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秦先生,刚刚是我的错,真的很抱歉。”哪壶不开提哪壶,苏棠原本就心中有愧,现在被他这么一说,不由觉得内心更为不安,想着等回去以后抽个日子去上门道谢加赔礼,又接着解释,“我刚刚昏迷,神智不清楚,以为是有人要侵犯……”
“有人要侵犯你?”他冷哼一声,心中甚为不爽,他怎么不知道自己长得那么像qiangjian犯?
见苏棠微愣的看着他点头,手上一使力,将她扶坐起来。薄唇轻启,冷冷吐出几个字,“看来苏小姐有被害妄想症。”
“……”
苏棠无语,她本是想要谢谢这男人扶她坐起来的,现在却是气结的瞪他,嗯,他的嘴巴真的像刀子,而且是一把又毒又锋利的刀子。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回去以后登门道谢外加赔礼道歉了,这个毒舌的男人!
她不再答话,从现状看,论毒舌功力,此男必胜。于是她便别过脸去,却在目光划过自己身体的一瞬间,愣住了。
白色娃娃衫,浅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她脑中激流一闪,现下这幅模样与记忆中某张照片相重合。
那是她刚刚过了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一时兴起,直接背了个背包做了回背包客,来到b市的这个沿海小镇。
她之所以对这次的旅行记忆那么深刻,完全是因为这次旅行中发生了一件让她很难忘却的事。
到达小镇的第二天,她跟着本地渔民出海,却在途中遭遇暴风雨,她不慎落入水中,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躺在高级病房中。
而现在……她呆住了。
嗷嗷嗷~收藏神马的,赶紧涨~
第六章、悄然的悸动()
这……这……这分明是十年前的她!
白皙细腻的右手上还没有那枚象征着已婚身份的戒指,只有小拇指上带着一枚银色细圈尾戒。
还有从上到下的穿衣打扮,分明是十年前那个年轻的女孩儿!
她仿佛遭了雷劈,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又呆了?秦司琛暗暗皱了眉,想着自己再次被她忽视在一旁,心中又觉得不爽了。
见鬼!他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了?她要是真能忽视了正好,总比外面那些花痴女见了他就移不动脚来得好!他心中低咒一声,看了眼快要落山的太阳,转身朝着小岛深处走去。
秋天的夜有些长,还很凉,而且海风还挺大,若是想要安好无恙的等到花煜过来,他不得不去做些准备。
保持一个姿势呆坐到太阳下山,夜幕快要降临,苏棠终于接受了自己重生到十年前的事实,她重重呼出一口气,活动了下已经回暖的四肢,手撑着地慢慢的站起来。
刚刚那个毒舌的男人已经不见,不过地面上倒是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方向是不远处的一座小山,苏棠揉了揉坐到发麻的腿脚,顺着脚印跟了过去。
在这样一个一切都很陌生的地方,还是两人结伴更好一些。纵然她要结伴的男人很毒舌。
秦司琛正在小山旁边的树从中捡树枝,这个岛上下午经历过暴风雨的洗礼,虽然只是那么一会,树从的表层也都湿了,他只能多找一会,尽量找些没被雨淋湿的,他找了半天,拖着一棵长在山岩下的枯树往另一边的山洞走。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发完呆没有,看她那么呆,不会这一呆就是一夜吧?想到这,他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那么绝望的一个人,她在想什么呢?
谁知他刚拐了个弯,便见那个呆女人站在山洞洞口,他拖着树枝的步子顿了一下,又面无表情的继续向前走。
“我能做什么?”苏棠开口,她脚印只有一半,到山洞的前一段就看不到了,她自己摸索着到了这个山洞,看到山洞的地上扔了两只死去的海鸟,便站在这里等着。
好歹是要共同过一夜,她总不能什么也不干吧。
男人盯着她看了会,冷冷出声,“把草摘掉。”
水草?摘掉?苏棠脑子有点转过不来。她当然不知道那根从出了海面便紧紧粘住她头发的海草还继续彰显着它的存在,此刻不由有点迷茫的望着已经来到自己面前的男人,“什么?”
秦司琛活了快三十年终于第一次产生了无奈的感觉,他想他或许真是觉得太无聊了才会多说这句。
苏棠见他不说话,便继续迷茫的看他,像极了某只无措的小动物。
秦司琛不由心中叹息,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微弯,他俯身,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发……
“你……”男人给的压迫感太强,苏棠不由想要后退一步,却被他一手按住肩,“苏小姐的被害妄想症又犯了?”
他另一手举着那根顽强的海草,冷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却好似又染上了几分微不可察的戏虐。
苏棠直直盯着那根造型有些奇特的海草,不由两颊发红,难道她就这么顶着这家伙走了一路?
见男人正举着海草看自己,她红着脸开口,“那个,秦先生,谢谢啊……”,低弱的语气带了几分窘迫。
秦司琛却是心情瞬间好了许多,从他救醒她,看的最多的表情便是毫无生气,或是神游在外,这份脸红的窘迫,倒是难得。
“真呆。”他淡淡吐出两个字,继续面无表情的拖树枝。
呆?苏棠又呆了,他说她呆?苏棠苦笑,她却是有点呆,经常会一个人发愣,陈玉容曾经也毫不留情的讽刺她,“这么一个呆板无趣的女人,也难怪结婚七年阿岩还是没有爱上你!”
说好要放下,可是一想起来还是忍不住会难过。她有点失落的闭了闭眼,静静的又发了会儿呆,转身跟上。
“要不然……我来吧。”她望着已经去了鸟毛,正蹲在小水洼边清洗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
秦司琛抬头看着她不说话,深邃的黑眸中却闪过怀疑,看她细腻的双手便知道她是没吃过苦的,能行吗?他这么想着,也不说话,继续低头给这两只倒霉的海鸟开膛破肚。
苏棠被无声的拒绝,也不再开口,依照她对这个男人一点也不深的了解,她若是再开口,不知他又会说出怎样毒舌的话。不过却也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帮上忙,若不然不劳而获真的让她很过意不去,别的不说,等会吃饭的时候她肯定会难以下咽。
“过来帮我把袖子挽起来。”就在苏棠直勾勾的看着被人拿在手里的两只鸟安自下定决心的时候,男人冷清开口。
“哦,好!”她闻言微楞一下,立刻跑到男人身边蹲下来。
她垂着头,秦司琛只需将头放平便能看到她小小的发旋,她低首垂眼的安静姿态让他想到一片细波微漾的纯水之上默然绽放的睡莲,不争,不吵,不闹腾,不谄媚,只是静然绽放,用安宁的姿态等待孤独的终老。
安静的动作间她清浅的呼吸拂到他裸露在外的小臂上,他心跳悄然漏了一拍。
“好了。”她抬头浅笑着看他,站起来退开几步。
“嗯”,秦司琛淡淡晗首,察觉到她自然的远离,不知为何心间有些失落。
“冷吗?”他似是不经意的开口,刚刚为他挽起衣袖时她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触到他皮肤上,很凉。
“还好。”苏棠淡淡一笑,内心诧异于他的细心。
嘿嘿,谢谢大家滴支持,橙子会继续加油滴~
么么哒~
第七章、秦少牌烤肉()
说不冷是假的,本来就差点被淹死,刚刚又坐着吹了半天的海风,身旁只有这件白色娃娃衫,不冷才怪。现在她觉得头有点疼。
秦司琛低着头继续处理手上的海鸟,薄唇又吐出几个冷冷清清的字,“去山洞那边把树枝堆起来。”
苏棠点点头,去了。
进了山洞之中的苏棠开始忙活,洞的三面都是干燥的山岩,除了光线有点暗,但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栖处,洞口处海风擦着岩壁吹过去,洞里却是吹不到的,干燥,透气,无风,苏棠被风吹的有些疼的头好了许多。
秦司琛提着两只处理干净的海鸟进来的时候,洞内的树枝已经被摞成整整齐齐的一堆,苏棠正蹲在地上用枯草秸扎成的小扫把往外扫着地上的碎屑与灰尘,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最后一丝光亮打到洞中,反射在她身上,秦司琛停下步子,静静的看着她。
外面是呼呼的海风与浪潮拍打礁石的声音,他看着专心扫地的女子,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灵上的的安宁与平静。
苏棠一抬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属于男人的黑色皮鞋,“你回来了。”她抬头露出一抹笑。
秦司琛低低应了一声,拿着手上的东西走到那摞树枝旁。
苏棠站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一双脏兮兮的手,“我先出去一下。”便一路小跑着出去。
被架在火堆上的两只鸟渐渐又白色变为金黄,伴随着不时落到火中的油滴发出啪啪的声音,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苏棠下巴托在膝盖上,双手抱着腿看着被不时翻转的两只鸡,想着要不要找些话聊。
“你经常烤肉?”她犹豫了一会,终于忍不住问出声。
秦司琛抬头,注视了她一秒,默然摇头。当他是新疆大厨?专业烤肉三十年?不过是之前有过野外生存的经验,自然而然的就会了。
苏棠点点头,看着色泽越来越亮的两只,闻着空气中的香气,想着这个毒舌的男人真是天才。
可是很快,她便意识到纵然这男人是天才,纵然这两只鸟看起来卖相相当好,香味十分诱人,也改变不了它真的……很难吃,这个事实。
她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男人或是淡淡摇头,或是低低嗯一声。直到两只鸟全熟。
一只烤至蜜黄色的鸟肉送到她面前。苏棠笑着接过,心中对这只卖相极好的海鸟还是存在极大的期待的,她撕下一边的翅膀,慢慢放入口中,然后……皱了眉。
鸟肉烤的确实很香,但是……除了香,再没其他的味道……时至这一刻,她终于懂了,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你会在出行在外的时候随身携带油盐酱醋吗?特别是像他们两个这种突然流落到荒岛的情况下?
苏棠心中默哀了一秒,看向坐在一旁的男人。他吃相很优雅,冷酷俊美的脸上依旧是恒古不变的面无表情,从手到口每一个动作不急不徐,整个人优雅的姿态让苏棠以为他是在西餐厅中品着上好的牛排。
“不好吃?”他忽然停下,冷清的目光看过来。
“嗯……不是,”苏棠忙摇头,怎么说也是他认真烤出来的,而且,从客观事实来说,他烤的真的很好。“很好吃啊,不过味道有些淡……”
恩,就是这样,什么都好,只是味道淡了些……苏棠自我安慰,又撕了块肉送到嘴里,尽力忽略着寡淡的味道,慢慢嚼着咽下去。
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在这个一片荒芜的岛上度过几天,有的吃总比没得吃好,她这样想着,又吃了一块。
男人看了她一会,停下咀嚼的动作,淡淡开口,“它不自带调料包。”
“唔……”苏棠盯着面前被自己分尸的鸟,又看向继续吃肉的某男,又呆了。这个男人,是在说冷笑话?
秦司琛表面无波,只有自己才知道内心的波澜,那种不受他控制的感觉又来了!他也不知为什么,看到她努力吃不喜欢的东西时落寞的样子,他心中就有种不舒服的怪异感觉,那样一句不着调的话就从他口中冒了出来。
苏棠呆了一会,看着那只不带调料包的鸟不由轻轻笑了出来,突然觉得这鸟肉也没那么难吃了,毕竟谁也不能对它提出让它身上带点调料这种苛刻的要求。
秦司琛听到笑声抬眼看了过来,眼中隐隐有一丝笑意划过,他想这个女人真的很呆,这么迟才笑出来。
火焰不时跳跃,发出细小的噼啪生,他凝住目光看向苏棠,眼底带了丝探究,明明最初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只看到足以让人灭顶的绝望,让人
以为她是想要跳海自尽的,为何却又有那么强的求生欲望?
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了好奇心。
“沾到脸上了吗?”苏棠举了举手中还剩的大半块鸟肉,笑得有些尴尬。
“没有。”他收回目光。
“哦。”苏棠点点头,继续吃东西,刚刚他视线中的探究意味太过强烈,让她突然有些无措。
“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独特的冷清声音又在山洞中响起。
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苏棠放下手中的东西,浅浅的笑意带了些苦涩。
前世的她是打算完成这场一个人的旅行就立刻回去做许岩的经纪人的,那时的她,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还有对幸福的期待。那么,现在呢?
她微垂着头想了一会,终于低声开口,“为了告别一些人,一些事。”
告别让她爱到一败涂地的那个人,告别她不堪回首的七年的愚蠢,告别那个软弱无用的自己。
男人微微点头,看着面前的火光沉默了片刻,开口,“要告别就洒脱一些,未来比过去重要。”声音是依旧的冷清。
他从没安慰过女孩子,这次却忍不住开了口,她或许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可她言语动作间的每一丝情绪都落入他眼中,缠到他心里,她的苦涩,落寞,还有一个人发呆的难过。
嗷唔~睡觉啦~这几天都是每天十二小时的夜班,再加上回来还要码字真的伤不起…。嗷嗷嗷,收藏快涨吧~*^O^*
第八章、为什么会在这()
苏棠垂着眼睛,半晌,点头。
其实他说的对,决定好放手就该洒脱一点,决绝一点,而且这已经不是十年后一个一败涂地的结局,而是一个许多导致各种不幸的开始还没发生的阶段,是她人生的新生。
见她露出一丝略带释然的笑,秦司琛也觉得心情舒畅了些,他不知道她的过去发生了什么,却暗自希望她能有个好的未来,只有对过去释怀,才能开始真正学会幸福。
“那你呢?为什么会在这儿?”苏棠抬头问他。
他?秦司琛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一笔生意,遇到暴风雨。”
“那应该损失了不少吧。”苏棠为他惋惜,一般出海的生意都是不少赚钱的,一船的货都葬在海底,必然是一笔不小的损失,不过能留住一条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唔……损失?男人低头想了想,开口,“还行。”
他总不能告诉她那一船所谓的货物只是半船石头吧,本来就是为了引诱风雷帮的首领跟着过来而已。所说损失,也只有那艘质量不太好的货轮……
苏棠点头,嗯,钱财乃身外之物,这人好豁达。
某个豁达的男人看到她有些赞赏的目光,咳咳,有点心虚……不过,好歹也损失了一艘船不是?
两人吃饱后时间已经很晚,洞口处是幽幽的一片黑,苏棠感觉到倦意,却又脑中一片混乱。
她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也没法联系爷爷和哥哥,他们肯定会很着急,而且,她突然很想念他们。
“睡吧。”秦司琛看了看她,突然开口,“明天早上去看看有没有来往的渔船。”
“嗯。”她向后靠在平滑的岩壁上,头枕在手上,闭了眼。
明明是个很陌生的地方,但这个陌生的男人却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全。
秦司琛坐在火堆旁,看她蜷缩成一团疲倦的睡姿心中涌起一丝异样,他拿起面前的棍子拨了拨火堆,“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