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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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医-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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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便恨的什么似的,咬着牙冷冷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三妹妹啊!”

    “这会子遇着县主也好,我正要去看四妹妹,素日里县主与四妹妹最是亲密,不如一起去吧?”如意淡淡道。

    沈如萱原本听见老太太说沈秋凉变美心里很不自在,后忽忽的又听人说沈秋凉屋子不知出了什么事,她原本也想去看看,若沈秋凉出了事可正好呢!谁知她近晚的时候去看时,那沈秋凉却闭门不见,想着她又冷笑一声,心道让沈如意也吃个闭门羹去,于是她道:“我这会也累了,就劳烦三妹妹代我去看看四妹妹了,想来也不会有事,这会子她变美了正得意非常呢!”

    如意道:“那妹妹就先去了。”说完,又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帛披在沈如萱身上道,“虽是夏天,县主也该当心着些身体,今儿刚下了雨,这晚上风也大,县主穿得这样单薄,别白冻着了,如今老太太正病着,若你也病了可怎么得好。”

    沈如萱暗骂一声:“贱人”那口里少不得笑着应了,“多谢三妹妹费心。”说完,便带着绿芽走了。

    莲青见沈如萱走远疑惑道:“小姐怎么知道大小姐肯穿你的披帛。”

    如意淡淡道:“若是从前的她会趾高气扬的将披帛砸在我脸上,如今的她可不一样了,老太太不是每每劝着她凡事要忍么?如今她也学会忍了,就算她要扔也会走着远儿再扔。”

    冬娘道:“正是呢?如今小姐当着家,谁还敢当面给小姐没脸不成,就算是老太太和二夫人也只敢在暗地里使绊子,明面上还不是一样的假装待小姐好。”

    莲青道:“是了,还是小姐会揣度人心。”

    如意望着沈如萱的背影,那背影遥遥的去了,忽听到“啊——”的一声,沈如萱大叫大嚷道:“血,怎么这么多的血。”

    那沈如萱正欲走远些儿将那件该死的披帛扔了,谁知头顶上一声响,滑拉拉的一大盆水血从上面直泼了下来,她原先还以为是水,却两眼糊的什么也看不清,伸手一抹,满手的红,那绿芽叫道:“谁?到底是谁?”

    昭琴正以为自己得了手,忽然听到声音不对,底下的小丫头早吓得站不脚了,两人连着盆一起滚了下去,如意朝冬娘示了个眼色,命她去找守夜的侍卫堵住那昭琴,自己则带着莲青跑了过去,又看见沈如萱吓得跌坐在地上,满头满脸的狗血,浑身吓得直打战。

    “县主!”如意惊呼一声,又大声道,“快来人啦!”

    绿芽赶紧将沈如萱扶起,墙院那边传来一声噪动和呼喝声,那昭琴本以为淋的是三小姐,所以三小姐必来不及嚷着叫人来抓她,谁知淋的是大小姐,心里就慌了神,一时间脚软的走不动了,那小丫头更是吓得浑身哆嗦。

    转眼间,侍卫将昭琴和小丫头捉的带了过来,那沈如萱尤还抖个不停,如意厉声喝道:“好个刁奴,竟敢暗害县主!”如意转身又对着绿芽道,“赶紧将县主扶回去换了衣服,这刁奴既然害的是县主,我必然当着县主面儿审她。”

    沈如萱又惊又怒,本来她就成了不祥人,近日因着府里连连出事,众人才对她少了议论,如今这么多侍卫小厮看见她被狗血淋了一头一脸,这不祥人的声名怕又要重新被人提起了,这今后还要她如何能洗脱这不祥人的身份,她也顾不得全身是血,也未加思索,一把将扶着她的绿芽推开,上前就打了昭琴一个大嘴巴子,又怒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昭琴闭紧的嘴巴一个字儿也不吐,绿芽咬着牙道:“这蹄子是二夫人房里的丫头。”

    沈如萱一听方思索过来,怪道沈如意要将她的披帛披在自己身上,原来自己倒成了这顶缸的了,她想将素日里的怨气一并发了,恨不能将沈如意撕烂了,可她偏偏不能,如今她哪是沈如意的对手,怕自己还没撕她倒反被她撕成了碎片,她抬眸望了一眼沈如意,眼前还有血在滴着,却看不清她的脸,唯有沈如意那夺目的眸子闪着寒光,叫她心一惊,她颓败了下来道:“绿芽,先扶我回去换衣服。”

    待沈如萱收拾了一切只觉得头一阵晕旋,如意派人来请她去审案,她也推脱不去了,还说:“三妹妹审的,我必放心。”

    如意将昭琴带到晚晴阁,如芝闻讯也来了,因为事关沈如萱,如意又回了老太太,老太太派了白桃过来。

    那昭琴强嘴不说,如意强压着怒气只将手挥了挥,就有人端来一个炉子,炉子上架着一口锅,那锅里沸腾着鲜红的液体,也不知血还是什么东西。

    如意走近昭琴,轻看了她一眼,那昭琴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了起来,身边的小丫头更是吓得面如土色连头也不敢抬,如意淡淡道:“你们两个可真是好奴才,好到连县主也敢害了。”

    那小丫头听了如意话,直趴在地上,一个劲的道:“奴婢不敢害县主,绝不敢害。”

    “哦?”如意声音陡凛冽,“那你们还将狗血淋在县主身上。”

    昭琴脸色煞白,只挺直的跪在那儿,像个泥塑一般:“这会子三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婢也无话可说,奴婢没有害县主。”

    “求三小姐饶命”小丫头哭道,抬眼看见沈如芝坐在那里,又向如芝道,“二小姐,求求你跟三小姐讨个情儿。”

    沈如芝道:“若不是事关大姐姐,兴许我还能为你求情,只是合府里谁不知道大姐姐是县主,身份尊贵。”说着,又看向白桃道,“白桃姑姑,你怎么说?”

    白桃冷着脸道:“老太太吩咐说必要审出个结果。”

    如意唤冬娘道:“拿个勺来。”

    冬娘拿了个长勺子过来放入锅内,如意淡淡道,“你们若敢把这一锅的狗血都喝下去,我便信你们没有害县主的心。”

    昭琴拿眼往锅里一瞟,脸上带着绝然的神色,那心却抖作了一团,缓缓的将身子移了移,拿过那勺子舀了一大勺子狗血,慢慢的往口里送去,那眼惊恐的瞪着,只闻得“呲”的一声响,昭琴的唇边散发出一股血腥的味道,那血上尤还冒着带着红光的轻烟,她赶紧将勺子一扔,溅了一地的鲜红,捂着唇儿惊声叫着。

    小丫头吓的屁滚尿流,也不敢去捡那勺子舀血喝,只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如意立命她二人写了供词又画了押,然后又淡淡道:“原来娘这般心思都是为了我,想来县主也是白遭了害了。”

    说完,又看向白桃道,“这事牵联甚大,姑姑还是回了老太太再说吧!”

    如芝叹道:“世人都说人心不古,二婶都病成那样了也不能消停。”

    如意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如今只是这两个丫头的证词,还要听娘怎么说?”说完,又道,“娘在府里是何等的身份,我身为女儿也不敢问她,如今父亲不在,这事唯有老太太出面,只是老太太身体不好,不知道……”

    白桃道:“这会天晚了,老太太出去确实多有不便,何况二夫人病了,老太太也不宜传唤她,不如等奴婢回了老太太再说。”

    如芝道:“也只能如此了。”

    如意吩咐人将两个丫头严密看管起来,白桃又了康仁阁,如芝亦告辞回去了,冬娘命人将屋子收拾停当,方回屋服侍着如意去了,莲青问道:“小姐,你为什么要引着老太太去容香苑?老太太难道还会帮着咱们不成?到时她们联起手来对付咱们可就不好了。”

    冬娘道:“正因为防着她们暗地联手,才引着老太太去容香苑,不过如今老太太和二夫人都是日落西山的人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如意道:“你们可知老太太平生最厌恶什么东西?”

    冬娘和如意不解道:“什么?”

    “阿芙蓉。”如意淡淡道。

    “小姐的意思是……”冬娘疑惑道。

    “你们可还记得前儿我和二姐姐要去容香苑探视二夫人,她只找借口避着不肯见,近日来,她总是避着我和二姐姐。”如意唇边蕴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想不到她竟敢碰那东西,那味道是再多薰香也盖不住的。”

    冬娘陷入沉思,世人都以为老侯爷是病死的,唯有夫人在世时曾跟她提起过老候爷不是好好儿死的,是死于彤砂中毒,这件事连合府里的老爷都未得知,夫人是个心善的,见二老爷那般孝顺老太太,不忍伤了他的心才未道破。

    当年老侯爷喜欢上青楼女子,谁知那青楼女子是个吸食阿芙蓉的,还勾搭的让老侯爷也染上了阿芙蓉癖,老太太知道后心里虽恨却也不敢对老侯爷做什么,只暗中派人害了那青楼女子,老侯爷知道后将老太太拳打脚踢,如今老太太的额头上还有个涡,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后来老侯爷时常犯瘾,老太太怕他吸食阿芙蓉的事闹破,况且老侯爷时常上朝,如果让皇上知道了可就不得了了,这东西在当朝是明令禁止,若查出来是要抄家的,所以老太太布置了一场密局毒死了老侯爷。

    从此她深恨阿芙蓉,将老侯爷的死都归咎于阿芙蓉,凡事查到府里有人偷食这东西的,一律暗中处死,因着这东西极贵,这么多年来倒也只为此死过一个人,就是那大房里的三姨娘,那时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老太太都能下狠心弄死了,谁曾想二夫人倒沾上了那个。

    只是这件事小姐是如何知道的,忽一想兴许是夫人活着的时候跟小姐提过,想着也不足为怪了。

    莲青却有些糊涂,听冬娘细细跟她说了也就明白了,连忙又赞叹的问道:“小姐竟像个神仙似的什么都懂。”

    如意道:“原也是被逼的,谁愿意费尽心思的去想这些,若二夫人吸食阿芙蓉的事情由我来闹破,父亲回来少不得要怨怪了我,父亲虽待我和楠儿极好,但对二夫人也存着三分真心,何况父亲在家事上是个软心肠的人,见二夫人变成这副样子,必不会下狠心处治二夫人,不如让老太太来闹破,父亲最怕的人就是老太太了。”

    “那小姐如何敢赌定明儿老太太会去容香苑?”莲青又问道,“明儿二夫人必会有所准备,就算老太太去了也未必能找出阿芙蓉膏来。”

    如意淡笑道:“老太太必会去。”

    冬娘点了点头道:“难道小姐有了万全之策?”

    如意只笑道:“难道我这里只有她们的人,她们那里就没有我的人了么?”说着,又道,“还有那郑禄家的可是老太太信任的人呢,有她是传个话,老太太还有不信的。”

    莲青双手一拍笑道:“真真想不通小姐脑袋里装着什么,连一百个人脑子加起来都想不过小姐。”

    如意拉着莲青的手道:“若我没个左膀右臂的也是独木难成林,这些日子也多亏着你和姑姑了。”

    冬娘眼一热,主仆三人又说了会话方睡下了

    ……

    夜间,沈秋凉坐在床上,却再无睡意,头痒的倒好些儿了,但头顶上那冒着的脓水却怎么也止不住,她自己都呕心的无法成眠,她左思右想,都想不通自己如何变成这样的,难道是那本医书出了问题,她将医书翻了个遍,却根本看不懂,她愤怒的想要将医书撕烂了,却又放了下来,或许娘娘派来的御医医术不行,没看出来沈如意是故意弄错了药方给她?明儿她要去那鬼市找那名传说中的神医看看。

    她隔着绣花帐望着外面,忽然害怕的浑身发抖,她根本不知道,那传说中的鬼市神医竟然是她。

 079自取灭亡

    彩乔见沈秋凉目瞪瞪的睁着一双怖人的眼睛枯坐在床,那手里还拿着那本被揉的绉巴巴的医书,又想着她从下午到现在连一口饭都没吃,忙命小丫头去做了一小碗京丝挂面来,面上漂着几滴香油:“小姐,你再这样熬下去,怕是身子也受不了了,不如先口面填填肚子。”

    沈秋凉惨然一笑:“我这会子难道还能吃的下东西?成了这副鬼样子不如饿死算了。”

    “我的好小姐,你若有事还叫夫人怎么活得下去,如今五小姐成了那样,你可是夫人唯一的希望啊!”彩乔又劝慰。

    “希望?”沈秋凉轻嗤一声,忽又想到自己不能这般倒下去,倒叫别人得了意,半晌方道,“端来吧!”

    沈秋凉下了床,坐到桌前正要吃面,眼前忽然闪过那蠕动的虫子,仿佛那长长的面条也成了虫子,她面色大惊,“啪!”的一声将面碗砸了个粉碎,滚烫的面水贱到她的手上,她痛的咬了牙。

    “小姐!”彩乔惊呼一声,忙拿着丝帕来替沈秋凉擦手,再一看,那脸色又变了,沈秋凉原本玉葱般手指不知在什么时候已变成了这般恶心模样。

    “又怎么了?”沈秋凉的思想一想处于空虚状态,也未发现到自己手指的变化,如今又见彩乔愣在那里,不由的心又惊了起来。

    低眼看去,那断裂残存的指甲,不知何时已变成黄黑灰三种颜色,指甲变得很厚翘了起来,上面凹凸不平,粗糙无光,好似还能看见甲下恶心的碎屑堆积,那指尖处更好似被腐蚀了过了一般,露出鲜红而糜烂的肉,沈秋凉的眸子撑的极大,不敢相信的嗫嚅道:“我的手……手……”

    彩乔一看,低吟一声道:“小姐是得了鹅爪风。”

    “放屁!”沈秋凉怒视一眼,忽然伸手打了彩乔一个大巴掌,然后疯了似的满屋子乱转,“剪刀,快拿剪刀。”

    彩乔顾不上脸痛,连忙拉住发疯的沈秋凉道:“小姐,你要剪刀做什么?”

    “剪了,我要把这手指都剪了。”沈秋凉披着一头散乱的头发,还头发早已不再是浓密的样子,变得稀疏了许多,忽然她又神叨叨的念道,“对,我的头发掉了,我还要剪头发。”

    “小姐,头发再剪就没了。”彩乔哭着劝道。

    沈秋凉停了下来,咧口嘴露出阴森的笑:“嘿嘿,谁说我要剪自己的头发,我要剪你的,把你的头发都剪了贴在我头上,我就有头发了。”

    彩乔见沈秋凉完全一副失心疯的样子,脸色大变,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声音也失腔:“小姐,不能,不能这样。”说着,彩乔大叫一声,“来人啦!”

    那些个小丫头早听见了动响,只不敢进去,生怕再看见沈秋凉那可怕的样子,如今听彩乔一叫,少不得拖着步子迟疑的迈了进去又道:“彩乔姐姐,有什么吩咐啊?”

    沈秋凉忽将眼光转向屋子里的两三个丫头,又见她们头上都是黑油油的头发,那眼睛好似闪了光般的冲了过去,又命彩乔拿剪刀,那些个小丫头吓得狂嚷乱叫,沈秋凉怒喝一声道:“再跑就打折了你们的腿。”

    彩乔见机不对,小姐大失常态,可她又不敢过去劝阻,赶紧又叫了外面守夜的婆子连夜去禀告夫人,那杜氏正因为昭琴被捉之事尤如惊弓之鸟,又怕老太太不顾病重来查她,自已尚且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更顾不上沈秋凉,可沈秋凉毕竟是她心尖尖上的肉,她只得命人去找来周深家的,让她私下弄些头发过来给沈秋凉。

    周深家的眼见二夫人已然倾倒,本不想再与她扯上干系,只是一旦泥足深陷便再难抽身退步,万一二夫人将她与她勾结的事闹破了,自己在候府不但混不下去,还很可能累及家中无辜大小,少不得依了二夫人。

    那小丫头从容香苑回来连门都不敢进,只在外面扯着嗓子叫彩乔,彩乔正被沈秋凉揪住要剪掉她头发,旁边几个小丫头头发已被剪的七零八乱,彩乔大叫道:“小姐,夫人命人来回话了,她一定会有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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