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慕容云气息渐渐平稳,他终是放心下来,翻了个身睡到暖玉床中间,暗暗运功调息。
今夜,他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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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不退,引发了炎症,感觉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暂时只能写那么多。看到很多可爱的妹纸都很关心我,真的感觉很温暖,谢谢你们!╭(╯3╰)╮
做一件大事()
城楼上,萧静宁一身银白亮甲,笔直立于最高处,他身旁站着苏镇北父女及几位偏将,慕容云则远远的站在一旁,目不斜视看那城楼下方的白衣男子。
两军对峙,那人不穿铠甲,不骑马,而且一身风流雅致的打扮,白衣玉冠,独自坐在四面用白纱遮掩的马车上妲。
如此的标新立异,他当真是来打仗的?
看他的时候慕容云下意识的拧了拧眉,她知道越是这种举止奇怪嗜好独特的之人,越难对付,尤其对方还有一双阴狠如狼的眼睛。
城墙上下,几道目光互撞,慕容云在看他,他却在看萧静宁。
狠戾中带着邪气的目光一扫,他仰头看着上方城楼冷冷一笑,“萧静宁,你终于来送死了?”
两军相隔极远,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极其尖锐,且用浑厚的内力传至城楼之上,让萧静宁等人听得清清楚楚。
如此狂妄的挑衅,萧静宁未怒,苏镇北却怒了!
他虎目一瞪,眼底杀气顿起,还未开口却听见前方三王爷开口答道,“这话倒也没错,我的确是要送你去死!”
听似平淡的语气,却暗藏令人心惊的寒意,就连遥遥相望的贺兰雪也忽然觉得心头一紧,下意识想要避开那道目光窀。
萧静宁面色依旧平静,修长的手指往垛堞上轻轻一压,此刻却无人敢小觑他的力量。
站在他身旁的人都听见了贺兰雪挑衅的话,正当怒火冲天时突闻他这一针见血的回击,顿时在心中大呼一个‘爽’字。
这大半个月他们一直稳守城墙不敢出战,经常忍受对方的屈辱谩骂,还眼睁睁看着他们带走几位副将,这口闷气已经压得他们几乎难以喘息。
今天,他们终于不用再畏首畏尾,这种感觉当真是爽!
多日的郁结一瞬得以舒散,苏镇北脸上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些许,站在他身后的几个副将也忍不住长吸一口气———三王爷就是他们所有人的希望!
大战在即,萧静宁不屑与之多费口舌,他垂眸凝视着远处那辆轻纱遮掩的马车继续道,“不过,你死之前先把你的人带走!”
立刻有士兵将马维良几人押了上来,几人均是发髻散乱衣衫皱拧,看起来颇为狼狈,但似乎身上都没有伤。他们被押到城楼前,身为将军的马维良看了一眼城下诸多北漠的将士,脸色有些难看。
前边的数万轻骑和精锐都是他手下的兵,如今他堂堂一国将军被人押上城墙,实在有些难以面对他们。
不少人已经认出了他,忍不住轻呼出声,护在贺兰雪马车周围的几个偏将却是心知肚明,此刻不敢多话。
萧静宁回眸看一眼马维良,冷笑道,“你派人半夜给我送来厚礼,我只得热情的将送礼之人留下,今日就拿他们给你做和交换如何?”
他清冷的声音传入下方众人耳中,贺兰雪冷着脸抬头看他,衣袖下的手指紧紧一捏,险些将身下的凳子捏碎。
聪明人之间说话无需费力,萧静宁开口提出交换二字时,他便能猜出萧静宁想要换什么。
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恼怒!
马维良几人彻夜未回,他当然知道其处境,但他却不曾料到萧静宁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昨日他吩咐马维良去做这件事时,他便有了万全的打算,否则他怎会让一个将军亲自潜入敌营去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在军中,马维良深得人心,又是曾经跟随贺兰雪父亲的老将,但他却与贺兰雪意见不合。他一直觉得贺兰雪的手段过于狠戾,不是军人所为,尤其训练‘死士’一事。为此他曾与贺兰雪起过争执,最后都因其身居低位而不得不妥协,但他心中依旧不赞同贺兰雪的做法。
如此,他便成了贺兰雪一颗眼中钉,肉中刺!
潜入敌营下毒,这种卑鄙的手段马维良极为不屑,他一直认为打仗也需光明正大,何况他们手中还有百万雄狮。贺兰雪下令让他去办时他不愿意,可贺兰雪一句兵不厌诈,一句军令不可违,他却不得不做!
依贺兰雪的算计,此一去他若是侥幸成了,萧静宁死,向城可破!
倘若他被俘,萧静宁定然不会放过他,如此他便能借刀杀人,除去这颗碍眼的钉子!
可是,他万万没料到萧静宁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眉头一拧,他未曾回答,被押在城楼上的马维良忍不住自嘲一笑,“我说了少将不会答应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或许唯有先自己否定,才能保住这仅存的些许尊严,马维良话说得很是直接,却没有像昨夜那般直呼萧静宁的名字。似乎对他的话不以为然,萧静宁仅是淡淡一句,“他会答应的!”
他话音一落,苏镇北随即上前两步,俯瞰下方喊道,“贺兰雪,你将我军五位将领放了,我们便放了这几人。”
五个副将换一个不听话的将军,这交易太不划算!
先不说贺兰雪愿意不愿意,即便他想换,此刻也交不出那五人来,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其实也算不上真正死了,那五人的尸体此刻还留在军营里边,他们很快也会变成‘活死人’,这些活死人到时候他还有大用处。
浓眉一拧,贺兰雪迟疑片刻并未说话,他身后那些士兵们却有些耐不住了。能有机会把马将军换回来,少将他为何不答应?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马将军被敌军处死?
军中知道‘活死人’的只有贺兰雪的心腹部队和几位大将,很多士兵都不知道他们的少将会有如此残忍的手段,更不知道那五个俘虏早已活活被少将折磨而死。
他们不知道,其他几位将军却很清楚。
此刻他们脸色都有些难看,更是不敢与马车上冷着脸的少将对视。人都死了,拿什么去换?
听见后方大军中有人低语质疑,贺兰雪终是冷冷道,“萧静宁,你别枉做好人了,当初我向你下战书,你却窝在帝都迟迟不来,你的那五个将领都因你而绝望自尽,你如今竟好意思提这种要求?”
他话未说完,对面城楼上已一片哗然,不少尚不知情的东陵将士惊楞过后杀气顿起———王副将他们死了?
手中紧紧攥着长枪,那些士兵们红着眼眶看下方,额上几乎青筋暴起,恨不能冲下去替王副将他们报仇。可是,王爷未曾下令,他们不敢妄动!
早已知晓五人死亡的事情,苏镇北却对他颠倒黑白的话很是恼怒,继续按照萧静宁的意思喊道,“他们虽然惨死于你手下,但他们都是我东陵的英雄,逝者本该魂归故里,我便用这几人与你换我五位将领的遗体。”
换不回活着的人,换遗体总可以了吧?
如此的退让,就连下方诸多北漠士兵也为之动容!
他们随军出征,虽然早已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却也希望自己死得其所,更希望死后还能保留尊严。此刻见敌军将领竟然如此善待其属下,他们心中也生出几分佩服,甚至有些羡慕那几个死去之人。
换回遗体让其魂归故里,这是出征边关的将士临死前最后的愿望!
至此,贺兰雪方知他已上当!
见萧静宁这般冷静,他肯定早已得知消息,却利用人心步步为营,让他不小心跳进这早已准备好的坑里。
此刻他若答应,必定心有不甘,那几个‘活死人’还未做成,他心中盘算已久的计划也得随之落空。但他若是不答应‘‘‘‘‘‘身后的士兵会如何做想?
为将者,军心最为重要,即便他本就是想要借此机会找萧静宁报仇,即便他本就心狠手辣,但他也不能轻易失了军心。
军心不稳,饶是他再有百万雄兵,也未必能打胜仗。
心下顿时一恼,他眼底杀气肆虐,抬头时一抹寒光直射高处。不甘心,不愿妥协,却又再难找出拒绝的理由!
他这一番迟疑,身后的北漠士兵越发着急,似乎也觉得心寒。
同是将领,差别却如此之大!
并不着急催促,萧静宁站在高处静静等待,他眼底映着下方那些北漠士兵脸上各异的神情,唇角露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见他如此,马维良才明白他方才如何如此笃定,忍不住抬头多看了他几眼,尚且来不及说点什么,他突然听见城楼下贺兰雪厉声说道,“我若随意受你威胁哪还有资格号令三军,今日即便你当真杀了马将军,我也一定会亲自替他报仇!”
说完,他扬手一挥指使护卫将马车掉头,随即一声令下,“拿下萧静宁的人头!”
大军得令,战鼓擂起,数以万计的北漠士兵再不敢乱想其他事情,属于军人独有的气势瞬间呼之欲出,一声大喝几乎震得天地俱颤。下一瞬,前方骑兵当先掠出,身穿轻甲的精锐部队人人握紧手中兵器,开始攻城。
这一战起得突然,分明是贺兰雪无言以对,一怒之下想要用武力解决。他怒,慕容云更怒———这不要脸的无耻之人!
原本她对萧静宁极具信心,不想插手此事,但此刻她忽然改变了主意。
这仗既然要打,就要赢得轰轰烈烈,既如此,她便亲自出手,做一件让天下人都为之震惊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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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完文带着对妹纸们的愧疚默默退下,各位亲爱滴晚安,╭(╯3╰)╮!
惊人一战()
震天的喊杀声中,慕容云悄无声息退到一旁,收回视线不再看城楼下方。
北漠产良驹,士兵擅骑擅射,骑兵一向锐不可挡。此刻那数以万计的轻甲骑兵已在助威的喊声中渐渐靠近城楼,手中利刃寒芒闪烁,杀气震慑天地。
十丈,五丈‘‘‘‘‘‘
城楼下骑兵在冲刺,更多的步兵也在骑兵的掩护下如潮水般涌来,城楼上的大军早已做好准备,抵挡这不可避免的一战。数十架威力不凡的长弩已经架上城楼,纷纷对准下方敌军,只待他们再靠近些许,便能夺取敌人性命。
这是一场以少敌多的大战,人力悬殊太大,若不是有萧静宁亲自坐镇,向城那些守将和士兵定然是担心的。然,此时有从未战败过的三王爷指挥,他们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原本早已消磨的士气也迅速上涨妲。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眼底杀气浓烈,一瞬不瞬看着城楼下方,只等三王爷一声令下。
就在萧静宁即将挥手下令时,慕容云豁然抬头,眼底一抹血红几乎喷涌而出窀。
极美的凤目,妖冶诡异的红,她站在角落里看城楼下方,眼下是敌人的千军万马。此刻她周身涌动着一抹骇人的气息,甚至比杀气还要令人心惊,就在她抬眼之时,城下急奔而来的战马忽然躁动起来,纷纷扬起前蹄发出尖利刺耳的叫声,不但将身上的士兵甩下马背,而且全都止步不前。
这一幕,让人惊诧!
见此情况,不单远处观战的贺兰雪惊得一怔,就连城楼上站着的萧静宁几人也纷纷皱眉。为将者自然谨慎,他虽然停止下令,却也一瞬不瞬看着下方,深邃似海的凤眸中闪烁探究的光芒。
贺兰雪在耍什么手段?
似乎不像!
此时那些战马如同发了疯一般,嘶鸣声远远高过擂击的战鼓,不但莫名停下,且开始往后退,朝着来时方向而去。
数以万计的战马先前还队形整齐,如今却乱成一堆,健硕的马蹄在地上那些翻滚着还未起身的北漠骑兵身上踏过,又撞飞了迎面而来更多步兵,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此时再看,东陵诸多将领也不再怀疑这是贺兰雪在故布疑阵!
虽然骑兵都穿着轻甲,可也耐不住精壮的马匹从身上踏过,不多时城下便已死伤一片,褐色地面染上斑驳的血红,如一地乱绽的红梅。
还未真正交锋,竟然死在了自己的战马蹄下,这算怎么回事?
这般诡异的场面,不单城楼上的将士看傻眼了,城下北漠大军也看傻眼了!马车内,贺兰雪又急又怒的声音传来,竟已气得微微颤抖,“怎么回事?这是马怎么会这样?”
谁知道?
车外无人回应,不知如何答,也不敢随意答,只是眉头皱得更紧。
‘砰’的一声大响,贺兰雪一掌拍碎了身下半张木榻,乱飞的木屑伤到车前的马儿,那几匹精挑细选的宝马也开始躁动。
见此情况,一直负责保护他的几名龙魂卫忽然上前,牵了一匹浑身雪白的搭着黑色马鞍的战马安置在马车旁,他立时飞身一掠从车中移到了马背上。
他才刚离开马车,那几匹马儿也似乎疯了一般,长嘶一声后便飞快跑了起来。原本被他掌风拍得几乎散架的马车如何受得住这样的颠簸,还没跑多远就已崩毁,一路凌乱的散裂。
马背上,他厉声一喝,“拦住它们!”
惊慌之后,不少人听到命令终是回神,可如何拦得住?
这几匹都是万里挑一的精壮战马,此刻发狂般的奔跑,力量大得惊人。它们身上还拉着散裂的马车架子,几匹马连在一起如同铜墙铁壁,所经之处似乎飓风卷过,必有伤亡!
见它们一路撞击着士兵跑远,贺兰雪脸色一变再变,终是大吼一句,“拿弓箭来!”
一张重弓,三支铁箭,他以刁钻的角度三箭连发,先后贯穿马头与马身,那几匹战马挣扎抽搐一阵,终是倒下。
他身边几个将领终于如释重负,可未等他们来得及转眼观战,贺兰雪身下的白马却发出一声尖利的嘶鸣,似乎也要发狂!
领头的龙魂卫队长见状立即紧紧拉住缰绳,极力护住马背上的主子,随之吩咐属下将主子惯坐的木椅推来,看样子这马今日是骑不得了。
贺兰雪身下战马一动,其他几位将领的马儿也开始躁狂,先前见识过其后果,那几人连忙翻身下马,不敢再骑。几乎同一时间,贺兰雪稳稳坐在了木椅上,其余几人也狼狈的下马站在了一旁,军中所有的马都已奔了出去,看似漫无目的,却一路撞击来不及防范得北漠士兵。
如此状况,这仗还怎么打?
木椅上,贺兰雪抬眼狠狠望向城楼,眼底尽是阴鸷。他忽然抬手,手臂折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一枚奇形怪状的暗器从他袖子里飞出,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朝着最高处的萧静宁径直而去。
惨烈的喊声中,那凌厉的劲风全然被淹没,除了萧静宁与慕容云几乎无人看见那暗器。苏镇北也是战场老将,虽然看不清飞来的暗器,却知道此时对方这样的动作必有蹊跷,下意识就要伸手来挡。
他手臂一动,萧静宁立刻轻轻一拂将其推开,随即扬手。未等他触碰到那暗器,凝成一线银芒的利刃在空中忽然碎裂,化作一缕银沙随风飘散。
眼看着那暗器碎裂成灰,饶是平日里沉稳内敛的萧静宁此刻也觉得心惊!
谁在帮他?
莫名躁动的战马,突然碎成粉末的暗器,帮他的人似乎强大得可怕!
不知为何,他下意识的转身看右侧,看见原本慕容云所站的位置此刻空着,心中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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