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盖在鹰眼的视网膜上,整个画面充斥着惊悚和诡异的抽象感。
黑白色的披风相切,黑色的刀轮斩断海军披风,像是烧灼留下的烬痕将“正义”二字一截而断,接着和黑刀一同斩到亚尔林薄若纸片的胸膛上,却没有斩裂一张纸片,相反剧烈的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就像是拿着指甲在摩擦黑板,旗鼓相当的胸前后背同时迸溅出一道火花。
“把海军六式运用到如此地步了么?薄如纸片,硬似钢铁!”米霍克眉毛轻轻一扬,掠斩过亚尔林胸膛的黑刀就顺势切过半弧,横斩而回,从后面像是俯冲而下的鹰翅追击前方嘶鸣的毒蛇。
刀身回转连声音都湮灭,就在蛇群即将贴上米霍克的脸颊的一刹那,黑光贴面,无数的“黑蛇”应光而断,黑絮飘散所有的生机被瞬息杀死,软絮的黑灰像是流水淌过米霍克的脸颊落在衣领两侧。
没有丝毫停顿,米霍克手中大刀,垂直转动九十度发出“嗡嗡”的震颤,天上的云雾悄无声息的裂开成两截露出一条笔直的划线。
亚尔林弹伸的脑袋收缩回去,他晃了晃脖颈发出嘎嘣脆响,整个人脚下一点,几步凌空拔起拉开和米霍克的距离,同时右脚像是铁鞭踹向空气,刹那间,就见空气塌陷似的裂开九道平行的真空缝隙。
黑刀劈斩的刀气和搅碎一切的真空碰撞,接着没有任何声响的湮灭,仿佛一切的声音都被拦路切割搅碎,黑白两色的气劲缓缓的消失,此刻四周的空气才猛然荡漾起一圈扩散的波浪涟漪,天空断裂的云层削裂成无数残片,只在一个半径范围内的降雨飘落落下。
米霍克冷冷盯着踩踏在半空如履平地的亚尔林,同时刀锋对着背后刺下,一面在雨幕中凝实的镜片被刺穿炸碎,内里尚未凝实的人形黑影消散。
后面的商船上一个人影传出闷哼声,滚烫的鲜血顺着胳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朝下流淌,刀口从手腕径直贯穿整个臂膀,皮肉平整如镜的剖裂向两侧。
“加速愈合!”
又从船舱内走出来一个海军打扮的男子,一头暗银色的头发像是狮子的鬃毛垂落到脚跟的位置,他伸手轻轻点了一下,那人的伤口皮肉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收卷很快愈合成一条新鲜红嫩的疤痕。
米霍克的一缕目光掠过亚尔林注意到那座不起眼的商船,锐利的眼神在船舱口的阴影一瞥收回。
看似刹那间的一番交手,实则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已经在海面平添一具残碎的尸体,两个人却好似浑然不觉,对视的目光依旧冰冷无波,空气中一片森然死寂,阴诡和锋利的杀意对撞。
亚尔林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脚下忽然朝后退却半步,鹰眼眉头蹙了一下,果然就听见亚尔林忽然露出怪异的笑声:“哎呀,黑色的十字大刀还有棺材船,这莫非是王下七武海之一的乔拉可尔?米霍克?我竟然才认出来,真是太失礼了。”
米霍克性格沉默寡谈,他无声的盯着亚尔林仿佛变脸似的浮出嘴角的虚伪笑容,没有接话,但是内心已然明白亚尔林的意思,他手腕轻轻一抖,将沾染在刀尖上的鲜血抖落,然后插回入十字架刀鞘。
“不过也不能全怪我,谁能料到王下七武海会出现在偏隅一角的东海入口呢?我还以为是有人冒充的呢,哈哈哈。”亚尔林说着就解掉身后断截的披风,摆在手里看了一眼似笑非笑道:“连正义的长麾都被斩断了呢,真是好锋利的黑刀!”
米霍克不发一言,冷冷地盯着亚尔林自说自话的无耻表演,断截的披风从亚尔林手掌中滑落,“啪嗒”一声坠砸在海面上。
“看来海军里又冒出来一个危险的人物。”米霍克心中思量,他没有兴致继续观看亚尔林的表演,也不喜欢这种机锋暗藏的对话,对面的这个海军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宛如毒蛇一般冰冷阴狠的气息,他大有深意的注视了亚尔林两秒钟后,黑棺船倒退离开。
亚尔林脸上的笑意收敛,他一直注视着黑棺船消失在视线的边际,身子才一闪重新站在商船甲板上,幽幽道:“王下七武海,真是讨人厌的名头,想必萨卡斯基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的吧,呵呵呵~”
笑声中,甲板上的人影重新钻回到底舱内,恢复寂静的商船又毫不起眼的在大海中漂荡着,朝着既定的目的地……
第77章 深沉的恶意()
森冽的冷风,哗啦啦的树叶飘落在长满霉菌的石台上,福克奈坐在湿冷的石台上,时不时地举起望远镜朝着海岸边频繁的张望过去。
“是那艘船么?”
这是一座荒僻的岛屿,是福克奈和亚尔林约定见面的岛屿,他现在待着的位置处在岛屿上一座高台,正好可以将海岸边尽收眼底,他霍然起身看向一艘不起眼的商船慢悠悠的驶入停靠在岸滩上。
他透过望远镜看过去,堆积着一些杂物的甲板上诡异的没有一道行走的人影子,忽然船舱内走出来一道怪异的身影映射在望远镜中。
说那人怪异,是因为他脸上皮肤上长满怪异的绿苔,那些绿苔好似活物一样湿哒哒在蠕动着,一层若隐若现的铁锈虫在绿苔和毛孔中来回的穿梭。
“脸上长着苔藓么?”
福克奈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刚才坐在屁股下的石台,嘴巴张开成窝形,他看见那些苔藓在诡异的繁殖分裂,攀满霉菌的石台咔嚓崩裂开来,一道由苔藓蠕动凝聚的人形浮现出来。
绿色的苔藓拢合成人,相貌可不正是刚才甲板上的人,福克奈看向对方深凹的眼窝,眼窝中诡异的生长着一团球状的苔藓仿佛在明灭盛开。
“亚尔林上校请你过去!”
福克奈猛地扭头朝船上看去,那里分明就还站着一个一般无二的人影,也正在朝着这里张望过来,布满绿苔的嘴角好似正在重复着同样的唇形。
半刻钟后。
福克奈仰头望着站在船头位置朝下俯瞰的亚尔林,他脚下停在沙滩上,距离船头还有五米处,越是靠近那艘普通的商船,他就越是本能的察觉到某种危险的气息,仿佛正穿过那些粗粝的船壁弥散在空气中,仿若在看不见的船壁后面有数不清的恐怖怪物正藏匿在背后悄然的呼吸着。
作为生存行走在黑暗阴影中的谍报人员,福克奈对于危险有着堪称敏锐的触觉,他迎向亚尔林的目光,喉咙微微有些干涩发痒,暗自心惊:“这才多久而已,就已经成长到这种恐怖的境地了么,仅仅是一个眼神中蕴含的压迫感就让我有一种宛如踩在悬崖边上的感觉,稍有不慎就会尸骨无存。”
“亚尔林上校,很高兴见到你还活着。”福克奈善于在钢刀上行走,他心中有波澜起伏表面上却不显露,虚伪的假笑挂在那张苍老褶皱的面皮上更显得阴鸷。
“更值得高兴的是,我带来了一枚恶魔果实。”亚尔林摊开手掌露出一枚布满诡异而繁杂花纹的漆黑果实,森森阴冷,死寂,邪恶的气息即使隔着距离,却依旧难以阻挡福克奈眼中的垂涎和火热。
“的确是一枚非常适合谍报生存的果实,真是有点舍不得送给别人呢。”亚尔林舔了舔嘴唇,手指轻轻一挑,果实在半空抛起一道黑色的抛物线,被福克奈一把接住。
“音轨果实,形状和纹路的确符合那颗果实的样子,不是能力的转嫁,而是直接将果实重新从能力者的体内抽取出来了么?还真是匪夷所思的能力啊……”福克奈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脑海中一瞬间涌出各种联想,半晌咽了口吐沫:“果实是黑色的?还有这种阴冷的寒气是怎么回事?”
亚尔林手指摩挲,一丝丝缠绕的黑线在指尖来回的摆动,幽黑深邃的中染着阴冷的气息,“些许无足轻重的染色而已,你要是觉得果实变质了,大可以还给我嘛,哈哈哈~”
“哪里的话!”福克奈舔舐着干涩的嘴唇,沉吟半晌,忽然一口就对着恶魔果实咬下去,这个世界上从来罕有人能够拒绝恶魔的馈赠,阴寒的果肉融化,汁水中仿若有一条看不见的阴影一同渗透进去。
福克奈感受着体内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述的变化,两只耳朵内部诡异的震颤,像是整个耳骨重新融化塑形成复杂特殊的结构回廊,一圈圈回荡的声纹震颤共鸣在他的耳朵中被解析出来。
肉眼可见的空气中到处都是声音的波纹,错综复杂的纹路仿若牵一发而动全身,福克奈内心无比的激荡,然后就听见从船身背后传透出九个模糊的声纹,竟然好似诡异的重合在一起汇聚成一道相同的音段:“吾——军——团——使——徒——”
“军团?使徒?”福克奈不明所以,他耳廓轻轻的抖动,目光下意识的瞥向亚尔林的位置,然后就感觉脑海忽然要炸裂开来似的,无数恐怖诡异的音轨铺天盖地的袭来,仿佛一瞬间有无数的模糊虚影在看过来,又像是在深渊星海中蛰伏着恐怖的阴影正漠然的盯视着自己。
头皮发麻,耳朵里面杂鸣声乱撞,福克奈感觉脑袋都要炸裂开来,头皮一阵阵触电似的发麻,他睁着血丝布满的狰狞眼球惊骇的看见亚尔林正对着自己咧嘴露出森白整齐的牙齿道:“千万不要妄图窥视我的想法,会死的哦。”
福克奈摸了一下耳朵,有丝丝黑血渗透出来,他心中狠狠一凛,过了好久脑子好似才从昏沉中清醒过来,心有余悸挠着发僵的脑皮,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张卷起来的侧脸照片递给亚尔林,“你让我查的是这个人么?”
黑色的圆礼帽,冷酷的侧脸线条,帽檐边缘站着一只穿着西装的白鸽,亚尔林扫了一眼照片森森道:“没错,就这这个人,他是谁?”
“果然是他么!”福克奈面色凝重道:“罗布?路奇,是cp9的成员之一,cp9在级别上是隶属于世界政府旗下级别最高也是最隐秘的谍报特务机关,以我的级别最多只能打探到他的名字,只知道他的任务好像从来没有失败过,其他的机密就很难探听到了,不过,有了这个果实的能力,未来就会方便和隐蔽许多……”
“cp9,世界政府,呵呵~该说不愧是心狠手辣的政客么,那么,令人尊敬而睿智的战国元帅又在里面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呢?”亚尔林心中微冷,他向来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的,“我的死讯是不是非常按时的传入到大人物的耳朵中了,只不过过程略微出现了一些偏差,是死在了多弗朗明哥的手里!”
再想的更可怕一些,亚尔林死亡的那一天,也即是斯摩格抵达阿拉巴斯坦海军支部顺势接管的同一天,这中间的时间计算真的就只是巧合而已,还是某些人刻意的布置呢?
或者说是一种妥协默认!
第78章 对答萨卡斯基()
亚尔林和福克奈的会面后,让亚尔林在心中确认了自己的一些猜测,同时在福克奈手中获得了某些关于多弗朗明哥的重要情报,同时对于海军本部处于白热化的元帅候选之争的境况了解的更加清楚。
坐在船舱里泡入在逐渐褪色透明的腐沼池内,冰寒诡异的腐蚀阴影张牙舞爪的在他身体四周笼罩,宛如一条条漂浮的恐怖鬼影,光线和空气都被侵蚀扭曲化成漆黑的液体滴答,他抬脚从腐沼池中走出。
视网膜上浮出的一行字迹浮出
阴痕(第一阶段低密度):阴影与死亡缠绕的痕迹,如影随形般的腐烂和污染。(升级需要浸泡入腐沼池,腐沼池的原料为烂骨,蛆虫,腐血,沼气,冰块比例为1比1比1比1比5,所需时间100/100小时。)
接着字迹就开始像是黑水一样溶解变幻成:
阴痕(第二阶段高密度污染):侵蚀一切的死亡阴影,被黑暗浸触即会陷入凋零,持续性污染直至永恒的湮灭。(升级需要获得剧毒之心,以及冰寒的结晶。)
“剧毒之心,冰寒结晶?”亚尔林眯着眼睛,在心中记住这两样东西,打算后面找亚当斯询问一下,然后小手指轻轻一弹,一条缠绕着黑线的阴影就透射而出,无声无息的钉透旁边的船壁,露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圆洞。
明明已经收回黑线,但是空气中竟然还遗留着一条淡淡的黑痕,就像是无形的空气割出来一条诡异的疤痕,过了良久才缓缓的消散开来,而船壁上的小孔则好似被一层污秽附着,侵蚀的黑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开来。
只是几个呼吸,半截船舱壁板就都变成漆黑色泽,亚尔林走过去带动的空气波动就将黑色拂动,整块船壁板就溃灭消散在空气中,留下虚化的黑烟余烬。
“像是被焚烧干净的灰烬。”亚尔林手指顺着扩散的阴痕一抹,阴痕重新回拢收入他的手指内,他看着半截空旷的船壁,冲击在船身上的浪花点点溅射过来,而透过残缺的船壁,远处一座巍峨移动要塞映入到他的眼帘。
“看来这艘船没有修补的必要了。”亚尔林呐呐自语,背后一道道人影站起来同样顺着亚尔林的视线看过去。
走出船舱,站在船舷上,湿冷的海风扑打在洁白的海军服上,亚尔林略微整了整衣领子,眺望着海面下倒映的巨大轮廓,一股肃杀酷烈的气息就顺着海风一齐扑面而至。
亚尔林仰头,层叠的甲板上一排排持枪的海军士兵中间,头发狰狞倒竖宛如蜘蛛腿脚的男人口中叼着根烟正眼神森森的俯瞰过来。
“海军中将鬼蜘蛛!”
亚尔林脑海中浮出一个名字,嘴角咧开一抹弧度,皮鞋对着空气一踩,空气中瞬间出现破空的尖锐音障,他就站上了军舰的甲板上,和鬼蜘蛛相聚3米左右平视问候道:“原海军153支部上校,现隶属于海军本部,驻守阿拉巴斯坦海军上校亚尔林,有事想要禀报赤犬大将,还希望中将能够通传一下。”
鬼蜘蛛头顶带着双头龙图案的铁头盔,凶神恶煞似的一对铜铃大眼盯着亚尔林,语气不善道:“既然是驻守在阿拉巴斯坦,不好好待着,跑到东海来做什么?”
“因为在阿拉巴斯坦,甚至在战国元帅的耳中,我很可能是一个死人了。”亚尔林脸上露出一抹悲愤之色,语气自嘲道。
“死人?”鬼蜘蛛蹙了蹙眉,嘴巴嗫嚅了两下没有立即询问,而是转身朝着军舰的顶层走去,“跟我走吧,你前段时间跟鹰眼米霍克的闹出来的动静已经传入到我们耳中了,对于敢跟七武海拔刀,而且还看情形似乎还没有落入下风的海军新人,对于你的重要禀报萨卡斯基想必是有时间听一下的。”
顶台,呼啸的海风尤其猛烈,森白色的披风猎猎作响,铁血肃杀的气氛像是天空的乌云一样阴霾沉闷。
亚尔林目光逡巡的打量着几位中将,和心目中的名号一一对应上,才用充满敬意的目光迎上萨卡斯基略微好奇和审视的眼神。
暗红色如血液凝固的西服,胸口别着的蔷薇,像是刀斧一样森然冷厉的面容上一对冰冷眼睛,眼白占据着主要的眼瞳只留下中心一小点的眼瞳看起来尤为的慑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酷烈炙热的气息,宛如焚烧灭世的岩浆。
“听说,前几天有个海军和鹰眼米霍克厮杀了片刻,最后不分胜负,是你吧?”萨卡斯基没有兜圈子直接就问道。
“是的。”亚尔林清楚这种人的作风,萨卡斯基绝对是最典型的鹰派将领,直来直去的军人作风,跟这种人对话,简单直接是最为保险和得体的应答方式。
“王下七武海是世界政府颁布下的制度,所以他们算是我们海军的盟友,对着一位地位煊赫的盟友拔刀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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