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走去,跟傻子在一起时间长了,他怕自己会跟着变傻,只是今晚的洞房要怎么过呢?这个问题让他有些纠结。
想着这些事,他一进大厅还不等别人灌他酒,他就自己主动四处敬酒,似乎想以醉酒来逃过洞房。
他就那么一桌一桌的敬着,也不知喝了多少杯,反正是头昏脑胀,四肢发软才离开。
当他被老管家搀扶着走入洞房时,已是夜半三更了——
“王爷,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爷怎么能喝这么多酒?待会还要……”
洞房
“你可以下去了”齐云飞心烦地打断老管家语重心长的话语,摇晃着身子向洞房迈去。
“支呀”一声,门被人从外向里推开,身形修长,着一身大红喜袍的齐云飞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红艳的龙凤蜡烛双泪缠绕,已是燃尽大半,橘色的柔光在室内欢快的跳跃,为这静谧的空间暗添几分温馨与活泼,紫檀精雕镂空细花在跳跃的火光下开的格外妖娆显目。
雅致华丽的象牙床边两个女人早就东倒西歪,丫鬟香草斜靠在床沿,眼眸微合,手里紧紧拽着新娘子的红盖头,那傻新娘却毫不懂礼数,很不雅观地睡成了个夸张的大字型,将床榻完全霸占,那容的下别人,鞋袜未脱,连发鬓都未散开。
这就是齐云飞进来看到的一副不合适宜的景象,他有些堂目结舌,蹙起了月眉,醉意便跟着去了一半。
“你可以下去了。”看了半晌,他抬手轻拍了丫鬟两下。
“嗯?”轻吟了声,睡的迷糊的香草揉着眼睛醒来,等看清站在眼前的人后,立马慌了手脚,“王……爷……小姐……快起来,王爷来了。”惊谔地愣了那么一会,很快她就努力使自己的脑袋飞快地转了个弯,侧身,快速地摇晃睡的很沉的宋莹,后者拧眉抗议地哼了声,翻个身向床里侧挪去,继续大睡。
“行了,你下去吧!”
就在香草看着熟睡中的宋莹尴尬无比的时候,齐云飞并不是很在意地吩咐她走,其实这样也好,各睡各的,总比醒着相对时的尴尬好,还有,这个傻子虽然傻名扬天下,而且可以气死人不偿命,可是被气的人却无法真的生她气。
傻子吗,做错事,说错话,都是值得原谅的,没什么大不了,谁会跟一个傻子去计较呢?除非你也傻了。
睡着了最好,他落得轻松,求之不得。
“可是……”香草举起手里的红盖头,望望面色微熏,透着诱人红晕的齐云飞,俊美的他叫青涩的她害羞地不敢与他对视,目光闪躲着瞟向床上的呼呼大睡的宋莹,“还没掀盖头,这……这不合规矩”她牢记着喜娘临走前说的话,叫她一定要给她们家小姐搭上盖头,等王爷用秤杆来掀,取称心如意之好彩头。
洞房
“都这么晚了,一切俗礼就免了吧!”看了眼还杵在原地不逻步,不知所措的丫鬟,他显得有些烦躁地吼了起来,“本王累了,要休息,该死的奴才还不退下去!”他这一吼,虽然声音不算太大,但那带着温怒的眉眼却也吓到了香草,她急忙低下头去,哆嗦着身子退了出去。
没想到好看的王爷发起火来也挺吓人的,毕竟乃帝王之家出生,虽美的不像样,但那不寒而怒的样子,照样能让人发怵。
“诶,小姐,看来你以后的日子并不十分好过啦!”被吼出来的香草带上门之后,不禁为她的傻小姐开始担忧起来。
娶个傻子做妻子,谁能称心如意,想到掀盖头的那些虚假彩头,他心里就烦的很,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啦!要不是当初那赌局,也不会有今日这傻妻,拧紧眉头借着醉意摇摇晃晃倒在了床上,拉过被子蒙头就睡。
烦心的事,还是等明天再想吧!
一股熏人的酒气,袭卷而来,在空气里弥散,让不沾酒的人忍不住皱了眉头,屏了呼吸,接着床被重物撞击震动,假睡的宋莹是怎么也装不下去了。
脸朝内侧的她,悄悄睁开了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只是这会那里面除了清澈还多了抹慧黠,她锁眉沉思,圆溜溜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着,心下暗思,要怎么才能既不路马脚,却能将他赶下床去呢?
其实,她今晚本打算让给他喝点蒙汗药,让他睡的人事不知,而后,她就可以安稳地度过这个难挨的洞房之夜。
谁料这该死的家伙,却是迟迟不进房,现在进来却是醉的一塌糊涂,哪里还能再喝得下去她为他特意加料了的交杯酒。
在她沉思间,身边的人渐渐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好似已进入梦乡,宋莹用手臂轻撞了下她身旁的齐云飞,见没什么反应,她才稍感安心地翻了个身,本想近距离仔细观察一下他,可是没想到他却以背对着自己。
洞房
切,以为她希罕看啦!竟然以背对着她,宋莹忽然灵光一闪,坐了起来,很不爱惜花草地向他腰际飞起一脚,在飞脚的同时,她的身子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向床的另一头倒了下去,暗自爽翻了,却不能笑出声,憋得她差点岔气。
嗯,怎么回事?
齐云飞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打着呵欠,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却是怎么也不愿睁开,摇晃着身子,点着头,脚步显得有些飘虚,凭直觉再次向床榻倒了下去。
因起的早,忙了一天,而后又喝了很多酒,他实在太累,一心只想睡觉,休息。没有心思研究是谁将他踢下床。
“啊!”一声抑压的惨叫,自上一刻还在暗爽的宋莹口里溢出。
没想到凭直觉倒在床上的齐云飞以及为暧昧的姿势,将伟岸的身躯压在她身上,昏沉的头惬意地埋在她双峰间,不时还轻蹭两下。
他这种极为暧昧的姿势,让不曾经过人事的宋莹,羞的红了耳脖子,恼羞成怒地在心里将他咒骂不停,你这只肥猪,压死她了,最惨的是……她明明被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可是还不能大声吼出来,恨的她咬牙拧眉在心中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齐云飞睡意蒙胧间忽然觉得床榻好像变的比以前软了很多,隐约间还透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充斥在鼻端好闻及了,恋着淡淡的花香他又向香源蹭了蹭,在睡梦中满足地深吸了口气,一抹笑意在唇畔不自觉地荡漾开来。
死猪,居然偷笑,看来他是故意的,可恶……宋莹一双清澈的眸子,此时已被怒火点燃,气恼地瞪着趴在身上的他,不经意间瞥见了他唇边的那抹笑意,气得想将他当场宰杀。
想她百花仙宋莹,何时吃过这等暗亏,被人欺负了却要忍着不出声,明里当朝宰相的独女,虽说是个痴傻儿,但爱屋及乌的老爹却疼她像个宝似的,把她视着放在掌心的明珠保护着。
洞房
暗地里,她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侠盗——来去一阵风,无人可窥得真面目的百花仙。
让那些贪官污令,为富不仁的豪门望族们惶惶不安的鬼面罗刹,同时也是深受落城穷苦老百姓爱戴的大英雄。更是让落城名捕,头痛不已的人物。
早就听闻当朝的五王爷,也就是她现在的夫君,风流成性,死色鬼,真是饥不择食,连她这个傻子也不放过,吃豆腐吃到她姑奶奶头上来了。
找死!宋莹微微勾起唇角,敛水的眸子闪过一抹狭光,一不做二不休,毫不犹豫,再次飞起一脚,向睡的好梦正酣,好不惬意的齐云飞踢了去。
下一刻——
“碰——”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宋莹快速地瞄了眼被再次踹下床的祁云飞,迅速地翻了个身,快速朝里靠了去,卷缩着身子暗暗笑得肚子疼,却又奈何怕被人发现而憋笑憋的痛苦不已。
“谁……谁?”岂有此理竟然敢将他一个王爷踹下床,这次齐云飞清醒了不少,睡意去了大半,狼狈地爬起来,拧眉四处找寻将自己踹下床去的罪魁祸首。
可是房间内除了他和新娘子再没有第三者,抬眸将视线向床上探去,看到的是他的傻新娘卷缩在床榻上,纤瘦的娇躯微微颤抖。
还真是个白痴,睡觉都不知道盖被子,看给冻的……
不过……活该!居然敢踢王爷下床,这个傻子一定要让她吃点苦头,才知道他的厉害,看她还敢不敢那么肆无忌惮。
齐云飞一想起大厅里出的洋相,就满脑子的怒气无处消,一把拉过床上的被子,将其完全卷在身上,一丁点也不留给他的傻新娘盖。
但是,齐云飞他毕竟是喝过酒的人,所以气归气,但很容易他就又睡了过去。
一等他的呼吸变轻,冻的瑟瑟发抖的宋莹变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齐云飞身上的被子恨的牙痒痒,这个败类不但吃傻子的豆腐,还妄图欺负傻子,不给被子她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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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
翌日,宋莹本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可是那讨厌的香草早早就来叫她起床。
本打算装死不予理睬,但最后实在难抵她口中那些美食的诱惑,在她的帮助下不情不愿勉强坐到梳妆台前。
不一会,心灵手巧的香草就为她打理妥帖。
菱形的铜镜前一位高贵却不失美艳的贵妇便出现了,一头青丝被挽起,盘成了繁复的贵夫人鬓。糯 米 醉卧美人玺 制 作
金雀钗斜插再高耸的云鬓,十分华丽。
峨嵋轻扫,胭脂淡拭,宋莹那张本就浓妆淡抹总相宜的俏脸,被她这么一打扮就更加明艳照人。玫红戈地长裙,将她白皙剔透的肌肤衬的越发晶莹,外罩一件梦幻似的的薄纱烟罗,仿若青烟缥缈,行动间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小姐,好了,可以走了。”望着铜镜里,宋莹那张明艳动人的脸,香草很是满意。清秀的小脸上,益满骄傲之情,就算是个傻子,但经她这么一打扮谁又看的出呢?
她一定要让她们家小姐是时时都艳压群芳才不会丢相俯的面子,才不罔老爷的托付和恩情。
“啊……”斜靠在椅子上,还在打瞌睡的宋莹轻轻应了声,立马端正身子,睁开眼睛瞟了眼铜镜里的自己。
一丝不满在清澈的眸里掠过,是不是太艳了点,感觉像是花楼里那些专门揽客的姐们才会上的浓妆,不就吃个早饭么?有必要弄得这么妖艳吗?
“小姐,你不喜欢吗?”香草见她不动,小心的问道。
废话,把她弄得跟个窑街似的,她能满意吗?撇撇嘴,在心里使劲翻白眼。
她自己是比较倾向于淡雅素净的衣衫,而不知情的香草却将她打扮的这般艳丽,她会高兴那才有鬼。
然而此时的她是个白痴,不能将这些不满的话表达出来,强压不悦,嘴角轻轻抽搐,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违背良心回道:“我好美哟!”这样够白痴了吧!
话落,便假装兴冲冲地跑出了门,“走落,吃饭去,好吃的糖醋鱼是我的,谁都别想跟我抢”呼,装傻子真累!
新婚
出门的时候宋莹心情有点郁闷,脚步也变得气冲冲,在前面走的飞快,
这些在香草的眼里看来,却是另外一番意境,她以为是因为美食的关系,所以才让宋莹迫不及待。瞧,这误会可大了……
一路走来,鸟语花香,春风拂面,让人心情愉悦,待走到饭厅时,宋莹早就将那丝不快抛住脑后。待宋莹和香草走到膳间时,齐云飞已经和两位侧妃坐在那里调笑了。
“嗯,王爷,你好坏哟,偷亲人家……”
“是吗?信不信一会本王还有更坏的……”
“讨厌!”
丹凤眼,柳叶眉,樱桃小嘴的如梦,在齐云飞怀里撒娇,小嘴微嘟,蛮腰似水蛇般扭动,有意无意的用那饱满的丰盈在他身上磨蹭,葱白酥手不安分地从腋下滑过,在背后偷偷游走。
“王爷好偏心,只顾跟如梦说话,都不理人家”妩媚动人的如烟在一旁不依娇嗔,微挑的眼角显得有丝嫉妒。
“啵……”齐云飞飞快地在她脸上偷亲了一下,“这样满意了吧!你们两个本王都疼,一个都不会落下。”接着就是他一阵愉悦的笑声,引来二妃花拳无数。
宋莹站在门口见了祁云飞与二妃大胆的调笑场景,心里忍不住一阵恶心与反感,不过,但看到他额头那个大而红的水泡时,却是十分的爽心。
那是她昨晚为报他不给被子盖的回赠,昨晚,她在墙角捉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壁虎,趁他睡熟时,放在他额头亲了亲,另外还带写了个“我是坏蛋”的大字报,可惜只看到了壁虎亲吻过的痕迹,那大字报大概洗脸的时候被擦去了吧。
回想昨晚,她就十分爽利,提着裙摆,在心中大笑着快步跑了进去,大刺刺的坐在桌旁,不管三人惊诧的目光,拿起筷子就大口垛卸。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吃饭啦?大口垛卸的宋莹不忘抽空斜睨三人一眼,心中不知怎么的竟有些火大。脸上却挂着傻子的招牌笑容,灿烂地叫人忘乎所以。
男人不是东西
“小姐……”看着毫无仪态大口垛卸的宋莹,香草小声地叫唤着,想以此来提醒她。
“好好吃哟!香草,你也坐下来吃嘛!”她故意笑的傻气地对着香草吩咐,而后又抬头故作惊讶地对着齐云飞叫道:“呀!姐姐,你也住在这里吗?好巧!”
“王爷,王妃这是在叫谁?”如梦抽回手,疑惑地问道。
宋莹是正妃,而她是侧妃,照理说应该是自己叫她姐姐才对,这一声姐姐叫狐媚的她不知该如何应答。
只见坐在二人中间的齐云飞嘴角轻扯,浓眉微拢,轻咳一声,端正颜色,沉声道:“叫我王爷,记住了,我是男的!”见鬼,他到底要跟这傻子说多少次,她才能记得住,他直感头痛不已。
“哦!”宋莹看似恍然领悟地一点头,“你是男的,那个不是东西的男人,不是姐姐对吗?”
“你……”齐云飞气煞了一张俊美的脸,手握成拳,极力隐忍着他的脾气,深吸口气冷冷地望向二位陷入呆楞中的侧妃宣布道:“吃饭!”话落,他举起酒杯就一饮而尽,这傻子还真是叫他闹心,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说也说不清,真是让他郁闷到了极点。
二妃见齐云飞只顾喝闷酒,也不言语,阴沉着一张俊脸显得很是不悦,便也不再询问些什么,拿起碗筷便安静地吃起来。
“王……爷……”宋莹却是对他的不悦视而不见,咽下一口饭菜,歪头拧眉沉吟了一会,而后假装感到疑惑地对他问道:“不是东西的男人,为什么你要当王八的爷爷?”
“咳……咳”齐云飞一怔,险些被酒水呛到岔了气。二位侧妃听到她的此问,都感到匪夷所思,微愣了一会,而后会意过来,低着头有意无意以水袖轻掩嘴唇,肩膀微微颤抖不已,估计是在偷笑。
齐云飞又有了那种被气想吐血的冲动,可惜身体健壮如牛的他,此时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一口气憋在心口,叫他难受异常,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显得很是难看。
而额头上的那个水泡仿佛也在随着主人情绪的起伏时大时小,十分滑稽有趣。
恶整美王爷
可宋莹依旧不知死活地装无知,假表关心问道:“姐姐,你的脸好白呀!是昨晚睡觉没盖被子,着了凉吗?”站起身给他碗里掏了些汤水,“姐姐,师傅说‘如果着凉就要多喝热汤驱寒,这样风寒才好的快,呵呵,喝吧!我很聪明吧!”
说完,落座,清澈的眸子很是期待地望着他,希望他能赏光喝汤,那一脸期待讨好的笑容,让人深信不疑其他,以为是她傻,无知,以至完全没发觉他是因为生气而气的脸色发白。
除了无力地抽动嘴角,齐云飞不知道此时还能做什么?他一向自认是个很有气度,很宽宏大量,很具忍耐力的一个人,可是今天他的所以优良品质,在面对这个傻子无意的挑衅时,已经面临崩溃爆发边缘,他此时的脸色比用来作画的调色板还要难看许多,可是却便又不好对着一个傻子肆意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