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咬牙,她强忍着气息牵动时伤口的剧痛,再次微微张嘴,喊出一个‘起’字。
红唇张合间,原本已经呆滞的几个侍卫突然变得躁狂不已,纷纷拔掉脚上的佩刀朝着周围的同伴扔了出去。这一次,他们的目标不止是林天炎,但凡是冲上来阻止他们的人,统统对其下狠手。
面对如此慌乱的场面,楚云绝不禁担忧的看向慕容云,而她则一直垂着头,攥紧掩在衣袖下的右手。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左臂而下,她连忙屈指将血液接在掌中,脸色却已渐渐转为苍白。暗暗咬牙,她不免心中喟叹,这左臂怕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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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妖气()
一声浅不可闻的叹息,她咬牙硬撑着,离她最近的那名侍卫终于察觉到她的异常。
“王妃,您没事吧?”
倏地,眼底的血色瞬间褪尽,她抬起头看着这位关心她的侍卫,嗫嚅道,“太,太血腥了,我有点害怕‘‘‘‘‘”
苍白的脸色,微微颤抖的睫毛,轻咬下唇的紧张样子,每一样都将她的害怕展露无余。
她这番模样,哪里是有点害怕,分明是很怕!
女人天生胆小怯弱,这位王妃虽然不得王爷宠爱,可她毕竟也是个女人!如是想着,他随即说道,“王妃若是害怕,那还是回屋吧,有我等在此保护,贼人定然进不去。”
“好,好吧!那我不关门,你们就在这里守着!”
她点头,顺势看了一眼暂时无碍的楚云绝,似乎感知到她的目光,楚云绝正好也将视线落在了这边。
四目一触,慕容云忍不住磨牙,还未来得及对他示意,却见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似自责,似担心,还隐隐带点激动‘‘‘‘‘‘
这,是啥意思?
不由一愣,她尚未回神却见楚云绝已纵身跃起,几个起落便已翻出王府院墙,消失在黑夜中。
终于,走了!
如释重负,她满意的收回视线,却见那侍卫正疑惑的看着她。唇角一扯,她随即开口喊道,“他,他跑了!”
只要离开了王府,这些人绝不可能再追上他。
听见她的喊声,一众侍卫也终于反应过来,为首那人大喊一声,“追!”
“不必了!”
冷声喝住,萧静宁一字一句道,“此处有高人助他,追上去也无济于事。”
看着这些已经不再癫狂的侍卫,他眼中冷鸷未退,“林叔,你去查一查,最近有没有身份不明的南疆人进ru京城。”
“王爷,你的意思是‘‘‘‘‘‘”皱眉看着已经被制服的几人,林天炎心中也明白了几分。
用蛊控人,这等手段怕也只有南齐边境那些诡异的异族才能做到。
点了点头,他随即又道,“没想到他竟找来了南齐异族,看来为达目的他已不择手段。”
“未必是他。”眼尾扫过凌乱的内院,萧静宁扯唇冷笑,忽然,他视线一转,看向躲在侍卫身后的女子,目光渐进阴郁。
她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慕容云眼巴巴看着楚云绝消失的方向,突然觉得有一阵冷风从后背刮过。
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转头,恰好撞上萧静宁意味深长的眼神。
嗯,果然有妖气!
隔空与之对视,慕容云不避不让,满脸的坦然,随意看吧,难道还能看出朵花来么!
见她呆滞的样子,萧静宁不爽的睨她一眼,随即移开了视线。
也许,是他多想了!
“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我在书房等你。”
说罢,他看也懒得再看慕容云一眼,转身大步走出了院门,将她瞬间虚弱的的模样落在了身后。
找死()
吩咐下人将院子清理干净,林天炎看了一眼脸色十分苍白的慕容云,着实有些不放心。
他大步走上前来,关心问道,“王妃,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给你请个大夫?”
“没事!”虚弱的摇了摇头,慕容云勉强扯唇一笑,“我只是被吓到了,待会儿就好了!”
“那我让下人煮一碗安神的汤水过来。”
“多谢林管家。”
笑着应下,她不动声色将左手拉到了身前,两只手在衣袖的掩饰下叠在一起,看起来像是在紧张的搓手。实际上,她的伤口已经流血不止,再不处理怕是会滴落下来,她只能换右手将其接住。
两人离得近,林天炎敏锐的察觉到这里的血腥味似乎比院子里的还要重些,他打量着一身红衣的慕容云,不由微皱眉头。
“王妃若是害怕,我便安排两个丫鬟来伺候你,再让侍卫门守在门外,你看这样可好?”
“好。”点头,慕容云毫不介怀,“一切听从林管家的安排。”
只要他和萧静宁离开,其他人都很好打发。
“那我就先行告退,王妃早些休息吧!”
“好,我会的!”
目送他走出了院子,慕容云终是长舒一口气,转身就将房门关上。忍着痛缓缓走回里屋,她每一步似乎都走得很吃力,额上早已布满冷汗。
把伤药的夹板都拿到了桌上,她坐在桌前用匕首一寸一寸极为小心的划开了衣服,即便她的动作轻之又轻,但还是疼得咬牙切齿。
衣袖下,伤口已深得见骨,她将药撒上后又用纱布将夹板死死固定,待一切处理妥当,整个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
抹一把脸上的汗,她看了看绑着纱布十分滑稽的左臂,忍不住嗤笑一声。
实在没想到,她有一天会再受如此重伤,且伤她的竟是楚云绝!
想她嫁入王府不过才两天,所有倒霉的事情几乎都找上她了,想必,是她与这奢华的府邸气场不合吧!
自嘲过后,她忍着痛将沾满血渍的衣服和药瓶都收了起来,又重新找了一件衣袖宽松的罗裙套上,为了避免被人察觉,她挑的依旧是火红如炬的颜色。
很快,有两个从未见过的丫鬟敲门进来,果然给她端来一碗琥珀色的安神汤。
看了一眼她们两人,再看看已经笔直站在门口的几个侍卫,慕容云勾起唇角笑得温和,“你们把汤药放下吧,我待会儿就喝。”
“是。”放下了托盘,两个丫头也暗暗打量着她,轻声试探道,“王妃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你们两个今晚就睡在偏房吧,我‘‘‘‘‘‘一个人有些害怕!”说罢,她讪笑一声,似是在掩饰自己的恐惧。
两个丫头相视一眼,随即点点头,“那我们先帮王妃铺好床吧!”
“不用了!”连忙阻拦,慕容云面无波澜,“这些事情我都做惯了,你们不必伺候,只管在隔壁陪着我就好。”
满床的血迹虽然有被子的颜色掩饰,但她哪敢让人帮忙铺床,那不是找死吗?
抬不起头做人()
林管家送来的安神汤很有效,似乎还有镇痛的作用,这**慕容云睡得还算安稳。
辰时刚到,两个丫鬟早已为她准备好梳洗的热水,轻声敲响房门。
“王妃,您起来了吗?”
“起来了,你们进来吧!”
早已穿好衣服坐在桌旁,她独自喝着茶,转眼却看到两个丫鬟进门便惊慌的跪下。
“奴婢起晚了,未能伺候王妃起床,请王妃恕罪。”
端着热水进来,两人一眼就看到坐在桌旁早已穿戴妥当的慕容云,吓得连忙跪地请罪。虽说她们也知道王爷并不喜欢这位王妃,可林管家再三交代要她们谨慎伺候,她们自然不敢怠慢。
见她们为这点小事就吓成这样,慕容云无奈一笑,随即站起来身,“是我起早了,再说穿衣洗漱这等小事我也不用你们伺候,你们快起来吧!”
“这‘‘‘‘‘‘我们‘‘‘‘‘‘”面面相觑,两人还是有点犹豫。
“大清早的就跪在这里像什么样,快起来吧,我又没怪你们。”别人对她还算尊重,她自然也不会为难人家,更何况她根本不在意这种小事。
“谢王妃不罚之恩。”
瞧着她确实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两人才敢站起身来,刚一站稳就听她轻声说道,“你们都陪了我**,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月荷。”个子略微高挑的丫鬟抢先一步回答,而后又看着身旁的同伴说道,“她叫彩莲。”
“哦!”点了点头算是应下,慕容云对这平凡的名字并无想法,见她们站在这里似乎很拘谨,她随即说道,“我有点饿了,帮我准备早点吧!”
“是,奴婢这就去。”
如释重负,两人赶紧离开,走到院中时才长吁了一口气。
将她们的紧张看在眼里,慕容云顿觉好笑,她又不是洪水猛兽,有那么可怕吗?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去而复返,回来时手中多了热气腾腾的早点。慕容云淡淡扫了一眼,这些东西比昨天的还要精致,看样子她在这王府中要提防的只有那性格扭曲的妖孽而已,别的倒是不用担心什么。
缓缓坐下,她拿起筷子就要开吃,名唤月荷的丫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王妃,林管家让奴婢转告您,王爷今日有急事出门要办,就不陪您回门了。”
颤悠悠的说完,她连忙将视线挪到地面,不敢去看慕容云的神情。
三朝回门,若是没有夫君相伴,王妃以后哪还能在娘家抬起头做人?
这样的事情任何女人都接受不了,更何况王爷明显是故意为之,哪怕王妃她性子再好,怕是也会生气吧!
如是想着,她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只希望这位王妃别迁怒于她们才好。
一字一句听着,慕容云手中动作未停,喝了一口温热的香米粥后又夹了一块四色水晶蒸糕放在嘴里。她抬头看了一眼站立不安的两个丫头,随即含糊不清道,“嗯,我知道了!”
不过是少走一趟路罢了,于她又没有什么损失,她可从来都没奢望过那妖孽会陪她回门。
面对两个丫头脸上的异讶,她面无波澜道,“你们去告诉林管家,就说回门一事就不必准备了,待改天王爷有空了再去吧!”
不过是个代替品()
东城,右相府。
一大早,门口的小厮就将崭新的灯笼换上,府内的丫鬟和老妈子也忙着打扫准备,全府上下人人都是一幅紧张的神情。
过了辰时,管家王佑再一次来到路口探望,站在路边等了半晌,他仍旧没有看到要等的人,只得无奈的叹口气,匆匆又走了回去。
见他已经走远,一个矮胖的身影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冷冷清清的大街,随即得意笑着从小路走到相府后门,径直朝着花厅而去。
推门而进,她看着焦虑坐在桌旁的主子,立即谄媚一笑,“夫人,您不用担心,他们还没有来,我看今日怕是不会来了!”
“不来最好,省得我看着心烦!”不耐烦的站起身来,慕容常氏随即又问道,“老爷还在前厅吗?”
“嗯,老爷已经在前厅坐了一个时辰了!”
今天是慕容云回门的日子,即便他们早已料到萧静宁不会陪着她来,但也得早早的准备着。皇上特许慕容毅今日不用早朝,所以,他一早便穿戴整齐在前厅等着。
听她说完,慕容常氏怒意更盛,“那作死的小贱人,嫁人就嫁人罢,如今还要让全府上下都坐立不安,简直是个祸害。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她和她那该死的娘亲一同‘‘‘‘‘‘”
“夫人!”
见她已气得说起了胡话,刘妈连忙将她打断,“这话可不能再说,若是被老爷听去那就惨了。”
“怕什么,如今她已经死了,老爷还能拿我怎样?可恨她还留下一个孽障,我一看到那小贱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恶狠狠的骂着,她已忘记了她口中所说的小贱人是替谁出嫁,若不是慕容云的出现,此刻在王府受难的该是她的女儿慕容霜。
知晓她的脾气,刘妈也只得轻声宽慰,“夫人何必与她置气,她不过是个代替品罢了,何况她在王府的日子也不好过。夫人若是真心气不过,那她待会儿来了您就给她点颜色看看,反正那位王爷也不在意她,她那王妃的头衔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
“她一个乡下的野丫头,一来就占了霜儿嫡女的位置,还白白捡了个王妃做,真是便宜她了!”
“若不是她还有利用的价值,老爷又怎会将她写进族谱,她做王妃不过是代小姐受过罢了,夫人您就‘‘‘‘‘‘”
话说到一半,刘妈听到外边传来脚步声,立即闭了嘴。两人相视一眼,慕容常氏随即又坐回了桌旁,心不在焉的喝起茶来。
门外,丫鬟翡翠轻声说道,“夫人,王府来人了。”
果然还是来了,慕容常氏听罢眉头皱得更紧,隔着房门问道,“王爷也来了吗?”
“没有,大小姐也没来,来的好像只是王府的管家。”
受了惊吓()
前厅内,两个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相对而坐,身为当朝丞相的慕容毅对这位王府的管家倒是十分热情。
简单寒暄了几句,林天炎将来意说明,慕容毅也不曾表露出任何不满。
对他来说,萧静宁不来才是最好的,他若是来了,恐怕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他即便不来,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
那日,他不过在朝堂上帮四王爷开脱了几句,且因为一时心急对萧静宁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从此他的人生就走向悲剧。
连着几日的早朝,他在皇上面前都被呛得张不了嘴,曾经犯下的一些小小过失也被翻了出来,为此皇上一怒之下罚了他一年俸禄,让他闭门思过三日。
他知道,这三日的惩戒不过是个开始,往后的日子他将不再安生。
在朝堂,在帝都,在整个东陵国乃至四海邻国,谁不知道萧静宁的为人。但凡是得罪了他的人,都得自己把脖子洗干净晾着,等他改日来收。
但,他万万没想到,萧静宁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治他。
那一日,他刚踏进大殿皇上便宣旨赐婚,措不及防,皇上说的每一句他都不敢反驳,毕竟,皇命不可违。
他虽贵为丞相,但和身份尊贵的王爷相比自然有着云泥之别。按理说,他的女儿能嫁给王爷为妃,那是值得庆贺的事,若是换了别的几位王爷他都会欣然接受,可‘‘‘‘‘‘却偏偏是他!
近几年,皇上也曾替萧静宁选过几个王妃,但她们不是病亡就是暴毙,短短三年时间就有五个未过门的女子死于非命。从此,再没有人敢妄想做他的岳丈,即便他天生将才,人如美玉,文武百官们也不愿让自己的女儿靠近他半分。
这一次,他主动上书请皇上赐婚,听说皇上当时就激动得满口应允。未等三日思过之期结束,皇上便宣慕容毅进宫,直接选好了就近的良辰吉日。
当日,诏书一下,整个帝都就轰动了!
朝堂百官,京城百姓,乃至大街上行乞的叫花子,无不对此津津乐道。有的夸慕容丞相好胆量,敢将女儿嫁给三王爷,有的却对慕容家小姐的命运表示担忧,甚至有些地下钱庄偷偷开了赌局,赌这位丞相千金嫁入王府后活不过三个月,赔率竟高得吓人。
正当他一筹莫展,对求死的女儿和以死相逼的夫人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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