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她最喜欢听故事了,做山贼那会,只要闲暇,她就喜欢躲在茶楼的屋梁上听那说书人口沫横飞的讲故事。
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关系,齐绯对往昔与风清扬的那一段,总是很感概,也很怀念,一说这个,她便顿时来了兴致。
“你爹啊,他……”
说话前,齐绯又抬眼将自己的夫君望了一眼,水眸幽幽,柔情咋现。
“娘,你坐下来慢慢说。”看娘那神情,这个故事仿佛很长,小凤便拉着齐绯重新坐回了桌子旁。
爹娘的故事,她很有兴趣,不单是因为喜欢听故事的原因,还有一点,那就是她想了解他们,当然也包括他们的情感故事。
“乖……”齐绯望着她笑了笑,风清扬也跟着沉默不语地坐到了桌旁。
对往昔,他虽然并没有向齐绯那样外露情绪,但心底总还是难忘且怀念。
男人喜欢对中意的人儿使坏
“记得那时候,娘因为被你外祖母逼婚,便从谷里潜逃了出来,然后,就被人抓到盟里做了你爹爹的丫鬟……”
“啊!娘,你还做过爹的丫鬟?”好命苦啊!对过去的齐绯小凤深表同情。
“可不是,你不知道你爹,那时候多坏,脾气多古怪,把娘整的多惨。”想到那时做丫鬟所受的苦,齐绯禁不住狠狠地瞪了风清扬一眼,后者立马讪讪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娘,既然当初爹对你那么坏,那你后来怎么又嫁给了他?”曲折的故事令小凤很是兴奋。
“这个呀……嘿嘿……娘当初年轻不知道,原来男人都喜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坏。”齐绯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小凤是懂非懂,斜目若有所思地扫了风清扬一下。
“情儿,看你这样若有所思的样子,是不是也有男子对你很坏?”风清扬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只把个正在想事情的小凤吓的心里一惊。
“坏……”她想摇头,可是脑子里却突然浮现出一张飘然若仙的身影——亦云轩。
“啊啊啊……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怎么会是他?小凤被脑子里突然浮现的那张脸给吓到了,忙摇头否认。
“没有就没有,你干嘛一副见到鬼的样子?”齐绯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莫非,你此时想起了某人,却又不敢承认。”
“那有啊?”小凤抬手擦汗,“娘,你真会开玩笑,你不是不知道你女儿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有人敢欺负我?我不去欺负他们,别人就暗暗偷笑了,那还敢吃了雄心豹子胆的自惹麻烦来找我晦气。”
“这可不一定,俗话说的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虽然武功高强,可是保定还有比你武功更厉害的男子。”
小凤敷衍的一笑,假装迷糊道“是吗?也许有吧,不过,女儿暂时还没遇到。”
“否认就是掩饰。”齐绯别有深意地扫了她一眼。
风风火火冲上门
虽然,不愿女儿这么快就离开自己,可是,希望儿女幸福的心态,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她也不列外,很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能找个情投意合的男子,快乐的过完一生。
“娘,你好讨厌,人家说没有就是没有吗……”小凤被说的脸一红,心中揣揣也不知为哪般,“娘,本来是讲你们的故事,怎么一会又扯到女儿身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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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亦云轩所下榻的驿馆别院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开门,开门!”门更是被其中的一位妇人敲的咚咚响。
那敲门的声音实在太大,不一会就有人来开了门。
“你们干什么,竟敢在官衙重地如此喧哗。”
出来的是一位上了些年纪的中年男子,着一身青布衫,看起来像个管事的。
“叫你们那姓亦的混蛋小子给我滚出来。”齐绯不管三七二十一,说话间便毛躁地冲了进去。
虽然小凤昨晚跟他们扯了大半夜,力劝他们不要去找姓亦的算账。
可是,自己的亲身女儿被人欺负,她齐绯又怎么轻易就忍下这口气。
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自己才找到的女儿,这么快就要离开自己,去给别人做苦力。
不管怎么说,失散那么多年,她已经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女儿了,现在好不容易找着了,却马上要分离,她是真的舍不得。
所以,她今天大清早就拉着风清扬一起来,非要去找那姓的小子把狗屁的约定给取消掉。
“这位夫人,这里你是不能随便进去的。”老管事在她身后拉拽带拉,使劲地要将齐绯弄出去。
“去你的!”齐绯被他拉烦了,一个回头扫腿,将那管事绊倒在地,然后,还恶狠狠地指着他警告道:“不要再阻拦我,就是皇宫姑奶奶也照样闯,你信不信,要不是有事,这破地方请我都不来。”
“绯儿,注意言行,言行……”风清扬在一旁轻咳提醒。
风风火火冲上门2
齐绯瞪他一眼,蛮横地道:“言行个屁,我们的闺女都要被人给抢走了,我能冷静吗?”去他的端庄,去他的言行,这个时候,让他们全都见鬼去吧。
“可是,你这样莽撞并不利于行事。”风清扬理解她此时的心,可还是要比她冷静许多。
“我管他利于不《文》利于行事,我现在只想找《人》那个姓亦的小子,让他取消那狗屁《书》的约定,不然,姑奶奶《屋》我要他好看。”年岁虽然增长了,可齐绯的性子依旧没变,情绪一来就激动的无法控制。
“绯儿,我……”
“不知二位前辈找我何事?”
风清扬拥着激动的齐绯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那正主就从后院走了出来。
一身素白洁净的衣袍,仿佛不染纤尘,风流倜傥地立在一棵琼花树下,雪白晶莹的花瓣随风时不时的飘落在他脚下,那画面美极了,齐绯一下子便看呆了。
好美的男子,那双眼睛,那清浅的笑,那飘然若仙的神韵,与记忆中的某个人好像……
风清扬见爱妻如此年纪,竟还这么花痴,不禁有些气恼地将她往怀中一捞,俯首在她耳畔低喃道:“你不是找他算账么……嗯?”
“啊?算账?”齐绯迷迷糊糊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立刻醒悟的点点头道:“是是,我就是来找这小子算账的。”
神志一恢复,齐绯的气势瞬时便又回来了,挣开风清扬的怀抱直径向树下的亦云轩走了过去。
“小子,你是姓亦吗?”
“是。”亦云轩盯着齐绯的脸淡淡的回道,近看,他觉得越是像极了那幅画。
齐绯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脸瞧,心里有些不爽,口气顿时也变的不善起来,“你这个混小子,竟然敢要求我女儿去给你端茶递水的做丫鬟……”上下将他扫了扫,随即,眸中流露出鄙夷,“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配吗?”
“哦,那照前辈之言,什么样的人才配。”亦云轩也不生气,漫不经心地整理着挽起的衣袖。
风风火火冲上门3
“依我说……”齐绯将话顿了顿,再次用那轻蔑的目光将他扫了扫,“我怕说出来吓死你!”
她可没忘记曾经和亦清尘之间的约定,他曾经许诺过,聘她的女儿做皇后。
也就是说,这普天之下,除了爹娘,唯一能使唤她女儿的,就是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的皇帝了。
就算这小子长的人模狗样的,穿着淡雅不俗,像个当官的。
可是,那又如何,就算官再大,将来也不过是她女儿夫家的一介臣子,他受得起她女儿的侍候吗?
眸中星光闪现,亦云轩勾唇清浅一笑,“那我倒想被前辈吓一吓。”感觉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看来,他没有猜错。
从眼前这妇人气势汹汹的模样来看,他越发觉得聂小凤就是他那素未蒙面的未婚妻。
“告诉你也无妨。”齐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绯儿……”风清扬暗暗向她使了个眼色,意思叫她不该言的不要多言。
齐绯根本就不甩他,直接将他忽视,继续对亦云轩说道:“说出来也不怕,我们家情儿将来是要做皇后的,你要她给你去当丫鬟,就算她愿意,可是,你受得起吗?”
“呵呵……好大的口气,皇后,那好像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亦云轩昂头大笑,笑时一手拿起腰间的龙玉佩把玩着。
“笑什么笑,很好笑吗?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说大话吗?”齐绯怒瞪他,不经意间却看到了他手中的那块色泽莹润的玉佩。
好眼熟,这玉佩……
她一定在哪里见过,望着那玉佩,气势汹汹的齐绯一下便陷入了沉思。
“虽然拙荆说话莽撞了些,可她从不说假话,本来这些事情我们并不想对外言传,此刻说出,也是为了劝说公子能将那约定取消的好。”见爱妻突然不说话,风清扬便自作主张替她解说了一番。
“取消……这事还需慢慢商议。”亦云轩勾唇浅笑,顺手就将腰际的玉佩摘了下来。
身份不简单
“取消……这事还需慢慢商议。”亦云轩倜傥地笑了笑,顺手就将腰际的玉佩摘了下来。
随即,在齐绯正要开口怒骂之时,他又将那玉佩递到了二人面前,谦卑有礼的问道:“不知二位前辈可曾识得这玉?”
齐绯杏眼一瞪,怒道:“小子,我现在是在跟你谈取消约定的事,谁稀罕看你这块破石头。”
风清扬不语,只是顺着亦云轩的话认真的盯着那块在瞧。
这玉色泽莹润,纹饰精美,看来不是一般人家佩戴起的……
那纹饰,好奇怪,居然是……
看着那玉佩的纹饰,风清扬心中猛地一跳,抬眸惊愕地盯着亦云轩问道:“你到底是何人?”怎么会佩戴着只有皇家才能享有的龙纹玉佩。
眼前这年轻人的来头,他敢说绝对不是一个钦差那么简单。
“清扬,你紧张个什么,一块破石头而已,你有必要这么在意吗?”风清扬突然严肃的态度让齐绯好一阵疑惑。
“绯儿,你安静下……”风清扬拍了拍怀中的爱妻。
随即,俯首在她耳畔低语道:“这小子的玉佩有龙纹,估计来路不简单,很可能跟皇家有关。”
“哦?”是这样啊,齐绯也暗暗一惊。
“我姓亦,不知二位对这个姓可有什么印象?”
亦云轩并不正面回答他,只是笑着问了一个关于姓氏的奇怪问题。
“你姓亦?”
风清扬又是暗暗一惊,这时心里猛地跳出一个人的身影来,“你和亦,不,你和当今……”
“二位前辈可否赏脸到偏厅一叙,慢慢详谈。”
风清扬那‘皇帝’二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亦云轩巧妙的截断了。
“有什么事在这里不能谈吗?为什么要跟你去偏厅。”齐绯怕对方有诈,不禁提出了反对意见。
“绯儿,我们还是跟他进去吧。”不想,这次,那亦云轩还没说什么,身旁的风清扬就劝起她来。
膛目结舌
“为什么啊?”齐绯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你难道不怕他使诈吗?”
风清扬闻言,又抬眼扫了对面的亦云轩一眼,沉吟了一会答道:“我想,他不会使诈的。”
齐绯抬眼疑惑的望着他,依旧以极小的声音继续嘀咕,“你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亦清尘!”
风清扬小声丢出一个答案,不等齐绯做出反应,就直接拥着她走向了亦云轩所说的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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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偏厅那一叙,风清扬夫妇回来后,对于约定的事情,发生了改变性的态度。
不断不再阻拦,而且还一再的为那亦云轩说话,说他是如何的有礼貌,如何的一表人才。
特别是齐绯,更是把他夸上了天,说他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如若那个姑娘嫁给他,那铁定是天大的幸福。
这话说的风清扬都暗暗变了脸色,很有些吃醋的意味。
听了二人的叙述,小凤当场膛目结舌,不明白那狡猾的男子,到底给自己的亲爹亲娘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他们的态度在一夜之间改的如此彻底。
这其中的奥秘,她还没来得及弄清,然而,与亦云轩约定上京的日子,却如约而至。
白云悠悠,天空湛蓝,阳光似金子般洒落一地的黄,小凤与众人依依惜别后,就如约来到了城西的东石桥。
还未走近,远远的就看到桥上那抹高挑潇洒的背影。
白色的衣,绿色的树,相映出几缕诗情画意,小凤不得不承认,那男人虽然不好惹,但是确实很出色,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都属一流且少见。
“我来了,请问什么时候动身?”待走近,她有些不甘愿地站在他身后开了口。
闻声,亦云轩慢慢转过身来,勾唇浅浅一笑,眉目间全是愉悦,“你来了。”
“废话!”小凤用脚尖磨着桥上的石头,闷闷的不想抬头去看他。
“嗯?”俊眉微挑,一缕寒意在眸底咋现,“有你这样当丫鬟的吗?从现在起,我可是你的主子!”他故意将后面‘主子’二字拖得又长又重。
混蛋,老子哪里得罪你了?
“主子又怎么了?我只答应做牛做吗的侍候你,可没说连说话的语气也要低三下四。”小凤一脸的理直气壮。
亦云轩气急反笑,拿着折扇在手心轻轻敲击两下,“好好,你有理。”
如此心性的她,将来真能做好一个统领六宫的好皇后吗?
这一刻,带笑的他,望着她暗暗出了神。
然而,那太过专注的眼神,落在她眼里,却变成了另一种意思。
“告诉你,我只做你的丫鬟,负责给你端茶递水,别的你就别妄想了。”小凤不着痕迹地整了整衣襟,然后,一仰头道:“还有,我只做三年,三年一过,你就得放我回家。”
“别的……”亦云轩用轻佻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扫了扫,“……你还不够格……”
他的话,让小凤的脸一刹那掠过无数精彩,由怒目圆睁到咬牙切齿,最后回归平静的冷笑。
“不够格,不够格最好!”这个混蛋真是气死她了!小凤暗暗握紧拳头,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
“那走吧!”亦云轩像完全没看到她的怒意一般,潇洒地挥着衣袖对身后她丢下一句话,抬步就走下了桥去。
混蛋!混蛋!
身后,小凤使劲踢了一脚桥蹬,然后,才一脸愤愤然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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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弄不清他的身份,明明他有那么多暗卫,可一路的旅程却只有她和他两个人。
而且,还很寒酸,没有马,没有车,甚至,他连一件换洗的衣服也不曾带。
身上背的一直都是她自己的几件衣裳,外加爹娘为她准备的一些干粮食。
她真弄不懂,弄不懂他为何可以养那么多暗卫,却连上路的干粮都买不起,每次坐下歇息的时候,只要她肚子饿的拿出干粮,都会被他抢走。
然后,在她愤怒的瞪视下,他再优雅地将那大饼或馒头吃掉。
“为什么跟我抢?”真的忍无可忍了,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四次了,小凤一脸愤慨地怒瞪着他。
混蛋,老子哪里得罪你了?2
“嘿嘿,我是主子,你是丫鬟。”形状优美的唇边掠过一丝皮皮的笑,无视她的怒瞪,他啃一口抢来的馒头,便悠哉游哉地细嚼慢咽起来。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狗屁的回答,难道说就因为他是主子,她是丫鬟就该被他抢吗?
仿佛是会读心术一般,她才在心里这么愤愤的想着,就听他那边,轻描淡写地丢过来一句话,“就如你心中所想的那般,我是主子,抢你是应该的。”
他的话让小凤气的杏眼圆睁,正待爆粗口。
那边,他却又冷不防地丢过来一句带警告的话语:“嗯?你要是再那般粗俗无礼的说话,下次受罪的可不光只是肚子。”这话硬生生地将她那句“屁话!”挡了回去。
他的话,让小凤一下从地上弹跳起来,不禁扬声问道:“什么?”柳眉倒竖,杏眼睁大如铜铃,“你居然是在以这种方法惩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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