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话说呢？
于是就还是旅游。郑雯雯是听人劝吃饱饭，费思域则是想不吃饱也不行，最终到底是把大百科全书上面的旅游景点全都都游览到了。时间也行进到了五月底，到了雯雯和兔子原本计划里该返程的时间。
要说卫城的侍从长们，别的能为或者还不好说，但在节奏把控和掐时间点上都是宇宙级的艺术大师。就在顾晗晗三人结束游览的第二天，加尔侍从长与诺曼顾问堪堪联袂而来，是向顾晗晗禀告朝霞贸易的筹建事宜。
诺曼主席带了成立朝霞地球土特产贸易公司以及建立从灯塔星经巨象星域至栅栏星整条贸易线的完整方案以及详尽的资金预算和投资方案。按照资金预算和投资方案，朝霞贸易以及新贸易线总投资高达51。37亿储备券，其中，自有资金1。37亿，贷款49亿。这49亿的贷款中，有10亿将来自地球受地贸行会控制的银行，15亿来自联合国控制下的四大银行，剩余的整整24亿储备券则全部来自新贸易线途经国家的银行。而所有的这些贷款，除了预计来自地球的十个亿将要由谢尚骏回到地球之后才能最终确定之外，其余39亿来自联合国四大行和各个国家的贷款已经全部敲定甚至已经签订有合约，只等朝霞土特产贸易公司正式挂牌之后立即就能使用。
再有就是贸易线沿途全部七千余个国家与星球正式的配额削减批文，以及联合国贸易组织预发的贸易许可，也是等公司正式成立之后，填上名字就能立即生效的。
于是，成立地球土特产交易公司建立新贸易线的所有先决条件就都全部具备了。
571。高/利/贷（）
贸易线沿途国家的购买配额削减批文以及贸易组织预发的许可是计划中就会有的东西； 虽然其中蕴含的力量惊人； 但对于顾晗晗也好，对于郑雯雯和费思域也好； 对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他们，冲击并不算如何很大。但49亿地球储备券的银行贷款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是49亿地球储备券！
49； 后面8个0； 一共10位数。就算不加地球方面还没有最终敲定的10个亿，也有39亿； 还是10位数； 还要十个手指头加在一起才数得过来的。4900000000元那么多的储备券啊； 换算成家庭旅馆能开五千个，换算成二锅头； 空瓶子能从地球一直排到月亮甚至火星上去！
不要说这辈子见过的钱加到一起都不超过六位数的郑雯雯和费小兔都屏住呼吸； 凝固成两只不会说话的石头雕像，连平时自诩为很是个富婆的顾晗晗在看到的霎时间都不由心跳加快——这么多钱她也从来没见过啊！
“49亿的贷款，平均利率竟然是——百分之十五！诺曼先生，我们每个月将要归还的利息就有将近1。5亿储备卷！”顾晗晗随手翻了一下方案的最后一页，立刻就为自己看到的数字感到惊心动魄； 不免要发声询问； 贸易线什么时候能够建成； 诺曼先生？如果按这个投资方案； 公司能坚持到贸易线建成； 销售赚到利润的那一天吗？
大约八个月之后就能完全建成并运转正常。如果只是全部贸易点竣工； 开始产生利润； 那么大概四个月左右就能有贸易点逐渐竣工投入运营。但地球方面的供货需要排期，贸易点形成港口效应，聚集资本和购买力繁华起来都需要时间酝酿。而在运力和武器系统上面，只有白分之三十左右的舰只飞船近期是有现货购买，生产商能够直接交货，其余百分之七十的缺额即便现在就下订单，船坞立即就着手定制，到设计制造完成能交付公司使用至少也要半年。武器方面则除了零散的小件，成套系统几乎都需要向军火商订购，并且安装调试也会花费大量的时间。
“虽然在之前也考虑过从一些国家购买现成的舰船和武器系统，栅栏星域盘踞有大量飞马座开发的舰队，目前星域里星罗密布到处都是这些国家军队的前进基地，各种型号的先进舰船和武器系统是尽有的，前进基地也具有军用转民用的生产改造能力，其实是非常便宜的。初步接触之后，尤斯汀，马尔斯还有联军里面的其他国家也都表示愿意向我们提供这种便利。”
“但地球方面强烈反对公司通过这种方式购置运输舰队和武器防卫系统，理由是过多宇宙里这些国家的烙印在政治上对于公司很不利，我们作为一家地球的贸易公司不应当跟这些宇宙里面的强国，特别还是军事强国牵绊太多。虽然说军舰是会抹掉标记改装成民用飞船，但军舰毕竟还是军舰。这种事情上面，宇宙根本不存在什么秘密，只要在舰船在航道上一飞，就是明晃晃的靶子，成为方方面面指责地球攻讦贸易公司的口实，实在后患无穷，得不偿失。而且旧的飞船和系统，哪怕是全新的旧船以及旧系统，也会存在保密和安全上面的隐患，他们可没法完全信任宇宙这些国家的节操。所以，他们还是倾向于向跟地球有良好交道，信誉记录优秀的军火商和中间商订购全新的飞船和系统。”
“而且千代先生其实也不大赞同，认为我们在已经接受了尤斯汀方面在配额上面的好意之后再继续接受这种军事色彩浓重的帮助就有些过犹不及了。千代先生说，尤斯汀方面虽然由于苏裕大人的缘故跟我们的确有一番非同寻常的关系在里头，但尤斯汀毕竟是传统的外向型强国，更不必说马尔斯、克里特以及飞马座联军这些根本就明晃晃竖着大地神殿旗帜的帝国。安东尼阁下目前跟黑暗神殿交道甚多，经常给予波西斯复国主义者们以指导和帮助，显然正对他们青眼有加。在现在这种局面，作为预备婚约者的小姐您，如果继续再接受黑暗神殿方面的好意，态度上就过于暧昧了。阁下的脸面上恐怕不大好看，也会让近来拥护在阁下身旁的贵族和国家们惶然无措，生出无所适从之感。这实在是没有必要的动荡，对阁下的权威也很不利。所以，刚刚好就好，实在不必对于大地神殿的拉拢过于热切。”
“安东尼这家伙原来还是有脸的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他还需要要脸？”顾晗晗心想，“这家伙，无间道玩得好啊，经常演演技这都炉火纯青，连千代先生那么狡诈的人都被他给骗了，现在开始帮他数钱了！”
于是顾晗晗就问：“那安东尼说什么没有？”
这种问题诺曼当然是没资格说话，只能是加尔侍从长亲自来回答。加尔心里那个精彩诡异啊，堪称是五彩斑斓，但表面上当然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只是像往常一样答道：“阁下什么都没有说。千代说这番话的时候，阁下也不在场。”
顾晗晗心里好笑：“可不是嘛？你让人安东尼说什么？说什么他都只能是更加不要脸那！”
于是就笑：“那就是赞同了。行，那咱们就遵旨执行，照谢少的意思还是通过地球的渠道买吧——真是，在家都不忘时刻摆谱！这还演上瘾了都——”
然后不免就要在心里幸灾乐祸：“你就演吧！叫你整天跟卫城那些黑寡妇老无赖还是波西斯复国的阴谋家们混一起卿卿我我！越演越入戏，演得自己都信了吧？看等哪天寡妇她弟想明白了一撸袖子索性逼你上战场，要你赤膊上阵跟欧格拉面具侠麾下的大军刀兵相见，我看你这张脸还打算咋要？”
然后顾晗晗冲诺曼一点头：“您接着说，诺曼先生，咱们的公司运营还有利息问题，说说咱们会不会一开门就破产。”
“是，”诺曼主席心里觉得顾晗晗这乌鸦嘴实在可恨，做买卖哪有还没开张就整天破产破产的？但也不得不恭敬行礼，继续回答，只当是没听见她这“破产”两字。
他答道：“前八个月当然只能是以贷款归还利息。朝霞贸易的49亿贷款并不是一次性到账，而是会分批投入。初期到账的主要是来自联合国控制下四大行的贷款以及地球银行的贷款，都是非常正规的贷款，条件绝称不上苛刻，它们还款周期都会比较长，利息也比较低，年均利率都在百分之七以下。这些钱款将主要用于船队组建和贸易点的建设，以及配额的竞买和货物付款。这里头除了进货的付款需要一次性结清之外，其余款项事实上都是分期结账。因此，我们在这八个月里面支付各项开销，归还利息，资金上绝不存在任何压力。”
“根据测算，贸易线将在八个月之后彻底建成并正式投入运营，来自各个国家银行的24亿储备卷的贷款将会到账，用以支付公司运营的各项支出。这些贷款都是高息的短期贷款，并且公司前期的许多大额订单的结款期会陆续到期，运营方面大量的支出也需要现钞，要按月甚至逐日支付这些国家银行的高额利息，资金链上面的确会略显紧张。但地球贸易从来都是超额利润贸易，只要贸易线运转正常，即使高息，还本付息都绝不成问题。根据我们的估算，公司最多三年，就会完全还清这些贷款。”
顾晗晗在诺曼的提醒下又仔细看了一眼资金方案最后一页的汇总，果然看到来自国家银行贷款的24亿储备券，年均利息是35％，日息高达1‰，是赤/裸裸如假包换的高利贷！
顾晗晗略感讽刺，不免晒然：“想不到我们从贸易线沿途国家的银行贷款，还得要借他们的高利贷。这条贸易线当初是怎么画出来的？全凭哪些国家和星球是愿意给我们配额的吗？”
诺曼被问得尴尬，期期艾艾道：“小姐，地球贸易是超额利润，所有的银行对于地球贸易的贷款利息都很难会低，何况贷得还是储备券。一瓶地球原产的二锅头在地球售价2地元，卖到宇宙则至少能卖1600地元，利润高达800倍，即使刨除贸易线上的各项开支，也会有500以上的利润，相比起来35％，日均1‰的利息也不能算是太高……”
加尔侍从长则接过诺曼的话说道：“硬压的话，10％以下的低息贷款倒也能够拿到。不过在普通国家民众的层面上，毕竟大多数民众都是国家至上主义者，强行规定低息的话，很有可能会引起民众内心的反感甚至反弹，民众太过反对的话，那些国王和执政官们虽然不敢说什么呢，但对于小姐您的威望毕竟是不利的。”
“蟑螂虽然无关紧要，但太多的话也是麻烦。毕竟沿途有七千多个国家，闹起来贷款不免延宕日久，甚至影响到贸易线的运转可就跟小姐的初衷相违背了。既然不是公司支付不起，实在没必要冒政治动荡的风险，这也是小姐对忠诚于您的那些奴仆们的恩德与赏赐。奴仆也该时常有所赏赐，才能加倍尽心竭力地为小姐所使唤啊。”
572。加尔的打算（）
“这……”
顾晗晗不禁回眸去看她的好朋友。对于加尔侍从长陈述的这些缘由； 顾晗晗心里是服气的。你强迫人家拿出的配额； 用着人家的钱，赚着500倍以上的利润； 却连区区35％的贷款利息都不愿意付，这就算是做主人和保护人的也过分了！人家做奴仆的宁可不跪你了； 人拼着不活了也要站起来闹抗争造你的反起你的义那纯属你活该； 自找的，不值得任何同情。但顾晗晗服气没有用啊； 朝霞贸易的老板是雯雯和兔子； 签字贷款欠债还钱的也是人家雯雯和兔子； 这顾晗晗就不得不昧着良心为他们争取一番了。
就算是只有万一之一的可能性，她顾晗晗也不能让雯雯和兔子冒上公司破产欠下巨亿高利贷被七千多个国家追债的风险； 那她成什么人了？专业坑熟吗？本来就是她把人家雯雯和兔子拖到这坑里去的呀！所以她必须得保证他们今后的安全！就算她顾晗晗将来哪天完蛋了； 他们也得是安全的。
仆人们过来禀告说给郑小姐和费先生带回地球去的礼物都已经准备妥当，问小姐和先生是否现在就过目。
郑雯雯听这个24亿，日息1‰，没个月光利息就要付掉将近1亿的储备券的贷款正听得头皮发炸，闻言简直是遇上大救星了； 当即就跳起来； 说一句：“我去瞧瞧去。”然后就火烧屁股一样地跟着带路的仆人匆匆走了。费思域迟疑一下； 略落后一步也追上雯雯； 跟着她一起去了。
顾晗晗等他们的身影在门口消失； 才问诺曼道：“可如果还不起呢？”
“你也说了是如果贸易线运转正常； 有了利润才能付得出利息。”她问； “可如果出了意外贸易因为什么意料不到的原因不能如期建成投入运营，或者运营之后因为某种我们暂时想象不到的外力的干涉停滞，赚不到支付利息的钱怎么办？那就只能破产清算了呢？”
诺曼没法答。
这谁能保证呢？概率的事，吃豆腐有可能噎死，在路上走有可能被板砖砸死，就是出门买根油条当早餐那也有可能被车撞死。说是五百倍以上利润稳稳当当坐着数钱的地球贸易线，可万一沿途的国家都发生兵变民变，暴兵就是宣布把资产都没收国有了，暴民把贸易点还有贸易点里货都一把火烧了呢？再万一一阵宇宙风暴袭来，把那一片的亚空间通道都给吹塌了，三五月的恢复不了贸易线一停就是大半年呢？虽然这些都是如假包换的小概率事件，实在不大可能变成现实，但万一呢，如果呢？概率的事情谁能说得好？
只要是出门做生意，就存在风险，任谁也不能保证永远稳赚不赔。远的没边的，所谓意料不到的原因和外力干涉且不去说它，单只说能想到的。万一哪天安东尼阁下两眼一闭跟大卫…杜兰一样嘎嘣就死了，再或者没有死，跟咱们顾晗晗小姐一拍两散闹了分手，你还做什么买卖呢？先找着靠山保住了命再说吧！再或者飞马座前线的联军开发遇上大溃败，宇宙风起云涌遇上了大动荡，那咱们这朝霞贸易和咱们这剑指飞马座的贸易线恐怕也得是当场坐蜡，不得不为其他的项目让路。
但归到最后齐，总不能因为这些风险就什么都不干了吧？！
诺曼的腹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顾晗晗也知道自己的话没有道理，因此也不欲跟诺曼为难，只是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诺曼先生，我们能不能跟这些高息贷款的银行签署一份协议，规定贷款的抵押仅止于公司在他们领土上的贸易点以及贸易点里货物，不追溯到公司的其他资产，当然更不追溯到公司老板的个人财产。我知道宇宙有一破产就被卖全家的惯例，所以更不能让这种陋习的可能笼罩在我们的朋友身上，他们本没有必要从地球出来帮我们的忙——”
诺曼脸上的表情非常为难。“这得要重做投资方案并进行新一轮的贷款谈判，”他说，“那样公司启动的时间就不得不向后延迟，没办法按计划在七月份挂牌……”
加尔则在这是打断诺曼道：“没有这个必要，小姐。如果因为意想不到的原因到时候还不起的话，那么就让那些追缴债务的银行破产，让那些银行的国家直接灭亡就可以了。国家和银行都不存在了的话，债务问题当然也就不存在了。”
“——”
顾晗晗的一切声音都被加尔侍从长这句话噎回腔子，现在她看投资方案上面24亿贷款，35％年息的字样更加感觉触目惊心，仿佛那黑色的字上面已经浸透出了浓重的血色。她久久盯着那些数字，最终还是选择一句话都没有说。移开视线，她看诺曼：“我们来谈谈实施方案吧，诺曼先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雯雯呢？”顾晗晗回头，吩咐守在一旁的男仆，“去请她回来，接下来的事他得认真听，下面她可是主角呢。”
男仆衔命而去，很快就将郑雯雯和费思域请了回来。待他们重新坐好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