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楞,林天炎眼尖的瞧见了躺在他床、上一动不动的慕容云,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却也连忙应下,转身出了屋子。
很快,住在别院的陆晨风也闻声赶来,他慌慌张张冲进里屋,还没细看就察觉出屋中的气氛不对。顺着萧静宁的方向看去,他一眼就瞅见床、上那个女人,不由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你不会把她杀了吧?”除了死人,还有谁敢躺在他的床、上!
侧目看着他,萧静宁眼中冷厉一闪,“滚出去!”
“我开个玩笑而已!”连忙收起不正经的神情,他靠近两步后也察觉出慕容云脸色有异,随即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
语气森冷,萧静宁转头看着昏迷不醒的慕容云,他比谁都想要知道原因,这样至少可以对症下药。
刚才他已探过她的脉象,竟微弱得如同死人一般,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女人为何一、夜之间就能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对他的冷言冷语早已习惯,陆晨风厚着脸皮大步走到床边,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慕容云好心劝道“你这暖玉床一般人可睡不得,还是先将她抱下来吧!”
“她现在冷得如冰块一般,这暖玉床对她根本不起作用。”捂了这半天,他又为她输了内力祛寒,她的身体却依旧冰冷。
“这是什么怪病?”疑惑的皱眉,他看一眼阴沉着脸的萧静宁,下意识说道,“难道你的病也会传染?”
“你最好立马滚出去!”
“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急于解释,他没能察觉身后风一般冲过来的两人。当先一步走在前边的黄岳鸣一把推开了他,伸手就搭在了慕容云的脉搏上。
林天炎随后走来,顺势又推了他一下,焦急的站在床边守着。
静默等了片刻,待黄岳鸣收了手,萧静宁这才开口问道,“怎样?”
“很不好!”实话实说,黄岳鸣一边开方子一边解释,“她的病症很奇怪,老头子我看病治人数十年从未见过这样的症状,我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试一试。”
这世上,能让他束手无策的病人少得可怜,不想今日竟又多了一个。
前几日把脉时,他根本没有察觉慕容云这诡异的病情,甚至连一丝迹象都未曾发觉,他也很奇怪她这病到底是从何而来。
迅速开好方子,他转身递给一旁的林天炎,交代道,“这些药全都用沸水煮了,我要把她泡在药里。”
“好。”简短的回答,林天炎什么也不多问就转身走出去。既要泡澡,他顺便把屋中那个多余的人也拎了出去。
打开随身带来的药箱一阵翻找,黄岳鸣脸上露出难得的严肃,背对着萧静宁沉声说道,“王妃她心脉俱损,容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她此刻就是一个活死人,仅靠着一口微弱的气息支撑,我怕她‘‘‘‘‘‘”
这病无根,他甚至连病因都找不出来,虽然他开了方子又想了法子,但却连一成的把握也没有。
待他缓缓说完,萧静宁立即自他身后阴沉开口,“别和我废话,她若死了,这世上也不会再有什么圣手神医。”
“这‘‘‘‘‘‘好吧,我尽力!”
对他威胁的话似乎并不抵触,黄岳鸣从药箱中找出一红一白两个瓷瓶,他看着瓶子认真思索了片刻,随后才轻声说道,“王爷你先出去,这里就交给我了!”
低头看一眼不见醒转的慕容云,萧静宁稍有犹豫,“我为何要出去?”
“你在这里我难免分心。”又不是大夫,杵在这里添什么乱。
迟疑片刻,萧静宁虽没有回答他,却依言起身。他抬脚欲走,这才发现自己的一截衣摆被慕容云紧紧攥在手里,扯都扯不开。
月白色的锦袍在她手中被捏得皱巴巴的,也不知她是何时伸手拽住了自己的衣服,萧静宁拧眉看着却未曾动怒,凤眸中透出一抹深幽的光。
见他站在这里不动,黄岳鸣不由催促,“王爷,我要给王妃施针用药,你还是先出去吧!”
被他催着,萧静宁的脸色一沉再沉,蓦地开口命令,“拿把刀来!”
“拿刀,做什么?”
疑惑的看着他,黄岳鸣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随后立即反应过来,连忙将药箱中那把锋利的柳叶刀递了过去。
‘唰’的一声,被她拽住的那截衣袍应声落下,慕容云的手却还是紧紧攥着它,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刻都不曾松开。
放下柳叶刀,萧静宁看也不看那残缺不全的衣摆,径直朝着门外走去,“我就在这里守着,有什么需要做的你告诉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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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第一天就收到妹纸们送的荷包,偶真是开心死了,果然你们都是真爱啊!万更奉上,下午还有加更哦,╭(╯3╰)╮
不准离开()
一夜梦魇,如同坠入万丈冰窟。
她独自走在无边无际的云台,四周混沌一片,无论她怎么走也走不完。
累了,倦了,她停下来抬头望着前方,那一瞬天地极静。拨开迷雾,隐约看见了师父那张瞬间变得狰狞无比的脸,她的眼中立即浮上一抹血色。
抗拒的闭上眼,她不想再看,可眼前的光影却渐渐聚成一张熟悉的脸,在她脑中挥之不去。记忆伴着深入骨髓的恐惧朝她涌来,一幕幕,一段段‘‘‘‘‘‘
——你的命,是我用万恶之灵拼接起来的,所以你根本就算不得是一个人,你是魔!
——待你杀了那些所谓的亲人,斩断这世间一切情缘,我便留里在这里永享长生。百年千年,你的容颜都不会改变一分,这世上无人再伤得了你锎。
——这就是你的宿命,你挣脱不了,也不能拒绝!
——回来吧,离儿,为师在这里等你!
不,她不回去!
她不要变成那不人不鬼的模样!
毫不犹豫转身,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想要挣脱,远离,可无论她怎么逃也走不出这万里云台。
那万恶的宿命,她怕是永远也摆脱不掉了!
就在她几近绝望时,手中忽然感觉到一丝温暖,那一瞬,她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立即死死的抓住,想要借着它逃离这无尽的梦魇。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默默忍受着足那以将人吞噬的痛楚,紧咬着牙不断告诉自己,痛苦,很快就会过去了!
熬了那么多年,这一次,她也一定能熬过去。
一定‘‘‘‘‘‘
已经把她放在药水里泡了半个时辰,黄岳鸣再次伸手探向她的手腕,确认脉象已经渐渐归于平稳后,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这条老命,总算是保住了!
掏出汗巾将满头满脸的汗水胡乱一擦,他随后抬脚走向门口,对外边几人轻声喊道,“进来吧,她已经没事了!”
在外面等了许久,萧静宁虽然一言不发,却早已没了耐性。听见黄岳鸣喊他当先一步就走了进去,皱眉看着依旧泡在浴桶中的慕容云,他沉声问道,“还要泡多久?”
“现在就可以把她抱起来了,不过得找个人帮她把湿衣服换掉,否则很容易感染风寒。”
“你出去,全都出去!”
不顾他惊讶的表情,萧静宁伸手一推,将随后走进来的林天炎和陆晨风全都挡在了门外。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陆晨风悻悻的摸了摸险些被撞歪的鼻子,着实惊得不轻,“疯了吧,他给这女人换衣服?”
“多话!”白他一眼,林天炎若有所思看着紧闭的房门,随后转头看向黄岳鸣问道,“王妃她到底是什么病?”
无奈摇了摇头,黄岳鸣长叹一声,“等王爷出来再说吧!”
大步走到浴桶边,萧静宁轻轻抱起依旧昏迷的慕容云,用床上的锦被将她一裹,随后伸手进去利落的脱掉了她所有的衣服。
脱衣服容易,穿衣服却有些麻烦!
不想浪费时间,他索性摊开另外一张干净的被子,抱起慕容云将她翻个身一卷,顺势抽掉了她身上那条沾满药汁的锦被。用厚厚的被子裹着,她的衣服也就不用换了。
看一眼又被包得像毛毛虫一般的慕容云,他随即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确认正常后才稍稍缓和了脸色。
短短一夜,生出那么多变故,也不知她的病到底从何而来?
三人站在门口等了片刻,林天炎听见里边似乎没了动静,这才轻声问道,“王爷,换好了吗?”
没有回答,萧静宁径直打开了房门,开口便问,“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知晓他是在问自己,黄岳鸣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时有些丧气,“恕我无能,实在查不出王妃的病因。”
“这世上还有你不知道的病?”
一声冷嗤,他欺身上前,看着年过半百的黄岳鸣阴沉道,“有什么你就直说,不用遮遮掩掩的,难道你又想用当年骗我的话来搪塞?”
“我没有骗你,她的病因我确实查不出,她这病来得蹊跷也去得蹊跷。方才你也看见了,她气若游丝如同死人,根本探不出脉象,如今你再看她,气息平稳一切如常,哪里像是病重之人?”想起慕容云那诡异的病症,他略微顿了顿,又道,“老实告诉你,我觉得我的药对她根本不起作用,她之所以好转完全是靠她自己硬撑着熬过去的,她的病,我治不了!”
一句治不了,道出他所有的挫败,生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怪病,他确实束手无策。
见他如此激动,且萧静宁的脸色也越发难看,林天炎连忙开口劝说,“既然王妃已经没事了,那就等她醒来再仔细问问吧!说不定她知道自己的症状,到时候和你一说,你也就能找出治她的法子!”
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找台阶下,黄岳鸣亦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答道,“也只能这样了!”
“我看不必了!”侧目看着他,萧静宁眸中尽是冷色,“这也治不了,那也治不了,狗屁的神医,治不了就滚出去!”
“你‘‘‘‘‘‘滚就滚,你以后别来找我!”
气得跳脚,黄岳鸣红着脸吼了一句,连药箱都没收拾就转身走出了书房。
这混蛋小白眼狼,太没良心了,这些年要不是自己顷力救治,他说不定早就去见了阎王,哪还能在这里吼他!
负气而去,他一路头也不回,林天炎见状想要去追,却被萧静宁一声喝住。
深知他的脾气,林天炎也不再坚持。抬头担忧的看向里屋,他竟看到慕容云已经坐起身来,连忙开口提醒,“王爷,王妃她醒了!”
他刚说完,只听见‘咚’的一声,被裹成粽子的慕容云昏昏沉沉跌在了地上,看样子摔得不轻。
将手挣扎出来,她想要拿掉身上这碍手碍脚的被子,还未等她站起身却被萧静宁腾空一抱,再一次丢在了床上。
先后被摔了两次,慕容云疼得咬了咬牙,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她忽然想起昨夜所有的事情。
“王爷,我‘‘‘‘‘‘”
真是歹命啊,她昨天光想着如何应付这妖孽,竟全然忘了她的病!
现在,她要如何解释才好?
一瞬不瞬看着他,脑海中瞬间飘过无数个理由,她暗暗斟酌着,经过昨晚之后,他应该不会相信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了!
侧目看一眼欲要开口的林天炎,萧静宁轻轻摇头,示意他出去。见状,林天炎只得将心中的疑惑放下,拉着陆晨风一同出了书房。
待他们走远了,慕容云也硬着头皮做好了被询问的准备,她垂眸看向一旁,却在下一瞬听见他放缓语气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这‘‘‘‘‘‘是在关心她?
蓦地一楞,慕容云抬眼望去,确实没在他脸上看到任何怒意。顿觉受宠若惊,她连忙摇了摇头,“没,没有!”
只要熬过了这一夜,她很快就能恢复如初,只是手脚还有些酸软无力而已。
确认无碍,萧静宁亦没有多余的话,连招呼都没一句就转身走了出去。愣愣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慕容云足有片刻才拉回了思绪。
走了,也好,她至少不用再绞尽脑汁去编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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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内,一阵刺耳的笑声打破了宁静。
并立站着,慕容霜得意的看一眼身旁的芙蓉,再次确认道,“那贱人真的病了?”
“回小姐,我是听那竹苑的小丫头亲口说的,方才我还看见几个老妈子提着许多药汁朝书房走去,这事想必假不了!”
“太好了,连老天爷都在帮我。这个时候那贱人病倒,待明日寿宴时,王爷肯定只带我一个人进宫,如此,她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抛之脑后。”
对待敌人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根本不给对方上场的机会。如今她的病渐渐好转,那个女人却突然病倒,这岂不是天赐良机。
越想越觉得开心,她转过身笑看着芙蓉,随即吩咐道,“你去好好准备,明日我一定要在王爷面前好好表现,待我艳压群芳,王爷自会对我刮目相看,到时候那女人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是,奴婢这就去。不过‘‘‘‘‘‘”
“不过什么?”
“奴婢‘‘‘‘‘‘不敢说!”
脸上笑意顿失,她眼中已有不耐,“有什么不敢说的,我让你说你就说!”
“奴婢也只是听说而已,或许不是真的。”
“你还听说了什么?”
“奴婢听说,王爷他‘‘‘‘‘‘他一直守在书房,好像还给那女人找来了帝都最好的大夫,就连林管家此刻也在门外寸步不离的守着。”
同样是生病,她家小姐病了,连个管家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可他们所有人对慕容云却如此重视。这样明显的区别,她担心小姐就是用尽手段也留不住王爷的心。
一字一句听着,慕容霜的脸渐渐变得扭曲,直至恨意噙满眼底。
“慕容云!”一字一顿,她咬牙切齿咀嚼着这三个字,就连指甲掐进了肉里也不觉得痛。
心中既恨,又恼。总有一天,她要让那女人也尝尝这样的滋味!
没有动怒,也没有大吼,她硬生生压制住心底的怒意,冷冷开口道,“且让她先得意几日,到时候我定叫她悔不当初。”
“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见她这般,芙蓉不由想起几日前自己对慕容云的承诺,心中难免担心。毕竟她们还有把柄捏在慕容云手中,若是那件事被揭穿,第一个要死的就是她这个助纣为虐的丫鬟!
眸中戾气一闪,慕容霜忽然想起以前在娘亲房中看到的一样东西,立即对芙蓉吩咐道,“你立即回府一趟,让我娘把她锁在抽屉里的那个药给我,如若她问起,你就说我要杀了那贱人!”
“小姐,这‘‘‘‘‘‘”被她眼中的杀气吓了一跳,芙蓉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这太危险了,若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天塌下来有我担着,你怕什么?据说那药无色无味,能杀人于无形,有谁能发现得了?”
“可是‘‘‘‘‘‘她手中还有那个人偶,万一她去告诉王爷,那可是杀头的重罪!”
这几日她都不敢再提人偶二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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