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爬起来。
林喇桂一见,顿时吓坏了,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也扑倒在地,……
林喇梅正睡得香浓之时,忽然女佣人来敲她的房门,嚷着让她快起来,说“部长那边出事了”,叫她快去看看。
林喇梅心里想:能出什么事呢?当她进了屋子一看,小两口全光着身子,倒在地上。她急忙上前一摸二人胸口,已经浑身冰凉,断气多时了。
她俯下身子,一眼瞅到苏乃义下身那玩艺儿,还在汩汩往外淌血,上面现出明显的五个指痕。聪明的林喇梅顿时明白了,她不禁冒出一句:“该死的丫头!”
“这事怎么办?如何向部落里的人交代?……”林喇梅在屋子里来回走着,想着。她停下来,将府里所有的知情人全部喊来,说道:“这事儿谁也不准说出去。”她又派人将二人的尸体抬上床,并且为他们穿上衣服,盖上被子,锁上门。她回到自己屋里时,天已快亮了。
她终于想出了办法,这事只能由他来处置。接着,她告诉那几个知情的女佣人说:“部里有人来找部长,就说部长生病,你们自个儿看着处理罢。”布置完以后,她让佣人牵过她的大白马,身背了箭,腰挂佩刀,又喊了两个男佣人跟着,三匹马,出了城门,沿着去朱舍里部的大道,飞马疾驰。
再说努尔哈赤带着费英东,和二百轻骑卫队,顺着去鸭绿江部的大道,忽快忽慢地走着。
中午时分,他们正准备找个饭店停下来吃午饭。费英东向前一指,说道:“前面来了三匹马,一女二男。”说着已快到近前了,努尔哈赤留神一看,那不是她吗?忙催马上前,林喇梅也认出了来人正是努尔哈赤。
二马一交首,林喇梅翻身下马,这边努尔哈赤也下了马。努尔哈赤话未间出口,只见林喇梅一头扎进努尔哈赤的怀抱里,哭了起来。
努尔哈赤一边抚慰,一边替她擦着泪水,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俺,俺一定给你作主!”费英东急忙取出两块软垫,放在道旁,然后与卫队退到旁边去。
二人坐在软垫上,林喇梅从苏乃喜被狼群所害,讲到苏乃义夫妇双双身亡,哭着讲着,讲完之后,也哭成个泪人儿。
努尔哈赤心疼地说:“你应怜惜身子。人死了,不能复活,只有节哀为上。”他又审视着林喇梅一会儿,心里说:连遭灾难,风韵犹存。此女真是天生尤物。
二人上马,回鸭绿江部。林喇梅命人准备酒菜,并派管家收拾一套房子,给努尔哈赤休息,晚上,林喇梅侍候努尔哈赤洗漱完之后,努尔哈赤拉着她说:“俺这次来鸭绿江部,借休养为名,实际是想来看看你这位福晋的。不曾想你连遭祸祟,真不忍心提出与你再……”林喇梅忙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口,就一头扑在他的怀里。
次日上午,努尔哈赤召集部里几个头目开会,说道:“你们鸭绿江部祸不单行,灾难连出。苏乃喜部长为狼群所害,苏乃义部长又染上伤寒死亡。这部长谁承袭?他们都无子侄,部里不能没有部长。俺以为,你们的林喇梅福晋,倒有男子的气度。先让她当部长,以后若有合适的人,俺再任命。”部里的头目,谁敢不同意,何况林喇梅的为人,就是干练,办起事来,头头是道,真是巾帼英雄,女中丈夫。从此,鸭绿江部的部长是女子担任,城里上上下下,各方面管理得井井有条。老百姓高兴地说:咱们的女部长比当年的男部长干得更出色。
再说努尔哈赤在鸭绿江部,每天的生活,多由林喇梅亲自侍奉,给他照顾得非常满意。有时二人并马去南山打猎,费英东带着卫队不离周围。
一天午后,努尔哈赤正与林喇梅下棋。费英东进来报告说:“有一男子自称是你的朋友,要见见你。”努尔哈赤说:“哪有什么朋友,请他进来吧!”说罢,将棋子一推,走到院子里。
那来人已到院中,努尔哈赤一打量,见那人魁伟凶悍,面露杀机,年约四十岁左右。从装束打扮看,像是绿林中的人,便知来者有些背景。便双手抱拳,问道:“请问大哥,你自称是俺的朋友,俺一下想不起来,请……”努尔哈赤话未说完,即被那人打断:“俺是奉命前来向大王领教一二的。”
费英东一听,一个箭步窜到那人面前,拉开架式说道:“想比试,俺来奉陪。”那来人坚持说:“俺是向努尔哈赤大工领教的,请你走开!”
努尔哈赤走了过来,让费英东站到旁边去,回过头来对那人说:“俺不知在什么地方得罪大哥,或是冒犯你家主人,请报出名姓来。”
那人恶狠狠地说:“少废话!”话刚落音,便拉开架式,对准努尔哈赤一个“猛虎洗脸”。努尔哈赤朝后一仰,一个“鹞子侧旋”闪过。
努尔哈赤心想:这一招是少林拳法,不能大意,嘴里又说道:“咱俩素无冤仇,何必替别人卖命!”那人听而不闻,继续挥舞双拳,使个“双龙捧日”式袭来,此时院子周围已站满卫队,个个弯弓搭箭,只待费英东一声令下。
努尔哈赤见那人不报姓名,也不讲清缘由,估计可能是刺客一类。于是决定给他一点厉害尝尝。他避过锋芒,用“海底捞月”式虚晃一下。那人上当,跳起改用“泰山压顶”应招。
这时,努尔哈赤一个急转身,伸出右手,来个“拨云摘星”。忽见那人的面门鲜血一喷,“哎哟”一声,捂着面部在地上滚了几滚,然后腾身想越墙而逃。
那费英东将身一纵,来个“鹞鹰抓鸡”,把那人从空中抓了下来,“拍”地丢在院中,然后一步上前,用脚踩在那人背上,喝问:“谁让你来的?”
那人脸上血肉模糊,只得告饶:“纳林布洛雇俺来的,俺家里还有妻子儿女。”
努尔哈赤走上前来,让费英东放他起来,对他说:“俺不杀你,你以后也不要替别人当枪手了。”随即转身回到屋里,取出一个纸包,递给那人道:“这是特制的伤药,能治好你的伤,不过,鼻子长不出来了。”
那人接了药,感谢不杀之恩,捂着脸走了。费英东来到墙脚下一看,那人的鼻子鲜血淋淋,横躺在地上。
林喇梅、费英东以及众卫队,都是亲眼目睹,钦佩万分。
努尔哈赤后悔不迭,连说:“不该伤他,不该伤他。”费英东说:“纳林布洛真不是东西!他居然花钱雇刺客,来行刺大王,真是无耻到极点!”努尔哈赤笑了笑说:“纳林布洛是在作垂死挣扎哩!他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啦!”
这次“行刺”事件发生以后,费英东与卫队士兵更加谨慎小心。林喇梅连续召集几次部里头头开会,加强城门警戒,对城外进来的生人,要认真进行盘查。城上守卫工作也增加了力量,白天夜里都有人巡查。这里暂且不叙。
再说额亦都、译登巴尔、安费扬古等率领军马,日夜兼程,很快来到纳殷部的首城佛多和山。
纳殷部有两个部长,一个名叫搜稳,另一个名叫寨克什。搜稳管南城,寨克什管北城。原来这首城佛多和山,就是一座山城,偌大的城墙绕山一周。这山东西走向,将城一分为二,山南为南城,山北为北城。两城之间街道纵横,四通八达,这城只设两门,南城门和北城门。城墙高大、厚实。城上有门楼,高大、壮观。还建有了望台等。因为城在山下,城内房屋都建在山坡上。人坐在家里,门一开,就可以居高望远,山下景致,尽收眼底。城内有人口一千多户,原有兵马五千人。在古勒山之战中,搜稳和寨克什带去五百兵马,死伤过半,剩下的逃得无影无踪。二人未敢冲到阵前,便慌忙逃遁,绕了好大弯子,才死里逃生,回到纳殷部。部长府建在山顶,南北两处。搜稳在南城,住南府;寨克什在北城,住北府。兵马也各在南北两个营地驻扎,各有训练常严格地说,是两座城,只不过南北之间没有城墙隔开罢了。
且说搜稳今年五十二岁,娶妻叶哈丽儿,生有一子一女。儿子名叫搜拜特来恩,三十岁,妻子胡利莎,貌美,是叶赫部长布寨的女儿。父子二人都有武艺。搜稳性格孤傲,嗜酒如命,有海量。每次喝起来都用大碗,连续十多碗酒不醉,只是小便不止。有人说他尿酒,也许喝多了,肠胃一时来不及吸收,便排泄出来了,也未可知。搜稳的女儿胡娜佳,十八岁,长得俏丽,性格文静,与嫂子胡利莎志趣相投,俨如姊妹,被人们誉为“城内二美”。
寨克什今年四十四岁,先娶妻莱西尔,生二女,后又连续娶了四个,每人生一女,至今无子。前面两个女儿,大的名叫赛昂克娅,十五岁嫁于纳林布洛作福晋,后因难产,死了。次女赛喜柳娅,十五岁时又被纳林布洛娶去。后四个女儿,年龄尚小,有的还在襁褓中。
寨克什早年时曾学过武功,刀马纯熟,与纳林布洛关系密切。为人专横,好大喜功,与纳林布洛一样爱美色,互为狼狈。因他没有儿子,整日苦恼,到处寻医求药,仍然无效果。
有一天,来了个游方的郎中,寨克什向他请教。那郎中告诉他说:“这不需要吃药,不是玻只要将夫妻间的房事,减少三分之二,过一段时间,则可生儿子了。”
寨克什按郎中讲的,真的减少三分之二,可是,不久,他实在忍受不住,坚持中断,所以至今没有生儿子。
有一次,他在叶赫纳林布洛那里,听说女人屁股大能生儿子。回来后,他细看五个妻子,除大老婆屁股稍大些,那四个年轻的妻子,屁股都是雪溜溜尖。他越看越气,嘴里还不停地骂着:“妈的个巴子,老子未娶到一个屁股大的!”五个妻子听了,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以为寨克什得了神经玻一次,他到搜稳家去,见到搜稳的儿媳胡利莎,不光人长得美貌,那屁股也不 小,他羡慕极了。当时若不是搜稳在座,他真想上去摸摸胡利莎那肥硕的屁股。
还有一次,他到南城有事,见到了搜稳的女儿胡娜佳。那闺女正十七岁,长得美丽苗条。她那杨柳腰儿只有一把粗,但屁股却有二号的黄盆口那样大。若能娶过来,准能生一串儿子。
不久,他托纳林布洛为他向搜稳提亲,反遭搜稳一顿奚落;“俺不能让女儿嫁给一个没有阉割干净的骟马!”因为当地人把不生儿子,光生女儿的人叫做骟马。
闲话少叙。再说搜稳、寨克什二人,从古勒山逃回,并没有幡然悔悟,仍旧保持与纳林布洛的密切关系。他们梦想再过一年半载,还要与努尔哈赤进行较量。
回到首城佛多和山,将刀枪人库,马放南山,垫高枕头,一连睡了好几天。搜稳便一天三喝,一次一坛子酒。整日喝得醉眼朦胧了,晕晕糊糊。
寨克什则窜小巷,溜大街,整个北城被他跑个遍。目标就是寻找屁股大的小媳妇,大闺女。一天,他在杂货店门前碰见一个女人,看那姿色,不过中等偏上一点。但屁股特大,真是“屁股一扭,簸篮大花”。他让侍卫跟着去查询一下,是谁家的妻子。侍卫回来告诉他:“是南城带兵将领阿骨打力的妻子,来北城走娘家。她已生过四男一女,现年三十六岁了。”寨布什一听,大腿一拍:“中!”
次日上午,寨克什让侍卫抬了几坛酒,来到南城搜稳府里。进门一看,搜稳还在呼呼大睡,酒还未醒呢。一抬腿,往后院走去,说来也巧,搜稳媳妇胡利莎到北城她姑娘家走亲戚去了,搜稳妻子叶哈丽儿回娘家去。整个后院,只有胡娜佳一人在学着绣花。
寨克什一见,喜出望外,心里想:“俺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不怕他搜稳不认俺这门亲事。”遂一头撞进屋子,随手将门关 。
胡娜佳一见,不禁慌张起来,忙说:“你关门干啥?”寨克什说道:“你不必慌张,今天不由你不答应了。”说完,一步抢前,将胡娜佳搂住,抱到床上,顺手扯下裙子。胡娜佳竭力反抗,终因力气太小,眨眼之间,被寨克什剥得一丝不挂。寨克什担心她喊出声来,就用手帕塞在她嘴里。然后恣意轻 薄,看着胡娜佳雪白肥嫩的屁股,寨克什不禁抱着亲吻起来。可怜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被寨克什连续蹂躏了三次,使胡娜佳受到严重摧残。事后,寨克什心满意足地回到客厅,听说搜稳的酒还未醒呢。寨克什便将酒留下,带着侍卫回北城去了。
再说胡娜佳悲愤欲绝,忍着痛楚,穿上衣服,回到房中。越想越哭,又羞又恨,哭了一会儿,听到院中有说话声,知是母亲和嫂子回来了。急忙写了几个字在一张纸条上,便解下带子,悬梁自缢而死。
叶哈丽儿与胡利莎回府后,不见胡娜佳,便让佣人寻找。见到屋门紧闭,一呼不应,两呼、三呼仍是不应。便撬开房门,向里一看,吓得说不出话来。顿时间,满屋子哭声。
有人告诉搜稳,他听了大吃一惊,出了一身冷汗,才算酒醒。来到后院搜稳见到那张字条:“寨克什奸俺三次,无颜活下去。”恨得他把牙都咬碎了。马上吩咐“备马,抬刀!”搜稳披挂整齐后,跨上青鬃马,手执大刀,奔北城而去。
儿子搜拜特来思,见父亲一人一骑闯去,担心吃亏,随即到教场点齐一千人马,自己也披挂起来,追赶父亲而去。
南城的将领阿骨打力等五人,一听说事情原委,也披挂起来,跟着搜拜特来恩,望北城飞马驰去。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消息在南城不胫而走,中午时分,整个南城家晓户晓。
搜稳与儿子搜拜特来思以及阿骨打力等五员将领,带着一千兵马,从南城来到北城,后面跟着瞧热闹的老百姓。一路走着,一路说着,等于宣传了一路。不一会儿工夫,北城的老百姓绝大部分也都知道了。
再说寨克什从搜稳家回到北城府里,高兴地喝起酒来,当他端起第二杯酒时,侍卫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南城部……部长搜……搜稳拿……拿着……刀杀……杀进……来了!”
寨克什未听清楚,忙站起身,拽住侍卫大声问道:“你再说—遍!”
“南城部长搜……搜稳拿着刀杀进……进来了”!
寨克什终于听明白了,正在考虑怎么办时,只听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他抬起头一看,那搜稳横眉立目,用刀一指,骂道:“俺跟你这畜牲拼了!”搜稳大声骂着,从马上跳下,把缰绳一甩,挥刀就砍。
寨克什急忙躲过,一纵身窜到窗台上,用力一踢,把窗子踢飞了。他跳下窗台,向厅前大院跑去,因为那里有兵器架,寨克什刚跑出大厅,就与迎面追来的搜拜特来恩打个照面。
“你这畜生,往哪里跑?”搜拜特来恩边骂,边拧枪刺去,寨克什惊魂未定,一边闪躲,一边走向院中的兵器架。
不一会,南城阿骨打力等五员将领也手拿兵器赶到,很快将寨克什围在中间。这时,寨克什手无寸铁,只见他一猫腰,纵身一跳,从一个将领头上窜去。又连跑带跳地窜到兵器架前,顺手抄起一把大刀,喊道:“不怕死的上来!”
搜拜特来恩与阿骨打力等,也不搭话,一齐跟寨克什斗在一处。
再说搜稳见寨克什从窗口逃走,赶忙追出来,他追到前厅院里,见到搜拜特来恩与阿骨打力,围着寨克什打斗,他站在廊柱边上,拿起弓箭,对准寨克什的面门,“嗖”一箭射去。
那寨克什一听弓弦响,忙把头一偏,左边耳朵被射飞了。寨克什“哎哟”一声,再不敢恋战,将身子一纵,跳上院墙,一眨眼工夫,跑得没影了。
搜拜特来恩忙追出门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