃了一惊:此人力气过人,只觉两手发麻,两膀酸痛。于是二人你来他往,战到一处。约打到七八个回合,累得费英东气喘嘘嘘,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扈尔汉正想上前换下费英东来。忽听索卡列夫说道:“你不是俺的对手,快回去吧!”一边说着,一边把他那三棱大刀用力一挥,费英东的三环大刀被削去半截。费英东急忙勒转马头,准备逃跑。就在这里,索卡列夫从腿上拔出一把镖来,随手一掷,正中费英东那匹战马的粪门。只见那马长嘶一声,往前窜去,差一点把费英东摔下马来。扈尔汉看在眼里,急忙拍马上前,挺手中钢枪,对准索卡列夫的心窝就刺。这次,索卡列夫也不举起他的三棱大刀,更不躲闪,见那枪头已刺到面前之时,他用右手拿刀,抽出左手,一把抓住那枪头,往怀里一拽,嘴里喊道:“还不过来吗”?扈尔汉双手握枪,用尽平生气力,也拽不住了。只得手一松,勒马往回跑。索卡列夫又不慌不忙,把扈尔汉的钢枪对地上一扔,又顺手拔出一只镖来,向着扈尔汉的马屁股投去,不偏不移,正投中那马的粪门。只听那马长嘶一声,猛一下窜跳起来,也差点把扈尔汉摔下马来……再说努尔哈赤与军师张一化正在研究事情,突然侍卫进来报告说:“大将费英东回来了!”努尔哈赤向张一化看了一眼说道:“可能遇到麻烦了。”话音刚落,只见费英东风尘扑扑地走了进来。努尔哈赤让他坐下慢慢说,费英东遂将与索卡列夫对阵的情况叙述一遍,努尔哈赤一听,说道:“此人如此厉害!”张化说:“孙子说:上兵伐谋。咱们可以用计治他。”费英东说:“他的力气过人,连他那刀也锋利无比。俺的三环刀被他一下削去半截;扈尔汉的枪刚一刺去,他一只手就拽去了。一个回合也未打,就空着手跑回来了。”

努尔哈赤说:“他不伤你二人,伤你们的马,说明此人并不愿与俺为敌”,说到这里,忙喊侍卫:“去让额亦都来!”不一会儿,额亦都走了进来,听了费英东的介绍以后,努尔哈赤向额亦都问道:“你曾到过那边,可认识此人?”额亦都说:“俺不认识。译登巴尔在锡林呆过几年,他也许认识,也未可知。”

译登巴尔来了,他一听,笑了,说道:“是索卡列夫,这人力大无比,咱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俺与他还是八拜之交呢!让俺去试一下。”努尔哈赤说道:“此人的嗜好是什么?”译登巴尔又笑了,他说:“索卡列夫有六个妻子,三个朝鲜人,三个日本人。”译登巴尔把索卡列夫的一些情况,向努尔哈赤介绍一遍,又说:“此人无拘无束惯了,他不会来佛阿拉的。让俺去劝劝他,不要挡大王的道,让他臣服纳贡就行了。不知大王意下如何下?”

努尔哈赤是个十分珍惜人才的首领。于是他说道:“让俺同你一块去!”译登巴尔说:“也好,去争取一下也没有坏处。”次日早上,努尔哈赤带着译登巴尔、费英东,一起上路。不几日,便来到锡林。译登巴尔让努尔哈赤到营帐休息,自己径直去锡林寨前,向守门土卒说道:“请向索卡列夫传话:故人译登巴尔求见。”不一会,索卡列夫来了,一见译登巴尔,抢前一步,搂住译登巴尔说道:“兄弟这几年哪去了?可把你大哥想坏了!”

译登巴尔忙说道:“别搂得这么紧,你把俺搂得出不来气!”说得索卡列夫大笑不止。二人携手进寨,来到索卡列夫的客厅。寒暄一会以后,译登巴尔便将这几年去建州的情况介绍一遍,索卡列夫一听,笑着说:“啊!俺知道了,你不是来看望俺这当大哥的,你是当说客的。”说完,又笑了起来。索卡列夫让人摆上酒菜,二人边喝边谈。

对于这次努尔哈赤派兵来攻打锡林一事,索卡列夫主动对译登巴尔说:“不管怎样,兄弟你来了,俺这当大哥的还能不给面子么?”索卡列夫讲到这儿,看了看译登巴尔说:“归他管可以,要人要物,俺都可以给他一些,但俺自己不去。俺还想劝你也别去,在这里俺兄弟俩能常在一块说句话儿。这锡林虽不大,却有酒喝,有肉吃,又有女人陪着,你还要什么!做什么官?拼什么命?值得么?咱们小时候吃的苦多,也该享乐一下,补一补,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译登巴尔听了索卡列夫的这段话,心里说:俺估计得一点不差。遂说道:“大哥是个爽快人,不会让小弟为难的。俺现在是有主子的人,不像大哥无拘无束。你的意见俺一定向努尔哈赤转告,不过,你也得从长计议。建州现在确实今非昔比,海西四部统一之后,兵马已近十万人,等到东海女真、黑龙江女真,以及蒙古的几个部落再统一,既安定了后方,又扩大了兵源基地,努尔哈赤就可以向明朝开战。据俺观察,明王朝已腐败得一塌糊涂,它那步兵怎能阻挡住骑兵的冲击。要不了多长时间,努尔哈赤就可以主宰中原了。请大哥再听小弟一句话,凭大哥的本事,不要说明朝的那些将领不会在你之上,努尔哈赤虽有战将百员,也无一人是大哥的对手。你现在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何不随小弟一起,出去闯荡一番,也不枉有这一身的好武艺!”

索卡列夫一听,笑得更开心了。他又吩咐添酒加菜,说道:“老弟不用再说了。也不要再给你大哥戴高帽子了。让努尔哈赤去做真龙天子吧!俺只要有锡林这弹丸之地,也就心满意足了。你不愿留下来,俺也不勉强,人各有志嘛。将来你做了官,等告老还乡时候,锡林就是你的家。古话说:伴君如伴虎。你也得谨慎一些。”

“谢谢大哥的关照,小弟一定把大哥的话铭记在心里。早晚有一天俺还要回到锡林来的,落叶归根嘛,大哥就是俺唯一的亲人。”话说到这里,译登巴尔便站了起来,告辞说:“时候不早了。俺还得回去把大哥的话转告给努尔哈赤。”索卡列夫也不挽留,二人携着手,走到寨门前面,各自互道“珍重”,就分手了。

努尔哈赤听了译登巴尔的传话以后,未表示什么疑意,他心里说:只要称臣纳贡,不反对俺,也就行了。次日早饭后,译登巴尔又去锡林寨,中午在索卡列夫府里喝酒,直到傍晚才回营。索卡列夫拉着译登巴尔的手说:“这两天俺身体不舒服,就不去拜访努尔哈赤了,请代大哥转致问候。明日俺派人送些礼物过去。”译登巴尔表示理解。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锡林寨送礼物来了。那使者将礼单交过来,传到里面,努尔哈赤一看:马二百匹,威海鱼一千斤,牛二百头,谷物一千石。看完礼单,努尔哈赤笑着说:“给的不少,以后需要兵马的时候,还请大力支持。”使者说:“没有问题,俺路长说了,‘随要随到,绝不失信’。”自此,努尔哈赤又收服了锡林路。

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十一月,努尔哈赤派遣额亦都、噶盖等,领兵二千,去征伐额黑库伦部。渥集部的额黑库伦部民,住在东边的东海之北。即今俄罗斯乌苏里江以东滨海地区纳赫塔赫河地方。建州军兵分两路并进,来到额黑库伦寨前,额亦都派人向寨里喊话,要求寨主冗隅里出来说话。只见寨门紧闭,冗隅里也不出来说话。直到傍晚,也没消息,建州军遂在寨前宿营。次日早上,寨内仍按兵不动,也不投降。额亦都让士兵喊话说:“愿意投降的,就赶快出寨投降;不投降,咱们就攻寨了。”又等了半日,额亦都与噶盖遂带领兵士攻寨了。额亦都带兵攻前门,噶盖带兵攻后门。只听螺号声声,建州军在两位将军带动下,奋勇当先,冒着寨墙上的礌石、滚木和如雨的箭矢,越过三层壕,把栅墙拆除,然后纵火烧房子。火光熊熊,浓烟滚滚。守寨士兵见了,心胆俱寒。额黑库伦寨遂被攻陷,歼灭寨内兵马五百人,俘获马匹一千匹,盔甲二百副,并从额黑库伦迁走部民二百户,移居建州。

万历四十五年(1617年)正月,努尔哈赤派穆哈连带兵一千人,收服东海虎尔哈部民。六月八日。穆哈连“带来千户,男二千人,六千余口”。努尔哈赤亲自出城迎接,并命搭八个凉棚,摆二百桌酒席,杀二十头牛,举行盛宴款待穆哈连及归顺的各部大小首领。

努尔哈赤对东海女真前后用兵近三十年,基本上统一了东海女真。在东起日本海,西迄松花江,南至摩阔成弯,濒临图门江口,北抵鄂伦河,这一广大疆域内,基本上统一了东海女真诸部,并取代明朝而实行统辖。而东海女真也向努尔哈赤岁岁入贡,完全臣服。




二、黑龙江纳贡了
话说努尔哈赤用了近三十年的时间,统一了东海女真之后,又把兵锋指向了黑龙江女真。黑龙江女真为“野人”女真的另一支,因居住在黑龙江流域而得名。黑龙江女真包括虎尔哈部、萨哈连部、萨哈尔察部、使犬部、使鹿部和索伦部等。在这一地区,有水量丰沛的河流,广阔的草甸,蓊郁的丛林,茂密的灌木。在杨树、柳树、松树和桦树的林荫中,散布着女真人、达斡尔人、鄂温克人、鄂伦春人、费雅克人和索伦人的屯寨。他们靠狩猎、畜牧、采集、种植或捕鱼为生,有的还采集东珠。

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努尔哈赤发兵征讨萨哈连部。萨哈连部因居住在萨哈连乌拉流域而得名。在满语里,萨哈连是“黑色”的意思,乌拉为“江”的意思。萨哈连乌拉,即黑龙江,又名“黑水”。萨哈连居住在黑龙江中游流域,东至乌苏里江口,接使犬部,西邻索伦部,南至虎尔哈部,北面是使鹿部。当时,萨哈连部共有三十六个屯寨。

萨哈连部长名叫兀里求思,今年五十五岁,娶妻四人,每人生一女儿。大女儿兀里吉拉,二十岁;二女儿兀里恩乃,十九岁;三女儿兀里嬉哑,十八岁;四女儿兀里喇仙,十七岁。四个女儿长得花容月貌,一个比一个漂亮。当地的婚俗也特别,女方相中男方以后,才允许男方亲自求爱,不需要媒人从中穿针引线。因为四个女儿尚无意中人,尽管有人来提亲,均遭到四个女孩的拒绝。

一天,姊妹四人到西山打猎,在林子里遇到来黑龙江女真部落收购东珠的建州商人。他们是奉努尔哈赤命令,收购东珠准备赴京城送贡品的。
    这群商人一行二十人,头目是努尔哈赤的一个远方侄儿。名叫雅尔拜雷。此人三十四、五岁,是个好色之徒。他一见四少女的俏丽面貌,就上前搭讪。并指使众人缠着不放。
    说来也巧,前边不远处有一草棚,是打猎人搭的临时住所。雅尔拜雷走进去一看,屋里没有人,见地上铺着干草。他心里说:何不把那四个妞儿弄来玩玩。于是他让随行人员把四个姑娘都捆在草棚前边的树上,准备痛快地乐一下。
    见雅尔拜雷这么做,太不成样子,随行的噶达尔劝他说:“这样做的后果你考虑没有?咱们临走时大王一再嘱咐,不要惹麻烦吧!”雅尔拜雷这时候魂儿已不在身上,早被那四个姑娘吸引去了。任凭你用九条牛,也拉不回来的。
    雅尔拜雷站在四个姑娘对面,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脸盘儿有的是瓜籽型的,有的鸭蛋型的,还有椭圆型的,但个个脸色雪白红润,虽没有涂脂抹粉,却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此时正是六月天气,四个姑娘又是一色的紧身衣服,苗条的体态,丰满的胸脯,使雅尔拜雷欲火难禁,还考虑什么后果?他心里说:得行乐时且行乐,莫让时光空磋跎。想到这里,雅尔拜雷将四个姑娘一个个剥得一丝不挂,一个一个地糟塌。这且不提。
    再说萨哈连部长兀里求思,这些日子一直心神不宁。
    努尔哈赤将海西四部吞并之后,又把东海女真收服了。兀里求思还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听老人说:东海女真与黑龙江女真,全是“野人”女真的后代,元朝灭亡以后,他们受大明王朝的管辖。现在明朝官吏腐败,朝廷无能,没有力量来过问他们,刚算过两年安稳日子,建州的努尔哈赤又插了进来。听说努尔哈赤打着统一女真族的幌子,行征服奴役之实。兀里求思已去了虎尔哈部、使鹿部、使犬部,昨天又去了萨哈尔察部,想让大家联合起来,统一行动,阻止努尔哈赤的兼并,但是,儿里求思见大家不热心他这倡议,一赌气便回来了。中午又喝了些问酒,想抄个近路回萨哈连部。正在马上晕晕糊糊地走着,突然听到一片女人的哭喊声。他心里想:这里林深草密,哪来女人的哭声?另外,在这片山林里,只有萨哈连部里的人常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对后面的几个侍卫说:“过去看看!”他们一拍马,向哭声跑去。

且说雅尔拜雷,把那四个姑娘脱光身子,一个个地抱进草棚,在那干草上,对其姿意轻保可怜那四个姑娘,本是梨花般娇嫩的身子,怎能经受得住雅尔拜雷的百般蹂躏。由于手脚被绑着,挣扎有什么用?于是咒骂声,啼哭声,还夹杂着痛楚的叫喊声,响成一片。
    再说那二十个随行商人,见雅尔拜雷胡作非为,不听劝阻,也不敢再多话了。担心雅尔拜雷回佛阿拉告状,说他们如何如何,那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他们赶忙躲得远远地,特别是那四个女孩子的哭叫声,他们真不忍听到,又无力援救,干脆来个“惹不起,躲得起”吧。

那雅尔拜雷贪婪地注视着四个姑娘,还不打算放过她们,于是他重又狞笑着走向前去,就在此时,兀里求思撞了进来。
    那四个姑娘一见父亲来了,慌得哭喊起来,上前伏在几里求思膝下。兀里求思怎么也不能想到这四个赤身裸体的姑娘,竟然是自己那花枝招展的女儿。他愣了一会儿,才发现雅尔拜雷,他这才明白过来了,原来都是这三八羔子干的。遂大喝一声:“畜牲!”他从腰间拔出一把朴刀,对着雅尔布雷的心口就刺。
    那雅尔拜雷也是一丝不挂,当兀里求思突然进来,在一瞬间他也惊慌失措起来,他见兀里求思的刀向自己刺来之时,赶忙闪过,但是这个赤身裸体,手无寸铁、又处慌乱中的雅尔拜雷,再也躲不过厄运。兀里求思一连几刀,雅尔拜雷躺下去了。兀里求思这才把四个女儿松了绑绳,又拿来了衣服。从女儿口里,瓦里求思知道那个畜牲还有一群同伙,他心想:该不会走远的。随即提着朴刀,带着侍卫,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一棵大树下面,发现他们都在沉沉大睡。于是兀里求思与侍卫们大开了杀戒。一刀结果一个,一连刺死十几个人,还剩下几个才被惊醒,但是,一个也没逃出去,全被杀死了。兀里求思与侍卫浑身溅满血迹,成了血人似的。

兀里求思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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