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马上亮出他藏在身后的“算命幡”,刘明义也丝毫不会感到惊讶。
“哈哈哈!你以为我是骗子么?”
没想到中年人听后并不生气,他哈哈一笑作出一个请的手势,“既然你不愿意相信,那么尽管走便是!”
“告辞!”
刘明义原本就着急离开,一听中年人这么说,抬腿就像远处走去。
“溺水的感觉不好受吧?”
就在刘明义已经走出去好几步的时候,身后突然再次传来中年人的声音,不过这一次那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这让刘明义听着全身不自觉的感到一阵难受。
到底是怎么了?刘明义心底有些诧异,为什么一听到“溺水”,他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萦绕在胸口,仿佛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液体充斥肺部的窒息痛苦一般。
“你是什么意思?”
这种痛苦越发的清晰,刘明义的内心开始变得无比焦躁,他总有一种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事情一般的失落感觉,当那种感觉渐渐进入临界点时,他再也忍耐不住回身向后面吼道。
“嗯?”
然而身后哪里还有中年人的身影,刘明义左右张望,但人群之中根本就没有那衣衫褴褛的身影。
刘明义突然有些后悔,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又经历了一次“死亡回归”,然而与之前的“死亡回归”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几乎没有任何记忆。这就有些麻烦了,不同于许都的那次,这一次他很可能无法再借助自己的死亡经验,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就有可能陷入到一个不可解的“死循环”之中。而刘明义后悔的便是,这个解开“死循环”的钥匙,恐怕就是被他拒绝的那个衣衫褴褛不知姓名的中年人了。
那个中年人到底去哪了?
第二十章 再次组合的出使团()
当刘明义最终心事重重的来到孙乾的别部司马府的时候,他才发现府门居然已经关上了,而门口站着的两位府兵正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呃两位大哥,抱歉我来晚了,能不能打开门让我进去。”
刘明义忍受着二人的眼光硬着头皮走上去说道。
“刘假官,大人早已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虽然口上用的是敬称,但表情却出卖了那位回话的府兵,对方显然是在讽刺刘明义来的太晚,但嘲讽归嘲讽,那人还是轻轻的将府门推开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卧槽!刘明义怎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来迟的人是他,他有什么脸发脾气。于是刘明义顺着被那名府兵推开的大门钻了进去,嘴上还不断的说着谢谢。
府院之内没有人!堂屋的门则虚掩着,刘明义轻轻走到门前,驻足倾听着里面的动静。隐隐约约间,刘明义听到里面之人似乎正在谈论着什么,从声音来判断,这次出使的人员基本已经到齐。
“德福怎么还没来?要不要派人去看一看,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刘明义考虑该以什么方式进入大堂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紧接着大门咔嚓一声打开,露出了一张温和庄重的面孔。
啊!刘明义吓了一跳,而开门的人更是吓得不轻,不过很快那人便反应过来。
“说德福德福到,哎,你怎么不直接进来,杵在院中做什么?”
那人伸出一只手,牵着刘明义的胳膊将他拉了进去,刘明义这才看清,这人居然就是这次出使的主使官孙乾。
“公佑,抱歉,我来晚了!”
被拉进大堂之中的刘明义脸上有些难堪,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向孙乾一辑满怀诚意的说道,
“无妨,只要没出什么事就好。”
孙乾向来大度,他摆了摆手便引着刘明义向大堂之内的众人说道,“各位,这位是别部假司马刘明义,此次出使是我特意向主公将他要来。明义向来有急智,在许都时就帮助主公逃离魔掌,这次有他在出使之事万无一失。”
“刘假司马,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啊!”
孙乾话音刚落,一人便走到刘明义面前微微点头说道。
“这位是陈登,陈元龙,主公能顺利拿下徐州,元龙居功甚伟!”
孙乾立即为刘明义介绍道。
“哈哈,公佑说笑了,徐州百姓盼主公如鱼盼大海,鸟盼深林,又怎能是我一人的功劳!”
陈登谦逊一笑,便退回原位。
“这位是左辕门尉进明,进得光。”
孙乾见陈登一退,便立即又指着另一人介绍道,那人腰肥体健,却生的一张正派脸,正是生擒陈放的原朱灵手下进明。
“嘿嘿!孙司马这次可是不知道吧,我跟刘假司马可是老熟人啦!”
进明边说边大步走上前来,他一把拉过刘明义便来了个熊抱。
“这位是郑尉,是元龙专门派来与我们一起北上的护卫。”
孙乾不等进明放开刘明义便再次指向另外一人介绍道。
“见过刘假司马,鄙人郑尉,现无职位,乃是陈家一介家仆。”
那人一抱拳便再不言语,刘明义却仔细的打量起了对方。只见郑尉此人身材及其魁梧,虎背熊腰,面容不怒而威。
“好!好一个威风凛凛的汉子!”
刘明义不禁出声赞道。
“哈哈哈,德福过奖了,此子虽勇武过人,但缺乏谋略,此次出使正好便有劳德福多多指教了。”
听到刘明义称赞郑尉,陈登哈哈一笑再次走到刘明义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不敢不敢!”
刘明义赶忙回道,不过他看了看陈登,又看了看郑尉,总感觉其中似乎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最后这一位,就不劳孙某介绍了吧,德福!”
见刘明义与陈登客套完毕,孙乾再次给刘明义指向一人,不过刚要开口却是话音一转说道。
刘明义一阵纳闷,不过当他看向那人之后,他的心底却一下子明了,那人正是刘明义的大哥吕柯,不怪孙乾觉得并不需要介绍。
然而不知为何,再次见到吕柯后,刘明义的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他猛然间想到一个问题,这次出使不管是进明,还是郑尉,亦或是他刘明义,这都可以理解,进明别的不说一身功夫还是十分了得,是这次使团的武力担当。郑尉自不用提,恐怕除了作为武力担当外,也是作为陈登的亲信被安插在了这支小使团当中,而他自己则是孙乾点名的要求人员,但吕柯呢?他又是因为什么被安排进来的,刘明义可不会认为刘备是觉得吕柯与自己的关系好所以拉进来充数。
“”
刘明义有心事,吕柯则沉默不语,两人间的气氛竟然一下子变得十分尴尬。
呃!孙乾疑惑的看了看两人,传闻中两人亲如兄弟,但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
啪啪—
拍了拍手,孙乾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重新坐回主位看着刘明义说道,“德福,其实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这次出使的相关事宜,但为了保险起见我再复述一次,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者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商议一番。”
“好!”
刘明义点了点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次出使有多危险,他需要查清楚到底是什么让他溺水而亡。
“长话短说,这次出使,我和元龙商量后觉得难点有三,一是出使的路线,关于这一点我个人认为只有出泰山这一条路最为稳妥。二是如果见到袁绍,咱们都知道,不久之前我们才和袁术进行了大战,虽说袁绍向来与他这个弟弟不对付,但打断骨头连着筋,恐怕这次出使袁绍未必会给我们什么好脸色。三则是见到袁绍后,我们该如何说服他,不过关于后两个难题,我认为我们还是到了邺城在相机而定比较好。”
孙乾一口气将刘明义来之前众人商讨的结果说了出来,期间刘明义一直仔细倾听,他不愿意遗漏任何一个可疑之处,毕竟也许一个很小的纰漏就可能会让他与他们这一行人遇到生命危险。
首先,整个计划之中没有提到和水有关的东西,而无论如何刘明义也不会相信他被溺死只不过是一场意外,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并非因为这个计划出现的纰漏而死去,极有可能是其中出现了什么变故。
“德福?”
孙乾注意到刘明义从听完他的计划之后就眉头紧锁,不觉有些好奇,“你可是认为计划之中有何纰漏之处么?”
“哦没有。我对这个计划没有任何意见。”
刘明义赶忙说道,孙乾深深的看了刘明义一眼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大家都没有疑问,那我们就立即通知主公,准备出发。”
“诺!”
计划一经敲定,孙乾便急忙去向刘备通报,同时所有此次出使的人员也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各种准备,就在这时陈登将正要出府的刘明义拦了下来。
“德福且慢行,我有话要对你说!”
“嗯?”
刘明义有些纳闷,自己与这位陈登陈元龙不过数面之缘,就算是对方想要和自己攀交情,但显然选在即将出使的这个时间也是有些不合适的,但刘明义还是停下了脚步,他想要听听这位元龙先生到底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德福,其实是这样,这次出使我想托你帮我办件事情!”
第二十一章 陈登所托,再临泰山()
“德福,其实我是想托你帮我办件事!”
别部司马孙乾的府邸外,正要回营办理交接事宜的刘明义被陈登拦了下来,而跟在陈登身后的正是陈登的家将郑尉。
“哦,先生有何事所托?”
刘明义有些不解,不过他还是打算先听听陈登的说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失去记忆的刘明义不想失去任何一个机会来验证到底是什么杀死了他,所以对于任何发生的事情都抱着谨慎对待的态度。
“其实是这样,这次你们出使路过泰山之时,能否顺便帮我打探一个地方。”
“这”
倒不是刘明义不愿意,但这次出使不同于游山玩水,又哪里有机会去干额外的事情,所以当他听完陈登的请求后下意识的是想要拒绝的。
“德福不用着急推辞。”
陈登仿佛看破了刘明义的想法,他抢到刘明义拒绝之前说道,“这件事情不过是顺路而为,若时机恰好,你帮我打探一下即可。”
嗯,陈登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刘明义也不好拒绝,何况他也担忧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之前的拒绝过才让自己遇到了危险。
“好吧,我看情况好了。不过先生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件事情为何独独找我帮忙?”
既然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下来,刘明义就想至少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德福不必过问,我自有道理。”
陈登却不愿解释太多。
“嗯,那么先生总可以告诉我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在哪吧?”
刘明义心头有点不快,这哪里像是请他帮忙的态度。
“那是自然,此地名为聚仙谷,但我也只是知道这个地方在泰山群脉之中,但至于具体何处我也不知道。”
得!问了半天,刘明义除了地名之外,其他情况一概不知,这让他有一种被陈登耍了的愤怒。
“先生莫不是拿我开涮,岂有这样托人办事的道理。”
“德福莫要生气,我可以答应你,事成之后我会给你足够丰盛的报酬。”
似乎料到刘明义会愤怒,陈登并没有丝毫动摇,他伸出手从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郑尉手中接过一只布囊递给了刘明义,“这里有十金,算作是托你办事的预支,事情若办妥,则还有重谢。”
哦,刘明义从陈登手中接过布囊,原本他因为陈登之前的态度,很不愿意收下这比财务,但转念一想,自己到这个世界以来还真的是身无分文,既然人家愿意给钱,不收白不收,只是他也不清楚十金在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概念。
陈登看刘明义收下了他预支的钱财,也知刘明义就算是再不高兴但事情就算是定下了,于是他又指了指身后的郑尉。
“德福,这次出使之所以郑尉会跟着出发,其实也有寻找聚仙谷的目的,所以如果一路上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郑尉商量,他一定会好好配合你。”
刘明义将目光放在陈登身后的郑尉身上,从刚才开始除了递钱袋的那次,这个郑尉几乎就再没有任何动作,不过刘明义也无法无视对方的存在,毕竟对方露出的胳膊上时刻隆起的肌肉便无时无刻不在宣示着他的武力。听到陈登的嘱咐,郑尉伸出双手再面部合实恭恭敬敬的作了一辑,刘明义也赶忙回礼,不过他突然心里一动,也许这个郑尉他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双方事毕,各自分散,刘明义直接出城去了他所管辖的那支部队所驻营地,而郑尉也随着陈登回到了陈府不提。
大约至辰时刚过不久,各自办完了手中事的使团众人再次聚集在一起,很快这支由孙乾为主,刘明义等人为辅的小团队便离开了大本营徐州,向着泰山郡出发,一路上同行的还有准备全面接收徐州的刘备势力诸将,随着队伍逐渐靠近北方,整支队伍只剩下使团与关羽带领的人马。其实在这个过程里,刘明义一直时刻提防着,但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他没有看出任何可能会让他死亡的迹象。
再往前便是阳城,出了阳城便是泰山郡,也是入泰山前的最后一座城镇。此时已过申时,不得不说刘明义他们的行进速度还是很快的,这主要还是仰仗了刘明义他们所骑乘的这些匹军马,这些军马皆是雄壮俊伟的军中良马脚力极快且耐力持久,一路走来竟很少有停下歇息的时候。
“孙司马,前方便是阳城,我们不如在此城歇歇脚,也可以作为跋涉前的最后一次补给。”
越是临近泰山,刘明义的心中便越是忐忑不已,他有一种感觉,这泰山道恐怕就是他绝命处。
“德福言之有理,但此次出使路途遥远,且时间紧迫,我们可以翻越泰山后在北海郡歇息。”
孙乾自然不知道刘明义的心中所想,他略一思索,还是拒绝了他了提议。
刘明义见说不动孙乾便又看了看众人,进明此刻正与关羽手下一员将领相谈,从两人的神情可以看出二人一路走来相谈甚欢。郑尉则一言不发的默默跟随,而吕柯
嗯?刘明义发现吕柯一直都处在队伍的末尾处,而他此刻正环顾四盼不知在看些什么。吕柯显然在刘明义转头看向自己的一瞬间便发觉,他收起目光与刘明义略一对视,接着便埋头驱马,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刘明义的错觉一般。
一路走来,刘明义几次想要与吕柯搭话但一直没有找到时机,吕柯对刘明义一直都保持着一定距离,对于刘明义的主动搭话也是毫不理会。但刘明义总有一种感觉,吕柯对他一定是隐瞒了什么,只可惜上一次的事情基本上已经不留下任何记忆,关于这一点刘明义也同样充满了疑问,之前他并非是没有死过,但像这次一样失去记忆却从未有过。
不过吕柯刚才的顾盼肯定有所缘由,刘明义下意识的也顾盼起了四周,但遗憾的是官道之上此时除了他们这一队人马外便再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存在,毕竟此时正是乱世,况且泰山贼的凶残嚣张刘明义还是略有耳闻的,所以一般情况下自然没有谁会选择离开有城墙保护的城镇,官道上自然也就显得既荒凉又萧索了。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