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躁动的战马,突然碎成粉末的暗器,帮他的人似乎强大得可怕!
不知为何,他下意识的转身看右侧,看见原本慕容云所站的位置此刻空着,心中顿时一紧。
下一瞬,慕容云迅速退掉眼底那抹血红,强迫自己立刻恢复正常。
同时对付数以万计的战马,来势汹汹的暗器,加上她原本伤势就未痊愈。此刻她脸色已转为苍白,额上一层薄汗,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伸手扶住身前的垛堞,她稳了稳身形,随即抬脚走向先前自己所站的位置,且抬头看向萧静宁露一抹令其宽心的笑。
面对如此混乱的场面,撕心的叫喊,她却笑得明媚动人,如春日一抹暖阳。
看见那笑容,萧静宁终是心安,虽然觉得她在这种情况下似乎笑得有些奇怪,却也不再多想。他倏地回头,长臂顺势抽出身旁一个士兵腰间的佩刀,看也不看就朝着城楼下挥去。
呼呼的刀风声豁然响起,目标不是对面木椅上的贺兰雪,却是大军中高高竖起的战旗。
佩刀厚重,折射着银白光芒飞向与之遥遥相对的贺兰雪,他身边的龙魂卫立即围了上来。前方几人一瞬不瞬盯着上空,已做好准备为其挡住,却不曾想凌空而来的利刃竟然改变了方向。
黑色战旗上两个狷狂的烫金大字,迎风招展分外显眼,下方握旗的士兵都是臂力极好的,此刻却被劈裂旗杆的佩刀震得户口一麻,被迫松了手。
几人一松手,旗杆应声而倒,飞扬的旗面也被一分为二,飘落在贺兰雪身前。随后,只听见‘叮’的一声,佩刀死死的钉在离贺兰雪两尺不到的地面,刀刃入地三分。
这一声响惊动众人,这一声响却也惊醒了贺兰雪。
他阴冷的眸子扫过地面的刀,又扫过那被刀劈成两片的战旗,死死盯着上方已经分开的‘贺兰’二字,忽然收起了先前浮躁不安的心绪。
遇强大劲敌者,当先冷静!
这是阿爹曾经教过他的道理。
伸手推开挡在身前的龙魂卫,他再抬头看上方时眉头已经舒展,眼底露一抹阴寒的冷笑。
突然躁动的战马,被人毁掉的暗器,萧静宁的强大已超出他意料之外,而且他似乎也有高人暗中相助,想要一战就将其击败已经不太可能。
对视一眼,他随即转眼望向前方惨不忍睹的战场,淡淡说了句,“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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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不发烧了,昏沉了几天的脑袋也清醒点了,可是炎症还没完全退,暂时先写这些,明天再多写点。
别人的胸好看吗?()
未动一兵一卒,不费吹灰之力,退敌百万,缴战马数万匹,这恐怕是东陵史上最为辉煌的一战!
虽然这一仗赢得有些奇怪,但军中将士依旧热血沸腾,大营内随处可闻酣畅的笑声与劝酒的喊声。慕容云绕着几处篝火走了一圈,抬眼看了看还没动静的帅营,不免轻叹一声。
明日还是让萧静宁单独给她安排一个营帐,否则他每次与苏镇北几人议事时,她总找不到去处妲!
漫无目的走着,她的步伐极为缓慢,今天在城楼上驭马耗费了太多体力,此刻她的脸色看着还有些许苍白。老远的就瞧见了她,敬容一手拎着酒坛子,一手朝她用力的挥了挥,“小宁兄弟,快过来!”
难以拒绝的热情呼唤,慕容云转头看向那边几人,都是军中较为年轻的将领,见他们皆是笑呵呵招呼自己,她索性也就走了过去。
刚一靠近,敬容大步迎上来在她肩上拍了拍,“小宁兄弟你怎么一个人瞎转悠?我可是找了你好久,来,咱们喝酒!”
今日虽不是大胜,却也算是扬眉吐气一番,这对于在向城死守了将近一月的将士们来说可是值得高兴的大事。今晚已得了特许,大家都开心的把酒言欢,偌大的军营内也热闹得紧,一扫今日来的压抑气氛。
按理说大敌当前,不应如此松懈,更不应该放任士兵喝酒,可慕容云对此却不以为然。她是了解萧静宁的,他向来谨慎却不紧张,做事极有分寸,他手下众人也不是糊涂误事的莽夫。
此刻营中的将士虽然看着很是松散,但大营内外一定还有人在严加把守,这些士兵们也只是抱着酒坛子浅酌几口,并不会喝得酩酊大醉。或许现在他们还懒洋洋的坐在地上喝酒谈笑,但若此时有敌军来袭,他们也能豁然而起抽刀杀人,这便是军人该有的气势窀。
径直在他们身旁坐了下来,慕容云看着敬容轻声笑道,“我不太会喝酒,且坐在这里看你们喝吧!”
“一个大男人不会喝酒,像什么话!”
坐在敬容对面的刀疤男子一掌拍开了酒坛泥封,不由分说递了过去,“我说小宁兄弟,你好歹也算是来过军营了,得有些男子汉气概才行。你看你瘦得弱不禁风的样子,说话也斯斯文文的,竟然还不会喝酒,你这样子是讨不到媳妇的!”
听着他数落了一通,慕容云忍不住抿唇笑了笑,这位大哥好眼力,她确实没打算要讨媳妇。
笑归笑,她却也将酒坛子接了过来,还未再次开口却被敬容给抢了过去。
他十分仗义道,“你们这群大老粗别欺负我小宁兄弟,谁说不会喝酒就讨不到媳妇,我小宁兄弟生得如此好看怎会讨不到媳妇!”说完,他又瞪一眼那刀疤男子道,“老刘,这酒我替小宁兄弟喝了,你可别再灌他酒了。”
刀疤男子听了嘿嘿一笑,“行,你这么够义气,我陪你喝!”
两个精壮男子此刻都把铠甲解了,只穿一件单薄的内衫,那刀疤男还将一只胳膊从衣袖中伸了出来,光着膀子准备和敬容大拼一场。慕容云坐在地上抬头看两人,目光从他们发达的胸肌上扫过,暗道一句还是萧静宁那样的身材好看。
她面不改色看两人,远处却有人皱眉在看她。
老远的苏定阳就瞧见了她,此刻见她与一众男子有说有笑的,竟然还坦然去看赤膊喝酒的男子,下意识的就拧紧了眉头。
她这般大胆,甚至说得上不知羞耻,难道静宁哥哥不管?
虽然苏定阳从小也在军中长大,无数次穿男装进军营,行为举止也比普通女子大胆些,但骨子里却早已将男女之别牢记在心。
她原本是将军之女,后来又封了郡主,身份尊贵,即便她生活在一群男人之中,却无人敢与她过分亲近,更别说与之称兄道弟。此刻她见同为女子的慕容云竟然与这群将士打得火热,而且还有过分亲昵的举动,自然有些难以接受。
慕容云已为人妻,且贵为王妃,虽然她此刻扮的是男子,可也不能如此不知分寸!
想起尚在营帐中与父亲商议战事的静宁哥哥,她顿时觉得有些气不过,脸色一沉就朝着众人走了过来。
这边,敬容和刀疤男子都已喝下了半坛子酒,敬容放下坛子歇口气,面色微红看向慕容云,慕容云则缓缓道,“喝不下就别喝了,喝酒太多也‘‘‘‘‘‘”
“谁说我喝不下!”不等她说完敬容就出声打断,此刻急得脸更红了,“这么小小一坛根本不在话下,你容我喘口气,我保证比老刘先喝完。”
说完,他也不等慕容云回答,学着刀疤男子扯下一边衣袖光着膀子继续喝。
他头仰得很高,喝酒时难免会有几滴顺着下巴滴落,晶莹的液体映着火光一路滚落至胸膛,在肌理分明处自然散开,如一朵绽放的水中莲花。
慕容云坐在他身旁,自然看不见他胸前风光,只是无奈的笑了笑。秦斯言也随即开口道,“小宁兄弟你别管他,他酒量很好,这一坛子酒是喝不醉的。”
闻言,慕容云点了点头,更是不再阻拦。军中的男子大多生性爽朗,这点她倒是很喜欢,至少比她那十八个小气抠门,整天只知道要工钱的护卫可爱多了!
想起她的护卫,难免就想到了楚云绝,她随即仰头看夜空,忍不住猜测起她家云绝大爷此刻在做什么?
不远处有脚步声靠近,她老远就发现了,是苏定阳。听声音她应该是朝着他们几人而来,这时候她来做什么?喝酒?
慕容云继续仰头看天,没打算搭理她,苏定阳却是冲着她来的。
未等苏定阳走近,秦斯言便扯了扯两个光膀子的男人,对他们使个眼色。敬容本就面对苏定阳走来的方向,此刻见她已快到跟前,连忙放下酒坛把衣服穿好。
两人不但穿上内衫,还把铠甲披上,苏定阳也刚好走到众人面前,冷冷一句,“你们在做什么?”
她问的虽然是众人,眼睛看的却只有慕容云。
收回视线,慕容云迎上她质问的目光,淡然一笑,“喝酒啊!”
好直白的问话,好嚣张的回答!
听着两人一问一答,周边几人立刻感觉到气氛不对,却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私心想着要照顾初到军营的小宁兄弟,敬容虽然忌惮对方郡主的尊贵身份,却也轻声应了一句,“郡主,我们喝酒是得了几位将军允许的,并未违反军规。”
当然知道他们是得了应允的,苏定阳要说的本也不是这个,她是想提醒慕容云。奈何对方不咸不淡答了她一句,面无波澜,似乎毫不自省。
论身份,她比不得慕容云尊贵,论关系,她似乎也没有资格过问慕容云的事情,但她却觉得生气,替静宁哥哥生气。
理也不理敬容,苏定阳看着她又道,“你在这里喝酒成何体统?”
在她看来确实不成体统,在慕容云看来却正常得很,在其余几人看来也觉得没什么不妥。大家不明白她的意思,慕容云却是明白的,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注意身份。
向来不喜仰视别人,她终于缓缓起身,顺势还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为什么不成体统?”
对啊,不就喝个酒吗?怎么说得如此严重?
慕容云看她,其余众人也疑惑的看她,本就有些急恼的苏定阳更忍不住了,伸手就要将慕容云拽走。
堂堂一国郡主,竟然当众去拽一个男子———这才是真的不成体统!
莫名被她拽着,慕容云脸色沉了沉,却也没打算与她计较。
苏定阳虽然喜欢萧静宁,且一直对某些事情抱着希望,但她这人心胸是坦荡的。
就拿此事来说,一般女子若是见了这样的事情,心中怕是早就乐开了花,屁颠屁颠去喊萧静宁来看,可她却没有。
对此,慕容云虽不会觉得感激,却也不会心生厌恶。
这样的女子,才勉强有资格做她的情敌!
任由她拉着自己从敬容身边走过,慕容云在几人担忧且惊讶的目光中勾唇一笑,不急不缓说了句,“郡主要拉我去哪里?”
去哪里?
自然是远离这群三大五粗的男人!
苏定阳看了一眼远处亮着灯的主帅大营,下一刻就皱起了眉头———她与静宁哥哥是住在一起的!
此刻静宁哥哥与爹还在议事,总不能拉着她回帅营,那就把她带到自己营帐去好了。
知道她的身份,苏定阳也没什么顾忌,想到之后顺口就说了句,“去我营帐。”
顿时,身后一阵抽气声响起,敬容等人脸上神情各异。
郡主半夜三更拉一个男子去她营帐?
小宁兄弟与郡主到底是什么关系?此刻瞧着怎么像是媳妇来找在外边鬼混的相公?
越发觉得不对劲,众人眼底多了几分探究,远处帅营的门帘此刻却已掀起,几人从里边缓步走了出来。
萧静宁站在最前边,直直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人,目光如刀子一般似要将两人分开。在他身后的苏镇北猛地瞧见自己女儿竟然拉着王妃,脸色也是一变,立刻想要上前呵斥。
他为难的看了一眼萧静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王爷,小女不懂事‘‘‘‘‘‘”
话未说完,萧静宁已抬手打断,“无妨,各自回营吧!”
说罢,他不等苏镇北回答,转身又回了营帐。
这一进一出,门帘先后掀了两次,慕容云和苏定阳想不察觉都难。见他们出来,苏定阳终于松了手,慕容云也无心再与她纠缠,眼见着萧静宁已经回营,立刻就跟了上去。
经此一闹,众人哪里还有心思喝酒,直到所有人都散了,敬容等人才重新坐回了原地。目光依旧落在帅营那边,敬容忍不住扯了扯秦斯言的衣袖道,“秦大哥,我怎么觉得他们的关系有些复杂?”
知道他说的是谁,向来不喜欢八卦的秦斯言也觉得有些奇怪,顺口答了句,“确实!”
“郡主和小宁兄弟,小宁兄弟和王爷‘‘‘‘‘‘哎,难不成他们之间有什么‘‘‘‘‘‘?”
“别瞎说!”
理智大于八卦的心思,秦斯言睨他一眼,轻声打断,“走吧,也不早了,咱们该轮值的轮值,该睡觉的睡觉,明日一早还要出操。”
‘‘‘‘‘‘
回了营帐慕容云就开始洗漱,今天她实在有些累了,想要早点睡觉。
仅穿了一件棉质中衣,她脱了鞋子爬上/床去,萧静宁早已在另一边躺下。不等她钻进被窝,萧静宁低低的声音传来,“和别人喝酒了?”
“没喝,敬容帮我喝了!”她那点酒量哪敢随便喝酒,这事她也是如实回答。
“你倒是自来熟,刚来没几天就和他们打成一片。”
听完这话,慕容云已经嗅到些许醋意,忍不住呵呵一笑凑上前去,“这说明我人缘好啊!”
“人缘是好,眼力劲却不怎么样!”
“啊?”眉尾一挑,慕容云耐心等待他下一句。
“别人的胸口好看吗?”
终于,醋意已汹涌溢出,慕容云此刻觉得这空气似乎都有一股酸味!
肯定是那些八婆护卫又多嘴多舌了!
为什么这些做护卫的一点都不可爱呢,哎,真让人头疼!
头疼的慕容云低头去看闭着眼睛吃醋的某人,一只狼爪立即伸了出去,在他精壮的胸口摸了摸,“嘿嘿,我只看过王爷的胸口,别人的我可没看!”
再无耻一点()
这一摸,冰凉刺骨,惊得慕容云的手差点弹了起来。
她惊讶抬眼,恰好看见萧静宁似乎因躲避不及而微微皱眉,随即他也睁眼,眼底却是一片平静。
室内光线不如外帐,暖黄色的光晕打在他精致的面容上,慕容云一眼看去只觉他的脸色渐渐转为红润,手掌下的肌肤也瞬间有了温度。
前后不过片刻的功夫,一切都变了,快得让慕容云恍惚觉得刚才那寒冰一般的触感是她在做梦。
但她知道,那不是梦妲!
萧静宁瞬间催动内力维持体温,是为了不让她担心!
凤眸中隐隐浮起一抹异色,一闪即退,慕容云想起了离开帝都前黄岳鸣所说的话,忍不住暗骂一句‘老骗子’窀。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会去找黄岳鸣询问萧静宁的病情,那老东西每次答得坦然,不是说好多了,就是说已经找到能驱除他身上寒毒的方法,只是还有几味重要的药没能找齐,用这些谎话一直在搪塞她。
这两天她偶尔也察觉到萧静宁的脸色比以往略显苍白,先后也不动声色试探过几次,结果都是一切正常。后来她想大抵是因为这里太过寒冷,萧静宁刚来还未彻底适应,心中也就释然了。
可是,刚才手掌所触的冰冷却让她心中一紧———她终究还是不够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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