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写着,他陷入沉思之中。
而歌修协会的几人,却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
《die》的歌谱他们也看过,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唱出这种感觉呢?
副会长是最接近这首歌的人,他跟着歌谱哼唱几句,便明白它应该是略微暗黑的风格,他甚至还找来华区最擅长黑暗风格的宁致远试唱,宁致远唱得很好,但,就不是他要的感觉。
它应该是一首女声的歌曲,男声唱不出那么细密的心思。
而慕君,却将他读谱时所理解的含义完完整整地唱出来,甚至还加入自己的一些理解,让这首歌更加鲜活。
让人敬畏的不仅是她的唱功,他想,只有唱功的歌手,引不出人情感的共鸣,留不下深刻的印象。
是她的唱商,哪怕没有唱功,也足以配当超一线歌手。
“cth 惊艳后,乐评人们照样开始零散地分享自己的点评,首先他们注意到的,是慕君的声线。
这首歌是低音歌曲,
但是,是和《女人花》截然不同的低音。
慕君很少唱低音的歌曲,尽管她用一首《女人花》彰显她低音歌手的地位,但是和大量的高音相比,她的低音歌曲如沧海一粟,只有寥寥几首。
按理来说,一个人的声线不会发生较大的改变,但比起《女人花》低沉厚重的本音,这首歌的低音,她好像在故意压低,并往声音里加了大量泛音和气声,导致她的音色变化极大,将《女人花》和《die》放在一起,他们未必能认出这是同一名歌手的歌曲。
以此来看,她对嗓音的掌控力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了,专业的歌手改变自己的音色不难,但很少有人那么做,毕竟比起自己的尝试,还是观众们的认知度更重要些,不是有所谓的“歌红人不红”吗?一个歌手的招牌是很难做出来的,你音色一改,谁还知道哪首歌是你唱的啊?
慕君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因为她的每一首歌都有人关注,每一首歌都有人研究,就算她变成男声,也不会认不出她是谁。
“她的低音歌手之名还挺名副其实的啊,”毒舌乐评人叹了一声说,当年他出道之初直接拿低音歌手开杀,最后在慕君手里折戟沉沙,一想到这里,他就控制不住地心疼自己,你说你招惹她干什么,简直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嘛。
“她也就两三首低音歌曲吧,”陈陈回忆着说,“比起其它低音歌曲,算是少的了。”
但说到低音歌手,谁也绕不过她,乐评人们有默契地将这句话藏起来。
耳皇重启话题,“可惜,这首歌的气质更符合欧区,不知道老米们能不能接受得了。”
“慕君打算去日区参加红白歌会后再回来对吧?”陈陈没注意耳皇的话,她数着指头算道,“慕颜已经七级,宁静五级,杨放八级,杨魅七级,他们这届开歌的歌修成长还挺迅速的,咦,慕君多少级了?”
“十来级了吧?”爱歌人不确定地回答,“我算算——”
他一算,就跑没了踪影,其他人也不以为意,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首歌不太适合米区的样子,你怎么看?”亚伦用抱胸的胳膊肘戳了戳旁边的前女友,雪莉摇头不确定地说,“我不知道。”
“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雪莉往后台方向瞄了一眼,压低声音说,“king赚大了。”
king的确赚大了,此时,他挠了挠头,皱起眉头又一次问道,“你再说一遍?”
“你没听错,”经纪人伍德努力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king,你收到红白歌会的邀请函了!”
红白歌会邀请函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收到的,日区对参加歌会的外区歌手有一套严格的审查制度,当年表现非常好的一线歌手中的佼佼者才有机会拿到这份珍贵的邀请函,king从没想过这块大饼会落到他头上。
“原因呢?”他犹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伍德忙掏出天网玉符,念道,“您在演唱会中表演的《loveth我们诚挚地邀请您参加今年这届红白歌会,下面是日期。”
他们的眼光那么准?一听就知道这两首歌会红?
king还在惊喜之中回不过神来,他按捺住得意,故作姿态地摆手让伍德离开,“等等,你让我静静。”
“静一下!静一下!”直到歌曲快结束才现身的爱歌人一出现就要大家住口,“你们一定想不到慕君多少级了!我真的吓呆了!名副其实地吓呆了。”
“啥?”
“多少级?”
“别卖关子!”
爱歌人神秘兮兮地吐出一个数字,“我告诉你们,如果我算得不错的话。”
“她已经二十五级了!”
什么?
这才多少年!
不到两年,慕君就隐隐向歌后级发起冲锋了?
“二十五”这个数字静静悬在页面最底端,好像一头恶魔喷吐着火焰,让人背后一阵发凉,群里一片惊愕之色,一时间没人说话,只有慕君的歌声飘飘荡荡。
“causeyouandi,
die。”20xs ……》
第127章 偶遇()
“就是这家咖啡馆!”下了几天大雨后终于露出些阳光的傍晚,凯莉拉着瑟琳娜朝街角的一家店里轻快地走去,“他家的咖啡很好喝!”
瑟琳娜回握住凯莉柔软干燥的手,好奇地踏上咖啡馆外木质的阶梯,轻轻推开镂空花纹的大门,一股香甜微带苦涩的气息扑鼻而来,红橙色的夕阳透过几扇小小的窗在地上映出花纹,木质的桌椅被染上一层暖色,零散地坐着几名自饮自乐的客人,一位身穿黑白制服的帅哥正在吧台后擦拭用具,吧台上一枚小小的、复古的唱片机正放着熟悉的音乐。
“…die。”
这首歌是——
轻轻掩上门,凯莉兴奋地扯了一下瑟琳娜的衬衫袖子,“怎么样?不错吧!”
“这是什么歌?”一位女客半靠在吧台上,她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虚空点了点唱片机,从开得极低的黑裙v领下,隐隐能望见里面的美好风光。
帅哥店员依旧用白色软布擦拭着他的杯子,头也不抬地指向挂在吧台侧方墙上的一幅图像,这一刻,就连刚进门的瑟琳娜都被那副图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白色的聚光灯下,一位红唇黑发的女子在黑暗的舞台中间闭眼歌唱的图画,她的眼角那滴水晶折射璀璨的光芒,瑟琳娜一眼就认出,她正是那天晚上,在king的演唱会上唱着《die》的慕君。
黑裙女客从吧台上直起身来,面朝图画目不转睛,仿佛从心底生出惊叹般轻声赞叹,“beautiful。”
“我喜欢这家店的最大一个原因,”凯莉靠近瑟琳娜耳边悄声笑道,“就是他们的审美很棒!”
特别是对歌曲的审美。瑟琳娜读出她未尽之意,点点头竖起一个大拇指。
“她叫什么?”黑裙女客偏头问店员,尽管她从上到下打扮得像一个性感尤物,散发着少妇般成熟的气息,但她这么一偏头,竟透着股少女才有的娇俏。
“她是华区来的歌手,”凯莉一遇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就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没注意女客在问店员便抢答道,“她叫慕君。”正确地把慕君的名字发音发出来,凯莉十分自豪,许多粉丝到现在只能叫她h;j;q”这些塞擦音对他们来说几乎是无解的,更何况华语还有音调这个大杀器,凯莉也是练了好久才有胆子在外面秀一秀。
让凯莉惊讶的是,眼前这位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幅正宗米区美女金发碧眼相貌的女客,居然低声重复了“慕君”的名字,甚至比她的发音更正宗,让她十分挫败。
“夏,”女客扭头朝角落喊了一声,然后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瑟琳娜听不懂他们的话,只能从她的表情上猜测她似乎认识慕君,或者——
瑟琳娜看向女客视线的那个角落,那里坐着一位穿着奇怪的红衣男子,有着一副黑发黑眼睛的东方脸孔,再加上女客说话的发音与她学过的华语有几分相似,看来应该是华区来的。
既然是华区来的,那认识慕君也是顺理成章。
女客叽里咕噜地说话,红衣男子却只淡淡地“恩,”“恩?”回她,她却也不介意,说了几句,便转过头来用熟练的米语问凯莉,“我事吗?我请你们喝咖啡!”
“当然可以!”很高兴有人和她聊偶像,凯莉立刻挽着瑟琳娜跟着女客走到一张桌子处——离那位红衣男子不远,瑟琳娜被拉着走在最后,心有所悟般,她回头看了一眼吧台,帅哥店员手上的白布和杯子停在半空,他定定地望向角落里的红衣男子,神色凝重。
在帅哥店员略有觉察看过来之前,瑟琳娜忙转开眼睛坐到凯莉旁边,她的父亲是一所实验室的领导级人物,早上凯莉提到这家店的时候,父亲便在无人时找到她告诉自己这家店并不简单,是米区安全局的驻点之一,让她小心一点。
看起来不简单的帅哥店员,不露声色勾引店员还讲得一口流利华语的米区女人,以及店员十分注意且警惕的华区男子,再加上前几天异常的天气状况,让敏感的瑟琳娜嗅到风雨欲来的潮湿气味。
“……她和king唱了一首《r》,一首《lovethang》还有你刚才听到的那首《die》,四首歌,四种不同的风格,”在瑟琳娜出神的这几分钟,凯莉已经一骨碌把她知道的所有事倒了出来,“你不知道,当king的演唱会画下句号的时候,整个米区都在谈论她,都在谈论她的歌,乐评人全部为她而倾倒,用夸张的词汇描写她,‘她是上帝派来的歌者’,‘她既有如此美貌,又何必有如此天赋’‘当她站在台上,整个世界都在驻足聆听’……”
这些肉麻至极的词一句一句争先恐后地往慕君身上扔,足以证明她在乐评人心中的地位,当时,全网都在谈论慕君的盛况让瑟琳娜和凯莉沉醉其中,她们几乎贪婪地一篇一篇乐评看过去,满分,惊艳,大拇指,这些词汇深深地刻入她们心底,一天读上好几篇,都几乎能背得出来,当然,她们的确有为此骄傲的理由。作为第一、二个支持慕君而不是格瑞斯的人,她们在吹嘘自己眼光的同时,也努力吸收知识,维持自己在新晋粉丝中的老牌地位。
“不仅是乐评人,”凯莉说到兴起,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就连普通网友都被她征服了,有的人觉得她的《bangbang》太过了,但喜欢她的《die》,有的人迷上她在《r》里的天籁,哦你不知道他们说得有多肉麻,‘慕帮我找到了生活的意义’,‘尽情享受,直到死亡’,甚至还有粉丝们纹上她的名字,穿着印有她头像的衣服,为她比心,你看,”她露出自己小巧的手腕,在手腕内侧,绣着一行黑色小字,正是慕君唱歌前所说的livefast;dieyoung;b
黑裙女客不自觉地流露出诧异的神色,凯莉却没有为别人的惊异和自己的勇气而沾沾自喜,她把袖子放下,耸了耸肩,“你大概以为我会是为了偶像而不顾一切的脑残粉吧,但相信我或者不,我纹这句话,不仅是因为它是慕君所说的,更是因为她说出了我一直想活的生活,放纵生活,至死不衰。”
“你很勇敢,”黑裙女客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微微颔首表示歉意,接着她的目光往旁边的瑟琳娜身上一绕,仿佛在好奇这个乖乖女打扮的女孩会不会纹上和凯莉一样的纹身。
瑟琳娜小口小口地啜饮杯中的咖啡,她不是凯莉,不会告诉一个陌生人在她腰间纹着慕君的“die。”
“可惜,”凯莉话锋一转,遗憾地说,“慕君要去日区参加那什么歌会,她两周前就登上了去韩区的船,你肯定想象不到那种盛况,码头上成千上万的人黑压压地站在那里,安静地送她离开,说真的,她征服了我们的心,尽管不知道我们有生之年能不能再见她一面。”
“她已经走了呀,”黑裙女客掩饰不住自己的吃惊,视线不由自主地往角落瞟去,带着几分敬畏感叹道,“她居然走了呀?”
就在凯莉和瑟琳娜不约而同地落寞起来的时候,外面一阵狂风吹过,夕阳橙红的光线被阴沉沉的乌云遮盖,哗啦啦下起了大雨,凯莉“啊”了一声,“我以为今天不会下雨的。”已经下了那么多天,她以为今天会天晴就没有带伞。
“我有伞,”黑裙女客亲切地推了推咖啡,“趁我们还有时间,再多说一说她的事吧。”
在米区和韩区的一片海域,风雨之中,一艘小船在浪中起起伏伏。
船上,大厅,慕君注视着外面的风浪,陷入沉思之中。
“你在担心什么?”她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詹妮弗,”慕君转过身来,对詹妮弗笑了笑,上次king的演唱会后,king开了一个party,在party上慕君认识了他的许多朋友,king偷偷告诉她收到了红白歌会的邀请函,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可惜她还要去韩区,于是,king便介绍了准备回韩区的詹妮弗,两人乘同一条船离开,有king这一层关系,詹妮弗和她也很快熟悉起来。
只是,世界的确太小,和她同一条船的,不仅有詹妮弗一个。
“你担心船会翻吗?”詹妮弗站到她身边,望着窗外的风浪,“的确,在暴雨里,船只很容易迷失方向,加上这船又实在太小。”
“不过你放心好了,”詹妮弗拍了拍慕君的肩膀,她比慕君高一点,拍起来很顺手,“船长应该料到这方面,如果他力有不逮,肯定会向客人们求助的。”
话音未落,大厅里的广播就响起来了,“咳咳,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慕君和詹妮弗面面相觑,詹妮弗倒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船偏离了航线,离魔鬼三角越来越近,因此,请有能力的客人们到甲板上来,重复一遍,请有能力的客人们到甲板上来。”
“我们去看看吧?”詹妮弗低头轻问,她余光瞟了一眼大厅里正要上甲板的某人,“怎么样?去看看热闹也好。”
慕君也望见了那个女孩,还没等她想好要不要去,詹妮弗便拉住她的手跟上,“哪怕是我也看出来了,那个人对你有些微妙的敌意,走,我们去看看她想做什么。”
詹妮弗,这个短发高个的女孩,还真有股男孩子般打抱不平的气概,慕君无奈地笑笑,跟上她的脚步。
大雨如瓢泼下来般重重打在甲板上,除了统一制服的船员们,雨中站着三三两两着装不一的客人,副船长在倾盆大雨中站在桅杆台上举着扩声符大喊,“我们的船已经偏离了航道,需要尽快驶回去,但是大雨阻挡了我们的视线,大风吹偏了我们的船只,船上的阵法已经达到极限,希望各位能想想办法。”
雨太大,伞几乎遮不住身上,慕君的衣裙下摆被斜过来的雨打湿,黏在身上十分不适,就在她想提出回房放衣服的时候,她们关注的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米区要去韩区的唐似玉,站了出来。
“她要干什么?”詹妮弗不明所以。
唐似玉她,好像,是戏修吧?
戏修进入一个角色,就可以使用角色的力量,她回忆着春曾经说过的话语。
“她演过小龙女的角色,”慕君恍然大悟,“所以,她应该有些控制天气的能力。”
事实也如此,只见她展开双臂,在雨中念诵着什么,隔得太远,在雨声中听不清楚,既然唐似玉站出来,她应该有把握,慕君抖了抖衣摆,想回去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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